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安不安全关他屁事?”阮知夏没忍住爆粗口。
保镖冷脸不改,“阮小姐请回,别为难我们。”xǐυmь.℃òm
阮知夏,“……”
十分钟后。
阮知夏听着楼上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
她转头,就见陆景深穿好了居家服,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步伐优雅高贵宛如君王。
“陆景深,你这是非法囚禁!”
“你可以去告我。”
“……”
堂而皇之的理直气壮,堵得阮知夏所有指责都咽了回去。
他永远都这么专制。
“陆总这么纠缠不清,是爱上我了?”阮知夏怒极反笑。
“你觉得可能?”陆景深声音很冷,唇角带着不屑的嗤笑。
阮知夏定定的看着他那双冷眸,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冷酷而无情,一如第一次初见。
心底有些东西,无声倒塌。
明知道这样的答案,但真正得知的时候,还是心疼到无法呼吸。
陆景深有权有钱,倒贴上来的美女如过江之鲫,在那么多人当中,他唯独选择了她,阮知夏就天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是特别的。
现在看来,确实是特别。
特别的能受气……
突然的电话铃声响起,陆景深看了一眼屏幕,微微拧眉,朝她甩下一句。
“去收拾行李,别让我说第三遍。”
便去旁边接了电话。
阮知夏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挡在门口的保镖,起身就朝楼上走。
‘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陆景深转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对电话那头嗯了一声,“知道了,月底家宴,我会带她过来。”
阮知夏最终还是没帮他收拾行李,在客房里待了一晚。
担心狗男人兽性大发,还反锁了门。
翌日清晨。
她是被细微的关门声吵醒的。
翻身坐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六点。
她披了件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刚好看到那辆标志性的劳斯莱斯驶出院子。
冷笑的勾了勾唇角,没帮他收拾行李,他难不成裸奔出差?
不慌不忙的换了衣服下楼。
陆景深都走了,那些狗腿的保镖,应该也撤了吧?
大门口。
昨天碍眼的两名保镖,今天赫然变成了两排,站的整整齐齐。
毫不意外的看到阮知夏拉开门,恭敬汇报,“阮小姐,陆总交代,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书房您可以随意出入,想查资料做论文都可以。”
“……”
阮知夏黑着脸,冷漠将门甩上。
狗男人有种。
阮知夏回客房补了个觉,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沈曼小心翼翼的声音,有些心虚,“姐妹,你,还在吧?昨晚我被一点事儿绊住了脚步,狗男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阮知夏声音懒洋洋的,“活着,勿念。”
那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沈曼便忍不住追根究底。
“所以呢?结果怎么样?你们和好了?算了,你现在现在哪儿,我过来找你当面说!”
那头小嘴叭叭叭,像机关枪一样,成功让阮知夏那点瞌睡虫飞远。
翻身坐起来,将眼罩推高,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我现在在南湖公馆,门口保镖十多个,你确定要过来?”
沈曼惊呼,“那渣!他软禁你?”
阮知夏打了个呵欠,“简单的来说,是这样。”
沈曼,“……”
挂了电话,阮知夏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去衣帽间找了套居家服。
她跟陆景深交往三年,也在这栋别墅里住了三年,从踏进这个家门起,她就处心积虑想在他的私人领域留下自己的痕迹。
衣帽间被她贪心的分走一半,里面摆满了各种赞助商送来的衣服,以及日常的居家服。
阳台上是她种的月季,花瓶里是她买的满天星。
就连床头,都是她的相框。
当时幼稚的以为,闯进了他的世界,就可以吸引住他的视线。
但从来没想过,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你,不需要处心积虑,他视线都会在你身上。
阮知夏拿着衣服,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走出衣帽间,阮知夏看着对面打开的书房,眸光微动。
陆景深渣是渣了点,但品位还挺高尚。
他喜欢收藏名画。
二楼那间宽敞的书房里,搞得像画展一样,价值千万一幅的名画,都聚集在这里。
担心佣人毛手毛脚,所以这间房,一直是阮知夏负责打扫。
她抬步走进去,精准的取了几幅陆景深最宝贝的画,抱着往外走。
途径一张堆满古画卷的桌子,阮知夏脚步顿住。
还记得第一次进这块禁地,她满心欢喜,觉得这是陆景深接受她的现象。当时太激动了,就撞到了这张桌子。
一副画卷掉在地上,弄脏了边角,画轴也摔坏了。
因为这事,陆景深给她摆了三天的脸色……
阮知夏勾唇冷笑,看着那满桌子的画卷,缓缓抬起大长腿,一脚踹了过去。
“哐当!”
“哗啦!”
桌子倒地,名贵的画卷尽数落下。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阮知夏抱着几幅画去了厨房,将它们一字摆开,跟锅碗瓢盆排排站。
陆景深不是讨厌油烟味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点开陆景深的对话框,点击发送。
她气死他。
屏幕上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出现:你发出的消息已被对方拒收……
唇角的笑容僵住。
阮知夏愣了片刻,笑出声,“拉黑?又来这套!”
刚在一起时,阮知夏很粘人,跟大多数热恋期的少女一样,什么都想分享。不管是好看的花,还是漂亮的衣服,都想发给陆景深看。
有一次,消息发过去刚好撞上陆景深在开会,于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将她拉黑。
看着满屏的红色感叹号,阮知夏甚至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后来找到他助理联系方式,旁敲侧击才得自己哪儿惹得他不高兴。
接下来一个星期,阮知夏都在花样道歉,床上床下费尽心思讨他欢心,以求原谅,好把她从黑名单放出来。
那时候啊。
因为喜欢,甘之如饴。
用她脑残的语录来说:自己的男朋友,乐意宠着。
所以这次,陆景深是又生气了,所以拉黑她,等着她来道歉认错?
呵。
阮知夏反手也拉黑了他。
再打开林安的对话框,选中图片发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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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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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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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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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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