秀书网>穿越小说>月夜龙骑漫关山>第149章 雪耻
  白妙音一直睡到艳阳高照,才被掀开军帐。

  吴王渡带着茴香和朱洛本来想商量一下进军路线。结果看到了这香艳的一幕。

  两人都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桌上横七竖八的酒坛子彰显着昨晚的战绩。

  就连欣儿似乎都喝了些酒,看到吴王渡进来,手忙脚乱的给两人遮住露出的白嫩。

  吴王渡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好胜心,连谁能喝酒也要争吗?

  而看到朱洛的一瞬间,白妙音立马清醒了过来。

  昨晚上的猜测再次浮现,白妙音此前只在北海见过一次朱洛。

  那时候还因为虏人王女被张九言调戏,朱洛找吴王渡决斗来着。

  当时虽然眼熟,但根本没有细想。

  这个朱洛和在北苗时跟在红儿身边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早就该想到的,连名字都一样!

  竟然一直漏了这么重要的人,好在柳权没有入吴王渡的法眼。

  当时都有谁见过红儿这些人呢?

  白妙音很快就锁定了范围,似乎只有自己的侍女和一些北苗的大头兵。

  竟然一时疏忽,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个惊人的事实。

  没想到这个朱洛早在那个时候就潜伏在了吴王渡身边。

  白妙音也确定了一件事,当时的红儿不太可能就是柳权。

  先不说他们的易容术能不能瞒过锦衣卫,就算能瞒过锦衣卫。

  朱达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儿女就带着二十多人跑到北苗犯险吗?

  况且那一刀白妙音是亲眼看到的,几乎全身都是血,马背上的鬃毛都染成了黑红色。

  “师弟,你确定不去吗?至少远远的见一面也好啊,你这样太绝情了吧。”

  “之前我答应过晚风不能说实话,可你明明自己也猜到了。”

  吴王渡点了点头,可吴王渡更关心的是明天就是三月初一了。

  一路上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从寒冬一直到如今的初春,更重要的是三天后就是三月三。

  这是北苗最重要的节日,也算是北苗的立国之日吧。

  “现在最重要是杀回北苗,咱们现在兵只有两万五千,但是马快,四天时间应该就能赶到了。”

  “四天?”

  几人都疑惑起来,最安全的道路应该是从中州和白玲国的交界处穿过去。

  就像四年前那样,而且会更容易,毕竟上次还有像样的阻拦,这次明摆着中州不想出力。

  可这条路就算把战马跑死也跑不到,尤其是北苗北部那片崎岖的山路。

  “师弟?你是想从白玲国直接穿过去?这样能一路走大道到白帝城对岸。”

  吴王渡点了点头

  “只有这样才能在四天后到白帝城,三月三要到了啊。”

  “而且你们想想,白玲国有那么多大军来防备如此漫长的边境线吗?更何况还有楼兰王在吸引视线。”

  “如果我猜的没错,白玲国想防,但是有心无力,中州也想防,可中州更有心无力。”

  “如果他们能吸取点教训的话,只会派一支精骑阻拦,咱们无论走哪边都是一样的。”

  吴王渡频频抬头看日头,心里有了些焦急,再过一个时辰就午时了,不能耽误时间了。

  “立马集结人马,凡是耽误行军的东西都扔下,我和柳权带着可汗亲卫走在最前面。”

  “师姐,你带着白帝近卫军当第二队,跟在我们十里左右的距离。”

  “朱洛,你当后队,带着那三千架马车,跟在白帝近卫军后边。”

  “你们两队要派出一半人当斥候,随时准备支援。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敢拦我。”

  吴王渡还是骑着追电马带着几十个家丁来到了黄石城下。

  身上穿着关山的山文甲,背后是洛晚风亲手绣的披风。

  黄石城的守军如临大敌,可当他们认出这是谁后,没有人再把弓弩对准地面。

  “小子们,替我给那些老东西们捎句话,我吴王渡永不负关山。”

  “晚风虽是我发妻,却和我政见不合。但谁若敢难为她,诛三族!我吴王渡说到做到!”

  吴王渡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了一个吴家的家丁守着一车的菌人珍玩。

  别说银器,就连金子都没几块,几乎全是价值连城的各种宝石。

  多半这一车就能抵上吴王渡那一座府邸吧,吴王渡知道洛晚风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妹子。

  可有钱的话干什么都方便些。

  午时初刻,大军起行,身后大火随之燃起,驻扎了三个月的营寨被付之一炬。

  先是浩荡无边的沙漠,来时把关山和中州的斥候包括那些开采卤水的都扫荡一空。

  此时再开拔时大漠显得尤为空旷,只有远处出现了几个寥寥的人影站在沙丘上观望。

  看来之前的秘密行军还是暴露了。

  而吴王渡要做的就是暴露,不管是谁要拦上一拦,至少也得做做样子。

  那长痛不如短痛,两万多人分成三队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第一天无事发生,夜晚露宿大漠,只有沙粒下的蛇蝎为伴。

