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托娘娘的福,臣妇的身体一向很好,就是你父亲前些日子偶遇风寒,不过现在已经大好了,只是还稍微有些咳嗽罢了。至于家中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你封嫔后,家里也得了赏赐,手头也宽裕了许多,因为吃的好,你侄子最近都胖了不少。”
苏暖:“那就好,哥哥嫂嫂呢?他们怎么样?”
苏母:“谢娘娘记挂,你大哥大嫂都好,每月都有书信寄回家里,只是到底不在京城,臣妇心里也甚是惦记……”
拉着这些家常琐事,苏母紧张的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到后面已经能和苏暖正常说话了。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各色茶水和点心已经一样样的摆在苏母旁边的桌上。
苏暖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母亲远道而来,还是先喝些茶、润润喉咙,再陪本宫说话吧!”
苏母欠身:“娘娘实在客气了,臣妇不渴,能陪娘娘说话是臣妇的荣幸。”
“夫人,你就别客气了。”荷叶人笑着劝道。
“这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是皇上专门赏给我们娘娘的,除了皇后那里,别的娘娘小主那里可都没有。娘娘知道夫人要来,特意吩咐奴婢们沏上的。
还有这些糕点,也是咱们宫里的小厨房做的。皇上知道咱们娘娘喜欢吃糕点,特意拨了御膳房里最好的点心师傅到咱们宫里,专门给娘娘做点心。皇上对娘娘,可真是宠爱有加呢!”
荷叶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桌上的这些茶点,有意无意地向苏母展示着苏暖现在的恩宠。
只是出乎荷叶意外的事,苏母听到自家女儿如此受宠之后,并没有多少高兴,反而露出了忧愁的神色。
苏母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精致的糕点、又按着上面的苏暖,眼神很是犹豫,半晌才道:“皇上宠爱娘娘,臣妇也是知道的,只是有些话,臣妇……”
说到这里,她突然不说了,只是神情越发地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因为顾忌这苏暖现在的身份又不敢说什么似的。
看着苏母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苏暖眉头一皱。
她隐隐觉得,苏母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她爱听的。
果然,下一秒,苏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直直地看着苏暖,鼓足勇气道:“臣妇知道等下说的话,娘娘可能不甚爱听,但是还请娘娘看在臣妇生你一场的份上,请耐心听臣妇一言,请娘娘勿怪。”
知道我不爱听那就别说了!
苏暖真想直接这么说,但是在最后关头,她还是硬生生地刹住了。
苏暖假意地笑道:“额娘这话说的,你我母女一场,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有什么话额娘不妨直说。”
“既然如此,那臣妇就大胆直言了。”
松了一口气,苏母抬起头来看着苏暖正色道:“娘娘,近来臣妇听到有传闻,说皇上专宠于娘娘您一年,连后宫都甚少去了,就连娘娘怀孕了,也多歇在娘娘宫中,这事可真?”
“这当然是真的喽!”还没等苏暖回答,荷叶就忍不住抢先回答道。
荷叶一脸兴奋地说道:“夫人,你可不知道,皇上可宠爱我们娘娘了,一个月有半月都歇在我们钟粹宫,每天更是日日来看望,这样的盛宠,就是以前的年贵妃都不曾有过呢!”
荷叶还以为自己刚才没说清楚,以至于苏母不清楚娘娘现在的恩宠。刚听苏母主动提起此事,荷叶就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让娘娘的母亲知道娘娘现在有多受宠。
荷叶心眼少,是没有听出苏母话中的潜在含义,但是其他人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纷纷皱起眉来。
果然,听荷叶这么说,苏母不仅没有开心,眼里还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不赞同的神色。
苏母的嘴唇紧抿,看向苏暖的眼神满是谴责之色:“娘娘,身为人妇,当以大度,娘娘明知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伺候皇上,怎可还留皇上在自己宫里过夜?岂不是委屈了皇上?”
苏母此言一出,整个钟粹宫安静地连根针掉落到地面的声音都能听到,全都鸦雀无声、一脸震惊地看着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半分玩笑意思的苏母。
苏暖:“……”
荷香、荷叶:“……”
众人:“……”
要不是以她现在的身份说脏话实在是太过崩人设,苏暖真想直接一个“卧槽!”蹦出口。
这是亲妈说的话吗?居然谴责自己女儿不应该在自己怀孕的时候留丈夫过夜、应该把丈夫推到其他女人那里去?
