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涵神神秘秘的找到了吴王渡,吴王渡有些搞不清楚,李子涵还有什么他能帮忙的,一战立功坐稳了指挥使不说。
国主还把镇守虏人王都的重任给了他,眼见着再捞着机会就能爬到都司一级了。
“该不会是你想让我帮你回关山吧?”
“你把晓晓也接来这里不就得了。”
“不是。”
“那是什么?”
吴王渡实在想不到除了分居两地的晓晓还有什么能让李子涵牵挂的。
“哦,我知道了。是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王元智?”
“嗯,差不多。”
吴王渡有些感叹,人与人果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自己还在这焦头烂额,没想到李子涵是天胡开局。
在那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心里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记,剩下的事可太容易了,唯一麻烦的就是关山这边。
“我可提醒你,关山可不能搞纳妾那一套。你小心晚风弹劾你,她可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
李子涵的脸有些尴尬,却也没解释。
“你还真想这么干啊?!我是上柱国人,而且,反正咱俩不一样。”
吴王渡觉得自己好像带了个不好的头。
“阁主签了特赦令,减免了王元智一半的刑期,刚好过两天就到了,我想让老大你再帮我找那个袁钊设计个酒肆之类。上次关山那个茶馆就挺好,晓晓可高兴了。”
吴王渡有些头大,上次就让那个袁钊设计了一个茶馆和庭院,吴家捐了五千两用作修葺河道。
虽然自己爹也没计较,可这完全就是大炮打蚊子。看到吴王渡面露为难,李子涵还以为是酒肆的钱。
“老大,这次不让你出钱,我出建酒肆的钱。这次战功下来,我也得了不少的赏赐。”
“可问题是,那个袁钊哪里是一般人。人家原先是中州工部的顶梁柱,现在是关山的员外郎,清高的很,本就不愿意做这些。”
吴王渡不打算告诉他到底上次花了多少钱,免得这孩子心里有负担,吴王渡不太喜欢让别人欠自己这么大的人情。
“老大,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听说最近这一月袁钊都在鲛珠城,而且欠了赌债,困顿的很,弹劾的折子都飞到洛大人那了。”
本该不笑天灾,不笑人祸,可吴王渡还是有些高兴,锦上添花什么时候都没有雪中送炭的好。
“恐怕不止于此,还有别的事吧。”
吴王渡立马想到了另一层。
“嘿嘿,还是瞒不过老大你。老大你现在是都指挥使了,还是虎贲卫都指挥使,我跟在你后边也威风点。”
一提起虎贲卫,吴王渡就有些高兴,虎贲卫的组建可真是让吴王渡始料不及,谁又能想到鲛人竟然能帮着关山把这四个直属的卫所组建齐全。
而且虎贲卫还用了大量在北伐中那些得了战功的将领,而那些将领大半又是出自鲛珠城水师和府军中卫。
尤其是鲛珠城水师,活下来的区区几十人最小的也升任了百户,哪怕之前还只是一个小卒。剩下的多半是朝歌云梦直接补充的,毕竟关山一时也找不出那么多将领。
这样的队伍好带啊,看来国主也是用心良苦,现在这些人都是吴王渡的旧部或者从入学起就听着吴王渡百骑闯帝都长大的小迷弟。
说来那些人也是和自己一届的同窗,只不过吴王渡在里边就呆了半年而已。
“不过,我的任命、封赏之类的还没下来。”
吴王渡摸着脑袋有些尴尬。
“不会吧,可我听洛学士都说你是都指挥使了。我和金谈的都下来了,他直接当了虎贲前卫的指挥使,官跳那么多级。”
“你和人家能比吗?人家早就是水师的指挥使了,这叫戴罪立功,官复原职。只是可惜他先回去了。我这虎贲卫都指挥使身边一个兵都没有。”
吴王渡看似在抱怨,实际上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只能怪自己不回去上任,估计委任状之类的都在兵部快发霉了不知道要送到哪。
“等几日吧,我估计也快了。”
几日时间就在李子涵焦急而又带着期盼中度过,只不过他没想到跟着兵部、礼部一起来的特使队伍里还有张三甲和他的妻小。
多半是张三甲传了家书被晓晓看到了,看着李子涵那一脸苦瓜脸吴王渡就想笑,想出轨出一半刚好被逮到。
虽然晓晓这人吴王渡没接触过,可也能看出是个刚烈的女子。北地苦寒,百姓都喜欢喝点酒驱寒,女子也都颇为彪悍,李子涵的‘苦’日子还在后边......
