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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也不要生气,夫人刚才说的那些话……肯定不是老爷夫人的本意,想必是有心人挑唆的,才一时糊涂劝娘娘……”见苏暖的面色和缓了些,欲言又止的田嬷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嬷嬷,你也用不着为我父亲母亲说话。”苏暖摆了摆手,止住了田嬷嬷后面劝说的话语。
“挑唆是真,但是恐怕他们自己也认为我这个女儿作为后妃,不够贤良淑德,有辱门楣吧!”苏暖灌下一杯茶,冷笑道。
“娘娘……”众人担心地看着苏暖。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苏暖神色一怔,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连忙摆了摆手。
其实苏家人什么态度,苏暖根本就不在意,她只是有些为原身感到不值而已。
小小年纪就被送到宫里做伺候人的活,受尽了打骂和委屈,家人也没见多关心两句。
后来被指给了四阿哥,和家人见面的次数却也也不多,尤其是在苏父中了进士之后,就更少来往了。原身怕是也知道,这苏父这个自诩为读书人,是看不上她妾室的身份呢!
所以原身的性子会那么闷,不受宠是一部分,家人的冷漠也逃不了干系。
“算了,不说他们了。”反正她也不打算和苏家人有过多的牵扯,顶多物质上照顾一下就是了,她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而生气呢?
苏暖看着小李子,眼睛微眯:“小李子,你去一趟养心殿,让皇上批万奏折务必来我这儿一趟,就说本宫找他有事!”
“是。奴才领命。”小李子也不问为什么,领了苏暖的吩咐直接就出去。
田嬷嬷看着苏暖,神色有些犹豫:“娘娘……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嬷嬷这话说的,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苏暖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m.χIùmЬ.CǒM
众人:“……”娘娘这是又犯戏瘾了吗?
苏暖捏着帕子、斜躺在侧,继续“自伤自怜”道:“我一个后宫妇人,一切荣辱都系于皇上一身,受了委屈也自然只能找皇上为了为我做主喽!谁叫我这个人又没家世,又没有手段呢?出了事只能找能主事的人帮忙了,唉。”
说着苏暖又重重地叹了一声,看上去好不可怜。
“……是吗?”荷香等人只觉得脸颊有些抽搐。
没家世是真,说自己没手段?没手段的人把把皇上牢牢地拢在自己手上?
就在众人想着苏暖是用哪些手段笼络皇上的,突然发现,他们娘娘对皇上还真没使什么手段。相反的,他们娘娘还经常对皇上发脾气、使小性子,无理取闹更是家常便饭。
要是别的小主这样对皇上,早就被皇上厌弃了,但是换做他们娘娘,即使作成这样,皇上还偏偏就喜欢到娘娘这里来。不仅如此,还耐着性子哄着娘娘,就好像被迷住了一般。
娘娘不会给皇上下了什么降头吧!
只是在看到炕榻上吗依然做西施捧心状的人时,所有人心中越发的无语。
这娘娘这么的……二,也不像是会那种邪术的人。
还有娘娘,你的身体壮地像头牛,这样弱不禁风的姿态一点也不适合你!
…………
批完奏折之后,雍正就带着苏培盛来到了钟粹宫。
一进宫门,雍正就看到所有宫女太监,包括田嬷嬷都在屋子外面站着,顿时眉头一拧,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怎么都站在这里不进去伺候?你们娘娘这个样子身边怎么不留人?”雍正看着为首的田嬷嬷等人,不满地问道。
“回皇上,不是奴婢们不想进去伺候,而是就在刚刚,娘娘把奴婢们都赶出来了,说她现在心情不好,要一个人静静。”面对雍正的怒斥,田嬷嬷不慌不忙地行礼道。
“心情不好?”雍正皱眉。
怎么好端端地又心情不好了吗?难道是今天见了那个“原来的苏氏”的母亲想到了自身,所以心情才不好的?可能那丫头不是孤儿吗?能有什么感触?不过……
“刚刚?”雍正敏感地抓住了这两个字,“你们说,舒嫔是刚刚才把你们遣出来的。”
“回皇上,是。”荷香行礼回道,脸上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
“就在刚刚外面小太监通传皇上已经快到宫门口后,娘娘就说自己心情不好,把我们给撵出来了。”可是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呢!
雍正:“……”
听荷香这么一说,又看着所有人一副轻松的样子,雍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得,这丫头又要闹脾气了。
想到这里,雍正眼中露出了无奈之色。
“罢了,朕进去看看吧!你们在外面候着就是了。”雍正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又要好好哄一哄这个小祖宗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这个有小心眼又记仇的丫头。
怀着无奈、又宠溺的复杂心情,雍正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次间,雍正就看到了放了一桌子、已经吃了大半的点心,炕桌旁则是斜躺在炕榻上正背对着他、一副生气状的苏暖。
雍正:“……”胃口可真好。
“咳咳咳。”雍正重重地咳了两声,正色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又生气了?今天不是才见了你母亲吗?难道不高兴?”
“原来是皇上啊,臣妾失仪,竟然没发现皇上来了,只是臣妾现在身子不便,就不下来给皇上行礼了,还请皇上恕罪。”像是才发现雍正来一般,苏暖终于侧过身坐直,但也只是微微欠了欠身,态度可谓是敷衍至极。
在“行过礼”之后,苏暖立刻又换了一副愤怒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雍正质问道:“皇上问臣妾什么生气,原因皇上难道不知道吗?我的母亲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女儿,我能高兴地起来吗?
合着整个后宫就欺负我一个人,难道就是因为我好欺负吗?”
雍正:“……这又是哪跟哪?怎么又是你母亲的,又是后宫的,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生气的原因?她又没告诉他。这丫头作的厉害,生气的点也稀奇古怪的很,他怎么猜得到?
