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在收益也是极其巨大的,火药怎么做成颗粒状,吴王渡也没太大的头绪,因为按照古法是加鸡蛋清甚至糯米水之类的粘稠东西再晒干。
可那样显然会让颗粒火药不纯,减小威力,袁钊替吴王渡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用烧酒先和泥,再过筛晒干。
仅仅第二天袁钊就兴高采烈的拿着成果来找吴王渡,可惜换来的只有一张冷脸。
“就这样你就很高兴了是吗?这是基础的基础,最重要的火炮呢?为师昨天就说了,这条道路很长,别一点小事就来汇报。”
激将法永不过时,袁钊果然羞愧的低下了头继续回去造火炮了。
同样是炮火连天,在原先的世界造成了成亲那天目不识丁的妹子几乎是凤毛麟角,可这个世界的炮火连天却引来了阵阵欢呼。
心中有着各自骄傲的一群人开始了攀比和内卷,不止是为了三百两银子,最主要是为了争口气,吴王渡那副嘴脸自己都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更别说那群工匠了。
可他们也由衷赞叹起吴王渡的才华,这比起他们的尿壶,用料相差不多,但是这威力一对比,原先的尿壶和弹弓没啥区别。
而硅沙也成功挑选了出来,聪明人哪里都有,先试出哪种能造出玻璃,再把所用的硅沙过筛分拣,看看哪些是杂质。
除了瓶瓶罐罐有些惨不忍睹,吴王渡这才知道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琉璃工,琉璃是皇家用具,就算之前的下柱国王室也得皇室批准了才能用,不然就是僭越。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还有造琉璃的人,这些人祖上是干这个的,可百年下来又不能实际去做,这些年多半都是在烧砖瓦之类的,只能靠着几代人口口相传的几句话勉强摸索。
好在相差不多,吴王渡对这方面的了解也仅限于用一米多长的铁管吹制,后来还会用加热的模具。
“老大,洛学士让我来问你一句。那些女子要怎么办?老大你夸下海口说要捕鲸做罐头什么的。上边钱粮战船也拨下来了,还让虎贲卫暂时先摸清捕鲸的路线之类。”
李子涵又跑来当洛晚风和吴王渡的信使。
“不急,你没看正做琉璃呢么。这样吧,你去找王浩然他们几个,从虎贲卫里挑出些水性好不晕船的,你先带着他们熟悉熟悉。你的水师还要驻守王都也不能动。”
“大概三千人吧,准备三五十艘战船。再找点附近的老渔民和出海捕过鲸的虏人。再让那些女子过来两三百人,跟着他们学造琉璃。”
“不对,该改口叫玻璃了。这玩意可比琉璃好太多了,能做成罐头让百姓吃上肉,琉璃只能拿来给那些富人看。”
李子涵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吴王渡没下文了就挠了挠脑袋。
“老大,你就没什么和洛学士说的吗?你天天带着管家闲逛,连世子也不怎么搭理了。”
“有什么好说的,去吧去吧。”
一提起洛晚风,吴王渡就有些烦躁,虽然自己非常能理解洛晚风的心情,如果有个男子整日和洛晚风混在一起,可能吴王渡就要拔刀了。
但这次还真怪不了吴王渡,毕竟这次私心是有,可师姐都看得出来自己不是什么*虫上脑之类的,可怜同情也许更为合适,或者说真的是为了做个表率。
九千个落难女子里足有七千多个被分到了这边,指望着吴王渡给他们出头,带她们过上好日子,吴王渡要是连这个都解决不了,那也太无能了。
外边依旧是暴雨如注,七下八上的雨季带不来凉爽的秋风,只能让心头越发烦闷。
吴王渡在躺椅上,背后都浸出了汗渍。欣儿用扇子给吴王渡轻轻的扇着风,听着吴王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未来的打算。
本以为吴王渡是要摆出指点江山的架势,没想到吴王渡说的只是以后要娶个贤惠的婆娘。
在北苗买一所宅子,冬天去住,在关山买一所,春秋天住,虏地买一所,夏日来避暑。
拿着朝廷的俸禄多雇几个天南海北的厨子,开家酒肆,足慰平生。
欣儿现在是又当管家又当账房还做了厨娘和侍女,吴王渡也越发的堕落。
和欣儿提过好几次要不要再雇几个人,欣儿都说用不着,吴王渡想了想也没再多说,毕竟这所新宅也不大,原先也只是个虏人农庄。
一座小型的马场,一个不大的院子,十几亩的农田,这就是全部。人也只有吴王渡和欣儿,雇再多的人也用不着。
主要是位置好,就挨着虎贲卫如今的军营,那几十个工匠盖起来的小作坊也在不远处的河边。
甚至还有亲兵来给吴王渡当护院,养个马什么的。好歹吴王渡如今也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这点特权算不得什么。
无非就是极少去军营,认不全部下,不点卯,不管事,整日待在私宅而已,除了锦衣卫也没什么人去打小报告。
反而吴王渡还给那些部下留足了神秘感。关山都指挥使的职位有十个,五个边军的,五个直属的,五个直属的里边还有两个是国主和阁主暂领。
吴王渡也许不是八个都指挥使中最能打仗的,却无疑是最年轻的,名声也最显赫。虎贲卫本来是五个直属卫所里地位最低的,一度只有五千人。
如今也能抬着头走路了,也许还有柳权的功劳,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明着‘结党’拉山头。
“欣儿,你觉得关山的军士怎么样?一般的女子愿意嫁给军士吗?”
