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院子,其实也只是因为隔得远。
而那个院子应该就是怡红院。
但这又解释不通是马道婆做的手脚。
因为这老巫婆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预测到贾宝玉会住进此时连怡红院这个名字都没取的院子。
不过,石仲魁的鬼主意可不少。
既然无法解释是针对贾宝玉,那干脆把目标换成贾元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石仲魁都想过,利用这事谋取大观园。
寻常人即便知道精怪被除掉了,心里也不敢继续住。
更别说贾家这种富贵人家。
不过一想到即便大观园从宁荣两府分割出来,用街道和围墙分成两部分,但和贾家做邻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事,心里顿时就熄了这念头。
正想着时,锦毛鼠跑回来汇报道,“老爷,您说的那精怪是颗海棠树。只是说来奇怪,那花妖好像受了不轻的伤。看到小鼠时,还求我救她。”
石仲魁一听就觉得这就对了。
毕竟那颗树,几年后真的枯死了,就是不知道为何又起死回生活了过来。
“问过她如何进的那新园子嘛?”
锦毛鼠摇摇头,“老爷,那花妖不肯说。但她只是练气三层的修为,能开口说话已经了不得了。
更没本事在这阶段移动自己的本体。
若是小鼠猜的没错,应该是遇到想吞食她的对头。
抵挡一阵后,不得已之下,故意显露出自己的不凡,被人当成品相极好的观赏树,转转几次卖进贾府。”
石仲魁不由皱眉起来,那想吞食海棠花的妖物,自己倒是不担心。
只要不是元婴期的大妖,来一个便弄死一个。
但就怕这妖物怀恨在心躲在暗处,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跳出来伤人。
想了想,往假山上看了几眼,见贾琏等人还在细细查看。
脚往地上踩了踩,运起驱神之术,心里默念道,“大兴、宛平、昌平土地速来见我。”
仅几个呼吸间,三个土地老儿便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因为感觉到了石仲魁是在京城里召唤自己,三个土地都隐身过来。
“见过上仙。”
石仲魁点点头,指着大观园方向道,“此地是在下的岳丈家,最近新修的园子里居然藏着个被人打伤的海棠花妖。
某让锦毛鼠去问她为何进了贾家,她却不说。
这才招三位过来,帮忙查查对方的来路,顺便看看到底是何物伤了她。
还有,那躲在暗处的妖物是否跟了过来。”
三位土地一听便明白,那花妖根本不叫事,重点在于是否有妖物躲在暗处。
若是找到了,有前次一个不留,把黄皮子一家杀的干干净净的例子在。
少不了一顿严刑拷问,然后没用处了便是魂飞魄散。
三人心里一紧,神态更加恭敬的行礼道,“小神听令,这便回管辖之地打探消息。”
等土地走了,石仲魁立马把夜游神招了过来。
夜游神一脸尴尬的解释道,“大人,我等的职责毕竟是处理阴司之事,这精怪若是还没为祸人间,我等也没那么多人手什么都管。
而且这花妖、树妖也不是药草类的精怪,所以才有疏忽之处。”
“好了”,石仲魁打断夜游神,心里却明白,便是天庭也不可能什么都管。
“去给我盯着那花妖,若是她识趣,便配合本官演一出戏,否则今夜之后你们看着办。”
夜游神不仅不敢争辩,反而很是感谢的说道,“谢大人体谅。”
石仲魁满意的点点头,“还有,加派人手护卫着我府上,若是本官家卷受了惊吓,本官便上书泰山大帝。
若是差事办好了,下次本官去文昌帝君庙时,少不得向帝君和其他星君们美言几句。”
夜游神狂喜的行礼道,“谢大人,小神这就命人上报城皇大人。”
随后一边命人去盯着那花妖,一边派人回阴司上报石仲魁的话。
这下别说惊扰道宝钗、迎春和四个还没得到名分的小妾,便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进石仲魁的府邸。
而且让京畿之地的精怪们怨声载道的是,城皇体系居然在半年内,再次扫荡一样的派出兵将清理京畿之地。
不过让山精野怪们疑惑的是,这次重点打击和警告的,居然是草木累的精怪。
不少从来没害过人的花妖、树灵们吓的只想离开,可出生又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只能在心里大骂到底是哪个蠢货,惹出了麻烦,害的自己跟着倒霉。
所以在土地、城皇兵丁们询问时,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豆子一样的什么都说了出来。
