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局面打开后,他稍微放松了下来,多少有一些闲暇时间。
正赶上周末,刘慧敏从老家回到县城过周末,赵四凤也带着小刘回娘家。
这一家子人难得聚一回,王翠花老早就备下了食材,大家七手八脚地张罗午饭。
木生坐在客厅里,陪着小刘和父亲聊天。
“爸,最近您身体怎么样?没事多出去走走,和那帮老伙计一起玩,开心就好!”。
“你是谁?我怎么看你长得有点像我儿子呢!你啥时候来的家里?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吧!”老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句话,把赵木生吓了一跳,他忙说:“爸,我就是木生,我昨天晚上下班就回家了,您不认识我了吗?”。
“别瞎说,我儿子木生是局长,让他学木匠,他不学,这些天他上班忙,不怎么回家,你不是木生,你是谁家的?”老蔫开始犯糊涂了。
小刘插话说:“爸爸,这就是我木生哥,他今天在家过周末,没有上班,我慧敏嫂子也回来了。”。
“你是四凤对象,我认识你,你老回家来,我认识你。”老蔫磨磨叨叨起来。
此刻,木生已经意识到父亲的病又发展了,他的近期记忆再次出现问题了。
饭菜做好了,一大家子围坐在桌子前,开始吃饭喝酒。
木生不怎么喜欢喝酒,可是今天妹夫在场,他只好陪着妹夫喝上几杯。
为了检验父亲的记忆力,他逐个问父亲,说:“爸爸,您看看这位是谁?”。
结果他问了一圈,老父亲叫不上刘慧敏的名字,说:“这是我大儿媳妇,是校长,教书的。”。
其他人都认识,就是不认识他,非说他是外人,来家里吃饭,就多吃点。
吃罢午饭,四凤和小刘回家去了,木生把母亲叫到单独的卧室。
“妈,我爸吃药了吗,我发现最近他的病有发展呢,又开始犯糊涂了,竟然不认识我了。”。
听大儿子问这事,翠花立马伤心起来,她说:“你爸这个倔人,你是知道的,我给他拿药,他说吃,结果前几天,我在床底下,发现一大堆药片,他根本就没有吃啊!”。
木生看到母亲落泪,他也很着急,忙安慰母亲说:“妈,您别着急,我劝劝他,过一阵子,天气凉快点,我带我爸去北京大医院看看病。”。
随后,木生把医生给父亲开的药,拿出来,对父亲说:“爸,这是医生给您开的药,按时按顿吃药,这是管您走路有劲的,是营养药。”。
“你别和我说这些,你也不是我家的人,吃完饭了就赶紧回家去吧,你媳妇还惦记着你呢!”老蔫还是糊涂的回答。
弄得木生哭笑不得,忙说:“您吃了药,我就走,要是不吃药,我就住你家,不走了。”。
听木生说这话,老蔫拿起药片,放在嘴里,喝了几口水,把药片咽下去了。
“我吃药了,你快回家去吧,别在这里麻烦我了。”老蔫下了逐客令。琇書網
王翠花扶着丈夫去卧室睡觉去了,木生坐在沙发上,心里非常难过。
想想这些年,老父亲为了家里操碎了心,孩子多,操心受累多,现在好不容易都安稳了,他却得了这毛病。
第二天,木生分别给二弟和三弟打了电话,把父亲的情况和他们讲了。
秋生和晚生也很着急,他俩都说马上联系北京的专科医院,找国内最好的专家给父亲看病。
秋生让大哥带着父亲早点来北京,不要再等到秋天了,把母亲也一起带过来,看完病之后,到他家里休养一段时间。
秋生还说:“让咱爸在北京待着,看病方便,大哥新到一个单位,你太忙,四凤孩子小,就我这里合适。”。
木生说:“好的,我把单位事安顿一下,请两天假,带咱爸回北京看病。”。
接了大哥的电话后,秋生就和鲁晓雅商量,说:“让咱爸妈来咱家住一阵子,我怕老人家呆不住,怎么能留住他俩呢?”。
鲁晓雅说:“这好办,咱爸是勤快人,他待不住,你给他找点事干,不就得了。”。
“咱爸这么大岁数了,还给他找工作吗?再说,也没有人用他啊!”秋生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妻子是啥意思。
鲁晓雅笑了,说:把咱家的花园,给改造成蔬菜大棚,这足有四分多地呢,就说咱弄不了,让爹帮着弄。”。
听妻子这么说,赵秋生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他马上就开始找人干活了。
秋生家在北京的通县,就说现在的通州区,当年鲁秋智是有名气的风水大师。
他给女儿鲁晓雅挣下了万贯家财,他的老宅院足有一亩地,这是两处宅基地合并在一起的。
不但房子盖得豪华,院子里还建设了两个大花园,每年夏天都吸引众多的街坊邻居来赏花。
可自打老两口子离世后,这花园疏于管理,许多花木在越冬的时候被冻死了。
工人到场后,秋生交代他们,说:“把大花园的花木都挪到小花园里去,死掉的花木就直接刨出来扔掉吧,最后,把大花园给改造成蔬菜大棚,重新修理一下水路。”。
工人明确了任务,就开始抄家伙干活,一个礼拜的时间,赵秋生的院子里就新建了蔬菜大棚。
给工人付过工钱后,秋生自己又找时间拾掇了一番。
就在秋生收拾好大棚的第三天,大哥木生打来电话,说:“我明天就带着咱爸去看病。”。
北京这边,秋生和晚生都做好了准备,在医院这里等待着大哥和父母的到来。
哥仨会合后,带着老父亲在医院了进行各项检查。
最后,专家给出了结论,他的结论和县医院的基本差不多,也给开了一些缓解的药物。
只不过,北京医院开出的药物高级一些,有部分进口药。
出了医院大门,秋生对老父亲说:“爸,您上我家待几天去吧,我自己在家闷得慌。”。
老蔫点点头,他已经有十年没有来二小子家里了。
哥几个把老父亲和母亲,送到了秋生家里,鲁晓雅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一家人又在这里相聚,木生有意考他父亲,就指着弟媳妇鲁晓雅问:“爸,这是谁啊?”。
“这是鲁晓雅,我二儿媳妇,我二小子可娶了个好媳妇,我身上穿得,都是鲁晓雅给买的,你不知道吧?”老蔫对鲁晓雅的记忆深刻。
逗得在座的人都在笑,吃过饭后,木生返乡,晚生回单位上班去了。
秋生家的住宅特别豪华,贤惠的鲁晓雅给公公婆婆买了不少生活用品,住处早就给安顿好了。
老蔫夫妇住了几天后,老蔫就张罗着要走,秋生说:“爸,您先别走了,你儿媳妇还有事求你呢!”。
鲁晓雅笑着说:“爸,咱家院子里的大棚,我俩不会弄,您帮我俩弄一下呗?”。
老蔫对二儿媳妇评价最高,这儿媳妇特别孝顺,她开口求帮忙,自是满口答应。
第二天,他就拿着工具,进了大棚里,让翠花和鲁晓雅给打下手,把大棚里的菜都种上了。”。
种完菜后,老蔫还张罗要走,鲁晓雅又说:“爸,这菜出了苗以后,我俩也不会弄啊!”。
其实,王翠花知道儿子和儿媳妇的意图,她更乐意在这里待着。
一是鲁晓雅孝顺,另外,在二儿媳妇面前,老蔫不敢闹令,让吃药就吃,特别好管理。
秋生两口子,用蔬菜大棚把父母亲留在了家里,认真地伺候这老两口的饮食起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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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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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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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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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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