这种事吴王渡心里也没底,一旦从军可能几年不能回家,而且关山的军士一旦从军就没有回头路,最少也要五年甚至十年才能退役。
更多人一当就是一辈子,到了四十多岁身体不行了才退下去养老。
“先生,可能更多的人不太愿意嫁吧。因为从军的军饷不算太高,只能勉强糊口,打起仗有了军功才能有钱,而且大多不太愿意守活寡。”
吴王渡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兴许得留给阁主来解决了,至少现在他们那一代人的尚武精神做的不错。
关山的男子都以从军为傲,别的还有抓壮丁的,关山的都是抢着去。果然玩政治的心里就是脏,给人洗完脑别人都不知道。
“欣儿,我给你讲个有意思的故事。”
“嗯。”欣儿依旧扇着手中的扇子,侧耳倾听。
“你知道什么叫洗脑吗?大概就是通过朝廷的各种宣传把某个理念灌输给所有的百姓,让所有的国民都团结起来,坚信一件事。”
“就好比咱们关山就是在给百姓洗脑,让百姓们都仇视那些乡绅,仇视那些勋贵。洗脑有好有坏,就看怎么用,关山如今的洗脑多半是好的。”
“可中州也在洗脑,而且是不予余力,远比关山厉害的多。比如说愚民,中州的平头百姓哪能读书认字,不读书认字就愚昧,心智就远未开化,官府管理起来就方便。”
“中州的皇帝啊,他们洗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引领百姓走向更好的方向。比如他们宣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欣儿有些诧异,这个可不只是中州,因为全天下都是这么觉得,这可是圣人之言啊。
“先生,以后还是只给欣儿说这些吧。我怕先生以后会得罪好多人,那天朝会欣儿就好担心,先生不该到处树敌的,就连大人那些武将同僚有些都对大人有意见。”
女子的洞察力果然不一般,吴王渡当时也只是注意到了弥漫中的一股气氛,也没具体看出来。
“哦?是吗?都哪些人对我有意见,你说来听听,我还真没注意。”
“那欣儿就说了,说错了先生也莫怪。那个兵部右侍郎,就是后来跟着大人一起扫黑恶的那个,欣儿不知道叫什么,可他当时扭头看向咱俩的眼神很是鄙夷。”
“当国主说先生你违反军纪时,他更是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好像忍不住要说些什么。”
“还有先生你前边有一位和你一样穿着也是二品的官员,似乎是有些担忧害怕之类。”
吴王渡摆了摆手,不想再听下去,免得自己真记仇了。
“没事,那些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在乎。未来我会做国主,而那些资历老的也会一步步告老还乡,虽然这也算是结党营私,可我也必须扶持一大批支持我的。”
“欣儿,我不是想做个权倾朝野的权臣,也不是想未来做个暴虐无度的君主,只是我现在做的事多半都是对的,所以我需要那些支持我的人跟着我一步步往上走。”
“嗯,欣儿明白,先生有苦衷。”
欣儿果然懂事,还是个天生的好听众,如果将来自己的那些部下都这么无条件的相信自己,那无论做什么都会容易很多啊。
“欣儿,不说那些了。我接着给你讲。中州洗脑无后为大也只是为了让百姓多生孩子,人多了,粮食就多了。可人口这种东西一旦多到土地和粮食供应不起的地步就会产生灾难。”
“一遇到一些天灾,就会死一大批的人。其实这也是老天爷在帮咱们收走多余的人口。关山我估计也快了,只是现在人口还远未饱和。”
“中州洗脑的还有很多,他们为了压制女子的地位,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把女子拴死在灶台边。”