随后跟着倒霉的,便是那些被人看到,有过吞噬草木之精的妖怪们。
不是被打个半死,关进了阴司。
便是被阴司下重手,直接弄死了。
反正石仲魁的意思很明白,别打扰到他,便是有功。
既然如此,这些个接到任务,甚至还挨骂、受责罚的阴司兵将们,哪里会管那么多。
而且既然敢吞噬灵物,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打杀了,便一了百了,什么祸害都不会再有。琇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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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仲魁本打算和通灵宝玉再聊聊,却听到贾琏等人下山的声音。
只能先把通灵宝玉放进衣袖里。
不过,器灵这次倒是很老实,甚至隐隐激动起来。
若是自己脱离了本体,若是修炼不成,再不济也能求石仲魁为自己在阴司谋个职位。
更别说那癞头和尚、坡足道人再厉害,也没胆子和兵多将广,又是正统体系的阴司作对。
而石仲魁没把通灵宝玉放进空间农场里,是担心农场牧场会自动把这补天石给吞了。
“贤弟,这可如何是好?”
离着十几米,石仲魁便看到脸色发白的贾琏、贾蓉一脸慌乱表情的爬下了假山。
“慌什么”,石仲魁喝住了贾琏,脸上却装出不解的样子道,“现在关键的问题是,那妖怪到底是马道婆指派的,还是因为修院子,而无意间从外面移栽进来的。”
贾琏却不在意的说道,“贤弟,这有何好想的,先把那妖怪给除了才是正事。”
“愚蠢”,石仲魁骂道,“那院子是给公里娘娘省亲用的,若是无意间移栽进来还好说。
可若是有人谋划,那便是想害娘娘。”
贾琏、贾蓉、林之孝脸色瞬间大变。
这可不是开玩笑,即便元春是贾家女,但真在贾家出事,皇帝可不会放过贾家。
石仲魁再次故意吓唬道,“而且你们别忘了,前安乐郡王就是着了马道婆的黑手,这才疯疯癫癫起来。
以至于被太上皇下旨夺了郡王爵位去守陵。
既然那马道婆连郡王都敢害,说她会对娘娘,甚至对那位动手,也不是没可能。”
石仲魁没直接说,而是用手指,指了指天。
贾琏等人立马明白这说的是皇帝,脸色一下子白的就和纸一样毫无血色。
“这可如何是好。”
贾琏害怕的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贾蓉林之孝和十几个仆役也好不到那里去。
好一会,贾琏噗通一声跪在石仲魁面前,“贤弟,这是我贾家最危难之刻,求你看在二妹妹,还有宝钗妹妹也是我贾家表情的份上,再救一救贾家。”
贾蓉见状,也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姑父,还请你施以援手,我贾家今后必永世记住您的恩情。”
林之孝和十几个仆役同样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饭碗没了,更担心会被牵连,而被官府发卖。
他们这些人不仅定了卖身契,还世代都是贾家的仆役,贾家一旦被炒,官府肯定会发卖他们。
而若是满门被斩,仆役同样逃不过一个死。
忙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哭着道,“求姑爷救救主家,奴才等人甘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石仲魁本来还没意识到自己找的理由有多严重,现在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十几个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妮玛的,好像玩过头了。
灭族在封建社会虽然不常见,但那是因为很少有大家族敢谋逆。
至于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小股叛乱,首领被抓后,即便被斩,也和石仲魁离的很远。
想了想,“先回荣庆堂再说。”
贾琏等人当然不会反对,如此大的事,肯定要告知贾母、贾赦和贾政等人。
不过林之孝和十几个仆役就难受了。
一回到荣庆堂,便被贾琏命二十个披甲家丁,关押在荣庆堂的中院的耳房里。
甚至贾琏还不放心的,让贾蓉寻了一把长剑,就守在耳房外。
贾母等人本来跳到声音,因为石仲魁找到了那精怪,心里正高兴和担忧时。
见石仲魁握着长剑和贾琏急匆匆走了进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了。
