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重伤。”
是了,重渊为了替她抵挡天雷,的确神魂受伤。她本以为,本以为他调息了三日,该是会有所好转。他回到赤极殿也是继续休养的,本来在她的想法中,他会很快好起来。
可是为什么这个消息会让外面的人都知道?
是哪天在安常茶馆内听见了他身份的人吗?
刺杀。
酥酥心提起,她甚至紧张到没发现,自己呼吸都是屏住的。
“谁……会对他动手?”
“妖界。”
洪峦倒是说得很痛快。
“赤极殿殿主十年前曾经和妖界有过一场大战,妖界不少大妖都折损在这场战事中。妖界对赤极殿恨之入骨,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派出不少妖界杀手前去。”
酥酥想起来了。
是了,在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是重渊开拔,与妖界大战的时候。
已经过去十年了。这一场战事始终被双方都记着。打不过,结了一个又一个的仇不得不忍气吞声,妖界始终对赤极殿是心生恨意的。如今重渊神魂重伤的消息外泄,让妖界心中有了别的盘算。
所以不过是短短两天时间,针对赤极殿的报复已经疯狂展开。
这一切来得都太快了。快到不少人都还在质疑一个问题,赤极殿殿主怎么会神魂重伤?这种消息又怎么会外露。这样的人该是知道的,只要他神魂不稳的消息传出,他很有可能面对所有被他压制多年的势力,疯狂的反扑。
酥酥咬紧唇,站起身来,裹着的小毯子落地。
“我得……”要去做什么?
酥酥站起身后却想起来,她知道了,那又如何?她能抵挡那些对重渊心怀叵测的人吗?
“你打算去通知赤极殿殿主吗?”
洪峦提醒她:“这个消息赤极殿该是不知道。毕竟这是我妖族的消息。”
“对,我得去告诉重渊。”
酥酥找到了她去的理由。她得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重渊。关于妖界的,赤极殿或许还未有所准备。
“小家伙。”洪峦摸着下巴盯着酥酥看了好一会儿,“你就是赤极殿早先丢了十年的宝贝疙瘩吧。”
酥酥一愣。宝贝疙瘩。
她垂下眸,她已经知道重渊找了她十年。可是对于什么宝贝疙瘩,心尖儿,她并未有什么概念。在她的认知里,能谈得上宝贝二字的,该是他的那把不出鞘的剑,夜莲心。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洪峦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赤极殿殿主是什么人,会为了一个外人抵挡天雷,逆天道而行吗?
洪峦收回视线,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收拾收拾就可以离开了。”
“此次擂台赛,只允许筑基实力的修士参赛。你如今的修为远高过筑基,据我推断,已有金丹中期的修为。这样的你参赛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酥酥眨了眨眼,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意外和失落。
她在经历了这一场雷劫后就隐约猜到了。擂台应该是打不下去了。
“不过你打了三场,算入到第四轮,如此算下来,你该是能分到五百上品灵石的。”
洪峦抬了抬下巴:“我给你支个条子,你去衙门自己领了。”
酥酥没想到还有五百上品灵石。也很不错了。
“多谢洪大人。”她真情实感地道谢。起码是五百上品灵石呢。也不算白打了。
洪峦啧了一声:“别叫我洪大人。你一个小幼崽,要去赤国的话可有什么法子?会不会御剑?”
酥酥老老实实摇头。
“不会。”
洪峦就猜到了,从袖中摸出一枚羽毛递给她。
“姑且能送你乘风九万里。”
一片青色的羽毛。像极了酥酥见过的洪峦的那双翅膀。
鸾鸟的羽翼又何止乘风九万里,洪峦没说,酥酥也不知道,她只是得到了来自长辈的馈赠。
得到小羽毛,酥酥目光落向了尤退,有些歉疚。
“退叔,抱歉我没帮不上你。”在安常茶馆的忽然雷劫,来得猝不及防,完全无法去探查半妖的情况。
尤退却没有什么失落,甚至笑了笑:“酥酥姑娘,一路以来多谢你和……那位大人了。安常茶馆不算一无所获。”
酥酥一愣:“蓉儿在茶馆里吗?”