  第二日为了赶路,几乎是以冲锋的速度前行,可一直到入夜还是连绵的沙漠,这个世界还是太大了。

  白帝近卫军哪怕被分了些战马,还是被甩到了三十里外。

  而朱洛带着三千架马车入夜了还在行军,快到子时才费劲的赶上。

  三月初二,浩荡的烟尘终于在正午时分,卷到了白玲国边境。

  狼烟燃起,土堡内的将士如临大敌,死死的盯着这支堪称浩荡的队伍卷起的漫天烟尘。

  而吴王渡带领的可汗亲卫犹如山崩般不管不顾的一直朝白玲国腹地前行。

  即便进入了土堡内守城弩的射程,也没人敢开一箭。

  这些人充其量就是临时征召的民兵,最多拦路设卡收个税。

  可汗亲卫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大摇大摆的在白玲国腹地一个不知名的州府旁扎营。

  可吴王渡不知道的是,此刻距离白玲国的都城君临城已经不到百里。

  三支队伍还是刻意分开扎营,就连普通的白玲士卒都看出来了诡异之处。

  天色蒙蒙亮时,枕鞍入睡的可汗亲卫纷纷如临大敌的跳上战马。

  可吴王渡却看不到一点动静,只有城头上的火盆摇曳着光芒。

  “有敌袭,大队骑兵在西北方向疾驰。”

  “听声音,战马无比雄壮,莫非是龙骑?中州不可能有这么雄壮的战马!”

  柳权趴在马鞍上许久,精准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吴王渡目瞪口呆,这种功夫,关山的骑军是绝对没有的,简直神乎其神。

  关山的骑军也会枕鞍入睡,可也只能防备夜袭,而可汗亲卫却像是能通灵一般。

  吴王渡再次躺下,可无论怎么听,都只能感觉到微微的震动。

  “能听出来多远吗?”

  几个千夫长七嘴八舌的争论了一番,最后判断出是西北十五里左右,正在向东面疾驰。

  速度几乎是冲锋的速度。

  “白帝近卫军?他们的目标是白帝近卫军?我还以为目标会是我和你呢。”

  吴王渡疑惑不已,可也不敢轻动,夜晚不管是行军还是夜袭都是打仗的大忌。

  如果情况不明就贸然出击,简直就是送死。

  “是天翁国!关山和你们克烈都给过天翁国战马,而且都是精挑细选的。”

  “他们是知道了前队后队都是你们克烈,只好拿白帝近卫军开刀。”

  “能听出来多少人吗?”

  柳权和几个千夫长都摇了摇头。

  别说这么远的距离,哪怕是面对面也很难听出来。

  骑兵和步兵组成的方队不同,一旦排山倒海般的涌来,一万骑兵和十万骑兵都是一样的气势。

  “天翁国本就靠水师立国,国民多以打鱼为生,全是能夜战的好手。”

  吴王渡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天水伯是傻了吗?中州正在拿上柱国开刀,他还敢接着为中州卖命。

  下一个死的是谁他都看不出来吗?

  好在这次人绝不会多,克烈的战马才送了不到一年,之前也只有关山给的两万匹。

  撑死了来两万骑兵,哪怕是天翁的弓手再精锐,可论骑射也不会是可汗亲卫的对手。

  “能夜视的上马,其他人守在这里!”