“坐坐坐,别客气。把东西给我就行了,搞那么多虚的也没用。茶是没了,这封赏还在你们手里,我也买不起。”
吴王渡一开口就让那两个官员有些坐蜡,实际上吴王渡也真的是有感而发。不管是在北苗的时的白氏还是洛国主之类都没给过他赏赐之类。
因为他们都下意识的觉得凭吴王渡的家底不至于贪图这些,可吴王渡真挺缺的,朝廷的俸禄是不少,自己还拿的双份的。
可这点钱吴王渡还想攒着将来买套大宅子之类的,平时也经常请部下喝酒,或者随手帮衬一下,毕竟爱兵如子之类的不能光说。
两个官员也没太介意,军中的将军之类的虽然也都在朝歌云梦里深造过之类的,可大部分还是莽夫粗汉,最多也只是有文化有谋略的莽夫粗汉。
这也是洛国主营造的尚武民风之类的结果,民间连刀枪弓箭都不禁,只禁劲弩和甲胄。
两个官员站起身给吴王渡行了礼。
“那我们就恭贺吴大人升任虎贲卫都指挥使了,吴大人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一枚纯金的虎符交到了吴王渡的手中,同时端上来的还有一个木盒。
吴王渡有些感叹,半月之前自己还拿着完整的虎符,甚至是好几枚,如今剩半枚了。
“这是国主赐给大人的飞鱼服,据说是国主亲命我关山最手巧的织工连夜赶制的。”
这倒不是客套话,礼部的人大概和谁都会这么说,可这次是洛国主亲口交代的。
可盒子打开却空无一物,礼部的官员也有些发蒙,暗骂那些小吏竟然出了这种差错。
可吴王渡立马就明白了关山最手巧的织工是谁了,这点破事都能被洛国主知道,看来自己的信件还是被人打开看了!
“嗯,衣服挺好,你们回去吧,本将还有军务要忙。”
礼部的官员有些尴尬,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本来朝服这种东西就不是全都由礼部发放,除了国主赏赐的,其他的都是要自己拿着礼部的样式去裁缝铺。
“哦,对,大人。于阁主说,那些工匠和所需的沙土以及配套的铁料之类的还在筹措和征集,半月之后就能抵达。”
“如再有所需,各级官员需全力配合。这是于阁主和洛国主的手令。我也为官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大人这般神人。”
不过这种客套话吴王渡也没听进去,自己都是都指挥了,还能升到哪去,关山军旅不多,都指挥使已经是最高一级了。
别的武将老了还能荣升兵部和内阁,自己又不会去那些地方,无非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威望之类为未来铺路。
“嗯,那我先谢过两位大人了。你们也去给洛学士汇报一下吧。”
“走吧,李子涵,手令在这,你连去找你上级申报休沐都省了。”
吴王渡有些感慨,这两个手令就等于是尚方宝剑了,上边写着二品及以下官员需全力配合。
二品,都指挥使就是二品,从一品和一品是关山的六部尚书之类的,而自己内阁学士的位置还在,虽然内阁学士品级不高,却是能实实在在命令六部尚书的。
如今整个关山,吴王渡可以说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也就是自己了,换了任何一人走到这个位置要么篡位要么等死。
“太大张旗鼓也不好,可如今府君卫之类的都不在,张三甲,你去带上我的护卫。咱们就坐鲛珠城水师的战船去。”
护卫很快就集合完毕,只是可惜如今的护卫已经不是北苗时那支张三甲苦心练出来的了。北伐一战死的只剩十几人。
好在随着吴王渡水涨船高,如今的护卫经过补充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卒,清一色的百户。除了护卫的统领张三甲没有官职。