“她们都欺负了!”苏暖抱着抱枕气哼哼地说道。
“后宫的那群女人见不得我好,就派人在我父母那边下了话,说我怀着孕还霸占着皇上、不让皇上去别的宫里,耽误了皇上繁衍后嗣。
我父母受到了奸人的蛊惑,也认定我不够贤良淑德,这次来看我,就是特特地让我以江山为重,劝皇上雨露均沾,不要再来我这无用的钟粹宫了!”
雍正:“……”
他总算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会气成这样了。
这丫头的性子本来就霸道的很,现在被劝大度,心里能不气吗?
本来若是旁人劝也就算了,但关键是这劝她大度的人,还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还不能怼回去,能不生气吗?
雍正自然知道,这苏家人不是苏暖的真正亲人,苏暖也和他们没什么感情。但是以苏暖现在的地位,家人却没进宫过一次着实有些不合常理,所以他这安排了这次苏母的见面。
只是现在看来,有些人想要利用苏家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啊!
想到这里,雍正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坐下牵起苏暖的手拍了拍,一脸无所谓道:“好了好了,别气了,朕当是什么大事呢,这样的话你就当耳旁风不就行了?听过就算了。再说了,朕也不喜欢去她们那里,朕就喜欢到你这里,舒心。”
听雍正这么说,苏暖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了点点笑意,但是随后就意识到自己事被雍正转移重点了,顿时更生气。
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掌,苏暖用谴责的眼神瞪了雍正一眼,怒不可遏道:“皇上不要给我转移重点,我生气的是这个吗?旁人的话,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我生气的是,这后宫里的人在算计我,后宫里的女人!”
最后几个字,苏暖又重重地说了一遍,就像是怕雍正听不见一般,也可以说,是怕雍正故意听不见。
雍正:“……”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肯定你父母是受了别人的蛊惑?说不定是这就是你父母的真实想法也不一定。而且就算真的是被人别人挑唆的,也未必就是后宫里的人……”看到转移重点是行不通的了,雍正也只能哄了。
“皇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见皇上“袒护”那些“小贱人”们,苏暖立刻又怒了,声音立刻提高了至少八度。
“臣妾父母就算知道臣妾受宠,但是也不可能知道就连臣妾怀孕,皇上也多半宿在这里的这种宫闱秘事吧!不用想就是有人特意告诉他们的。
他们想要通过臣妾的父母向臣妾施压,想要臣妾把皇上让出去。而且除了后宫里的人,谁会在意皇上留不留在我宫里?
什么江山为重?什么雨露均沾,明显是有人深宫寂寞了,想要皇上陪了。”
想到苏母的那番话,苏暖现在都来气的很,她直直地看着雍正的眼睛,语气格外的意味深长:“皇上,你说,臣妾真的耽误皇上您延绵后嗣了吗?”
听着苏暖这阴森森的语气,雍正莫名地想起了那个“九千岁”的王八,顿时心一提、头皮一紧、就连后背冷汗都渗了出来,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本来打算和稀泥的心思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雍正也跟着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自然没有的事,朕的子嗣虽然比不上先帝多,但是也算不少了,也算得上是后继有人了。再说了,暖暖你肚子里不也有着朕的子嗣吗?”
说着雍正伸出手摸了摸苏暖的肚子,表情很是慈爱。
看到这,苏暖的怒气一滞,眼神瞬间柔和了起来。
苏暖叹了一口气,语气悠悠:“皇上,你也别认为是臣妾斤斤计较,实在是有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们想要皇上去她们宫里,就大大方方地去请好了,臣妾又没有拦着?何必使这样的下作手段?这真是让人心寒!”
雍正:“……暖暖你说的对。”
你是没拦着,但是每次朕翻了别人的牌子后,某人比平时更加折腾了也不假。
没有发现雍正一言难尽的表情,苏暖继续说道:“也许在皇上看来,这也不过只是后宫争宠的小事而已,无光紧要。但是臣妾想说,这并不是什么小事,相反的,这是很大的事,甚至与臣妾的性命息息相关。”
“性命?”雍正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以为意,“说和你性命相关,这话也太过了吧!你要是实在生气,朕多敲打敲打她们也酒是了,何必说这么严重的话?”
在雍正看来,这不过是苏暖小性子又上来了,才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
“严重?皇上认为臣妾说的严重了?”苏暖虽然笑着,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尽是凌冽、严肃的冷光。
此时的苏暖和平时那任性又娇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整个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智慧光芒。
苏暖看着雍正,语气平静:“皇上,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重点已经不是争宠了,而是已经有人把手伸到了臣妾的母家。
今天,她们可以为了自己的恩宠去唆使臣妾的父母来说服臣妾;那么明天,她们就有可能通过打击臣妾的母家来对付臣妾。
这并不是臣妾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说实话,通过唆使臣妾的父母来说服臣妾,这样的手段,在臣妾看来,她们已经算是相当客气的了。但是同样的,这也是她们对臣妾的试探。
如果臣妾退让,就说明臣妾有所顾忌,她们就更能拿臣妾的家人来牵制臣妾。
但如果臣妾不识抬举的话……呵呵,那可能在臣妾临盆之际,也许就能接到臣妾母家获罪入狱的消息也说不定了。
届时,臣妾轻则动胎气,严重一点,一尸两……”
“暖暖!”雍正一声怒吼,直接打断了苏暖接下来的话。
看着一脸铁青的雍正,苏暖神色一怔,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经意间说了忌讳的话,不禁神色微欠:“皇上恕罪,是臣妾说错话了。”
不,你没有说错。”雍正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是朕忘了人性的险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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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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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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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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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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