后娘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来啊!
还有,她现在的身份本来就是一小妾,她都当小妾了,还大哪门子的度啊!
大度,那不是正妻应该干的事吗?小妾的本职工作就是争宠啊!
这苏母是不是女德和女训读多了,所以被洗脑的连脑子都洗僵掉了?
虽然说在原身的记忆里,这苏父苏母的确是有些刻板,但是……这也刻板了太多了吧!
忍着吐血的冲动,苏暖僵笑道:“母亲误会了,不是本宫要留皇上过夜,而是皇上他自己要留下来的,本宫也不好说什么呀!”
听苏暖这么说,苏母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眉头皱地更紧了:“皇上这般行事,娘娘就更应该劝着皇上才是。
皇上是天子,理应雨露均沾,繁衍后嗣,这样大清江山才能绵绵不断,后继有人啊,子孙昌茂,这才是社稷之福。娘娘虽是后宫妇人,也应当以江山为重啊!”
“……”
看着这义正言辞、铿镪顿挫的苏母,苏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后继有人?这大清江山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不过把皇上留在自己宫里而已,怎么还能和江山社稷扯上关系?有必要说的这么严重吗?
再说了,雍正又不是没有儿子,好几个呢!而且继承人已经内定了渣渣龙,生那么多儿子干嘛?重复九子夺嫡的悲剧吗?Χiυmъ.cοΜ
奇怪了,明明在记忆中,这原身的娘明明也就是一个一心帮扶丈夫、照顾一家老小的普通妇人而已,怎么突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了?
苏暖眉头一皱,看着苏母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探究之意,试探地问道:“额娘,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谁告诉你的?”
不怪乎苏暖会多心,这番大道理,怎么听都不像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苏母能说出来的话,倒像是有人专门教的一般。
苏母一愣,没想到苏暖突然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下,道:“是你父亲,在临行前你嘱咐我,要把这些话务必带给娘娘你的。”
“……”听苏母这么说,苏暖顿时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除了苏父那个读腐了书的,别人也想不出来这样奇葩的道理。同样,也至于苏母这种以夫为天的女人,才会把自己的丈夫的话奉为圣旨一般的执行。
只是有一点苏暖还不明白,苏父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完全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苏家人虽然可能知道她现在很受宠,但是也绝不可能连她怀孕期间皇上也来钟粹宫这样的的內闱隐秘之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他们是怎么知道?
想到这里,苏暖心里差不多有数了,面上却不显,反而附和着苏母在表演。
“原来是父亲的提点啊!”苏暖先是“恍然大悟”,然后紧接露脸上出了愧疚的表情。
“父亲不愧是进士出身,这见识就是跟我等深宫妇人不一样。我竟然没想到这里?真是失错了。”
说着苏暖捂着肚子,微微弯身,“虚心”道:“母亲说的是,后宫专宠的确是不正之气,等下次见了皇上,女儿定当好好劝诫皇上,让皇上雨露均沾、恩泽六宫,绵延我大清皇室血脉!”
苏暖说这话时,声音铿镪顿挫、一脸的正气,好似真的因为苏母的话醒悟了一般。
但是熟知苏暖个性的宫人却知道她们家娘娘说的这话有多么的口不应心,尤其是荷香,恨不得对天翻白眼。
就她家娘娘那个醋劲能把皇上劝到别人那边去?除了太阳打西边出来!
总之这一宫里的人,没有一个相信苏暖说的这番鬼话,除了苏母。
“看到娘娘这般明事理,臣妇也放心了,想必你父亲肯定也很高兴的。”看着苏暖这么懂事,苏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像是怕苏暖伤心一般,苏母安慰道:“臣妇自然也知道娘娘现在孕中多思,肯定是希望皇上能多陪在自己身边的。但是天子就是天子,总不能因为娘娘一个人而舍了整个后宫,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况且,就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妻妾,有孕之后也没有留人这一说,不然岂不是乱了规矩?”
