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关山的王要北伐了,从春天播种之后,所有的男人和男孩都被召集了起来,各个部落被国王分配了一两个码头严防死守,守卫这片他们最初也是最后的土地。
虏人不怕战死,或者说他们更怕没有死在战场上,因为那样会在死后被铁链锁起来,受尽折磨。他们更想的是作为第一个跳上搭板的英雄战死在船头。
女人们来给男人们送晚饭和酒水,可能吃的东西却越来越少,斯泰因身为一个部落的首领如今也只有晚上才能吃到肉食,只因为他们错过了狩猎。
那个懦弱的国王竟然因为关山人要北伐,就被吓得提前几个月严令所有人不得外出,必须守卫港口和海岸线。
本来一年两次在春耕和秋收过后的劫掠也被错过。斯泰因盯着一处地方暗暗发狠,等到把关山人打退后一定要劫掠到装满自己的船再离开。
不,为什么要离开,等自己死了之后大儿子继承家业,另外两个儿子要离开自己组建家庭,如果是二十年前,到处都是土地,可如今哪还有多余的土地能分配。
关山人的土地不仅广袤,而且比自己的土地肥沃的多,那里能种出满仓库的粮食和肥的一烤就流油的鸡豚牛羊。
一块石头被扔了过来,正好砸到斯泰因放在一旁的圆盾。斯泰因看去,原来是那个隔壁部落的奥拉夫,具有‘狂战士’头衔。
两个部落一起守卫这个港口和附近的海岸线,斯泰因负责在战船上,奥拉夫负责在灯塔和码头上守卫。
“你他吗的发什么疯?”
斯泰因把石头扔了回去,却没扔到什么东西,斯泰因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再和奥拉夫的部落有什么冲突。
“狗东西,回家看自己婆娘去,再看这边,老子把你眼珠子给扣下来喂猪。”
斯泰因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发呆的地方是奥拉夫的妻子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地方。
“哦,兄弟,我向索尔神发誓。我再也不会看别人的婆娘了,如果再看我就再发一次誓。”
两边的人隔着一小片黑色的海水哄笑起来,往日紧张的气氛也为之一松。
“你个狗东西。”奥拉夫也不禁爽朗的笑起来。
“你把婆娘放家里,小心家里的奴隶给你带绿帽子,你还不如把奴隶也一起带来,你就不怕他们逃跑吗?”
斯泰因耸了耸肩
“就那些懦弱的关山人?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做我的奴隶,怎么敢跑。若是他们逃跑,家里的持盾侍女会把他们抓回来的。”
持盾侍女,这个词听起来觉得好听,让人想到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的女战士,就好像神话里的瓦尔基里们。
可实际上却只能感到一阵阵悲哀。土地就这么大,只能养活这么点人,往日里国王和各部落的军队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农户、渔夫、匠人,还有在外地奔波的商人。
虽然虏人的农户也会有每年两次的集体劫掠,并且战斗力不俗,可全部加起来也只有那么十几万人,而关山据说有三十万的劲卒和十万铁骑。
国王大感恐慌,把上到五十岁的老人和下到十二岁的孩子全部召集了起来,还包括那些女人们。
王女带头组建了一支由贵族小姐们组成的持盾侍女,其他的部落首领也有样学样,只不过除了国王的持盾侍女有战斗力,其他的还是在家主持家务。
斯泰因有些焦灼和后怕。不是害怕战斗,而是害怕关山人不来了,从年前一个神秘人前来密报关山人要北伐一直到现在,所有的虏人都在备战,地里的庄稼和牲畜都没怎么管。
如果关山人不来了,那等到秋收怕是要减产两三成,这个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熬不过去啊。
“小斯泰因,下来吧,关山人可没有咱们看星星的本事。”
斯泰因喊下来了自己的大儿子,大儿子完全继承了自己的英勇善战和矫健的身手,这些日子,一直是他爬到桅杆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都去睡觉吧,系好缆绳,武器不离身。”
斯泰因看向奥拉夫,奥拉夫也只是举了举杯子里的啤酒示意,白天斯泰因坐着船四处游弋防备,夜里就到了奥拉夫守住那一个高高的灯塔。
不是所有人都能夜里行船,据斯泰因所知,只有虏人有看星象行船的本事,所以奥拉夫轻松得多,可谁让人家的部落比自己大呢。
斯泰因闭上了眼,却不知就在离自己不到三丈的地方有二百个人睁开了被海水蛰得生疼的双眼。
洛幕小声的在抱着的鲛人耳边说了声‘谢谢’,鲛人也小声的说出了刚学来的一句话‘将军保重,愿将军旗开得胜’。
两百个精心挑选的白帝近卫军从鲛人的背上轻轻下来,脚下踩着水。北苗河流纵横,苗人少有不会游泳的,虽然大海波澜壮阔,可这些人也没少跟着教官逆流而上苦练水性。
洛幕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岸上那一座高耸的灯塔,又指了指李子涵和码头上那些虏人战船。
李子涵会意,两拨人就此分开。尽量小声的朝各自的目标前进。可这些人着实太过谨慎了,一点划水的声音和浪花涌上海滩的声音相比,可以说是微不可闻。
白帝近卫军的武器很多,每个人都恨不得带上所有自己擅长的兵器。