“再比如,中州还说自己的皇帝是什么真龙天子。其实也只是为了让百姓对皇帝有敬畏,方便他们统治,实际上皇帝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吴王渡说的内容并不难懂,只是太过骇人。
“洗脑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让某个学说,比如儒家的那些弟子写在书里。再比如让某个宗教教给他们的信徒。”
“官府也可以派官吏下乡游说,还可以印发邸报,还可以让上到皇帝下到官员去做表率,久而久之,就会让所有人都相信洗脑的东西。”
其实吴王渡也不太清楚各种细节,只能用一两句话带过,实际上这是个长期很有难度的问题,甚至是百年大计。
“那欣儿,我给你讲一个洗脑最厉害的一件事吧。不过那个没有发生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当是我梦里的世界吧。”
“曾经有个国家叫苏维埃,还有一个叫法兰西,他们都是那片土地上最强盛的国家,尤其是法兰西拥有最强大的军队。”
“可当时有个疯子带领着国力不如法兰西的德意志,不到四十天就把法兰西给亡国了。法兰西亡国时投降的军队足有两百万。”
吴王渡开始了今日乳法,欣儿也越听越入迷,手中扇子都停了下来。
“德意志又去入侵苏维埃,可扫平最强的法兰西的他们却输给了不如他们的苏维埃,苏维埃以损失了三千万军民的代价把德意志打了回去。”
“这里面三方的洗脑可以说是不予余地,德意志疯狂的给百姓们洗脑,让百姓们都相信他们侵略是对的,只有他们的民族才是最优秀的民族。”
“苏维埃曾经丢掉了大片的领土,更是死了整整一代人,可即便死了这么多人,他们还能再组织起反攻。”
“而法兰西呢,正是因为他们没有洗脑,所以他们的军士一打败仗就纷纷投降,帝都一被攻陷就立马投降,就连百姓们也不是太支持战争。”
“在他们眼里只是换了个统治者而已。”
“先生,你说的德意志是胡人,法兰西是中州皇室,苏维埃是北苗,对吗?”
欣儿还是不相信吴王渡说的是梦里的世界,还以为吴王渡是在暗喻。
“傻丫头,这里就咱俩,如果是的话,我直接就说了,就算是大庭广众我也是敢说的。”
“其实法兰西也洗脑了,不过是在德意志灭亡以后,他们写了一个剧本叫‘兵临城下’,说的是苏维埃之所以能顶住,是因为他们不顾百姓的死活。”
“说他们派了大量的督战队,长官缩在后边,让军士冲锋,敢退后就斩。说他们的军士两个人才能拿一把刀,有些人还拿着桌椅板凳木棍就被赶上了战场。”
“以此来衬托他们法兰西虽然投降了,但也是为了国民好,不想死那么多人,反而讽刺帮助他们解放的苏维埃没有人性,不顾军民的死活。”
其实吴王渡还有很多没有说,抹黑苏维埃的又何止是一个法国,资本家们害怕被工农起义吊死在路灯上,谁不是不遗余力的抹黑。琇書網
那些个什么苏联笑话,总不至于真的是苏联发明的吧?那个演员里根,当了总统之后说了几句笑话就比的上所有的核武器。
“可实际上呢?如果苏维埃真的是那样,他们早就该亡国了,而不是把德意志打回去。实际上的苏维埃,他们的下级军官往往都是带头冲锋。”
“军官的死亡率比军士还要高,甚至他们的皇帝还下令严禁军官带头冲锋,可依旧抵不住那群人心中对侵略者的怒火。”
说到这吴王渡也笑了起来。
“其实也不能怪法兰西,也许他们也不是有意抹黑的。”
“毕竟他们派了那么多督战队还抵不住军士投降和逃跑,那苏维埃为什么能顶那么长时间呢?一定是用了更多的督战队。”
“井底之蛙。”欣儿不知道吴王渡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好像也不是太好笑,这个故事也只能看出来法兰西是多么懦弱和‘自由’。
“如果我现在要让你给关山的百姓洗脑,嫁给军士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你会怎么做呢?”
