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渡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袁钊做出来的六磅炮这么轻便。
吴王渡原先的设想是把这几门六磅炮直接固定在船的侧舷上,可袁钊还是用上了炮架,而且很显然是按照旗舰的船帮来做的。
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瘦高的小推车,下边一排小轮子,调仰角的位置没有再用螺杆。
毕竟那玩意调整的太慢,也就适合调整个十度的仰角,放在战船上打立体开阔的显然不合适。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竖起来的铁棍在炮耳处可以上下调整,铁棍本身也可以左右摇晃。
甚至因为有了那一排小轮子,必要时还能换到另一处船帮,袁钊的用意,吴王渡大概看出来了。
得到吴王渡夸奖的袁钊,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熬夜通宵也就算了,这还是个体力加脑力并用的活。
吴王渡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以后再说吧,以后的战船肯定是整体都要改造的。
硬帆变软帆,船体也要变成更能承受横向后坐力的样子,还要造成上下三层。
“袁钊,你现在还想娶那个希儿吗?”
“想啊。”
袁钊并没有吴王渡想象中的样子,反而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甚至有些不解为什么吴王渡会这么问。
“十枚鲛珠,你想赚到什么时候?按照现在鲛珠的价钱,几乎是中州的王公才用得起,本大人想买也得攒好多年。”
“再说了,那样爱慕虚荣的女子。就是将来娶回家了。”
吴王渡没有说完,说出前半句已经是很无礼了。
“老师,其实希儿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姑娘,他很好的。去他家提亲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也有不少富商之类。”
“可希儿一个都没看上,弟子长得也有些寒颤。哎呀,总之,希儿不是那种姑娘。她家里那样弟子也能理解,弟子只怪自己没本事。”
说着说着,袁钊自己都有些火气。不知道是怪吴王渡这么说他的希儿还是别的。
吴王渡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再说无益,正好他缺钱,那自己就顺便帮上一把。
“不管是六磅炮,还是十二磅炮,都是为师研究出来的。国主也知道,可后续的炮如果再有,就是你研究出来的了。明白吗?”
“老师?老师您还有更厉害的炮?”
吴王渡现在想一巴掌抽上去,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为师的意思是,国主知道我会造炮,而且绝对不止这两种。以后如果再造出来,我可以对国主说,这炮我只有一个想法,是你帮着我完善的。”
“国主对我的赏赐已经够多了,我也不缺什么。可如果把你推上去,国主会给你很多你根本不敢想的封赏。”
“老师,弟子听出老师的意思了。可那是老师多年研究的心血,弟子就是再缺钱,也不能这样做,要不然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袁钊又低下了头,吴王渡看出了那一分纠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尤其是这种心中有坚持,有追求的人。
“而且弟子也不是真的搞不来钱,之前那中州那老妖婆想让我设计园林,弟子托病没去,若是应承下来,能得不少银子呢。”
袁钊还是这么的倔强。
“你就别骗自己了,那不是得吧?应该说是贪银子吧?和那些官员一起上下其手吧?更何况你也不可能去帮着那老妖婆,用民脂民膏去满足她的私欲。”
“你要是会那样做,也不会来咱们关山了。”
吴王渡一眼就看穿了袁钊,同时也有些感慨,这老妖婆和那个慈禧何其相似,很多人都咒骂她。
其实应该感谢她才对啊,要是没有那个败家娘们,再出个什么‘中兴之主’,再帮满清续命百年,那才叫一个惨。
“你就安心的在这造炮吧,为师说的也是真的,那为师就先给你说一个样式吧。”
本来都要登船的吴王渡又在地上找了根树枝开始画一张草图。
“现在我造的两门炮都叫做加农炮,只是大小不同,你不需要理解,先记住名字。还有另外一种炮叫做榴弹炮,这两种炮形制差不多一样。”
“但是榴弹炮的内径要大,炮管也要短,这样会有什么影响你来说说。”
“嗯,这样射程会近很多啊。弹丸也会做得更大。老师,这门炮是加大了炮弹,缩小了射程用来近距离攻坚的吗?”