关山没有什么武官的虚职,勋爵一类,折中的办法只好是多赏赐,少晋升,副千户只能统领一个百户的比比皆是。
这艘战船还是半月多前国主坐的旗舰,可谓是八面威风,只不过吴王渡有些瞧不上,因为关山的战船和华夏明朝时的差不多,依旧在追求着高大,明清就在这方面吃了大亏。
虽然用的是更结实的硬帆,船底下尖上宽,不仅抗风浪更好,而且也更结实,无论是碰撞还是挨揍都更胜一筹。
但缺点就是没有西方那种竖满软帆的快,也不能在侧面装上大炮。
最多只能船头船尾装两门,若是勉强在侧面装上大炮,先不说不能和西方的一样上下装好几层,光是后坐力就承受不住。
这是东西方文化差异造成的,可若是说西方的先进也不一定都对,因为就在几百年后的战列舰之类又变成了类似东方的形制。
在现在这种时代,关山的战船还是更合适做商船,或者运兵船,粮船之类,战船还是西方那种形式更好,毕竟几十门侧舷开火还是要比只会抗揍抗风浪的好。
一个大胆的设想又出现在吴王渡的脑海中,只希望这个世界海外的人要争气一些,别舰队刚开过去,就竖起白旗了。
“对了,咱们关山不管赌博这种事吗?”
吴王渡有些好奇,按道理不应该啊,国主那两人应该和自己一样对赌毒恨之入骨。
“当然管啊,只是那群人滑溜得很,有腿脚快的专门站岗。即便官府得了消息前去搜捕,他们也早就跑的没影了。”
“而且袁钊是在钱庄借的钱,那些钱庄又没触犯刑律。”
这就有些麻烦了,吴王渡有些为难,那些钱庄是无辜的。只能想办法把那几个场子给扬了,可他们多半也能想到会有官府的人。
吴王渡已经猜到多半是那些开场子的人下的套,先让袁钊尝点甜头之类的,然后让他越陷越深,毕竟在他们眼里,袁钊主持着修河道之类,手里定有不少的钱。
可袁钊真要有钱也不至于清高到吴王渡只能通过捐善款才能让他出手,恐怕他现在也很纠结吧,不想为了钱舍弃心中的追求之类。
不然凭他的本事,随便给中州几个老爷主持着盖个庭院也不会缺钱。
“他为什么要赌钱啊?他很缺钱吗?”
吴王渡有些好奇,总不至于是户部给的钱粮不够,他想自己赚点吧?这理由也太扯了。
“这,老大。我也不知道,而且按说他不该在这里。可他好像隔三差五就要往这边跑一趟,我也问过锦衣卫的,可锦衣卫没在他那安排人手。”
“这就怪了,反正也到了,咱们去问问吧。”
百十人穿着便装,却骑着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战马浩浩荡荡的前往衙门,门口的衙役一眼就认出了打头的吴王渡和李子涵。
吓得知州急忙带着整个州府的官吏出来迎接,不断回想着这段时间有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可想了许久都没许久,别说是尸位素餐了,自从在堂下羞辱的跪了一天。
知州就变得勤勉起来,连带着附近的几个州县也是,路上闲逛的地痞流氓的少了。
吴王渡也有些惊讶于知州那近乎谄媚的态度,看来自己这些人包括李子涵一路高升着实给这知州吓坏了,生怕哪一天被脱去官帽,到那时可就连糊口都难了。
“不知大人微服私访,下官告罪。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有何吩咐,在下必全力配合。”
这次就连客套都省了,知州甚至没问吴王渡有没有于阁主的手令之类。
吴王渡看着这群人战战兢兢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发笑。这些人真是紧张过头了。
“不敢,本官此次穿的常服,为的是私事,前来只是想问知州借几个人,问一个人的下落。袁大人在何处?”