靴子上绑着匕首,背后背着强弓、劲弩,还有放在竹筒里的箭矢,藤制的圆盾,腰间还挂着家传苗刀,嘴里叼着一把短柄苗刀。
恐怖的负重这些人游起来相当缓慢费力,好在大部分虏人都已睡着,若是在白天,这些人就会变成活靶子。
岸上的虏人大部分都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和身边人说着闲话,还有人在首领看不到的地方开了赌盘,赌那边摔跤的两个小子谁会赢。
为数不多负责到处巡视的人也懒得去管,就连他们的首领奥拉夫,也在桅杆搭起的帐篷里哼哧着在自家婆娘身上耕耘。
为数不多的篝火把围坐的人影子拉得很长,而一百个近卫军的将士已经在洛幕的带领下弓着身子一步步沿着拉长的影子靠近,略微有些嘈杂的声音完美的掩饰了衣服上滴下的水声。
此刻每个人都化身为丛林中的虎豹,猫着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
而船下的人也拿出了绳索,虏人的战船底部很尖且吃水潜,想直接爬上去根本不可能,只有和翻墙入室一样用绳索借力,还好这些人不仅擅长爬山爬树,翻墙也是好手。
洛幕带着人率先动手,坐在火堆旁的虏人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捂住了嘴,下一秒鲜血就顺着匕首喷涌而出。
坐在对面的虏人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可下一秒弩矢就整个穿过了喉咙,虏人无力的捂着喉咙倒地。
在连续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二十几人后,还是引起了注意,听不懂的话语在四处响起,洛幕也不再隐藏,嘶吼着带着人冲向了灯塔,一发焰火也被引燃升入夜空。
水里的人也开始动手,趁着船里的人还没完全惊醒,纷纷用绳索攀上了战船。铁钩搭在船帮的声音惊醒了船上的人,可还没等他们站起来去查看,就发现岸上已是喊杀声大作。ωωω.χΙυΜЬ.Cǒm
下一秒就看到有人翻进了战船,短柄苗刀不讲道理的捅进他们那脆弱的皮甲。
白帝近卫军这边虽然人数少,可更讲究配合,十一人为一小旗,身手最好的小旗官冲锋在前,五个人在小旗官身侧,另外五个人在身后用弓弩挨个点名。
虏人也开始反击,往日里他们举着圆盾冲锋,远距离扔投矛和掷斧,贴近了开始搏杀。不管是胡人、关山人还是新来的克烈三部都会一溃千里。
可今日这些人却让他们落了空,即便他们举着圆盾,那些弩箭依旧可以从遮盖不到的面部和腿脚反击。
而他们近距离扔出去的投矛在近卫军刻意拉开的距离下也收效甚微,而贴身搏杀之后这些人仿佛是战神托生的一般,旋转着冲进虏人那同样零散的队伍里挂起一阵阵狂风。
而战船上的战斗更是一边倒,近卫军占住了几艘战船就开始用弓弩,谁也没想到那区区一百个人,明明带着刀盾,却都能百步穿杨。
三五个搭板同时搭在了船上,可冲锋的勇士却一个个被射落水中。但悍不畏死的虏人依旧排着队冲向搭板。
斯泰因第一次有了撤退的念头,可是他不能退,没有哪个部落容得下战争中跳水逃跑的人,他们会被赶出这片土地,就算是他们的亲人也会不再相认。
一个又一个人登上搭板之后中箭落水,这些人的箭矢似乎无穷无尽,斯泰因拉住了想要冲上前的小儿子,看着小儿子那看懦夫一样的眼神,斯泰因也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终于,当第一个近卫军摸向箭筒发现空无一物时,斯泰因带着剩下的人发起了进攻。
二十米长的船拥挤着站了五六十个男人挥舞刀剑,这五艘船成了海面上最后的战场。
而岸上的战斗也逐渐白热化,四处巡视的两队人和坐在火篝旁的被悉数剿灭,虏人好战的性格让他们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跑,极大方便了洛幕人手不足的问题。
而剩下的虏人也退到了灯塔里,说是灯塔,却整整有七层,加上底座和平台有五六十米高。更像是一座碉堡。
而实际上这些灯塔也是刚改建不久,虏人把几乎所有的灯塔都改造成了一座座小型城堡,或者说是拆毁重建更合适些,毕竟要的只是原先灯塔的那些石料。
李子涵并没有什么武艺可言,可前半生在监狱中度过的十几年却让他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力和臂力。
一柄被明显加重的环首刀握在手里就让人心生安全感,大开大合之下,三五个想擒贼先擒王的虏人倒在了李子涵的脚下。
身边的近卫军也感叹着这个关山人的勇武,开始把虏人推向海里。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斯泰因也看到了那个被隐隐保护着的男人,拿起伴随了自己大半生的覆铁木盾横冲直撞了过去。
可近卫军不是软弱的禁军,也不是那虽有数万人马却要防备偌大海岸线的备虏卫。
三个人立马注意到了斯泰因,一人从正面用滕盾顶住,另外两人如蝴蝶般翻转身体,一人用短刀从后颈斩去,另一人插向斯泰因腰间。
一缕头发像风中的落叶般无声的落地,鲜血喷薄而出,颈肉被斩掉了一半,只剩下另一半连着皮肉挂在那具已然没了声息的尸体上。
虏人的咆哮声响起,让人听不出是愤怒还是悲怆,可是什么都无所谓了,随着最后一个人被近卫军砍倒,海面上的战斗结束了。
斯泰因的部落,从五十岁的老者到十三岁的孩童,都坚信着在战争中死去的他们会去到天堂,那里有虏人最喜欢的桑拿、美酒和盛宴。
