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来时,手上多了几盆花花草草。
保镖看着她来回折腾,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不陌生,陆总每传一次绯闻,阮小姐都会很沉默。安静的捣鼓东西,然后等陆总回来,又恢复了满满元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任务,只是看好人不离开别墅。
其他的……
他们不敢干涉。
“啊!”
一声尖叫声,保镖迅速冲了进去。m.χIùmЬ.CǒM
厨房里有浓浓的黑烟冒出,刺鼻的味道隐隐传出。
而始作俑者,正站在厨房门口,带着围裙手套和口罩,全身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
“厨房着火了,快叫消防!”
她声音着急,指着厨房方向。
为首的保镖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洞察一切,“阮小姐放心,我们来处理。”
说着话,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人冲进了厨房。
阮知夏对他们这反应毫不意外,看着剩下的两名保镖,声音冷幽幽的,“可是我一不小心,把陆景深最喜欢的画放进厨房了。”
保镖,“……”
冷漠面瘫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陆景深爱收藏名画,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这大小姐不小心放进厨房?
谁相信!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随即快步冲进厨房。
阮知夏悠闲的靠在门边,低眸掩去眼底的情绪,眼睑轻颤,低声数着数字,“三、二、一……”
“咚!”
“咚咚!”
“咚咚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里面的人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没了声响。
她眼睑轻撩,冷漠的看了一眼厨房。
模特她确实不专业,但中医领域,从小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她了如指掌。
陆景深失眠症厉害,卧室里那些花花草草里,大部分都有助眠功效。现在她手工做成熏香,足够这群人睡上一天了。
院子里传来汽车鸣笛声。
阮知夏回神,取下手套和围裙,头也不回的走出别墅。
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别墅门口,车身流畅完美,颜色高调骚气。
阮知夏顿了一下,她没见过沈曼开这辆车……
拉开车门,一道惊喜的声音炸开。
“surprise!”
“……”
阮知夏原地僵住。
确实不是沈曼,是讨厌程度仅次于陆景深的。
沈御川。
男人二十五六,一身休闲装扮。腕间一块名贵的表,彰显品位的不平凡。短发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型,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挡住了半张脸,却没挡住他风骚的气质。
“女神!再次见面有没有很惊喜?很激动?曼曼那死丫头说你缺司机,我还以为骗我呢!那丫头防我跟防狗似的,这次竟然好心给我提供情报……”
他那张嘴,跟借来的着急还似的,说话自带二倍速。
实在是他太惊讶了。
他一直就知道沈曼跟阮知夏交情好,但是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从来不给他追星开绿色通道。
上次见面,还是他去学校里堵人,死皮赖脸约了顿饭。
“哎?你怎么从这里出来?”
沈御川终于意识到不对,往别墅里看了一眼,“这,陆总家着火了?这么浓的烟?”
阮知夏慢条斯理的系上安全带,拉上车门,“我把陆景深的画点了。”
沈御川整个儿僵住,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冷静了几秒,震惊的转头看着她。
“画?点了?”
阮知夏取下口罩,往嘴里塞了颗糖豆儿似的东西,嚼的嘎嘣脆。
眼睑都没抬,认真的点头肯定,“嗯,点了。”
“……”
两秒之后,车子轰的一声冲了出去。
阮知夏身子往后仰。
偏头从后视镜看着那栋渐行渐远的别墅,心里平静无波。
上一次,她被赶出来,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这一次,她抬头挺胸的离开,带着仅有的尊严。
“女神!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守口如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物业那边我会想办法删除监控,绝不会让陆景深找你麻烦!”
“谢了。”
“……”
车厢里安静下来,阮知夏昏昏欲睡。
那熏香后劲儿挺大,她吃了提神的药,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沈御川加速汇入主道,突然深思熟虑的提议,“要么你去国外躲几个月吧?我国外有好几处房,随你选!”
“???”
阮知夏眼角抽了抽,转头看向他。
沈御川笑得羞涩,“倒没有其他意思啊,我仔细想了想,陆景深还是挺可怕的,万一发起疯来,我护不住怎么办!”
“当然,你要是理解成别的意思,也不是不可以!说起来,你怎么在他家啊?”
“……”
阮知夏懒洋洋的移开视线,最后这句才是他想问的吧?
“曼曼在哪里等我?”她直接问。
“前面一个路口。”沈御川回答。
“嗯,你只需抹掉你进去的痕迹。”阮知夏顿了几秒,客客气气的继续,“这件事谢啦,改天请你吃饭,或者你更喜欢签名照?”
沈御川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声音正色了些,“女神,一定要这么绝情?”
阮知夏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绝情么?
她知道这种‘发福利’似的交换方式,会伤了对方的心。
但感情这种东西,她已经不想碰了。
一个陆景深就足够她千疮百孔,没有精力再敞开心扉去招惹别人……
车子缓缓驶上小路。
阮知夏老远就看到沈曼的车,道了声谢谢头便也不回的下车。
沈御川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闪过精光。有人说,阮知夏之所有能有今天,背后一定有人。
也有人说,阮知夏贪得无厌,一边伺候金主,还一边高调求爱陆景深。
但没人知道,这背后的金主,竟然就是陆景深。
而且现在似乎还闹崩了。
他突然想到昨晚酒吧的事,眼睛一亮。
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把昨晚一楼的监控调给我!”
阮知夏一上车,沈曼就迅速发动车子走人,一路还特别自豪的求夸奖,“我这招反刑侦棒不棒?这条路没有监控,周围也没有熟人,保准陆景深翻遍帝都也找不到你的踪迹!”
阮知夏眼角抽了抽,有些无语,“所以兜这么大个圈子,你是担心陆景深找到我?”
“对啊!渣男太嚣张了,竟然还敢玩儿囚禁!他法盲吗?”
说到这里,沈曼恨铁不成钢,“你也是!就该报警打压他这种猖狂行为!等等,你该不会是对他余情未了吧?”
阮知夏无奈,“报警,然后呢?上热搜?”
沈曼声音提高,“上就上,你是受害者,这种问题轮不到你担心!”
阮知夏嗓音低低的,“在一起都没公开过,我不希望分手了,还跟他扯上关系。”
而且是以这种难堪的方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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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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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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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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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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