“不在。”尤退却是摇了摇头,“有了些线索。还要多谢那位盛道友。我家蓉儿的下落总算有着落了。”
酥酥倒是不曾想有这么大的进展,立刻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退叔!”
有了蓉儿的下落,那距离父女团聚也快了。
不过盛道友……酥酥想到了盛景韶,会是他吗?他也在其中?
酥酥忽地想到,在长廊中遇上的那个高个修士,虽然是陌生的面庞,但是他看向酥酥的目光,瞧着是有两分熟悉的。
但是酥酥也不能确定,毕竟她和盛道友不熟,话都没说过两次,也许是她看错了。
退叔这边有了蓉儿的下落,擂台也不能继续下去,钟秦宣那里欠着的钱也不是要一定这会儿全都拿走,酥酥没有留在王都的理由,她觉着可能是一切刚刚好,让她能去走这一趟。
唯一一个就是她答应了子辛,要帮他打开国库,取出那把剑。
她离开前,还是得通知一下子辛,让他换个时间吧。
毕竟当务之急,是给重渊传递妖界有杀心的异动。
至于此处小宅院,当初傀儡师……重渊给房主支付了几个月的租金,如今还未到齐,她暂时可以不必理会。
那就没有什么需要她留下的事情了。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洪峦见酥酥像是已经准备离开,才慢腾腾说了一句。
“远离所有活死人,远离所有屠城鬼蜮的人。”
酥酥一愣,抬眸:“屠城……鬼蜮?”
“没错。”
洪峦表情凝重。
“那些收集半妖的人,来自屠城鬼蜮。他们对狐妖也有觊觎之心。你见着,躲得远远的,懂了吗?”
酥酥绷着脸点头。
“我明白了。”
屠城鬼蜮的人,也许就是教唆小魂铃吃狐狸,杀人的那位‘恩主’吧。
洪峦最后写了一张条子塞给酥酥,这是代表着她可以去领五百上品灵石的凭证。
等擂台大赛结束之后还有一个多月,在那之前去领了就行。
酥酥送洪峦和尤退到门口,才拉开门,门外穿着黑袍的人抬手敲门,又是打了个照面。
“洪大人?”黑袍下的少年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拱了拱手,“倒是不知道洪大人在这里。”
“太子殿下。”洪峦看子辛的眼神更为微妙,两人对视了一眼,移开视线,洪峦也不和酥酥道别,直接走人了。
尤退也有新的方向,在门外朝酥酥拱了拱手:“告辞了,酥酥姑娘。”
“万望一切顺利。”酥酥送别了洪峦和尤退,看向子辛,嘴唇动了动。Χiυmъ.cοΜ
他来的太巧了。巧到酥酥觉着自己不用开口,他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酥酥姑娘。”
子辛跨过门槛,也没有进去庭院中,而是在照壁处就驻足,静静看着酥酥。
“你要离开卫国了吗?”
酥酥微微蹙眉,歪着头看子辛。
“你也知道了什么吗?”
“你是指赤极殿殿主吗?”子辛淡然说道,“旁人或许不知,但是我的人就在安常茶馆中,听见了。”
酥酥犹豫了下:“帮你开国库这件事……”
“就现在。”
子辛打算酥酥的话,眼底是孤注一掷地狠厉:“我不能赌下一个机会。这是我现在必须要抓住的。”
现在?
“可你不是说,尚未准备妥当吗?”
酥酥还记得当初子辛来找她时,只是让她有所准备,并未第一时间就去打开国库。
“来不及了。”子辛飞速说道,“赤极殿殿主神魂有损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这件事影响牵连甚大,卫国国主是个蠢的,他会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是我父君的江山王土,我决不允许卫国毁于他手。”
酥酥沉默了片刻。
“会花费多久?”
