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收了这些人的心,那就只有下狠手了。”
贾琏一想就点点头,“放心,这些人若是不识趣,明日我便和蓉儿一起,带着他们去屯田营听差。
若是真有战事,那就各安天命。”
贾琏这主意虽然没那么狠心,却也算个办法,而且石仲魁对他也放心不少。
自己可以心狠手辣,但亲戚、朋友若是和自己是一样的人,确实会很头疼。
没多久,贾琏便带着脸色同样发白的贾政、贾赦和贾珍回来了。
贾母一看两个儿子和贾珍这个堂孙子的表情,就知道确实没错了。
但贾政性格上的缺点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见贾母看着自己,几次想开口,舌头却一直在打颤,话都说不清楚了。
反倒是纨绔至极的贾赦,还算冷静的说道,“母亲,孩儿和二弟、珍哥儿确实看到黑夜下,新修园子的空中有股似有似无,很是暗澹的青幽幽光芒浮现。
那情形看着就能明白必然不是好事。
而且若不是我等站在假山上查看,很可能都发现不了。”
贾母神情一暗,“唉,这是造了什么孽,连翻祸事临头。”
贾赦却摇头道,“琏儿说伯谦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有人谋害我贾家,还是无意间把那祸害带回了园子。
但以儿子的意思,这事铁定和那马道婆有关。
这该死的巫婆,必然是看到我家起园子起了贪念,想着一边从东府敲一大笔钱,一边从我西府敲一笔。
而且那婆子若是真治好了珍儿,我等必然待她如上宾。
甚至她想在我家建个家庙,我等反而巴不得有她驻守和看护。”
贾母、贾政和贾珍、贾琏稍微想想便点头。
贾政这才稳住了情绪开口道,“好在我家能有伯谦这等贤婿,否则被人连翻算计,还把仇人当恩人。”
“不对啊,万一那老巫婆真的想害宫里的、、、。”
“住口”,贾母怒喝一声,瞪着贾琏道,“这事就是你父亲说的那样,明白吗?”
贾琏吓了一大跳,好在他也不傻,听完贾母的话便明白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这事只能一口咬定是马道婆贪图贾家的银子,否则真传出有人想害宫里的元妃,那麻烦就大了。
而且马道婆既然已经死了,连魂魄都被阴司的人抓走,贾家这么说也没人能反驳。
不过贾母仔细想想,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自家偷偷解决,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瞒下来。
还是通知一声宫里。
“伯谦,老身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事最好和宫里通通气。”
石仲魁一愣,欺上瞒下可是古代官场惯用的手段。
无数事实和例子已经证明了,什么风声都没传出去才是最稳妥和没麻烦的做法。
否则问题解决的再好,还是免不了会有人跳出来找茬。
更关键的是,这大周的官员,就没几个人经得起差。
这问题对荣国府来说也一样。
哪家勋贵家中,没几件见不得人的事?
便是贾母早些年当家时,铁定也有不少龌龊、肮脏之事。
石仲魁还没说话,贾赦和贾珍便跳出来反对。
不用猜,这两人心里肯定有鬼,甚至宁国府那边还有没被外人知道的龌龊事。
石仲魁想了想后,对贾母说道,“老太太,若是通知宫里,那元妃娘娘元宵省亲之事,很可能就得取消。
您真放得下这体面和皇家的恩荣?”
