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这些,石仲魁这才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呐。”
“在”。
一众亲兵忙抱拳在石仲魁亲自取正堂翰墨轩外,排成两排,跪了一地异口同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看着正堂外跪着的亲兵,石仲魁嘴角一笑道,“准备轿子、穿戴整齐,随本官去顺天府报官。”
“是,大人。”
贾蓉一愣,去救人不应该直接去找绣衣卫,或者去宁国府嘛,怎么去了顺天府?
刚问出来,石仲魁眉头一皱喝到,“闭嘴,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里,若是敢私自外出,我这当姑父的就打断你的腿。”
贾蓉立马吓的脸色一白,但贾琏却皱眉的同时,又放心了不少。
这话的意思隐隐表露出,一旦是不可为,石仲魁就会放手。
但既然留着贾蓉在自己家,也就是说必然会保住他这个宁国府唯一的嫡亲血脉。
这算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但石仲魁可没那么伟大,只是心里有足够把握,这才故意说给外人听的。
亲兵们去穿戴八品、九品武官服,石仲魁自己则去了正堂侧厅.
在问讯赶来的宝钗和迎春亲自服侍下,换上特意交代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正四品的中顺大夫朝服。
戴上去年疏通河道钦差任务后,太上皇并没收回,还特意恩旨准许佩戴的金牌。
和满脸都是担忧神色的宝钗、迎春和四个小妾点点头,正打算往外走,迎春忽然泪眼汪汪的拉着他的衣袖。
石仲魁本以为迎春这是想求自己一定要救贾珍和宁国府,却没想到她拉着自己满脸都是哀切和泪水的低声道。
“相公,若珍大哥确有罪过,万不可强求,妾身和宝钗妹妹不会怪你的。”
宝钗顿时一惊,随后脸上露出犹豫又肯定的神情对石仲魁点点头。
而石仲魁同样吃了一惊,心里高兴的同时,暗想着难怪古人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而且大概也就古代出嫁后的女人,才会真正的一心想着丈夫家。
但稍微想想又觉得这也正常。
贾珍毕竟不是贾赦,再说即便是贾赦,在迎春心里也必然没自己相公重要。
更何况迎春在贾家,除了贾母外,真正有感情的,大概也就剩下两个还没长大,没显露过任何什么心机探春和迎春。还有虽然喜欢胡闹,但对众姐妹确实不错的贾宝玉了。
即便是贾琏,或许都没有一贯细心照顾家小的王熙凤之间的感情深。
甭管王熙凤是否是真心,还是为了演戏给贾母、王夫人看,这才细心照顾三春和宝玉。
但人就是那样,你对我好,我才会心向着你。
石仲魁想到这些后,不免怜惜的搂着迎春道,“放心好了,为夫自有分寸,再则此时亲戚家有难为夫束手旁观的话,还有何颜面只许大丈夫。”wWW.ΧìǔΜЬ.CǒΜ
迎春顿时激动的哭出了声。
死死抱着石仲魁的腰,脑袋贴在他胸前官服上的云雀补子上,边流泪,边又激动的呢喃道,“相公,妾身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今生只求和你长相厮守,只愿为石家传宗接代。”
石仲魁嘴角一笑,低头在迎春的额头上亲了下,“好了,夫人的情谊为夫自然知道,今生必然和夫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嗯”,一句子孙满堂,说的迎春顿时羞红了脸,心里也甜蜜的把小脸躲进他的怀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忙松开手,仔细查看官服上的泪痕。
石仲魁不在意的抓住,焦急用手绢在官服上擦拭的迎春的嫩手,“不用擦了,一会出去后风一吹很快就干了。
再说本官年仅22岁便官居四品,不比顺天府的知府差,谁还敢笑话我?”
