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就算了。”
郁听白瞬间摇上了车窗,没好气地说道。
“诶!郁哥,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
叶烁敲了敲车窗,似笑非笑地解释道:“小嫂子的策划方案已经很完善,稍微整合一下就可以投入实施。”
“她还会策划?”
郁听白眯了眯眼,多少有些诧异。
他早就知道安柠的工作能力很强,却没有想到她连策划方案都能做得尽善尽美。
“那可不?她的策划方案堪称全场最亮眼。”
“等等...难道这么大的事儿小嫂子事先没有跟你沟通过?”
叶烁微微勾起了唇角,话里行间满是揶揄之意。
“走了。”
郁听白直接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
安柠醒来的时候,郁听白刚好给她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药。
“醒了?”郁听白屈着腿,坐到了床边。
“噫?”
安柠有些迷糊地看着屋内的布景。
她半坐起身,轻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
话音还没落下。
她身上的薄被就先行一步,“咻”的一声滑了下去。
“啊!”
安柠没想到自己的衣服都被扒了个精光,着急忙慌地钻入了被子里。
“我衣服呢?”
片刻后,她见郁听白丝毫没有打算给她递衣服的准备,又探出了头,小声问道。
“不是我脱的。”
郁听白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愈发觉得田妈不靠谱。wWW.ΧìǔΜЬ.CǒΜ
他让田妈给她清理干净身体,顺带给她换上干净的内裤。
结果...
田妈真就只给她穿上了内裤!
“不是你脱的...那是谁脱的啊?”
安柠突然觉得郁听白这话说得很渗人。
如果不是他脱的,那又会是谁脱的?
难道,原野为了报复她,在她晕死之后对他实施了侵犯?
想到这种可能性,安柠的脸色瞬间苍白。
“想哪去了?我不过是让田妈帮你洗了个澡。”
郁听白放下了手里的中药。
转身打开衣柜,给她挑了一件半透明的蕾丝睡裙,“换上。”
“原来是田妈...”
安柠双手紧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除了她,还能是谁?”
郁听白其实想过亲自动手。
只不过手上的伤还没结痂,不能浸水。
“没什么。”
安柠摇了摇头,连忙接过了郁听白递来的睡裙。
看到睡裙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得眨了眨眼,双指挑起睡裙上细如头发丝儿的肩带,轻轻地指着胸前的镂空部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听白,你很喜欢这种风格吗?”
“睡裙是奶奶买的。”
郁听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安柠换上睡裙的模样。
虽然睡裙是郁老夫人买的。
但是...
他确实挺喜欢这种风格。
“奶奶?”
安柠不免有些咋舌,“奶奶的眼光可真前卫。”
郁听白见她迟迟不肯换上,只好给她找了一套中规中矩的睡衣,“还不换上?”
“你...你可不可先转过去?”
安柠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飞快地接过睡衣。
她也不想一直躲在被子里。
可郁听白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麻烦。”
郁听白转过了身,削薄的唇微微翕动,“捂那么紧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我只是不习惯...”
安柠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腹诽着,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可不得捂紧一点?
他们虽然已经结成了夫妻,但还没有发生过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这方面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
郁听白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
见她这么不自在,随手掏出了裤兜里的烟,正打算去阳台抽根闷烟。
无意间却瞥见了梳妆镜中正费劲地调整着内衣肩带的她。
内衣似乎小了,她穿着有些费力。
郁听白仅仅扫了一眼,就匆匆地移开了视线。
可不知怎的。
看过镜子中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手中的烟突然不香了。
他眸光沉沉地盯着自己宽厚的手掌,倏的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只手,不知道能不能握得住?
郁听白还在发呆的时候。
安柠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利索地捏着鼻子,将气味难闻的中药一口闷了。
“喝这么急做什么?”郁听白转身,沉声问道。
“我得快些赶回去上班,要是让人发现我无故旷工,一定会被扣工资的。”
“不准去,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可是...请假也要扣钱的。”
“这么缺钱,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卡?”
郁听白睨了眼她光着的脚丫,将她抱上了床。
触碰到她冰凉的手,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发起了火。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身体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还想着上班?”
“要是再有下次,我保证绝对不会管你。”
郁听白没想过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对她发脾气。
只是...
她真是太气人了!
他有的是钱。
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为了赚点小钱而拼死拼活地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她就算不上班,他也养得起她。
“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安柠轻拽着郁听白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抱歉。
其实,她的身体底子并不差。
每次例假之所以痛得这么厉害,最主要的原因是十年前的那场意外。
当年。
她替郁听白吸出伤处的剧毒后,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她的身体也因为毒素的淤积,体质越来越寒。
不止落下了手脚冰凉的毛病。
每次例假都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似的,痛得欲生欲死。
“你也知道你有多麻烦?”
郁听白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责怪她。
尽管脸色还是很不好看,语气却悄然地软了下来。
“……”
安柠误以为郁听白的气性这么大,是因为她来了例假,上不了床。
对此,她也很是无奈。
昨天夜里安泽突然到访,是她始料未及。
这会子大姨妈紧跟着又来串门,她难受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却还要照顾他的情绪。
“听白,你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那个,心情不好啊?”
“你要是憋得难受,就去睡...”
她害怕再这么下去,郁听白又要说出伤人的话,索性赶紧让他去睡上一觉。
然而。
她话还没有说完,郁听白就直接打断了她。
“呵...你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只会用下半身去衡量你的价值?”
郁听白没想到安柠居然要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心里哇凉一片。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敛起眼底的愠怒,冷声道:“再敢将我推给其他女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死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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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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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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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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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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