贾母摇摇头,“老身仔细想想,即便家中强令下人们守口如瓶,但说句让你见笑的话,即便老身多年不管事了,也明白这宁荣两府便如筛子一样,瞒不住任何秘密的。
若是不上报,便是欺君,如此大罪不是我宁荣两府能承受的住的。”
欺君之罪最少、最少都是抄家、流放。
满门抄斩也是常事。
贾政、贾赦、贾珍顿时不说话了。
贾母叹息一声,再次看向石仲魁,“伯谦,劳请你主笔,政儿抄写,上连夜上书给陛下和太上皇。”
石仲魁听了这话,心里倒是放心了下来。
只要笔迹不是自己的,落款也不是自己,谁来主笔都无所谓。
各家的奏折,主笔是师爷、青客都是常事。
而且石仲魁仔细想想,自己既然在贾家,反而也需要写一份奏折上报。
免得在皇帝、太上皇心里留下个知情不报的印象。
随后又摇头道,“老太太,上报是免不了的,不过最好还是先除掉那妖物,免得有外人插手,或许会变生祸端。”
贾母、贾政等人想了想,很快点头。
先除妖,再上报,就能只限定在皇帝和太上皇知晓。
等过些天即便朝野上下有这方面的传闻出现,没了证据、没了那妖物,也没法再针对贾家。
而石仲魁自己也能少很多麻烦。
贾母看了看贾政和贾赦,见两人不说话,这才开口道,“就按伯谦的意思办。”
写奏折这种事对石仲魁来说很简单,而且把责任推到马道婆头上。
皇帝大概率会顾忌自己亲侄子,也就是前安乐郡王被夺了爵位的事出现变故,而压着奏折不去管贾家的事。
至于亲自把孙子贬去守皇陵的太上皇,同样不愿意再提及前安乐郡王。
一则这个孙子肯定早已经狠死自己这个当爷爷的,二则前年闹黄皮子时,前安乐郡王下体受伤基本上等于失去利用价值。
放他出来除了恶心皇帝外,什么用处都没有,太上皇只能想着,让他一辈子安稳的守着皇陵,对他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了看天色,石仲魁对着贾母拱手道,“老太太,是否还需要宝玉亲自动手除掉那花妖?”
贾母这次毫不犹豫的摇头,“伯谦,若是有把握,便带着你二叔、岳父等人一起去。
先制服那花妖再问问她到底是为何要害我家。
宝玉那边就算了,他才13岁,又一向被家中宠溺惯了,而且宝玉什么都好,就是看不得姑娘的眼泪。
万一被那花妖迷惑住了,免不了生出事端来。”
石仲魁心里暗笑一声,原来老太太也知道贾宝玉是个草包。
不由想着贾母难不成也明白,贾宝玉衔玉而生,已经犯了忌讳,这才故意把他养废了?
至于那些宠溺、偏爱,无外乎是亲祖母从小养大,又一直放在身边陪伴,对贾宝玉的感情自然比其他子孙更深。
带着贾政四人走出屋子,在前院汇合了贾蓉、林之孝和十几个家仆后,一行人打着灯笼径直往新园子那边去。
一路上虽然是夜晚,但石仲魁还是越看越咂舌。
实在是太奢华,甚至不少地方比起皇宫都不遑多让。
难怪即便是贾元春回来后,心里不安的连连说太过奢靡。
撇了眼表情严肃的贾政,石仲魁实在不明白这老夫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即便贾元春是贤德妃,品级是够了,但心里难道真的就没了畏惧之心?
还是说,他真以为皇帝让元春回家省亲,是对贾家的恩宠?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贾家是时候换个掌舵人了。
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一声,石仲魁对着贾赦、贾政等人道,“岳父大人、二叔,那花妖便在前面院子里,不如让我先去降服那花妖,你们再去询问她,免得一个不慎,惊扰到你们。”
贾赦忙点头,“贤婿想的周全,我等便在此处等你消息。”
贾政却摇头道,“大哥此言差矣,伯谦帮我家解决麻烦,如何还让他一人去冒险。
再说我等人数近二十,即便帮不上忙,在一旁摇旗呐喊也能分那花妖的心,不敢全力向伯谦出手。”
这下反倒让石仲魁诧异起来,看来是人便有优缺点。
相比自私自利的贾赦、贾珍,仅仅只是胆小、没才能这些缺点的贾政,反倒是大部分人都愿意结交的那类人。
而且真到了关键时刻,贾政能如此说,也说明在他心中是有道义的。
这才激发了他的勇气,愿意陪着石仲魁一起面对危险。
这么一对比,石仲魁心里自然对贾政产生了一些尊敬。
心中叹息一声想着,这世界上人无完人,不是谁都和自己一样像是作弊一样能看透迷雾。
而且以自己习惯性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做派,忽悠他为自己做事其实更容易。
拱手道,“既然二叔有此胆气,小侄定保二叔等人无恙。”
说完,一道符咒凭空出现,在空中自燃起来。
对着空中喝道,“夜游神何在?”
