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的大院里,镖师们经过一晚的充足休息,又吃了几顿好饭菜,个个精神饱满。大家都在将各自的行李搭上马背,系好马鞍,准备着镖头一声令下,就上马出发了。
两个店小二将马车推出来,将马儿套好笼套后,两个身强体壮的镖师抬着那个箱子出来,在陆总镖师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抬上马车放好。
待大家一切收拾妥当,陆总镖头正准备下令出发时,客栈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听见一个汉子的声音从院门外传了进来:“你们别拦我,我听见我的马就在这里面,你们得让我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衣的汉子就闯了进来,见此人,中等个子,三十多岁,生得鼻直口方,五观端正,体格也很强健。
那黑衣汉子闯进院内后,拿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就奔向镖师陈近山所牵着的枣红马,边走边说:“果真在这里啊,可算找到你了,我的宝贝马儿。”
见黑衣人走上前来,镖师陈近山立刻抬手挡住那汉子,说道:“你是干什么的,在此胡说些啥?”
那黑衣汉子也不看陈镖师,就伸出手来想要摸那枣红马的头,“就是它,就是它,这是我的马啊,找得我好辛苦!可算是给找到了。”
“什么就是你的马,给我滚!”陈镖师见这人想讹自己的马,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发力,猛地一掌推向那黑衣汉子。
若是平常人,可得被这一掌推出支一丈开外,摔个七仰八叉的。可那汉子并未有半点退让,只是瞬息间将身子轻轻一侧,陈镖师那一掌就擦着那汉子的胸口滑了出去,半点没有吃着力,陈镖师虽然只是用了三成力气,身体也差点失去了平衡,向前栽了出去。
陈镖师这一失手,差点出了洋相,他立马伸出左足在地上一点,拉开一个弓步,勉强保持了身体平衡,没有摔到下去。
脑羞成怒的陈镖师,借助身体前倾的力量,全力打出陈家拳的一招--猛虎出山。由于刚才推的那一掌被那汉子从容避过,陈镖师觉得此人并非寻常,所以这一拳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并没有丝毫保留。
“呯!”地一声,那汉子被陈镖师狠狠地一拳击中胸口,身体立即向后弹飞到一丈开外,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见那汉子口中“啊”的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众人见陈师哥突然间出手伤了人,都纷纷过来拉架。几个师父将摔在地上的黑衣汉子扶起,一边给他擦拭嘴角的鲜血,一边将水来喂他,担心地问他要紧与否。
陈镖师因先前有些恼羞成怒,才使出一记重拳,不想这汉子并无什么真正功夫,竟被伤得如此之重,这到叫他心里十分愧疚,有些个抱歉地说道:“你,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马啊,这马已经跟我很久了,你,你这不是满口胡言吗?”
那汉子十分痛苦地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说:“我,我可没有胡说,这就是我的马,三个月前,在晋北县城里,带它去兽医那里医治时,不小心被人盗走了。这马从小就由我养大,自是难以割舍,我一路由北向南,一直都在注意寻找,想找回这匹马,今天在院外听到这马的嘶鸣之声,觉得十分耳熟,进来一看,果然就在这儿撞见了,求求众位爷,将此马还与我吧。”
众人见他词辞恳切,到也值得同情,但大家也知道此马一直跟随着陈镖师,断然不可能是他失窃的马,就纷纷劝说道:“壮士,你可看仔细了,这可真不是你的马,你怕是弄错了吧。”
“你说这是你的马,又有何凭据呢,你虽识得它,但我看它并不识得你啊。”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镖师说道。
那黒衣汉子慢慢试了几下,想从地上站起来,都没有成功,他十分难过地抬手抹了抹眼泪说到:“这马丢失了三个月了,三个月前,你们没去过晋北县城吗?再说,你们要这马有何用?这马生有软骨病,时常会发作,至今还没有医好呢。”
众人听了都有些糊涂了,三个月前,他们确实在晋北县城里待过,可陈镖师这匹马跟随他已经有一年多了,再说也都没发现过这马有什么软骨病啊。
陈镖师听他这样说当然是愈发气愤不已,立即抓住马的缰绳,欲将马儿牵到汉子面前,让他看个清楚。可是那马突然四肢一软,跪到在地上,马头也垂了下去,口里还吐出一些白沫,竟然当场范起病来!
看到这场景,众人感到惊异不已,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停在院中的那辆马车上套着的两匹马儿,发出了一声惊鸣,像是受惊了似的慌乱地摇着头,马蹄儿在地上胡乱刨着,同时,那本来应该是已经封死了的马车厢的后盖,也突然弹开来,向上扬起,整个车厢就豁然洞开了。
陆总镖头心头猛然一惊,心想不好,立即快步来到马车前,将车厢的前门帘一挑,往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那装着镖物的木箱竟然突然间不见了!
这间客栈的大院,只有正前方一个大门,两侧都是高墙,后面是客房,这马车正在大院的中间停着。而这么大这么重的一个木箱子,竟在众人的眼下悄然地消失无踪,真是匪夷所思。
陆总镖头回头望了下众镖师们,眼光似乎是在寻问,刚才有谁看到了什么情况?而众人都疑惑地摇摇头。
“快追!”陆总镖头已来不及多想,他从腰间拔出宝剑一挥,指挥着众镖师分成三路,一路从前门追出去,一路从后院门追出去,最后剩下几个没有骑马的脚夫们,就立即返回客房楼内,挨户查找。
陈镖师因自己的马突然病到在地,无奈之下,只好带领着最后这一路人马,返回到客楼上,挨户盘查。顷刻间,大家就一轰而散,只把那个受伤的汉子孤零零地丢在大院之中。
陆总镖头带着从前门追出来的这路人马,一路边追边找,没见到半个可疑的人,眼看就要追到城门口了。
陆总镖头心想不对,这个人如果背负着这么重的箱子,断无可能跑得这么快,他一定就在附近躲藏着,他又马上想起那黑衣汉子,虽然箱子失踪不可能是他出的手,但他突然间来挑起事端,肯定是盗箱人的帮手,断不可放走他。
想到这里,陆总镖头立马调转马头,带着人马又向着客栈急驰而去。不一会儿,便回到客栈门前,陆总镖头毫不迟疑地就骑着马一头冲进了客栈的大门,然而大院里刚才躺坐在地上的那个黑衣汉子,已经不见踪影,就连刚才那匹发病的枣红马儿也不见了。琇書蛧
这时,陈镖师从客楼上慌忙地冲了下来,来到陆总镖头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才,我在楼上,看,看见那汉子竟骑着我的马跑了出去,我就看他,不,不像好人,还是让他给得手了,把我的马给盗了去,唉!”
“我呸!你以为他是来偷你马的吗?”陆总镖头骑在马上一阵痛心疾首,“你们,你们赶快在客栈周边给我仔细寻找箱子的下落,另外派几个人立即去将那黑衣汉子给我追回来!”说完,陆总镖头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竟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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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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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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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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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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