吴王渡说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欣儿这才发现自家先生说话做事都极有逻辑,原来看似漫无边际说那么多只是为了解决那些落难女子。
“先生,其实什么都不用说,那七千多个女子一定愿意嫁给关山的军士。”
欣儿低下了头,表情黯然,吴王渡也明白,至少这次不用考虑怎么让关山的女子都以嫁给军士为荣。更难的是劝那些军士。
“好吧,那走,今天跟我去军营。”
吴王渡说了这么多自然不会是想让欣儿去做这么伟大的事情,交给李子涵那个副业说书的也许更为靠谱。
最主要还是要让欣儿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免得女子敏感的内心多想。
吴王渡骑上了追电马带着欣儿去往军营,这匹马和六百两银子一起赐下来的时候吴王渡才发现文科生的浪漫。
洛晚风的马叫白兔,洛幕的马叫追风,这匹叫追电,名字都是当初秦皇的七匹名驹。怪不得第一次听到白兔这个名字就感觉怪怪的。
吴王渡都要走到虎贲卫营门了才想起这次好像不能劝虎贲卫的军士,因为这些人虽然也来自五湖四海,但多半还是关山城附近招募来的。
而这些女子有大半以后都会待在虏地,还是要劝几个水师卫所更好些。
“先生,为什么你要劝这里的军士去娶他们呢?”
“很简单啊,因为他们未来会吹玻璃,会做罐头,这些都是我关山不传之秘,也只有让他们和军士成亲,才能避免外传给有心之人。”
“再说了,这也算是给兄弟们谋福利吧。先前跟着我北伐的很多大小伙子都因为从军耽误了成亲,直到战死都没摸过女孩的手,多惨啊。”
“到了,下来吧。”
军营几乎都是驻扎在一起,眨眼便到,吴王渡拉过欣儿的手下了马。
“老大,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正要出海教那些旱鸭子操帆呢。”
“去吧去吧,给我把卫所里先前北伐活下来的老人都叫来。就说我请他们喝酒。”
二十多个卫所里的骨干聚到了大营,虽然吴王渡也叫不出名字,可看着都有几分眼熟,北伐真是不易啊。
五千人就剩二十多人,洛国主说的对,自己还真是不识大体。
“今天没别的事啊,都别拘束,本将就是闲来无事来找老兄弟们喝个酒。李指挥有好酒吗?有的话快给我搬来。”
“欣儿,你去,拿点银子找军需官换点酒肉,不行的话你亲自下个手,给我做两道,免得有人说闲话。”
经过一遭弹劾,吴王渡做事也小心了起来,反正现在不缺银子,这点小把柄都不想留下,其实这真不算什么。
不管是犒赏还是军士不打仗时饮酒之类都在规章之内,甚至粮草里的损耗就有这些定额。
简单的毛豆和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火烧被端了上来。
“哟,还有羊肉火烧。这虏人真是有趣,地方不大还放牧。”
“是啊,大人,我们这些也算是有口福了。往日都是吃些鸡豚,现在还能吃上羊肉,海里的鱼鲜更是每天都能吃上。”
吴王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股熟悉的辣味涌上喉头,虏地的酒都要比别的辣一些,虽然度数依旧不高。
羊肉火烧吃的满嘴流油,酥皮的脆响不断在嘴边响起,让人陶醉,吃的口干舌燥再喝上一大口烈酒,这虏人的日子真是快活。
就连毛豆也加了茱萸之类做的麻辣鲜香,用手抓着一把把放到嘴里,快活的紧。
“来,小兄弟,本将敬你一碗,我记得你。你那天浑身都是战疮,却一声不吭,小小年纪就如此勇武,好好干。”
吴王渡嘴里的小兄弟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无不艳羡,吴王渡是何人,他们的顶头上司李子涵就是被吴王渡一手提拔的。
他们在心里和府军中卫、虎贲卫的军士都是一个心理,都觉得自己是吴大人的兵,是嫡系,将来定是前途无限。
“你们啊,都不容易,都是跟着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本将一天在,就不会亏待你们。将来你们都是我关山的柱石啊。”
吴王渡这番许诺借着酒气说了出来,吴王渡也不怕留人口舌,李子涵肯定早就打点好了,况且喝醉了嘛。
而且这些人能从北伐活下来,将来也不用刻意提拔。混到个指挥佥事,指挥同知毫无问题。
“诶,对了。小兄弟你娶妻了吗?”
一听到这话,其他人的眼色都有些别样的神采?这是要结亲?堂堂都指挥使亲自提出来,其他人都有些想不通这小子为何这么好运。
“禀大人,属下虚岁才十七,家里也没有安排婚事。家父说过年时让属下回去,让王婆给说道一下。”
吴王渡继续循循善诱的下套。
“说起这个啊,咱们这些从军的还真是不方便。像你们,现在驻守王都,家里肯定介绍鲛珠城的。这要是休沐的时间短了连一来一回的时间都不够。”
“一年下来也就一次年假能回去。本将就更惨了,国主天南海北的让本将跑来跑去。谁知道将来娶了婆娘放在家里会不会出事。”
吴王渡装出一副黯然的样子。
“你们呢?娶妻了没有?家里有安排吗?”