知州不断的在心里骂着那几个捕头,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可也真怪不了他。官府就这么多人,那些人像一群老鼠来回乱窜,就是把人全派出去了也抓不住。
总不能把城门和各处街道堵住全城搜捕吧?即便如此,据说城外的农庄之类也有些暗中的赌场。赌这件事总是难以彻底根除的。
这点吴王渡也清楚,因为哪怕是在关山城,也有一些干着不法生意的场子。只不过做的不太过分,只要没有买卖本国妇女或者搞得太多人家破人亡,官府也不会下定决心彻查。
比起抓几十个人,查封几个场子,官员们还是更怕兴师动众之后徒劳无功。
“我这就领大人前去。”
“不可,我今日是来找知州你饮茶观景谈天论地会老友的。懂吗?”
打草惊蛇,知州立马就明白了吴王渡的用意,毕竟地下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若是让他们知道一个都指挥使来找袁钊,那群人怕是半个月都不敢露头了。www.xiumb.com
“走吧,大人。咱们进去饮茶。”
百骑人马进了不算大的衙门,没多久,乔装打扮的三个游商就走出了府门。
而五个锦衣卫也乔装打扮远远吊着。
“可惜了,就五个锦衣卫。怎么现在堂堂一个州府就这点人。”
“大人,这附近本来锦衣卫就驻守的不多,现在又大部分去了虏地。就好比我手下那个水师,现在还顶着鲛珠城水师的名号,却只有一千人留在这的驻地,其他都在虏人王都。”
吴王渡听出来了点味道,看来李子涵是真的不愿在虏地待着,包括张三甲几人也是,他们都羡慕金谈回了关山城。
不过洛晚风留在了虏地做布政使,吴王渡也只能留下,还捎带上了他们。他们也没怎么抱怨,毕竟跟着吴王渡未来就有了一分保障。
一座破旧的房子出现在眼前,连院墙都残破了。
“你确定袁钊现在住在这?”
吴王渡有些怀疑。
“大人,知州给的地方就是这啊。我从小就在鲛珠城长大搞不错。估计袁大人也是因为讨债没钱才会买下这样的地方吧。”
别说是工部主掌营造的员外郎,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也不会住这种地方。这地方明显就是这家人出了意外绝户了,亲戚也懒得再修缮,听到有人要买,半卖半送就赶紧出手了。
院门虚掩,吴王渡极为小心的扶着门走了进去,生怕一不小心门板就会掉,细心的吴王渡更是发现连门锁似乎都被拆掉了。
院内如同荒地,而窗户上甚至连个窗户纸都没有。走近屋内,袁钊依旧坐在那里写写画画。
只是早已没了昔日的光彩,别说是一套书桌和笔墨纸砚,连床铺都没了,一个简单的草席下垫了些许的稻草而已。
袁钊正趴在一块石头上用炭笔勾勒着一座茶肆的样式。而身上的衣服也明显是被扒走了,只剩下一套里衣。头发油的打成了结还不如个乞丐。
袁钊输的就好像是1815年在滑铁卢的拿破仑一样惨。
除了李子涵有些许的亲切,因为就在一年半之前,他就是如此落魄的和王元智在郊外住着这样的房子。
袁钊不认得吴王渡,却认得李子涵,因为水师的战船就是他主持打造的。
“这位大人是?”
