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挨一下还撅高了,你很喜欢?”她勾唇戏谑。
“……”
厉北慎被调戏得耳尖滚烫,不爽的哼哼一声,继续埋着脸,闷声当鹌鹑。
鹿烟染盯了眼他情绪别扭的后脑勺,又看向他大腿上刚浮现的浅红印子,轻轻帮他揉了揉。
“不说话,看来是喜欢的,我当然得成全我的乖宝。”
她戏谑着,暧~昧至极的力道,继续轻拍两下。
不太疼,却能抚~弄得对方,心尖酥麻。
鹿烟染:“还要装哑巴?你是不是非要我再狠揍一顿,才肯解释为什么又自残?”
“不了。”
厉北慎很快收回想入非非的心思,正色答:“是安玲琅来得突然,你画的伤妆被我擦掉了,我自己不会画,更没有化妆品,为了计划不前功尽弃,只有对自己下手狠一点。”
毕竟是迫不得已的,鹿烟染没再说什么,放过拷问他的环节,专心给他的肿屁屁上药,动作轻柔却熟练迅速。
上完药,她将手指擦干净,又去了厨房冰箱,拿来冰袋,用毛巾包好,给他揉脸。
“阿慎,你要保护好这张脸,不许再弄伤,你如果将来变丑,我就不要你了,听见没?”
厉北慎感受到她的细心呵护,薄唇轻勾,“知道了,我会珍惜这张脸带来的优势。”
鹿烟染继续嘱咐:“这几天别洗澡,在这边照顾好自己。”
他轻嗯一声,“染染,今晚可不可以……”不走?
话没问完,他黯然的垂下眼眸。
云北大厦附近,有厉烨派来的眼线,安玲琅估计也没走。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都在等鹿烟染什么时候下楼,怎么可能不走。
鹿烟染知道他想说什么,没同意,却也没拒绝。
“停留太久容易引起怀疑,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她轻声说着,帮他解开绑手的皮带。
厉北慎缓缓直起腰,羞涩又快速的穿好裤子,他目送着鹿烟染跨过一地狼藉,头也不回的离开。
伴随着电子门关上,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分开只是暂时的,先和厉家断绝关系,再想办法脱离异能纠察局。
解决了这两个大麻烦,就没有任何阻碍能将他和染染分开。
想到这,他扶着腰,缓步回了卧室,在不牵动伤处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换了套睡衣。
上了药,身上还是疼的,而且在药物吸收时,肌肤更是火辣辣的热痛感。
帝都的雨没停,淅淅沥沥的声音,如他的心境一般烦闷聒噪。
他颓然的趴在床上,偏头盯着落地窗外的雨,长睫一眨不眨的出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
是敲门声。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染染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谁?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不大,却扰人,大有一副不开门就敲到底的架势。
以为是安玲琅又来了,厉北慎浑身烦躁,气息暴戾的起身去开门。
“烦不烦?”
说完的瞬间,他整个人愣住。
门外的女人,一身修身黑色长裙,全身都被雨淋湿。
她乌黑的发丝上,还滴着水珠,略显凌乱却不狼狈,呼吸微喘,显然是一路跑上来的。
“染染?”
他立刻将她拉进屋,迅速关上门,疼惜的帮她别了下凌乱的耳发,“你怎么又回来了?”www.xiumb.com
鹿烟染笑得妖冶,狐狸眸里浸满宠溺,“怕你今晚睡不着,所以来陪你。”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厉北慎红了眼尾,指尖摩挲她冰冷湿濡的脸颊。
鹿烟染:“放心,当着那群派来的眼线,我先上车溜达了一圈,将车停在几公里外,悄悄跑回来的,没人看见我进了云北大厦。”
冒着大雨跑了几公里?
厉北慎有点心疼,眸底染上水光。
内心万千的感慨,最终只能化成一句,“辛苦了。”
鹿烟染撸了撸他的后颈,随意一笑,“我身上湿了,先借你的浴室洗个澡。”
她脱掉高跟鞋,光着玲珑小脚踩进客厅。
“小心。”
厉北慎迅速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地上太多玻璃碎渣,别弄伤脚了。”
“可是,我身上都是水,你抱我会弄脏衣服。”
厉北慎低头,蹭蹭她的鼻尖,“我怎么可能嫌弃你,衣服而已,等会换一套就行。”
“可是……”鹿烟染圈住他的脖子,不太放心,“你身上有伤,走路不方便。”
地上这么多障碍物,抱着她很挡视线,摔了怎么办?
“这点皮外伤,我能忍。”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便如饮良药,能治愈他身上所有的痛楚。
他稳稳当当的抱着她,走到浴室门前的地毯,才将她放下来。
浴室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半个多小时后,浴室的水声停了,厉北慎站在门口等了一会,迟迟没见她出来,有点奇怪。
“染染,还没洗好?”
“额……”鹿烟染尴尬的声音传出来,“过来得匆忙,没什么准备,裙子还是湿的,我正在想办法弄干。”
话音刚落下,浴室的门,被厉北慎打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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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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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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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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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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