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百门加农炮一字排开连绵五里有余,五个训练有素的军士组成一个炮组,从停下战马到构建好炮兵阵地总共只花了三分钟。
火炮的巨响声仿佛末日来临,果然一切恐惧都来自于火力不足,八百发炮弹四散弹射,就是黑白无常来了也得吓回去。每个炮手都慧眼如炬盯好了属于自己的炮弹轨迹。
即便是试射,可准头依然惊人,吴王渡从精心打磨的望远镜里看的一清二楚。一抹微笑浮现在嘴角,可吴王渡依旧厉声呵斥。
“都她妈打准点,二十发极速射!”
炮手们以每分钟两发炮弹的速度轰击着三里外那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上扎好的几千个阵型严密的草人被打的鸡飞狗跳。
关山靠北,冬日里的地面被冻的相当结实,往日春耕都要先在地上点把柴火才能犁地。可十分钟过去后,地面已经被犁的面目全非。
“加农炮装填霰弹!五发齐射!”
每个百户指挥着二十门炮释放出一阵阵的钢铁森林。
这是最后一次练习,更是一场表演。观众是于阁主领着的几乎所有朝臣以及看热闹的百姓。
炮声停下之后欢呼声雷动,军士们满脸都是硝烟飘过的黑灰,却已经站直了身子接受检阅。
同样的事情还在剩下三个骑军卫所和七个步军卫所里进行,只不过那边的是洛国主带着的兵部大佬。
吴王渡整整花了三五个月的功夫来训练虎贲中卫,一开始吴王渡觉得只是打的准就没问题了。可后来发现不止这么简单。
要练习行军时的阵列,练习构筑炮兵阵地,教百户以上的军官对局势的判断以及训练一套旗语。
榴弹炮没有参加演练,说起来吴王渡也很无奈,因为开花弹造出来之后有些瑕疵。军械司的手艺自然不错,这些工匠都是关山的骄傲。
可加了木管引信的开花弹重心不平衡,会做极其感人的布朗运动,准头是个迷。
而且炮弹在放进炮膛时,一个操作不当,炮弹就会炸膛。虽然炮管质量不错,大概率不会误伤炮手,可这门炮就毁了。怪不得美国南北战争时候还在以加农炮为主。
于阁主带着朝臣逐渐远去,时间已经进入腊月,最后的动员即将开始,吴王渡也终于不再那么严厉,而是略带一丝高兴的宣布了全军休沐一月。
新兵们还在欢呼,老兵们却有些眉头不展。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如果长官巡查时言辞训斥那是在耍威风,可如果变得慈眉善目,语气轻松,那就说明.
同样得了休沐的还有骑军其他三个卫所,以及七个步军卫所下辖的整整三十五卫。边军则是全军戒严,就连北海卫出海捕鱼都减少了一半。
“老大,你坑我!”
“不,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老大,你明明知道的。”
“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那个,王元智,那个。”
帮着袁钊解决了大婚之后,吴王渡也心情大好,开始调戏在督运粮草、分配民夫上忙碌了几个月的李子涵。
吴王渡不想再开玩笑,因为余光看到了晓晓正在扶着腰和户部的小吏算账缴纳商税。
“说真的,如果你真的想,那就去做吧。没人知道的,再过一阵,也许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大?”
“中州的百万大军都汇集在边境了,谁也没有把握能活着回来。”
李子涵还想说什么,吴王渡只是摆了摆手,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洛晚风也少见的没有再纠缠这些,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再纠缠将要战死的将士。
“孩子也快要出世了吧,可惜咱们都等不到了,我会让马管家来帮着操办百日宴。”
一直喧闹痛饮的几个指挥使也停下了酒杯。
“哈哈,头,你还真是有福气。嫂子长的这么漂亮,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一定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啊!”