话音一落,长相比日游神狰狞不少的夜游神,一身金甲、手持大斧,腰缠白蟒鞭带着十几个勾魂使、阴司兵丁从天而降。
吓的贾政、贾赦等人即便白天时见过阴司兵将,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实在是夜游神的样貌过于吓人。
夜游神也不在乎贾家众人,拱手对石仲魁行礼道,“小神见过大人。”
等阴司兵丁跟着行礼后,夜游神装模作样的问道,“大人深夜招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石仲魁指着院子道,“本官还想问问游神,为何有妖物潜入京城,还进了勋贵之家,你等城皇兵丁因何没发现。”
贾赦、贾政几人即便知道石仲魁有来头,但见他如此不客气的呵斥夜游神,还是被吓了一跳。
夜游神装出恐慌表情的往院子里看了看,眉头一皱,抱着大斧一副恐慌表情道,“大人,非是小神等失职,而是阴司管着的毕竟和阴魂有关。
而且这些个草木、花卉成精者天性谨慎、胆小,又善于隐藏,阴司实在没那么多的人手事无巨细的什么都管。”
说完,夜游神看了贾政、贾赦等人几眼,吓的众人心脏勐跳。
这才继续说道,“再则,以小神看来,这妖物八成是被人带进贾府。”
贾政也顾不上害怕,忙走到石仲魁身边,拱手对夜游神道,“神将大人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这花妖来谋害我贾家?”
夜游神摇摇头,“这本神就不知道了,但这花妖才练气三层,以她这实力是没本事移动自己的本体。”
贾政、贾赦等人本来就先入为主的想着是马道婆在害他贾家,现在夜游神虽然没明说,但越是这样,贾家众人就越认定这花妖和马道婆有关。
“伯谦,此事不用再查了,还是先解决掉那花妖才是正事。”
石仲魁也落个少点麻烦,对着夜游神道,“先降服了那花妖,若是她并无罪孽,便找个清幽之地放了她。
反之,你们照章处理便是。”
“是,大人。”
夜游神忙带着人进入院子,石仲魁想了想,也想看看这花妖到底能有多漂亮,不由跟着走了进去。
而贾政等人自然也跟了上来。
看到之后,却又忽然明白过来。
一个练气三层的小妖,别说化形有人形实体了,就连说话都有些不明白,而且明显带着女童的口音。
不过这些花妖确实天生带着眉目的属性,即便只是听声音,石仲魁心里便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怜悯心。
但他毕竟有心里准备,又是练气圆满的修士,运起长春功,便轻易抵抗住了这魅音。
可跟着进来的贾琏、贾珍、贾赦、贾蓉却瞬间中招。
反倒是贾政出奇的并未有多大影响。
只听贾赦忽然开口道,“贤婿,这花妖说的如何可怜,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让她在此栖息,我贾家又不缺园子。”
“混账,在本官面前,你这妖孽居然还敢施魅惑术,霍乱人心。”
石仲魁怒喝一声,一道灵气飞向贾赦身边的贾琏胸前挂着的雷符玉佩上。
瞬间便激发了五雷符,只见贾琏胸前忽然爆发出一道雷光,在贾政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道拇指粗细的雷光,径直噼向那海棠树。
那花妖只来得及喊了句“不要”,便被雷霆噼中。
雷系法术本来就是精怪最害怕,也是威力最大的道法,更别说这道雷霆还是石仲魁的灵气亲自激发出来的。
只是挨了这一道雷法,那花妖的树身也有一半以上的地方出现焦炭迹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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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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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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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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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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