“不久。”
子辛犹豫了下,说道:“你只需要开门,取剑,旁的事一概不用管。凡事我自己担着。”
酥酥到底是答应过子辛,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没有任何准备,酥酥贴着隐身符和子辛抵达了王宫。太子辛回到王宫几个月,这几个月始终未曾得到国主的召请。无人将这位太子放在眼中。也同样,子辛想要做什么,没有人会注意。
他将酥酥带入三层宫门后,两人一起贴上隐身符,由子辛带路,脚步匆匆前往国库。
说是国库,酥酥以为是那种堆满钱财珠宝的大库房。
可是没想到的是,子辛带着酥酥来到了一座荒废的宫殿。
宫殿是一层结界笼罩着。在酥酥的眼中,倒是没有多高阶,只轻易画了一道阵法就解开了。
但是随着结界的解开,荒芜的宫殿中从地下逐渐冒出了水,很快浸透地面。
“得快一点,不然水会蔓延整个国库。”子辛低语道,“封住生路,会出不去。”
酥酥急了:“这你可没提前说!”
“说了怕你不来。”子辛道歉也很快,“抱歉,酥酥姑娘。我也是心急。”
可这会儿已经开了水阵,也只能硬着头皮开门了。
宫殿之中的正殿大门,挂着一把锁。
一把金色的,却灰扑扑的锁子。
酥酥的魂铃已经吸收,魂铃所吸收的渡境化灵还在小金碗中,酥酥拿出小金碗敲了敲。
小金碗吐出那一口化灵。
得回去问问师父,小金碗能不能改做他用。要是师父想不出法子,她还得去找山主一趟。
酥酥用化灵打开了宫殿的门锁,没好气地对子辛说道:“去吧。”
子辛低语道:“多有得罪,事后再补偿酥酥姑娘。”
酥酥不高兴地抿着唇,等子辛推开殿门,她还是跟了进去。
得快点找到那把剑,然后,把子辛捶一顿。
宫殿内却不是外表那么荒芜,内里干净整洁,处处金碧辉煌,沿着宫殿的左右摆放着数不清的博古架,上面或有些陶瓷玉器,或者书籍字画。
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酥酥和子辛看都没看一眼,而是四处搜寻一把剑。
酥酥就顺着墙看。
很多剑都习惯挂在墙上,又或者放在剑架上,可是放在剑架上很容易就能看见,找不到,那大概率是在墙上挂着。
可是偌大的宫殿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你父亲有没有说,剑放在什么地方?”
酥酥找的有些急,站直了转身问子辛。
子辛却对着墙上的一幅画愣神。
半响,听见了酥酥的问话,才收回视线若无其事道:“具体的没说,我只知道这把剑的存在。毕竟当年这把剑,不是留给我的。”
酥酥无法,只能继续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酥酥找不到越发的急。
她咬紧唇,扭头看向子辛。
“你只要那把剑对吗?”
子辛问她:“你想怎么做?”
“这么找起来太慢了,若是你只要剑,旁的不要,那我就把这里全烧了。”
酥酥垂着眸,手指尖一摇,出现了一簇火。
她本不是如此急性之人,但是她心现在被吊起,总是有些急躁的,处处找寻不到的焦急,让她无法冷静的来抉择。
子辛闻言,却是伸手将墙上的一幅画摘下卷起,而后对酥酥点头。
“请便。”
酥酥指尖火星落入地上,熊熊烈火瞬间在整个宫殿中蔓延。
酥酥还记得给子辛贴了一张盾符,防止他在火中被烧到。
大火烧了不过片刻,所有易燃的都烧毁了。留下的无外乎玉器陶瓷和刀剑。
这找起来太好找了。
几乎是没一会儿,酥酥就在靠近房间中心的一个架子上,找到一把剑。
说是剑,其实比起剑要短一寸,没有剑鞘,剑刃开封,锋芒毕露。
这把剑躺在剑架上,之前被一副画垂在前面遮挡住,这才让他们找了许久没有找到。烧毁了画,这把剑就露出痕迹了。
酥酥伸手就去取。
却不想手伸出去,那剑却忽地调转剑刃,朝酥酥的手抵挡来。
她立刻收回手。
而后看向走了过来的子辛。
“这把剑我取不了,会对我动手。”
子辛凝望着这把剑,片刻后,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你没有卫家的血。”
那岂不是说,白跑了一趟?