张虎奉承了一句拿出了一块玉锁,玉料上佳,雕工也很细腻,想来准备了很久,却一直不好意思送出手。
“对了,张老兄你怎么样?有没有给你们老张家再留个种啊。”
杨雄出言调戏,张虎也有些脸红,点了点头。
“我儿子都一岁了,长的虎头虎脑的,还没给你们说过。”
“好啊,你个张虎,你在北海的时候是不是天天溜出营门回家耕地。”
杨雄锤了下张虎,吴王渡也乐于看到几人的关系不错,毕竟这些人都是北伐里过命的交情。
“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你女儿呢?多大了?”
“咦?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
“就凭你那个样,一看就知道生不出个儿子,我告诉你可别欺负嫂子啊,明摆着是你不行。我跟你们说啊,杨雄这小子,那天我去营房找他,一进门就。”
几人又开起了荤段子,却又不好意思太过分,毕竟柳权是个女子。
“你们别看我啊,就算老娘想嫁,哪个男人敢要!”
原来单身的不只是吴王渡,柳权也一样。
“老大,你呢?”
柳权果然被李子涵带坏了,也开始叫吴王渡老大,明明是一群将星,坐在这却像三五个地痞流氓。如果再看到个美女,吹两声口哨就更像了。
“我啊,我,我。你这话问的,我也想生啊,这不是没找到合伙的吗?喝酒喝酒。”
众人端起酒杯,却都打趣的看着洛晚风。柳权看着吴王渡好不容易不再一提起婚事就垂头丧气,立马补了一刀。
“老大,你喜欢啥样式的?娇俏些的?还是成熟些的?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样子,我都”
“能装出来。”
“喔。”
张虎和杨雄立马起哄,巴不得看洛晚风吃醋的好戏。实际上催婚的不只是吴枫这个当爹的,其他人也都盼着吴王渡和洛晚风这对天作之合。
北苗世子也行,可从白妙音走了之后,大家都觉着吴王渡已经做完二选一了。
“卧槽,柳权,我没看出来啊。你这是想借机上位当虎贲卫都指挥使啊。那可不行,老大,你喜欢男的女的?你看我怎么样?性别别卡那么死嘛。”
吴王渡推开了凑上来搞怪的李子涵,借着酒壮怂人胆揽过了洛晚风。
“那还用说?都等着喝喜酒吧!等打完这场仗,本大人就成亲,到时候我要宴请全城百姓!”
“那这是第二次了啊,上次老大你还是宴请的白帝城百姓,可惜世子两次都没赶上。”
金谈想起了白国主曾经对自己的贿赂,开始给白妙音站队。
“兄弟们吃好喝好啊!后卫指挥使李子涵李大人今天请客!”
吴王渡站起身对着楼下的一应将校高喊,坐下后又喝了两杯之后却觉得不对。看来时间长不喝酒竟然也变得这么不胜酒力。
三只娇小的手指在吴王渡脸上晃了几下之后,吴王渡就趴倒在了桌子上。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可吴王渡却一时没认出来是在哪里。
“那个灯笼怎么回事?连囍字都没贴,快换一个。”
“你去把牌匾也换了,收拾完你们就跟着商队一起去北苗的吴家商会吧,老爷和主母都在那边。”
马管家的声音依旧是这么有力,吴王渡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玄色的服饰,看不出样式,可那张扬的玄鸟刺绣却彰显着华贵。
扶着脑袋坐起后看到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红色的床帘,绣着金线的红被红褥,红木的桌椅,血珀雕琢的剔透酒杯。还有正端着一杯酒缓缓喝下的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人儿。
桃花好,朱颜巧,凤冠霞帔鸳鸯袄。
中式嫁衣的美观与大气让每个出嫁女子都像是公主一般华贵。
只是凤冠下的小脸太过稚嫩,吴王渡还是不清楚洛晚风这一身装束是在做些什么。
难道是我失忆了吗?一切都是一场梦吗?现实中没有什么世子和欣儿,有的只是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洛晚风和吴王渡。
“哥,喝杯醒酒汤吧。”
洛晚风肉乎乎的小手依旧是那么好看,一碗酸酸的不知是什么汤灌下之后,还帮吴王渡擦干了嘴角。
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吴王渡再做别的事了。洛国主竟然能和吴枫商量好了下套,吴王渡能做的也只有接受。
除非吴王渡愿意去伤害已经这么主动的洛晚风。wWW.ΧìǔΜЬ.CǒΜ
除非吴王渡想破坏这被人安排好的“完美”的一切。
除非吴王渡想让北苗和关山翻脸。
除非吴王渡想让欣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除非吴王渡真的想变成一个废人,从此被囚禁在关山的地宫里,在严刑拷打中交出一件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哈,哈哈,罢了,无所谓了。
其实这也不错,洛晚风这么娇小可爱,多好的邻家少女,多美的权柄手杖,多美的江山,多孤独的帝位。
没来由的,吴王渡想起了百骑闯帝都。如果那天和那个红儿一起失踪,就能彻底消失在洛国主的视野里了吧?