袁钊立马就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吴王渡摇了摇头。
“你只看到了外表,没看到本质。我直接告诉你吧,既然我已经研究了出来,就不应该再让你们多费工夫。”琇書網
“之前我提到过压力和膛压两个词,你记得吧?现在把那两个词要分开来看。”
“把压力纯粹的看成一股力,就好像我现在推你用的力是一样的,只要火药一样,力也是一样的,对吗?”
这点很好理解,袁钊想了一阵点了点头。
“膛压呢,就是把这股力,平均的分到每一个地方。比如我用一样的力去推你,我用手掌,你感觉不到痛,可如果我是用一个针呢?”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东西,膛压就是先用压力去除以面积。你现在再告诉我,榴弹炮的压力和膛压都有什么变化。”
“炮弹变大了,那火药肯定也要变多,压力会变大,可内径变大,炮膛的面积也会变大,那这膛压该怎么算?”
袁钊成功的陷入了沉思,不过这点应该不是太能难到他,这个时代没有那些公式,可也有别的办法。
火药的重量好算,炮膛的面积虽然不好算,可他们可以用锻铁去造一门,因为锻铁造炮是用的铁板反卷,当然也能算出炮膛的面积。
吴王渡能想得出来,他们就更能想出来了。
“这七天时间,你第一是要造出新的炮架和那些小工具。第二就是把我刚才说的告诉他们。”
“让他们也想想,这样做膛压是减小还是增大,你们还要得出一组公式。也就是内径和药室面积的关系,内径和炮弹重量的关系。”
“这样算出来以后,你们哪怕是纸上谈兵也能知道再大点的加农炮该做成什么样。只要膛压不变,厚度就不变。膛压变多少,厚度也要变多少。”
“至于榴弹炮嘛,你们就要好好想想,为什么我要那么做,那样做有什么好处。”
“这两样东西,想出来的,还是三百两。”
而地上的那个草图也被吴王渡画了出来,还有详细的标注,造出来简单的很。就算他们想不通那些,也不会影响进程。
“诶,这震天雷,你还真聪明,知道不能再用瓦罐改成了铁盒子,里边装上火药。”
袁钊确实有点能力,连夜把床弩改了一下,其实也只是改了弩矢,床弩都是现成的。
两边各接上了铁盒子一样的东西,里边则是火药,漏出一小截引信。这玩意射在鲸鱼的身上想必效果不错。
“对了嘛,这才应该是震天雷,以前竟然用的瓦罐,瓦罐爆炸飞出去的瓦片哪有这铁片伤害高。”
“这玩意一炸一大片,我看就是火炮的实心铁弹也比不上啊。可惜这样的炮弹,一旦膛压高了,炮弹的铁壳就容易破裂,这一旦破裂,这门炮就毁了。”
“弟子知道了,谢过老师。”
袁钊听懂了吴王渡的意思,瞬间灵台就清明了起来,更加佩服起这个年纪和本事极度不符合的师父。
“剩下的下次再说吧,你们还要消化,这门炮不一定对,我也只记住了大致的尺寸,最主要的还是要配合造出来的震天雷用。”
“要先造炮弹,再造大炮。都要定下章程,成品必须完全一致。如果七天之后为师没回来,你就接着主持吧。”
“先造出炮弹的五百两,改良大炮尺寸的五百两。”
袁钊有一些感动,他根本就不相信吴王渡会连自己设计出的大炮都记不住尺寸,可实际上正如吴王渡所说,尺寸是对的。
可这个时候的炮弹肯定是不如那个时代,炮弹要改,那大炮也随之要改,不然就只能减少装药量,缩短射程了。
吴王渡可不想造出一堆牙签,呸,自己也姓吴,真晦气。
吴王渡本身还有一丝顾虑,可现在也懒得顾忌了,就算是明摆着徇私给袁钊开小灶又如何,这个时代还是很重视传承的。
吴王渡就是一点都不告诉那些人,那些人都觉得不过分。甚至说,如果不是因为国主下令,他们想学也必须得恭恭敬敬的先拜师。
收这样的一群人做弟子想必也不错,将来谁动自己都得掂量掂量,毕竟自己算是彻底把造火炮给垄断了。
“就这样吧,将士们也不耐烦了。我先带着他们出海了。”
吴王渡转身带着欣儿登上了旗舰,虽然不耐烦这个词不太对,一群旱鸭子趴在船帮上狂吐不止。
“起锚,扬帆!”
