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钦身上的白衬衣解开大部分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肌,腹肌再往下依稀可见浅浅的人鱼线。
怎一个春光无限了得。
宋漪年懵圈了。
“帮我拿条干净的浴巾。”孟修钦毫不客气地指使她。
宋漪年反应过来,仰头问,“你怎么进来的?”
孟修钦很淡定:“早上我拿走了你的房卡。”
宋漪年想起来,早上她出门匆忙,根本没注意包里有没有房卡。
她深吸一口气:“你这叫拿?未经许可,拿人东西,那叫偷!”
孟修钦声音带笑,“站在浴室门口说这种话,是想再次验证一下,内裤塞袜子了吗?”
这是宋漪年在游轮上和林季惟开玩笑,说过的话。
宋漪年愣了几秒,“你跟林季惟关系可真好,她什么话都跟你说。”
孟修钦答,“林季惟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得了好处,反而在背后编排我。”
宋漪年不爽地扬眉:“我得了什么好处?”
孟修钦递给她个“懂的人自然懂”的眼神,他声音染了雾气一样朦胧,带点哄的意思。
“快去拿浴巾。”
宋漪年脑子没转过来,当了回跑腿小妹。
床上叠放着几条干燥的浴巾,估计是服务员放下的。
宋漪年从中抽了条,胡乱塞到孟修钦怀里,手指间又划过他胸口的肌理,比清晨她摸到时,更烫。
孟修钦敞开了衣衫,大有任她摸的意思,“宋漪年,要一起洗吗?”
宋漪年瞪了瞪他,面红耳赤地,极为干脆地关上门。
透过磨砂玻璃浴室门,她看到男人脱下衬衣,对着镜子捋头发,弯下腰,似乎要开始脱西裤。
宋漪年赶紧走开,闷闷地坐在办公椅上。
她真是昏头了,居然容忍孟修钦在她房间里面洗澡!
在宋漪年准备让孟修钦洗完澡滚蛋时,孟修钦像读出了她的心思,从浴室出来,他换了一身休闲衣物,坐在床沿边穿鞋。
宋漪年逮住机会讽刺,“孟四少沦落到,单独开个房间洗澡的钱都没有么?”
孟修钦站直,脚蹬了蹬皮鞋,“我不走的话,给睡吗?”
坦荡荡的下liu!
宋漪年轻微地翻了下白眼,“滚。”
孟修钦肌肤上未干的水汽,柔化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给我把脏衣服送去客房服务。”
好一个“给”字,进一步把宋漪年当女佣使唤。
物尽其用。
宋漪年忍了,在孟修钦走后,拨通客房服务,让人拿走了他的衣物。
谁让她阴差阳错得罪了孟青岩,现在只能敷衍敷衍孟修钦了。
……
回广深市的前一晚,几个本地的上下游合作商给孟氏过来的这一批人在会所送行,宋漪年做为葵涌医院的代表,也在受邀行列之一。
宋漪年从孟氏的私人医院去到会所,正碰上晚高峰,堵了一会儿。
她去到会所,刚报了名字,便有服务生引她去VIP房间。
宋漪年推开门,表情凝固几秒。
里面烟雾缭绕。
孟修钦坐在牌桌旁,手里把玩着麻将牌。
紧挨着他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那女人反应迅速,转眼已系好旗袍上的盘扣。
金发女身材高挑,一身黑色蕾丝改良旗袍,裹得曲线毕露,但宋漪年刚才还是看到了,她那条沟可是相当锋利。
宋漪年脑中,不合时宜地飘过“器大物好”几个字。
金发女人挺了挺胸,半骄傲半妩媚地朝宋漪年一笑。
谢天赐坐在大方桌的另一侧,探出头来朝她招手,“宋医生,快来一起打麻将。”m.χIùmЬ.CǒM
宋漪年斟酌两下,走了进去。
桌上有人察言观色,火速站起来,给宋漪年腾位置。
宋漪年就坐在了孟修钦的旁边。
她故作自然地朝下瞥了一眼,唔,孟修钦的西裤上有明显的褶皱,想必刚才金发女人就坐的那儿。
屋内每个人都若无其事。
宋漪年努力加入他们。
桌上还有个胖男人,是某个医药合作商,朝金发女递了个眼色。
金发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手捧着酒杯,递到孟修钦面前,用流利的中文说,“老板,您的酒。”
孟修钦淡然地接酒杯,置在手边,也没喝。
金发女又这么跪着移动,到谢天赐身边,敬了一杯酒。
谢天赐的反应,和孟修钦如出一辙。
就这么两圈下来,金发女挨个给所有人递了酒,又跪回到孟修钦身边,眼里带着谄媚。
宋漪年扫了眼,金发女因角度而挺立且几乎半裸的匈前,又到她的膝盖,心想她皮肤看起来挺嫩的,估计给跪红了。
在这些男人眼里,女人都是玩物。
声色犬马,好没意思。
手机上震动几秒,宋漪年瞥了眼微信,抹了张牌,将面前的牌一推,“胡了,十三幺。”
谢天赐扶住额头,做不可思议状,“宋美女,你胡一晚上了,手下留情好吗?我底裤都快输光了。”
宋漪年笑,“那谢总就多买几条底裤啊。”
胖男人偷偷摸摸给孟修钦喂了几轮牌,都被宋漪年截胡了。
胖男人瞥了眼孟修钦,看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便抚掌笑道,“宋医生的面相,一看就是命中带财,今晚手气真是旺啊。”
宋漪年笑着道谢,站起来摸过包,“我有点急事,先走了。”特意朝孟修钦说,“孟总,你们慢慢玩。”
孟修钦看都没看她,低头从牌桌的抽屉里,抽出几张大筹码,塞进金发女的盘扣缝里。
金发女笑容更加娇媚,手扯了扯孟修钦的西裤角,“谢谢老板。”
很明显,孟修钦没心思搭理宋漪年,恐怕还觉得她碍事。
宋漪年和在场几人客气道别,开门离开。
拐过走廊,宋漪年刚进电梯,电梯门刚开始收拢,被人截住。
电梯门又打开,孟修钦迈着长腿进来,金发女跟在他身后。
“我们顺道去克拉码头。”
宋漪年愣了下,淡着嗓子说,“孟总,你不好好打牌,怎么总是盯着别人的手机看?”
刚才一位移民新国的老同学知道宋漪年远道而来,发微信约她在克拉码头见面喝酒。
啧,防偷窥屏幕怎么就总是忘了装呢。
孟修钦薄唇提了提:“你到底坐不坐顺风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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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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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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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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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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