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担心她,可他们清楚留下来的话就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他们现在也必须赶紧逃出去,这样才能找人来救沈晚吟。
没一会儿,老段他们就上车疾驰离开。
在黄土飞扬中,沈晚吟望着车越来越远,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老段他们彻底没有脱离危险前,她不能松懈。
袁头儿见着车离开后,脸上浮现出讥嘲。
“你手下的这几个人已经离开,你可以把手里的玩意儿放下了吧!沈小姐,曾经我吃过沈家的饭,受过沈家的恩惠,接下来咱们谈笔生意怎么样?”
他算是看出来,沈晚吟这娘们儿是真狠。
堂堂的大小姐,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是真能豁出命和他对着干。
袁头儿是识时务的人,无论怎么样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才能谈其它的。
谈笔生意?
沈晚吟听他这话就知道会谈些什么。
她现在逃不了,索性就谈谈。
作为矿山的老大,袁头儿被沈晚吟用枪抵着脑袋,这是让他们愤慨的事。
所以在外头,他们不停地叫嚣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刺耳的枪声。
这一切都是他们对沈晚吟的威慑。
她要是怕的话,也不会是这种局面。
这时的房间里,沈晚吟将袁头儿牢牢捆住,他根本就挣脱不开。
当沈晚吟将捆着他的绳子系上水手结的时候,袁头儿是无奈地笑出声。
“得,你这个女人……真不愧是沈培林的女儿,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
他苦笑一声,摇头说着。
在这种时候,他被沈晚吟抓在手里,还能怎么办?
“沈晚吟……这么温柔的名字,偏偏做起事这么狠辣,该不会是前些年和傅北峥学的吧?你过去是他的女人,估计看都看会了。”
袁头儿说这些话时在仔细地观察着沈晚吟,看她的情绪是否有变化。
不过沈晚吟始终面无表情,甚至她还开始悠闲地拿出他的好茶泡起来。
她泡茶的手法很熟练,纤细白皙的手指拿着白瓷茶杯时,袁头儿看着这一画面,还想说什么的他顿时停下了。
“你想喝?那等茶凉了再说。”
沈晚吟转头看看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不由地微微皱眉。
听到她这么说,袁头儿轻笑一声,眼神里也带了轻佻。
“怎么,沈小姐待会儿等茶凉了是想亲手为我喝?”
他这话一出,沈晚吟眼里有了厌恶,就看她随手将手中的热茶朝他泼去。
“我看袁头儿是着急想喝茶,就这样让你喝一杯吧!”
沈晚吟冷声说着,随即再不管他。
然而袁头儿对她这番举动并不在意,甚至他还笑出声,瞧着似乎心情还不错。
“我叫袁虎……要不是和j国人合作,我想沈小姐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和我说一句话吧?这个世界就是特别不公平,从一出生就会被分成三六九等。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从小连饭都吃不饱,现在我有能力想过好点好日子,到底惹着谁了?”
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开口说了这番话,说着这些时自然尽是不甘心。
这样的问题,沈晚吟回答不了。
再说,每个人都各有际遇,就算她过着好日子,要受的苦也会遇到,经受的煎熬更不会少。
“袁虎,那都不是借口。做生意没问题,可你做的这些生意会害死很多人,但凡有些良知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沈晚吟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太多情绪,毕竟袁虎选择和j国人勾结,那他的心早已经麻木,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就如同她想的那样,袁虎听着她的话只是不屑地笑着。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晚吟时不时就会看看时间,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不知道傅北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察觉出异样。
怕死吗?m.χIùmЬ.CǒM
沈晚吟当然是怕的,她还有那么多事想要去做,她想看着沈随安平安长大……
她无论怎样,都会坚持着,绝对不能死。
沈晚吟不乐意说话,袁虎却是突然打开话匣子似的,不停地和她说起自己以前的事。
也是这个时候,沈晚吟才知道袁虎是江城人。
“听你的意思,和你合作的j国人一直藏在江城里?或者说,对方能和你搭上线,还是你以前认识的人……那对方就不是j国人,而是给他们办事的。”
沈晚吟倚靠在沙发上,她看似不在意,却一直留意着袁虎说的话。
当她这么说过之后,袁虎沉默下来。
到底是不是?
沈晚吟还想再询问的时候,袁虎就一直没动静。
见着不对劲,沈晚吟赶忙站起来想要去检查。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她就看着被牢牢绑着的袁虎竟是挣开了绳索站起来。
不等她拿起手中的枪指向他,袁虎已经抬脚踢掉了她的枪,一把短匕首反过来直接抵在她的脖颈处。
“沈小姐,你也实在太大意了。矿山是我的地盘,这更是我的办公室,藏了什么东西我是一清二楚。你已经很谨慎了,可在我这里,没人能威胁我。”
袁虎阴狠地说着,他眯了眯眼睛,眼里残忍的神色像是要吞噬她的恶狼。
面对这样的局面,沈晚吟的确是没想到。
再次落入袁虎的手中,沈晚吟的脸色难看起来,接下来还能有什么办法拖延时间?
“其实我该在追上你那一刻就杀了你,可当时我舍不得了……沈晚吟,你真是很特别,经过这大半天和你相处,倒是让我越来越舍不得。”
袁虎靠近沈晚吟,嗅着她身上那混着佛手柑的体香,瞬时有些沉迷。
如袁虎这样的人,他得到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偏偏沈晚吟是特别的。
甚至,她还是傅北峥的女人,首富王世荣也为她沉迷。
在这种情况下,袁虎望着沈晚吟的眼神就更加直白露骨。
“你那几个手下逃不了的,所以……接下来倒是还有不少时间,我想和你慢慢玩玩,再让你死。沈小姐,在你死前我也让你好好享受一番,你得感谢我。”
袁虎说这些话时不由得带着猥琐,沈晚吟见状不免觉得恶心。
……
袁虎走出来时,瘦弱的沈晚吟被他缠住腰,挣脱不开的她只能被他抱着出来。
那一刻,守在外头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袁虎在他们心目中形象格外高大,被一个女人威胁生命,这是多么耻辱的事?