嘿咻嘿咻的声音响起,光着膀子的水手还有那些聘来的渔夫开始操控着三艘巨舰一路向北而去。
而身后更是有着二十七艘战船随行。
火炮一共就造出了十几门,人力毕竟是有限的,就这,吴王渡估计昨晚忙活的肯定不止那十个人。
三艘最大的战船上都放了四门炮,和数门床弩,只是可惜弩矢和炮弹都有限。
小作坊现在还是以研究为主,还没开始正式运作,等将来运作起来起码得有上万人才能供应的上。
吴王渡现在对车床之类的还没灵感,只能用人力来堆,反正关山两千万人,人力廉价的很,同时期的欧洲才几个人?
如果把中州打下来,人口得过亿吧?这片土地也确实肥沃,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口。
远航略有些枯燥,随行的人也不多,吴王渡只带了金谈和李子涵。
两人幽怨的看着吴王渡竟然还大张旗鼓的带着‘家眷’,他们是不敢带的,吴王渡是封疆大吏,除了锦衣卫没人敢得罪。
锦衣卫的话,就更不怕了。
连续三日航行,虏人的记载还算是细致,一座小岛果然映入眼帘。只是岸上的居民却和虏人一样的打扮,甚至更离谱。
那腿上穿的白色紧身裤,如果吴王渡没看错的话,和后世的白丝差不多,你们一群男的竟然穿这玩意。
辣眼睛的场景让吴王渡不太想去看,而居民们也紧张的聚了起来,有一些看打扮似乎还是虏人逃难过去的。
或者说这座岛上本就是虏人的一部分,不过太过寒冷,恐怕到了冬季,这片海上也会有许多的浮冰。虏人都懒得去管理。
最多过来捕鲸然后靠岸停歇一下。
“喊话!”
“我们是关山水师,来此捕鲸。虏人已被我关山覆灭,王室全部伏诛,尔等若是倒戈来降,我关山依旧将你们当百姓看待,若再不放下刀斧,立成齑粉。”
也许说是叫阵更合适,吴王渡也懒得纠正,对待这些人不能太过仁慈,看他们的样子,哪像是要投降。
不把他们打服了,谁会乖乖放下武器。
果然,有人已经拿着刀斧标枪登上了渔船,甚至还有些类似床弩的大型器械,弩矢上绑着绳子,看来是捕鲸所用。
不过显然他们没玩明白床弩的结构,也就是贴近了欺负一下鲸鱼。
“装填火药、弹丸,给我瞄准了打沉他们的渔船!”
水手们把船身侧了过来,十几门六磅炮隔着五百米的距离轰然作响,可准头感人,大部分都打到了水里,只有一发擦破了一个渔船刚升起的船帆。
可巨大的声响和横空飞来的一个个黑色弹丸依旧吓傻了那些渔民,不少人都缩起了脖子,看来不止是火炮,虏人全部覆灭也给这些人留下了阴影。
“都他娘给我打准点,打的近了就抬高炮口,打的远了放低些。”
“打中一发,连炮手带装填的都赏一个月军饷!”
“谁打中的最多,全舰赏一个月军饷!”