“哦,我叫吴王渡,你也许不认识。无妨,我就是来惩治那些赌徒的。”
一提到‘赌’,袁钊就恨不得撇断手中的笔,看到袁钊那个样子,吴王渡清楚他如今也认识到了那些无数人都说过的大道理,也懒得再做圣人。
“那你之前为何要赌呢?你缺钱吗?若是缺钱,你只需给那些权贵两张图纸就能换来用不完的银钱。”
“大丈夫生于世,岂能为五斗米而折腰。我袁钊世代清名,就是饿死也不会去逢迎那些权贵。”
吴王渡指着袁钊手头的那张图纸,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袁钊有些羞愧,可还是拧着脖子一脸的正气。
“我这是在给百姓画图纸,算不得逢迎权贵,你们要是没事,就请离开寒舍,草民这里地方太小容不下两位真神。”
吴王渡这才理解那些人为何一提到袁钊就又是敬重又是无奈,这种人油盐不进,心中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也许有人会不喜欢袁钊的性格,却没人不敬重这样的人。
关山需要这样的痴人。
“可你现在被讨债的人困在这里,还怎么去营造水车,疏通河道,为民谋福祉,不如我替你还上吧。”
“你在施舍我?我不需要,我在这依旧可以指挥千里之外的上万民工。我想起来了,吴家商会对吧?我真后悔因为那五千两善款,就给你画张酒肆的图纸。”
“你们这些奸商心里只想着唯利是图,哄抬物价,逐利忘义,枉生为人。”
吴王渡有些生气,自己那个爹也许是有点奸商嘴脸,可也没坑过百姓,坑的全是中州的权贵。
也许在有些人眼里吴家商会年年捐善款,赔本去灾区施粥是为了作秀,是为了讨好国主,甚至知道内情的觉得是为了自己儿子吴王渡的仕途。
可吴王渡只想说,不管目的是什么,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那些钱都实实在在的惠及了万千百姓,那些人也就会耍嘴皮子了。
“袁钊,对子骂父?你觉得自己造水车是在为百姓谋福利。难道商人就不是吗?难道那些运往灾区的平价粮食你看不到吗?”
袁钊也冷静了下来,其实那些话更多的是在说中州那些依附于权贵的富商。
“我那时候缺钱是因为遇到了希儿。我想娶她,可她家里是昔日鲛珠城的权贵,要我拿出十枚鲛珠,不然就不许配给我。”
袁钊话题一转回答了吴王渡最初的疑问。
一切也都合理了起来,除了吴王渡觉得他那声不自觉的希儿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今年多大?”
“二十有三。”
23啊,23岁就能因为在营造方面天赋异禀,而闻名天下,说不定将来也能是个公输班一样的人物。却因为彩礼被逼的去赌,真是可悲啊。
吴王渡也有些理解,毕竟他名气大,估计那家里也以为他有钱,可看他那个清高的样子,吴王渡就知道他家里也没什么银钱。
鲛珠如今只在中州卖,那价格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吴王渡用二品的俸禄半辈子才能买一枚。
毕竟中州那些权贵都是良田千顷,身上全是民脂民膏,关山的官员又怎么比得过。
“走了,你在这慢慢画图纸吧。顺便多画一座酒肆,就那种巷子里普通的那种,画的太好我也建不起。我去赌场把钱给你讨回来。”
走出院门,三人都有些感慨。这世道大部分人还是眼里只有钱。
动不动嘴里还会冒出一句‘贫贱夫妻百事哀’,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诗是诗人怀念那个陪他甘愿过苦日子的亡妻所做。
吴王渡突然对未来有些害怕,如今的关山还没有一步步走向富强,民风尚且淳朴,可将来一步步必会发展成人人逐利,人民是富强了,可人心却要变了。
就拿如今的吴王渡来说,若是自己不是什么未来的国主,世子多半会离自己而去,即便是洛晚风,也不过是喜欢自己身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才气。
可想的太多也没意义,这世上不掺杂污浊的感情也许只有亲情。
“少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抓两个小混混问问。”
吴王渡摇了摇头。
“地下的规则我不懂也不想懂,可我今天就是铁了心要把这一片的黑暗连根拔起,既然如此就不能用常规的手段。”
“那群人也许会弹劾我什么武官干政之类的吧,也许还会说我作秀。这种事如果做了是作秀,可如果看到了不管那就不配当一个人了。”
吴王渡总是嘴里能说出一些大道理,别说张三甲就连李子涵也都习以为常。
一开始跟着他是因为他备受国主青睐,后来是因为他的谋略,仿佛只要跟着他就一定会打胜仗,可到如今却是被吴王渡的思想和做事风格所折服。
李子涵在心里不断的佩服着吴王渡,可很快就开始怀疑人生。两枚铜板递到了一个乞丐手里,隐藏在巷子深处的两间民房映入眼帘。
里边隐隐传出各种淫靡的声音。
“大人,啊不,掌柜的。这就是你说的不常规的手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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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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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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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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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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