他没有当场杀了沈晚吟,为的也是要在他的这些兄弟面前立威。
袁虎要让这些人知道,他才是最强大的,未来手下的人只能继续跟着他干才能吃香喝辣。
“兄弟们,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拿枪指着头,真他娘的晦气!待会儿我就要用这个娘们儿来好好洗洗晦气,你们说怎么样?”
袁虎大声地说着。
在那些人激动的高喊中,他甚至还凑到沈晚吟脸颊处,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地在她脸颊处狠狠地亲了一口。
如此举动是宣示所有权,也代表袁虎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看着这一幕,下头的人无比觉得刺激。
要知道,那可是傅北峥的女人,堂堂的傅少帅的女人。
接下来沈晚吟就会成为他们老大的,在他们看来这的确是洗刷耻辱的好机会。
沈晚吟看着这些人,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野蛮,畜生!”
沈晚吟怒视着袁虎,她想要破口大骂,可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词。
袁虎看着她这模样,倒是更觉得有意思。
“沈晚吟,你真是个可爱的女人……越是看着你,我就越不舍得送你去死了。”
“呸!袁虎,你最好是弄死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吗?那就看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你放开我,放开……”
接下来,袁虎不顾沈晚吟的奋力挣扎,直接拦腰抱着她往办公室里走。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外头的人更加的兴奋。
当沈晚吟被袁虎扔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大脑迅速地转着,想着还有什么办法来破解这一切。
然而,袁虎似乎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没等她开口就已经朝她扑过来……
“你是一个聪明透顶的女人,我可不会给你机会再反击。接下来,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听,你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就认命吧!”
袁虎暗暗咬牙,他就要看看沈晚吟在他手上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认命?
沈晚吟永远不会是那样的人,当初她用尽办法也要摆脱傅北峥,认命这个词儿绝不可能用在沈晚吟身上。
哪怕她被人欺负了又怎么样?
她得想办法活下去,这样才有反击的机会。
接着,袁虎望着沈晚吟,一颗心跳动得厉害。
过去他也见识过那么多女人,不知道怎么的,眼前的沈晚吟就让他逐渐痴迷起来。
然而,就在他扑在沈晚吟身上,手已经要扯开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时,外头突然有人用力地敲门。
“他娘的,怎么了?破坏老子的好事,都给我滚……”
原本袁虎是不想去管的,哪知道外头的敲门声越来越凶猛,这让袁虎不得不起来去开门。
即便是这样,袁虎也不给沈晚吟一点儿挣脱的机会。
就在他要去开门前,袁虎竟是用力地按住沈晚吟的肩头。
就听咔的一声,沈晚吟的胳膊传来剧痛。
这剧痛令沈晚吟忍不住痛苦地尖叫起来。
“只是脱臼而已,你这个女人太狡猾,我可不敢让你有再翻身的机会。”
袁虎得意地说着,他喘着粗重的呼吸,转头就要去开门。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心头焦躁的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也没有太留意外头动静的他直接伸手去开门。
却是在他刚把门打开的瞬间,他就被一脚猛地踹倒在地。
到底什么情况?
袁虎吃痛地摔倒在地,他都来不得反应,一个身影就瞬间冲了进来,之后再一脚袭来。
顿时,袁虎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昏迷。
就算这样还不够,就看傅北峥已经拿起手里的枪就要对准袁虎的头……
“不要,现在不能杀他,留着他还有用。”
见状,沈晚吟忍着痛大声地喊道。
傅北峥听着她这话,才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刚才痛苦地瘫在沙发上的沈晚吟已经痛得浑身冒着冷汗,她苍白着脸,挣扎着仍是想要起来。
就算再痛苦,她都不可能屈服。
之后的画面令她也意想不到。
就在她瞪大眼睛望着迅速进来的人解决了袁虎后,她听到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晚吟,还撑得住吗?”
傅北峥冲进来的那一刻,沈晚吟双眼一热,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而傅北峥刚才在外头听到房间里沈晚吟惊恐的声音,心也揪了起来。
好在他赶上了,要不然接下来……
傅北峥不忍再想后面的事,那会让他真控制不住想要弄死跟死狗似地瘫在地上的袁虎。
“我暂时没事,只是手脱臼而已。你终于来了,外头的情况……”
沈晚吟痛得汗都要滴落下来,可她这个时候仍旧想着别人。
不等她把话说完,傅北峥就打断她的话。
“没有什么别人,我就想救你,但凡有人敢伤你分毫,我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
傅北峥这么说着,却是猛地把沈晚吟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的沈晚吟格外狼狈,冷汗已经把她的衬衫打湿,她领口的扣子也被扯开……
沈晚吟自己都顾不得这些,只要能活着,她已经很庆幸。
只是这会儿的傅北峥为什么要抱着她?
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矿山有那么多人,要不马上处理的话,之后肯定会出大问题。
跟着,没等沈晚吟开口问着。
就听傅北峥在她耳边低沉地说了句。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什么?
沈晚吟听着他这话,刚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但他的手却已经来到她脱臼的胳膊,一阵剧痛后,她的手总算是可以动了。
“好了,你的手没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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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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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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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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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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