下边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结果二十多个就两三个成亲了,主要还是这些人年龄都不大,最大的也才二十五六,虽然这个年纪按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大人有所不知啊,这从军一年才能回家探望半月。银钱也不算太多,勉强糊口。那些女子多半都不愿嫁给咱们这些人。”
说到这,欣儿和几个军士抬着几锅酱骨头走了进来,香味立马就钻进了吴王渡口鼻中。
主要还是因为军中伙食一般,肉食虽然不少,可多数都是粗汉,能把握好甜咸就不错了。关山也才解决温饱没多久。
欣儿也明白吴王渡的用意,坐在吴王渡身旁用手绢擦着吴王渡嘴边溢出的汁水,贤惠的样子羡煞了一帮光棍。
“嫂夫人的手艺真是绝了,属下要是能和大人一样,娶到这么贤惠的婆娘真是死也值了。”
夸赞声不绝于耳,说的欣儿也有些脸红,靠在吴王渡身边低着头服侍吴王渡用餐。
“说起这个,我家欣儿啊,原先也是落难蒙尘的女子。她原先的丈夫赌钱把她卖给了勾栏,恰好被我遇到了。”
“那些个赌徒,真是瞎了狗眼,我家欣儿这么懂事,就是给座金山也不换啊。”
属下们这才意识到这女子就是那晚吴王渡夜宿民宅的那个,他们有时候也会说两句打趣,没想到吴王渡还真的一直带在身边,看这架势甚至要明媒正娶。
一瞬间,眼神都有些暧昧。
“怎么?难道本将堂堂二品都指挥使兼内阁学士,配不上娶我家欣儿吗?”
吴王渡佯装大怒,一群人立马停下了酒杯。
“大人误会了,末将们断无此想,反倒是大人您地位高贵,也只有世子那样的才配得上大人。”
话虽未说完,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这些人啊,鼠目寸光,怎么和那些恶棍赌徒一般。我家欣儿身子虽不清白,却要比那些女子心里干净的多。”
“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这你们都不知道吗?”
吴王渡摇了摇头,又露出笑意,不住的用手点着下边几人。
“你们啊,不识货啊。”
“你们看啊,就算是娶个你们嘴里的名门之女或者什么大家闺秀,又有什么好的。你看那个袁钊,就因为一份彩礼拿不出,去赌博。”
“输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我遇到了,估计就投井了。”
“这娶媳妇啊就好像是养只小猫,那些被人遗弃的小猫啊,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是他们恋家啊,因为被抛弃过一次,害怕再被人抛弃。”
“你若是对他们好一分,他们就会黏着你不走了,每天就在家等着你回来。这世上还有比有个知冷知热的婆娘每天等着你回家更幸福的事吗?”
吴王渡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下边人的表情,看着他们的观念似乎有一些转变,立马添一把火。
“她们啊,谁都不是自愿去那地方的。反倒是咱们这些从军的,既然从军了,就应该替百姓做主,守护那些手无寸铁之人,可惜即便是我也发现的太晚了。”
“哎,可惜了。本来我还想着给兄弟们解决下人生大事,这样吧,你们谁要是想的话,我让我家欣儿给你们做媒,我来作保,包括下边那些新招的兵也是。”
吴王渡一手揽过欣儿,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膛。
“那些个姑娘虽然各个都是沉鱼落雁的,可要是晚了可就寻不到我家欣儿这般贤惠的了。”
“不过有件事我得先说好啊,我可不轻易给人作保,我要是做保了,你们还做出些丑事,那就趁早滚蛋,老子不要这种兵。”
“家国,国家,家组成了国,有国才有家。一个人要是对自己婆娘都不忠,那对关山,对国主就更没什么忠义可说了。那样的人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哎呀,喝多了,本来今天来好像是有别的什么事来着。罢了,下次再说吧。本将酒足饭饱要回去歇息了。”
吴王渡有些踉跄的站起了身,欣儿一路搀扶着出了大帐,军官们也站起身出账相送。
“你们回去吧,本将就不多待了。今日喝的太多了,要好好回去睡一觉了。”
“走了,欣儿。”
吴王渡弯下腰一把揽过欣儿坐在自己怀里,两人如侠侣般快意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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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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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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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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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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