苏暖:“……母亲说的是。”
苏暖僵着脸应了一句,心里真想呵呵了。
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尝到妻妾争宠的苦,要不是苏父是个老古板,认定了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后院除了苏母连个通房都没有。不然就苏母这个性子,绝对会被后院那些妖精给生吞活剥了。
无语之后,苏暖是深深的无奈了。
她是看出来了,她和原身这一家人,还真是聊不到一块去,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算了,苏家人的生活她以后就多多照看一下就是了,至于见面叙叙亲情……还是算了吧!以后是能不见就不见吧!不然她早晚被噎死。
“对了,母亲,父亲最近在翰林院当差可还顺利?”端起茶,苏暖抿了一口气,咽下心中的郁气,像是随口聊天般、不经意地问道。
听到女人问起自己的丈夫,苏母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好几层。
苏母笑道:“拖娘娘的福,你父亲在翰林院的当差很是顺利。虽然起初与同僚们的关系并不是很熟络,但是这半年来却也相处的不错,经常有同僚来请教你父亲学问。尤其是这些天过年,同僚们经常拉着你父亲参加一些诗会、宴席,你父亲啊,这几日忙得是脚不沾地了。”
“是吗?”听苏母这么说,苏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但是眼中的温度也越发的冰冷了。
“看来,父亲这官做的很好啊,这么多人都找上来了!”
完全没有听出苏暖话中的深意,苏母还以为苏暖是在单纯在夸赞,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矜持的笑容。
苏母微微欠身道:“娘娘过誉了,你父亲也不过是恪尽职守、忠于本分而已,为皇上办事、为朝廷办事,自当竭尽全力,做的好是应当的。”
虽然嘴上说的谦虚的话,但是那眉宇间的自豪和喜悦却出卖了她此时的真实想法。
苏暖:“……”
真是见了鬼了,女儿成了宠妃不高兴,自己的丈夫还是一个从六品翰林院编撰就高兴成这样?什么逻辑?
还有,这苏家人难道就没怀疑这半年来,苏父人缘突然变好的原因吗?
苏暖虽然无语,但是已经基本能确定,苏母之前那番“雨露均沾”的大道理,的确是被有心人挑唆了。至于挑唆之人……八成和后宫里的那些人逃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苏暖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看来,是有人不甘自己失宠,又见皇上那边走不通,想用她娘家这边来压她啊!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苏暖也不再拐弯抹角地试探了,在又和苏母说了一些闲话后,苏暖就起身送客了。
临走前,苏暖把早就准备好要赏赐的首饰、衣料、玩器什么的端了上来,此外还从自己体己里添了2000两的银票。
苏暖虽然爱银子,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这段时间,雍正赏了她不少银子,她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小富婆了,2000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了。
再说了,她怎么说也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别的帮不了,银钱上照顾一二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是一番好意,别人未必领她这个好情。
苏母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苏暖:“……咱们苏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好要已经出了门子的外嫁女的银子?外人岂不是笑话?
娘娘的这些例行赏赐,臣妇已经是受之有愧,再多的,臣妇是万万不敢收的,还请娘娘把这些银子收回去。”
说着苏母深深地蹲了下来,大有“不收回银子不起来”的架势。
苏暖脸上的笑容瞬间裂了。
什么叫做好心当作驴肝肺,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重重地咳了两声,就像是要把这心中的郁闷可咳出来一般,苏暖暗暗地运了好几口气,才把自己表情调整好。
苏暖用力扯出一抹假笑,艰难地说道:“母亲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本宫就把银票收回来了,天色也不早了,雪天路滑,本宫就让下人们早点送母亲出宫吧!”
还是早点送出去吧!不然她怕自己会被气得动胎气。
送走了苏母,钟粹宫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苏暖更是一下子就瘫在了椅子上。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说了半天话累着了?”荷香一脸担忧地问道。
“身上不累,心累。”苏暖捏了捏眉心,一脸虚脱的表情,“荷香,扶我进去躺会,我得缓口气。”
穿越到现在,她还没这么郁闷过呢,也算是见了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雍正后宫一答应(清穿)更新,第 96 章 奇葩父母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