酥酥抿着唇有些不舒服,可是下一刻,就见子辛伸出手直接在剑刃上划了一下。掌心冒出了血。
他就着血迹抬起手掌。
酥酥好像懂了,她抬起手,和子辛击掌。
属于子辛的血染了她满手。
酥酥不太喜欢这种血流满手的模样,可是如今也只能如此,用鲜血淋漓的手去触碰那把剑。
这一次,剑锋没有对准她,而是让她顺顺利利拿到了剑。
酥酥拿起剑,立刻给了子辛。
“你我交易完成了。”
本是子辛帮过她,她才会答应帮他的,却不想有危险他居然不提前告诉她。
她有些生气的。
子辛能感觉到她的不高兴,接过剑低声道谢:“酥酥姑娘,多谢了。此次是我不好。”
酥酥催促着他。
“走吧。”
还好此次耽误的时间不多,有了洪大人给的羽毛,想必能很快去往赤国。
“等等。”
子辛叫住了酥酥,抬手将一个小盒子塞给酥酥。
“拿去吧,或许有用。”
酥酥看都没看直接塞进锦囊中。
两人离开宫殿,殿外的水已经堆积的有酥酥大腿深。她看一眼就退了回来。
得用风符……
“什么人!”
她还在思考是用风符御风而行还是用火符,那宫殿外巡逻的侍卫发现了此间的异动,团团将此围住。
“不太好办啊。”
子辛低语了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酥酥才不管那么多,她看了眼子辛。
“你能对付吗?”
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付不了就去找你的人。我要走了。”
子辛闻言抬头露出了一个笑来。
“酥酥姑娘不必担心。此刻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我也不打算继续拖下去了。”
“下次酥酥姑娘来王宫时,子辛定当倒履相迎。”
酥酥听不懂倒履相迎,但是听懂了子辛话中的意思。
等她下一次来卫国王都的时候,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她不再耽误,而是指尖摇出一张风符,乘风而起。
王宫有三重结界,这些结界对酥酥来说却形容摆设,她很轻易就打破结界离开。
王宫之内乱作一团。
回到宅院,酥酥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而后拿出洪大人给她的羽毛。
注入灵气,羽毛瞬间膨胀,几乎有一个酥酥这么大。
她小心翼翼站在羽毛上,下一刻,羽毛抖了抖,凌空而起。
酥酥顺着山脉河流的方向,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方位飞去,站在羽毛上,她甚至感受不到风吹,如履平地,又像是踩在云端,轻盈地。
几乎一天半时间,她就飞到了熟悉的曲城渡河河流。
然后到了这里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赤国了。
实在不行,还是得先回师门,师父师姐说不定知道怎么去赤国。
酥酥御风落在自家师门的山脚下,刚落地,脚下一张符忽地炸开,直把毫无准备的酥酥炸得原地起飞。
她紧张兮兮地从锦囊中掏出一张符。
熟悉的山脚,牌坊也在,不存在找错师门的可能。
这里就是荆门啊。
怎么会在门口被人偷袭了呢?
酥酥抬脚往内走,才走了一步,地上接连炸开。
这好像是暴雷符,算不得很高阶,可接连爆炸的雷符足以抵挡任何人前进的脚步。
酥酥人傻了。
站在师门门口却进不去?
“啧,哪里来的小毛贼,敢闯我荆门?”
远处,一个身着红底描金蓝衣,耳垂银耳环的无袖少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圆脸少年一身异族服饰,赤着脚走来,远远看见酥酥,眯了眯眼。
酥酥听到他说的话,犹豫了半天,将手中的符收了起来,试探着问。
“……小……师兄?”
看着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少年,酥酥在想,小师兄会不会……太小了些?
“原来是你啊,未曾谋面的小师妹。”
小少年长得格外可爱,笑起来极其无害。
“回来了,那就进来吧。”
酥酥这次顺利走了进去。
这是和小师兄第一次见面,酥酥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小少年已经转过身,扔出了几百张符。
符几乎将整个荆门包围了起来。
“小师兄,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少年走一步,身上丁零当啷地响。
“不过是大师姐吩咐了,你若是回来了,就让你老老实实留在师门,没有修炼好之前,不许去赤国。”
酥酥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能看见大师姐做此决定的果断。
她知道她和重渊的关系,也知道她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回来。
“大师姐有没有说,我怎么才能去赤国。”
“也挺简单的。”
小师兄凝视着酥酥,指尖金光一闪,落下一把短短的弯刃。
“让我亲口承认,你的实力足以抵挡一切艰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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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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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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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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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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