贾琏也顾的了那么,一进来就开口道,“宝玉、兰儿、大嫂子、黛玉和凤儿都出去。”
王夫人眉头一皱,心里不喜。
却见石仲魁点头的同时,居然握着长剑对贾母拱手道,“老太太,事关贾府重大。小婿觉得这屋子里,最好只有您、岳父大人、二叔、珍大哥、我,还有琏二哥六人为好。”
好在石仲魁一向会做人,说完便对刑夫人笑着道,“太太,这鬼怪之事若是能不听、不想,反而是好事。
小婿会在偏房设下阵法,您和二婶婶带着宝玉、兰儿、大嫂子、二嫂子和黛玉休息一晚,天一亮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日后也不会听到离奇、惊恐之事而夜不能寐,影响到寿数。”
“对对对”,贾琏忙附和道,“大太太,伯谦说的没错,孩儿现在仅仅是回想一下,心肝都在颤。
若不是实在没法避开,孩儿都想侍候在您和太太身边,什么都不去管。”
刑夫人其实早就被石仲魁一句,‘会影响寿命’的话说动了。
而且石仲魁称呼自己为太太,而不是像贾琏一样的大太太,也让刑夫人对石仲魁满意的很。
而石仲魁早就摸清了刑夫人的性格,逢年过节送她三五十两银子的礼物,足以满足她的胃口。
若是再给与点尊重,这个在荣国府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却又实实在在是大房太太,迎春满意上母亲的女人,心里必然会向着自己。
不期望她能帮自己,只求她别寻迎春的麻烦便好。
否则她要是脸都不要的找麻烦,自己再有本事也难反击。
一则刑夫人对娘家根本没什么感情,二则她无儿无女,三则又不管事,更没权。
也就贾母、贾赦能制约她。
甚至只要刑夫人每日问安,不失礼数,便是贾母都很难真正制约她。
所以看在石仲魁从不缺礼数和孝敬,刑夫人心里其实是很希望和石仲魁打好关系的。
见他开口,也不等王夫人说话,站起来对贾母道,“老太太,天色确实有些晚了,媳妇和珠儿媳妇带着兰儿、林姑娘去偏房早看他休息,免得明日没法早起,耽误了读书。
您要是有什么吩咐,让琏儿去偏房告诉一声便是。”
贾母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早死的贾珠媳妇李纨道,“去吧、去吧,兰儿读书要紧。”
王夫人、王熙凤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站起来,带着满脸都是好奇表情的贾宝玉跟着去了偏房。
石仲魁跟着几人进了偏房,也不说话,布下个阵法免得被偷听到,就回到了正堂。
就见贾琏有些结巴的正在向贾母、贾赦、贾政和贾珍在解释刚才的事。
听到一半,贾赦等人已经脸色发白。
而贾母更是有些摇摇欲坠的差点没坐住。
石仲魁忙上前一把抓住贾母的胳膊,一道灵气顺着她的胳膊在老太太身上转了一圈,这才稳住了她的呼吸和心跳。
贾政、贾赦、贾珍和贾琏见老太太呼吸稳定,脸色都慢慢开始红润起来,忙对石仲魁行礼道谢。
贾母的情况一稳定,顾不上道谢,忙抓着石仲魁的手问道,“好孩子,不是老婆子不信你,实在是这事太过重要,你确定没看错?”
石仲魁也不解释,伸手在空中再次画了个天眼符。
几道金光飞入贾母等四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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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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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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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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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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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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