负责计算军功的人心里多出了278和47两个数字,那是战损比,至于详细的人头各自都记在心里也没人去抢,这种战损比即便是龙骑听了也会佩服。
而中州人如果听了一定会鄙夷,觉得是在谎报军功。
可李子涵和其他的近卫军却高兴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甲胄太过沉重无法携带,也许能少死一半的人。
岸上的战斗全都转到了灯塔里,一路而来,李子涵心惊胆战,岸上的战斗要惨烈的多,他们没有自己那样的地形可以肆意的射箭。
一上来就短兵相接不说,看起来虏人的数量还要更多,李子涵默默的为洛幕捏了一把汗。
而灯塔内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那个具有狂战士头衔的奥拉夫还是倒在了洛幕高超的剑术下。
开玩笑,洛幕可是从小就被一些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却是名震一方的将军们教习武艺。
李子涵也登上了灯塔,看着一路而来的尸体感慨不已,洛幕几乎成了个血人。
头发上都在往下滴血,难以想象在这个灯塔里,一直冲锋在最前的他经历了些什么。
“大人,洛幕大人一人斩杀了22名虏人外加这个首领。”
李子涵也凑上来看这个不同寻常的虏人首领,奥拉夫的眼皮缓缓的闭上了,李子涵不禁感叹,原来人死了不一定会死不瞑目,还是有力气把眼睛闭上的。
可异变横生,奥拉夫的眼睛突然睁开,李子涵下意识的往后退,用环首刀挡在自己身前,刀斧卡在一起发出牙酸的咯吱声。
身旁的人都惊呆了,想要帮忙,可李子涵手中的环首刀被斧子一钩就脱手而出,紧跟着又是一斧,李子涵的肩胛多出一个菱形伤口,不住的冒血。
奥拉夫把李子涵整个人提了起来,一时之间,没人再敢上前。
可李子涵并没有失去抵抗的力气,他的右手摸到了一枚布满尖刺的铜质勋章。
那是洛国主为这次北伐精心打造的勋章,准备颁发给最英勇的将士,没想到他却因为上交了几把海底捞上来的剑和那些放在家里的鲛珠、鲛绡提前得到了。
勋章划破了奥拉夫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奥拉夫的脚下开始踉跄,李子涵也被松开,奥拉夫丢掉了斧子,捂住自己的脖子,说不出一句话,终于躺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众人开始打扫战场,虏人的库存被搬出,有啤酒、熏肉还有一些认不出来的虏人小吃。将士们高笑着对这些异域风情的食物评头论足。
李子涵点着了第二发焰火,这是和吴王渡的信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时辰之内大军就会赶到。
可远处出现了成片的火把,近卫军们沉默的站起,列队,事到如今,再没有援军,箭矢也所剩无几,只剩下手中的苗刀可以依靠。
他们要用生命来守护住这个码头,让后边的大军能成功登陆。
“可惜了,最后竟然是你在我身边,我还以为会是个妹子,晓晓也好,王元智也好。”
洛幕看着这个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的人,也多了几分豁达。
“是啊,是啊。你好歹还成亲了,我还没成亲呢,如果我能活着回去。”
“你一定要找个好看姑娘成亲?”
“不,我他娘的一定给晓晓说你到死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王元智的。”
不到一百人的近卫军对着那成片的火把发起了冲击,没有什么阵型可言,每个人之间都留着偌大的空隙。
正如茴香所说,这些近卫军都是陷阵的死士,所有的阵法阵型只会让他们放不开手脚。
一直到战船撞开了虏人的战船直冲上了滩头,战斗才进入尾声,坐了许久的船,马蹄都有些发软的府军中卫依旧让那些虏人感受到了被骑兵所支配的恐惧。
吴王渡扶起躺在血泊中,只剩下一双眼死死盯着夜空的洛幕。
“军医,带他下去疗伤。兄弟,下边交给我们了。”
“你不用逞强了,我知道你只是想让国主看到你的勇武。我们都看到了,你没丢你父亲的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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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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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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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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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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