  吴王渡下了军令,却没有人下马。

  吴王渡刚想发火说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才想起来克烈也经常吃海鱼什么的。

  白帝近卫军的情况差一些,但毕竟是北苗的精锐,想必能夜视的得有七八成。

  关山的骑军就有土法子,会让那些小时候家里穷,不能夜视的吃活蝌蚪。

  现在已经是春季,虽然没碰上连绵的细雨,可空气依旧湿润,连带着夜空都不算明亮。

  不举火把的话连几十米的看不清,更不要说认出是哪边的人马。

  可汗亲卫拿起短弓一路循着对方的马蹄声而去,这就是游牧民族的可怕之处。

  训练一个出色的冲阵骑兵一两年足够,训练一个骑射手三五年也能有成效。

  可终究是比不过克烈这样生在马背上的民族。

  吴王渡混在五千人,一万五千匹战马的队伍里,除了马蹄的轰鸣什么都听不到,可这些人却能一路朝着正确的方向疾驰。

  第一波斥候终于回来了,只能看到黑压压的大队骑兵。

  第二波斥候还没回来,前锋就遇到了厮杀在一起的两军斥候。

  距离白帝近卫军的营寨不过几百米,白帝近卫军也终于开始集结,火把纷纷点了起来。

  可刚一点起就吃了大亏,黑夜中的光亮简直就是指路明灯。

  天翁特制的箭矢破空而来,一瞬间就有几十个苗兵落马。

  火光照耀下,几乎全是射中了咽喉和面部。

  火把被浇灭,白帝近卫军按兵不动,可汗亲卫已经和天翁的游骑杀的难解难分。

  双方彻底纠缠在一起,无数的战马在阵前奔走。

  列国的军旅都有个习惯,对付骑兵是很少会对战马下手,因为谁都缺战马。m.xiumb.com

  而此时的天翁游骑就吃了大亏,可汗亲卫纷纷伏下身子趴在马背上。

  甚至是佯装中箭,瞅准时机再一箭穿喉。

  叮当声也不断响起,可汗亲卫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一跃而起凌空射箭。

  箭矢的准头差了许多,而那些射中别处的箭矢根本穿不透天翁的甲胄。

  就连箭杆都会崩断,同样是弓箭,可克烈的弓箭在天翁国那里像是小孩的玩具。

  吴王渡倒是知道克烈部不是胡人那般的野蛮人,但论起这种底蕴肯定是不如中州列国的。

  听说天翁国的箭矢要经过十几道工序,关山也做不到那种地步。

  还好这是深夜,大家都只能看个几十米,甚至战马奔驰的太快,有时候擦肩而过都没有机会射出一箭。

  天翁游骑的优势被可汗亲卫利用夜晚拉平,甚至仗着精湛的马术隐隐占了上风。

  可天翁军旅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吴王渡的预料,黑夜之中似乎无论怎么冲杀都有无穷无尽的天翁战骑。

  到最后还有众多拿着刀盾的骑兵。

  真是疯子啊,五万匹战马全用上了吗?天翁国一共也就十五万上下,先前已经死了五万,如今还敢出半数的大军。

  北边也传来战马的嘶鸣,朱洛带着一万骑兵加入了战场。

  可厮杀却依旧看不到边际,白玲国这片肥沃的平原成了硕大的战场。

  白帝近卫军还没来及加入战场就陷入了巨大的麻烦,白玲口音的喊杀声简直要盖过战马奔腾的巨响。

  吴王渡拉住了身边的柳权和欣儿不再冲杀,太凶险了。

  几十个家丁和一百多个可汗亲卫收拢在身边静静的等待着战场的结束。

  这就是吴王渡不想打这种夜战的原因,单方面的夜袭自然痛快,可如果是这种夜战会超出所有人的掌控。

  所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

  子时,丑时,寅时,卯时,时间一点点流逝,一整晚的厮杀声回荡在这片天地。

  声音越来越小,就连战马的蹄声都开始变得滞重,所有人都疲倦到了极点。

  可无论他们想不想放下武器都不能休息。

  因为两军彻底乱做一团,时刻都可能有人把致命的箭矢射进后背心。

  天色终于蒙蒙亮,吴王渡的身边已经收拢了五百人,甚至还有白帝近卫军的士卒。

  而白帝近卫军的营寨早已是一片燃烧殆尽的残骸。

  目之所及已经能看到几百步的距离,双方都默契的停下了厮杀。

  各自收拢着自己的部下,形成了数百上千个大大小小的方阵。

  杀红了的双眼布满血丝,拿弓的手颤抖不已,除了战马寂寞的刨地声外,就只有血珠滴落的声音。

  若是别的军旅,此时应该是哭喊声一片了吧。

  可双方都是精锐,都是军中硬汉,此时若是因为受伤而哼哼唧唧,不仅会让身边的同袍分心。

  更会极大的扰乱军心。

  随着第一缕日头播撒到大地上,天地间似乎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看清楚周遭的情况后,几万把弓同时架了起来,短暂的对峙过后,根本不需要命令就齐刷刷的射向了对方。

  战场再次陷入混乱,吴王渡却趁机看清了战场的形势。

  正面是完全厮杀在一起的克烈和天翁游骑,白玲国也出动了大概两三千骑兵和将近两万长枪奴隶。

  白帝近卫军的阵脚丝毫未乱,正和白玲国的军旅在南边对峙。

  此时白帝近卫军苦练的骑射工夫开始发威,几乎是在单方面屠杀着只会扔标枪的白玲骑兵。

  而那两万奴隶兵只能竖起盾墙被动挨打。

  正面战场上几阵箭矢飞过,双方默契的放下了弓箭,双方犬牙交错不说,还鏖战了一整夜。

  就算两边都是精锐,也难免因为脱力误伤到自己人。

  天翁传承自中州的装饰般的佩剑开始和克烈堪称残破的马刀火花四溅。

  令人牙酸的金铁碰撞声让人皱紧了眉头。

  “竖起可汗的大纛!”

  “老大,这?!”