海战自然没有人头做战功,吴王渡也只好换了种激励的方式。水手们也开始卖力的操帆掌舵。
无事可做的军士也都围在炮手身边加油鼓劲,有些军官直接一脚踹开了手笨的开始亲自装填。
又是连续三轮稀稀落落的炮响,一共十几艘渔船被打中了五六艘。
船体上碗口粗的缺口开始不断涌入海水,船上预备的修葺工具也没了作用。
从没见过的宛如神罚一般的武器,彻底摧毁了这些渔民的战斗意志,有些干脆调转船头想要逃跑。
“给后边的舰船传信,一艘都不要放跑。命令左右两艘随咱们一起冲上码头登岛!”
虏人败退的很快,船还没登上码头,那些渔民们都跪在了地上,举起了法国军礼。还待在屋中的妇孺也一起跪在自家男人身旁。
吴王渡也有些于心不忍,这些人既然世代居住在这里,应该没做过什么恶事吧?
“传令,不许滥杀无辜,只要放下武器就饶过他们,救下那些跳进海里的。”
看着岛上的妇孺都集中在码头跪了一地,还在逃跑的也都回来,纷纷跪下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同化,是啊,虏人应该也可以同化吧。按理说除了黑色的昆仑奴没有不能同化的,因为文化的先进性。
而昆仑奴这种东西和什么人生出来都是黑色的,这种东西外表上差异过大,很难骗过国民告诉他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再加上昆仑奴天然的懒惰和劣根性,吴王渡甚至不理解为什么会繁衍出这种本就不该存在的生物,也许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被拉去种甘蔗、土豆、烟草的吧。
不,应该是种棉花,黑白搭配起来才更好看。吴王渡不禁发出一丝冷笑,可跪在地上的虏人却好似看到了魔神一般。
吴王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那个巴图鲁的威望现在能吓哭虏人的孩童。
一个纵横千里,走到哪抢到哪,一个用极度劣势的兵力拖住了虏人的主力,虏人的适龄男子有一半都死在了吴王渡的手上。
“告诉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归顺关山。只要愿意,咱们就会派官吏过来管理。他们给咱们交赋税,咱们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
“如果遇到灾年,也会给他们粮食。商人们也会来此地和他们通商,他们的鲸须鲸皮鲸油可以换来木炭,保暖的冬衣,还有陶瓷这些他们根本见不到的东西。”
和这些人说太复杂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理解,吴王渡只好用最简单的语言。
“再告诉他们,关山的赋税是二八开税,没有人会多征。谁敢多征,本大人就会亲手剁了他喂狗。他们如果愿意也可以去温暖的南方去生活。”
“那里有肥沃到随便扔颗种子就能活的土地,也能养成群的牛羊,只要他们愿意归顺,关山就会分给他们土地。”
“如果他们不愿意,咱们也不难为他们,咱们会每年用钱租用他们一部分土地建成码头和歇脚的地方,但要是再有人来劫掠,咱们就管不着了。”
通译结结巴巴的给这些人翻译,这些人甚至语言也和虏人不太相同,大概相当于粤语和国语的差别,好在也能听个大概。
可当通译说完之后,他们都不可置信的看来看去,私下交谈,他们本以为自己会变成猪狗一样的奴隶勉强活命。
毕竟那些逃难过来的虏人就是这样说的。
有几个渔民站了起来,把十几个虏人推到吴王渡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大人,他说他们愿意归顺。先前是因为这十几个虏人挑唆,他们说我们来是要烧杀抢掠。”
吴王渡挥了挥手。
“归顺了就好,这些人你们自己处置,过几天官吏就会派过去,你们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吧。”
小岛看起来并不小,可似乎这有这点地方有人居住,鲸肉也被挂在木架上风干,虽然渔民们穿着简陋,确是片世外桃源。
“带上几个本地人,咱们接着去捕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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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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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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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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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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