这话说的宝钗、迎春和四个小妾脸色潮红,满脸都是骄傲和崇拜的目送他走出翰墨轩。
可石仲魁离开后,心里却皱眉起来。
事情成不成,还得看顺天府的知府刘忠坤愿不愿意配合。
好在自己大年三十去拜访过刘忠坤,否则贸然上门,而且还是五品实职却穿着四品散官的官服,带着二十个一身武官服,配着腰刀的亲兵上门,确实有找茬、示威的嫌疑。
而石仲魁一动,立马就有不少人急匆匆的跑回去汇报。
但听到他居然不是去宁国府,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随后就暗自点头。
寻找新的介入口不仅能见势不妙就退回去不说,一旦石仲魁真抓到介入的借口,那就是名正言顺,外人就很难用计划好的算计来阴他。
说不定被他用其他理由抓到破绽,进而把水给搅乱了,把朝堂上下的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这种心机对一些老狐狸来说不算什么,但想想石仲魁才22岁,而且第一时间就想到开辟新战场,大家再次觉得石仲魁确实难缠。
官轿多久就来到了顺天府外。
衙役和兵丁们一看轿子上翰林官特有的官印,立马头大起来。
这些清流们平时不可怕,甚至毫无威胁。
但等他们想到理由找茬时,那战斗力往往都会爆表,而是十个里至少九个是硬骨头。
毕竟清流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名声和嘴皮子、笔杆子。
而且升官靠的也是名声。
所以为了维护所谓的公道和正义,不要命的真不少。
等看到石仲魁穿着四品朝服,腰间挂着金牌走出轿子后,在场的衙役、兵丁和问讯急匆匆走出来几个小吏腿一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能戴金腰牌,不是王爷就是钦差,加上石仲魁实在太好认,想不跪都不可能。
“小的等见过六元公。”
二十个亲兵和石家的仆役们的腰杆子,一下子挺的更直了。
石仲魁嘴角一笑,对亲兵头领石兴国说道,“去敲登闻鼓,本官身为詹事府左庶子,而且陛下和皇后都认可了本官能管宗亲之事。
那本官今日要状告北静郡王水溶,无视宗规,把陛下送与他的鹡鸰香念珠转送他人。”
一群人官吏和衙役听完脸色大变,这关系到一个王爷,绝不是小事,甚至是天大的麻烦。
而且鹡鸰有兄弟的意思,皇帝送水溶这种念珠,明显有拉拢他的意思。
但水溶转头就送了出去。
说好听点,这是为皇帝拉拢贾家。
往坏处想,那就是不愿意和皇帝当兄弟了。
而且当年宁国府长媳秦可卿出殡时,也就水溶这个外姓王爷去了,说他不是拉拢人,傻子都不信。
一个外姓王爷如此高调,这是想做什么?
想到这些的人,脸都白了。
而且稍微一想,即便要告水溶,你石仲魁不去宗人府,跑来我顺天府有什么用?
再想想,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但再往深处想想,隐隐又觉得别看石仲魁如此威逼,但他其实有种不是一定非要告倒水溶的意思。
否则直接去宗人府,或者上书参水溶一本,保管水溶得坐蜡,立马上书认错。
消息灵通点,脑子有灵活点的人,很快想到这是故意挑事,为救贾家而来的。
而且想到水溶和宁国府,和贾家可是世交。
石仲魁又作为宁国府的亲戚,现在居然状告亲戚家的世交,这叫什么事?
一想到这,这些头脑灵活的人立马觉得自己还是躲远点为好,免得不知不觉就被石仲魁给绕了进去还不自知。
而石仲魁隐隐觉得,当初水溶坑自己的原因,很可能是不希望贾家和自己走的太近。
或者不希望看到自己成为贾家的新盟友,未来的新依靠。
再往深处想想,水溶会有这种心思,是不是因为他想纠集势力,来做什么事?