  即便柳权还有所疑虑,可执掌大纛的军士却骄傲的竖起了克烈可汗的旗帜。

  一瞬间一股气势仿佛弥漫到整个战场。

  天翁国的反应更是迅速,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几乎同一时间朝着吴王渡这区区五百人杀来。

  整座战场都化作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吴王渡。

  而克烈的男儿们有一部分几乎是在和天翁游骑们并肩作战,只想驰援他们的可汗。

  这一幕是那么的悲壮,可汗亲卫的年龄都不小了,不少都是从小就跟着朱达。

  而当初就是那个朱达,在所有人都像懦夫一样躲起来甚至投降的时候竖起了可汗的大纛。

  可汗的旗帜跑过了每一片草原,而不管可汗走到哪,都会有克烈的男儿们骑着骏马从村落里冲出来跟在王旗下。

  更多的克烈骑兵则是保持了冷静,犹如巨石般挡在潮水中,趁着天翁游骑丧失了理智开始拼命的拉弓挥刀。

  五百人的队伍没有留下一丝空隙,这时候若是站的开些瞬间就会被冲散。

  天翁的游骑依旧没有放箭,因为领兵的是吴王渡和克烈的可汗,若是生擒下来,就是死上十万人都值。

  “老大,退一下吧。太凶险了,你看,就连那个天水伯似乎都在亲自带队冲杀,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柳权手指的地方正是身穿将军甲的天水伯,背后的战袍在马背上招摇无比的跳跃,吴王渡似乎都能看到那张得意的脸庞。

  “我避他锋芒?取刀!”

  张三甲把一直替吴王渡背着的挑刀扔了过来。

  长刀入手,感受着冰冷的刀杆,似乎有一股力量瞬间涌入吴王渡的身体。

  这是雪耻的力量,一年前被生擒是吴王渡一生的污点,甚至要让自己的部下,一个女人来换自己。

  “给我冲!生擒天水伯者赏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没人会怀疑吴王渡的信用和财力,只不过这群大老粗此刻都被这高的惊人的赏格砸昏了头,黄金万两是多少钱?

  白银十万两,一亿枚铜钱,若是在以前,能在草原上买下一个小部落了。

  而更让克烈的男儿们热血上涌的是,他们的可汗像是得了军令一般死死的挡在吴王渡侧方。

  和张三甲一起组成了锋矢,正如热刀切牛油般直取天水伯。

  战场一瞬间就被扭转。

  而年轻的天水伯下意识的命令身边的亲卫向后退却,他不知道这种命令在战场上简直是毁灭般的决定。

  吴王渡再次赌对了,凭自己这五百人哪怕是真的杀了天水伯,怕是也会深陷重围有去无回。

  可天翁国之前死了五万人,吴王渡不相信这些人还能像之前一样精锐!能像之前一样执行“等死”的命令。

  天水伯的军旅开始溃散,从天水伯那句往后退开始,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到几万人的心里。

  连主帅都被追的丢盔弃甲,普通的士卒哪还有玩命的道理。

  “天水伯败了!天水伯逃了!”

  克烈游骑士气大振,可正当吴王渡激动的看到天水伯的红袍离自己只有三四百步,飞马就能追上时。

  一根无比粗大的箭矢突然从身前一个挡路的天翁游骑胸前透了出来,穿透了一个人的箭矢,依旧崩碎了吴王渡胸前的山文甲,箭杆崩飞了出去。

  箭矢被山文甲均匀的分担了力道,可分担后的力道依旧让吴王渡觉得是被攻城锤撞到了胸口,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没等吴王渡反应过来,又是一箭飞来,张三甲和柳权同时反应了过来,张三甲想用长刀斩断箭矢,却慢了半步。

  箭矢被打飞,射到了吴王渡肩膀上的虎头。

  而这次似乎是连珠箭,第三根箭矢几乎是同时飞来,吴王渡趴在了马背上,箭矢呼啸而过在身后带起一阵血雾。

  吴王渡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这种类似狙击手的存在,倒像是一个夸父拿着巨大的战弓。

  可这也没用了,三根箭矢射完,吴王渡已经带着队伍冲杀到了天水伯面前。

  吴王渡刚想伸手去抓天水伯,就看到利刃划过,和张三甲的挑刀碰在一起。

  “是你!”

  看到天水伯的侍卫竟然能和张三甲过上两张,如此巨大的膂力多半就是刚才箭矢的主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张三甲手起刀落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柳权也拿出了套马绳,把天水伯像条死狗一般拽下了马。

  看着周围的亲卫畏畏缩缩只知道逃跑的样子,吴王渡不禁摇了摇头。

  这个姜一弦若是带的和上次一样的队伍,何至于此。

  他不把自己的手下人的命当回事,谁还会为他卖命,就因为他是什么天水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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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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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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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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