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迎也只能遗憾地把三份拌粉都给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本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悄悄吃掉的。只是后面想了想,没必要因为口舌之欲让秀娜对她发飙,她只能忍着“痛”,把拌粉给丢进西院厨房的垃圾桶里。
花彼岸和秋水正在厨房收拾做餐过后的残局,清洗着刚才她们所弄脏的厨具。
“彼岸姐,你的电话响了!”
她的手机放在一处干净的灶台上,秋水刚好看到她的手机震动亮起来。
秋水拿手在衣服上把水渍胡乱的擦干,就顺手拿起她的电话递给了她。
“谢谢!”花彼岸伸手接过。
是贺安娜打来的,她滑动接听。
“喂!娜娜!”
贺安娜在电话另一头悠闲地问她,“嗨!岸岸,在干嘛呢?”
她看了看她刚和秋水清洗的婉筷,身子转身靠在一处干净的灶台上,轻叹一声回着: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贺安娜却是来了兴趣,挑挑眉问,“哦?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她如实回答:“我正在洗碗!”
“洗碗?!”
贺安娜在办公室里惊呼了一声,惹来其他老师的注意力,她连忙静声微低着头对他们表示不好意思。
在花彼岸打电话的时候,秋水就一直在旁边独自一个人完成着最后碗筷的清洗。
嘻哩刷啦的水声也从花彼岸的手机传入贺安娜的耳朵里。
贺安娜拿着电话起身,走出教师办公室,在走廊跟着她接电话。
她接着纳闷地问:“洗碗?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这样成天日理万机的女医生,还有时间洗碗,而且还是在异国男子的家里!”
花彼岸忍不住嫣然笑着勾起嘴角,“你要不要表现得这么紧张?”
“紧张?我紧张吗?我紧张个啥?”贺安娜做了一个翻白眼的动作。
难得她今天也有闲情逸致,就跟着贺安娜说起了原尾。
“我刚才和秋水在做拌粉呢!所以这会,在洗碗。”
她看着秋水把最后一个碗放入沥水篮中后,就眼神示意着他,一起走出厨房。
贺安娜一听她刚才是在做拌粉,立马就炸开了锅。
“什么?!你做拌粉,你花家的拌粉?”xǐυmь.℃òm
贺安娜的分贝振得她的耳朵有些刺疼,走向客厅的途中,她特意做了一个嫌弃地,把电话暂时远离自己耳朵三四十厘米的动作。
蹙眉地表情,看着甚是可爱。特别是搭配她头顶上蓬松的丸子头刚刚好。
贺安娜没听到她这边有回话的声音,又接着呼道:“喂,岸岸,你有没有在听啊!”
她应声道:“嗯……在听!”
她和秋水走到客厅时,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对他指了指客厅外面的阳台花园。
示意她要出去那里接电话,让他随意。
秋水明白的笑着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后,她就拿着电话朝客厅的阳台花园走去,秋水则是向着二楼的楼梯离去。
花彼岸走到客厅外面的阳台花园后,没有往阳台上的休闲桌座下,而是直接坐在了走下花园泥地的台阶上。
她望着前方满眼的草植绿色和艳红的花色,不免觉得有些心情愉悦。
她向贺安娜解释道:
“上次去国际超市的时候,买了很多的米粉准备来做拌粉,后面两天因为有事耽搁了没有做,恰好今天无事,就带着秋水一起做起拌粉了。
只是……可能是这边买的米粉和调料不怎么正宗吧,做起来的味道,没有我外公的那种味道!”
贺安娜在那边哀嚎,“天!你居然不跟我说你在做拌粉,亏我还自诩是你的好姐妹,你居然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
花彼岸无奈道:“你那里不是远嘛!”
“狗屁!”贺安娜直接爆粗口,而后接着撒娇开口,
“不行,我也要吃!就算没有你外公那种独特的味道,我也要吃。
鬼知道要在你的手上吃上一餐饭有多难。况且,我还是常年待在T国的人,想吃上你亲手做的一碗热腾腾的面,那就更难了。
所以……你必须给我送一份过来!要不是我一会还有课,我就直接跳过来找你了。
哼!”
花彼想了想她刚才留给奇康的那一份拌粉,思忖了一两秒后,便应声道:
“行吧!你等着!”
“这还差不多!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行!”
就这样,她转身上了二楼,敲了敲秋水的房门,向他说她要离开别墅,给贺安娜送餐的事。
让他在别墅里等她,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打她的电话就好。
待秋水点头说知道了之后,她才回房,换了身天蓝色的休闲西装,把挽着的丸子头也放了下来,扎成她干练的低马尾。
整个人高冷的气质又瞬间回归。
只是,等她去到厨房,把原本准备给奇康的那份拌粉在饭盒里打包好,提着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看着规规矩矩,
整整齐齐,严肃站在大门边上的保镖罗斯他们,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烦躁地抿了一下嘴角。
我怎么把这几尊大佛给忘记了。
罗斯早已经注意到她的身影,此刻更是笔直地带头站在别墅大门口。
花彼岸提着饭盒直接走到罗斯的面前。
罗斯恭敬地给她问了声好:“花医生好!”
看着花彼岸像是很无奈看着他的眼神,他看了眼她手中的饭盒,问道:
“花医生,你是要出去吗?”
她清冷的声音冒出,“嗯,所以……麻烦你给奇康打个电话!”
罗斯:“……好的!”
罗斯恭敬拿出手机给奇康拨打电话的时候,心里却是忍不住腹语,
“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拿电话打,你的手机不是一样也可以吗?”
奇康的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被接起,“喂,罗斯,有什么事吗?”
罗斯恭敬地说:“奇康先生,花医生要跟你通电话!”
“花医生?”奇康愣了一下后,应了声,“好!”
花彼岸从罗斯的手中接过手机,声音不带温度的朝奇康那边输入,“喂!”
奇康在电话那头纳闷地问道:
“花医生,你为什么让罗斯打电话给我?你直接打给我不就好了!”
“不可以吗?”
奇康:“……可以!那你能跟我说说,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用这种特殊的方式!”
花彼岸很干净利落地说:“我要出去,我去找娜娜!”
她原本以为奇康不会同意,还要让她多费几句口舌,没想到他却是一口答应。
“行,我让罗斯送你去!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先。”
她也没拒绝,就淡淡地说了句“行,那就这样吧。”
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奇康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却是没有生气,而且还忍不住溺笑了一下。
就这样,罗斯又开着上次的车,把花彼岸送往C大学而去。
等花彼岸到达C大的时候,贺安娜已经处于上课状态。
在给贺安娜打去一个电话后,她就提着饭盒往贺安娜办公室的方向而去了。
而她的旁边,还尾随着一个人,那就是罗斯。
只是此时的罗斯,已经换下了他那一身肃穆的黑色保镖服,而是换成了一身休闲的夹克便装。
说是这不引人注目,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她也没啥异议,随便他怎么折腾。不过,罗斯人长得不丑,还一身硬朗的肌肉,个子还要比花彼岸冒了半个头。
他那种板正严肃的愣头气息,倒是反过来吸引了一些学生的目光,特别是他还是待在花彼岸这个高冷系美女的身边。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她们半路都还没有走到,路就被人堵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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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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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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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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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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