只可惜,一切都早已注定,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妥当。
吴王渡自以为的什么穿越,什么天命之子,都不过是老一辈人博弈中的一颗棋子。
区别不过是这枚棋子重一些还会咬人,可终究要被扔到棋盘上,去博弈,去厮杀,去见证百年帝国的崛起与扩张之路。
“这醒酒汤...”吴王渡觉察到了不对劲,可那些所谓的理智在两年前,吴王渡把那个可怜的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北海之后就已经不存在了。
这也要下药吗?连着两剂药都这么猛,是给大象准备的吗?
洛国主和吴枫那些老一辈的人多半做不出这种事。那他妈能做出来的就只有张九言了,你可真是杨颖的手办——baby小人。
少女坐在玄色衣摆上,皓腕抚摸着吴王渡的大腿。
“哥?”少女抬头,不知道是想解释还是想知道某个隐约知道的答案。
感受到吴王渡的目光后,少女又低下头,不知道是愧疚还是难过。
“其实,不用这样的,你在我心里用不着这么轻贱。”
吴王渡下了床,少女勾着小脚,伸出手想挽回想呼喊,却只能无力的落下。
“都她妈给老子滚!”
院内空无一人,就连马管家也带着人离开了曾经的吴家商会,如今的吴府。
夜风中,本就寂静的院落随着轻微的瓦片响动过后彻底没了声响。
“好啦,我不走,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走?”
吴王渡脱下了那双小脚上的绣鞋,和那双有些可爱的白色棉袜。脚踝上的宫铃脚链也被取下挂在了床帘上。
“很累吧,戴这么多东西,真傻,这里就咱俩,你还戴这么久。”
凤冠上的玉步摇发出清悦的声响被吴王渡轻轻取下放在桌案上,两支金钗,一副耳环,一支花钿也被取下。
霞帔被吴王渡脱下随手扔在地上,衣物越来越少,一直到少女只剩下一件贴身的束腰。
吴王渡的手在滑嫩的肌肤上四处游走,最后习惯性的停在了一个地方。
吴王渡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哥,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当然啦,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怀疑什么。”
吴王渡温柔的语气让洛晚风想起了少年时的快乐时光。那时的两人一个想着将来要多赚钱娶邻家小可爱,另一个想着怎么才能让竹马哥哥不这么辛苦。
只可惜爱情这东西会骗人的,只要有副好皮囊,两个距离很近的人会自然而然的相互吸引,日久生情。
红色的被褥沾染上了一抹黑红,少女满眼爱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外边是寒风凛冽,屋内却燥热难当。
少女羞红着脸拿开了男子依依不舍的手,趴在了吴王渡的胸前。玉指四处摸索着这具不知何时打磨的和大理石一般坚硬的身躯。
而吴王渡也在估算着尺寸,嗯,32,b。还行,吴王渡对所有事都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当然,如果能更大,谁也不会拒绝。
桌面上放着一壶由黑玛卡、红枣、枸杞、桑椹、黄精、覆盆子泡好的一壶茶。
这些人准备还真是充分,吴王渡端起茶壶一饮而尽,本来略有些空虚的腰腹立马变得充满了力量。
于阁主两人看人真准,一夜过去,吴王渡被彻底绑在了关山这个隆隆作响的战车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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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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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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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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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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