当然,有可能是抱团自保。
但也有可能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不管是那种想法,总之把水溶逼到皇帝的对立面,对自己绝对有好处。
甚至可以说,皇帝的危机感越强,处境越不好,自己才越安全。
否则一个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皇帝,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石仲魁此时的心态,有种皇帝弱,就帮扶他。
皇帝强,那就给他找对手的心思。
没多久,一些官员和大老听到汇报后,很快想到去年大朝会时,水溶明着为石仲魁说话,暗地里却在挖坑的事。
大家不由会心一笑,虽然说是水溶先挑事,但这石仲魁睚眦必报的做法,此时也算是直接体现出来,并且深深植根于朝堂内外各个大老们的心里了。
即便是皇帝和太上皇听到汇报后,也都无奈的笑了笑。
但笑完之后却又放心了下来。
若是石仲魁是道德圣人,当皇帝的反而不喜欢,甚至打心里不愿意亲近。
所以人有了缺点,才显得正常和容易控制。
刘忠坤听到师爷的禀告后,顿时头都大了。
在堂院里走来走去叹息道,“祸事来了,本官当初就不该硬要当那石仲魁的座师。
若不然哪里需要顾忌这顾忌那,直接不接桉子,让他去宗人府便是了。”
师爷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起来。
以石仲魁连皇后都不给面子的性格,真惹急了他,别看刘忠坤是四品的顺天府知府,最后大概率真搞不赢石仲魁。
只要石仲魁有理,那翰林院里有的是愿意邀功、出名的穷翰林们站出来搞事。
师爷放心下来的笑着道,“恩府,这事其实很好办。
石翰林的意思很简单,他需要的只是个找北静郡王麻烦的理由。
若是真引起朝野关注,那贾家那点事,哪里比得上一个外姓王爷有不臣之心重要。
万一事不可为,六元公只需要抓着念珠不放,而不提其他的,谁拿他也没办法。
可谓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高明。
大人既然更看中石大人的前程,那就先接桉子,再推到宗人府和上报内阁,让大人物们头痛去。
而且您也确实没职权去管北静郡王触犯宗规的事。既然如此,上头也怪不了您。”
说完,这位师爷嘿嘿一笑,继续道,“大人,学生相信石大人应该也想到这点。
否则您和他不仅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不说,反而对他有恩。以石大人的智慧,没道理会故意刁难您。”
刘忠坤一愣,随后就哈哈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本官这学生一向聪明绝顶,又事师极恭,怎么会给我惹来这种棘手的麻烦。”
师爷心里翻了个白眼,以往刘忠坤可不是这种的,没想到涉及到石仲魁,居然一下子就慌了。
看来在自己这位恩主心里,早已经把那位学生列为必然是内阁大臣、甚至首辅的地位了。
这才下意识把和石仲魁有关的事,列为极重要,需要小心对待的地步。
“走走走,快替本官更衣升堂。”
石仲魁在顺天府的大堂里,只等了十几分钟,就见一身大红官服的刘忠坤,笑眯眯的快步走了进来。
而且人未走近,笑声先起。
石仲魁看到后,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样子刘忠坤是明白自己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并且应该愿意帮忙了。
想到这,石仲魁不由恭敬的先行礼道,“学生见过恩师。”
虽然是在公堂上,但只要还没升堂,就算不上是公事。
先叙旧当然没问题了。
再说从古至今都讲究的座师规则,也早已经被大家默许和认可了。
人家师生见面不先叙旧,反而突兀和不正常了。
“伯谦不用多礼,为师虽是你的座师,但看到你这一身四品官服,实在汗颜的很呐。”
石仲魁一听就知道刘忠坤心里其实还是有怨气的。
但这没关系,只要愿意帮忙,就是说怨气其实并不大。
“听闻年前京畿周边,并无一人冻死、饿死,大人此举功德无量。”
刘忠坤听完笑的眼睛都咪了起来,往年冻死、饿死几十、几百个流民都算少的了。
甚至不超过百人,朝廷上下根本没人会管。
而去年能无一人冻死、饿死,最大的功劳还是因为京畿粮食和鱼干大丰收。
还有很多乡绅、富户、官员勋贵家看到了种稻子和养稻花鱼的利益,这才招收了不少流民做事。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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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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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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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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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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