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烟染走到他跟前,拾起他面前的酒杯,狠狠砸出地毯外。
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响动骇人。
“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我,转身就约小青梅喝酒,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出~轨。”
她猛地挥手,饭厅里的椅子摔落,然后是书架上的书掉落。
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厉北慎瞬间懂了,语气冷冽,“既然被你看到,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呵,你犯错,底气还挺足。”
她一边大声质问,一边挥手摔东西,却眼尖的注意到他惨兮兮的脸,有点奇怪。
屋里骇人可怕的动静没停,她冰凉的指尖,强势的掐住厉北慎的下巴,近距离的查看他右边脸颊的红痕。
她记得,她画的伤妆,明明在左边脸上。
厉北慎试图遮掩,满脸写着犯事后的心虚。
瞧着他这副神色,鹿烟染眯了眯冷眸,无声用口型问:“你自己打的?”
“……”
不说话,代表默认。
“我告诉你,出轨的男人我鹿烟染不稀罕,但是,你得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她掐住厉北慎的后脖子,将人拎起来,迅速解了他腰间的金属卡扣,一把抽出皮带。
“……”
厉北慎盯着她手里的凶器,背脊一凉。
仅仅是愣神两秒钟,他的手腕被鹿烟染反剪到背后,皮带迅速缠绕,捆得紧紧的。
“染染?”
鹿烟染阴沉着脸,不理,迅速将他按趴在沙发背上。
俊脸对着半掩的门,伤痕累累的身后,对着落地大窗。琇書蛧
挥手间,窗帘拉上。
她抓着厉北慎的西裤腰,用力往下一扯。
“染染,不可以!”
伴随着这句惊恐的制止,厉北慎连着底~裤一起,都被褪到膝弯处。
挺翘圆润的弧度,毫无遮掩的闯进鹿烟染的视线。
他肌肤极白,显得臀上纵横交错的棱痕,更加明显。
数据线造成的伤,很细也很肿。
深红,深紫,还有泛着血点的,全都是责打后的痕迹。
腿根伤得最严重,已经是几道交错的血痕,虽然没破皮,但细嫩肿胀的肌肤,就好似随时会破掉一般。
厉北慎耳尖绯红,整张脸都快被煮熟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盯着屁股,他简直羞得恨不得找缝钻进去。
他的双腿不自觉并拢些,将自己的神秘,藏起来。
鹿烟染敛下眸底的心疼,阴恻恻的吼:“今天不给你个教训,我鹿烟染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她迅速环视整间屋,将手伸向储物柜上的鸡毛掸子。
下一秒。
嗖啪!
骇人的破风声使厉北慎浑身一颤,立刻紧闭双眸。
但是,一点都不疼。
鸡毛掸子是抽在沙发上的。
连着抽了四五下,鹿烟染边揍沙发,边吼,“厉北慎,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第一财阀家的千金,不是吃素的!”
啪啪啪——
沙发布被抽得泛白,狠辣的声音愈演愈烈。
门外。
某人心惊胆颤的听着,鼓起勇气靠近门边,试图从半掩的门缝里看一看。
啪嚓——
又是一声巨响,茶几上的名贵白酒,直接在门边炸开,酒液玻璃四溅,非常吓人。
偷听的某人,立刻将脚缩了回去。
嗖啪!嗖啪!
客厅里只有鸡毛掸子挥舞的声音,显得有点僵硬。
鹿烟染拿鸡毛掸子,轻轻点了点厉北慎的臀,挑眉提醒。
厉北慎满脑子里只有羞耻,红着俊脸,回头望向她,没反应。
“不会喊疼?又装哑巴?”
她小声训,真抽了一掸子到他臀上。
虽然比打沙发的力道轻很多,但对于本就有伤的厉北慎来说,就是新伤牵旧痛。
“嗷……”
这一嗓子,真情实感。
总算有了点反应,鹿烟染继续凌虐沙发。
厉北慎:“如果不是爷不打女人,你今晚别想站着走出云北大厦。”
鹿烟染:“好啊,那我们试试,看今晚谁会被横着抬出去!”
客厅里摔桌子、摔板凳的声音还在继续,和鸡毛掸子抽人的声音混杂着。
如一场诡异的交响乐。
激烈的“打架”,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鹿烟染抽累了,也演得差不多了。
她朝花瓶挥手,整个花瓶砸到门上,将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隔绝了屋里的声音。
厉北慎将脸埋起来,羞涩闷闷的说:“这是极好的隔音门,外头过道听不见的,染染快给我松绑。”
鹿烟染没好气的扔了鸡毛掸子,“捆着,不准动。”
她转身去了浴室,很快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给厉北慎的伤处冷敷消肿。
边敷,边给他揉散有肿块的地方。
“嘶……染染轻点。”
鹿烟染冷了脸,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忍着。”
厉北慎只好攥紧沙发布,强忍内心的羞耻,一动不动的任由鹿烟染摆布。
冷敷完,鹿烟染从自己的名牌小包里,取出专门带过来的特效消肿药膏。
指尖沾了膏体,她小心翼翼的涂抹他肌肤上的每道紫红,指尖游走时,有点痒痛又酥麻的感觉。
厉北慎嘶嘶的吸着凉气,被女孩子这样盯着身后看,他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但是,这个人是他深爱的鹿烟染,被她这样耐心的上药,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感,反而觉得甜甜的。
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右脸的伤怎么回事?真是自己打的?”
正出神想着,鹿烟染好听的御姐音,唤回他的思绪。
他老老实实的点头。
啪!
鹿烟染挥起巴掌,往他白皙没受伤的大腿内侧,揍了一下。
“这顿打是为什么挨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是我打轻了?”
某人:“……”
这是鹿烟染第一次,直接用手掌,揍在他光洁的肌肤上。
除了火辣辣的刺痛,还有种说不清楚的暧~昧。
他熏红的脸,似喝醉一般,将脸深埋进沙发里。
脑袋低下去的同时,臀~尖就翘高了两分。
白炽灯下,那些似彩霞一般的红痕,竟有几分别样的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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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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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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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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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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