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出慈宁宫,花娆月就憋不住了,猛地甩开君墨染的手,怒气冲冲地便回了星月殿。
“娆儿……”君墨染连忙推着轮椅去追,可是花娆月却根本不给他追上她的机会,许是真的气到了,走路都走似乎带着火气似的,颇有些所过之处寸草不剩的感觉。
君墨染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追上花娆月。这会儿他是真恨自己废了腿,连媳妇儿都追不到。
花娆月一回星月殿,就“砰”地关上了房门,直把君墨染撞得差点没了鼻子。
“嘶!”君墨染却也顾不上鼻子痛,连忙拍了拍门板:“娆儿,开门让我进去。”
“以后这房间就是我的了,你住隔壁去。”花娆月哪里肯开门,扯着嗓子就对着房门喊。
……君墨染顿时一头黑线,这怎么还严重到分居了?
旁边的离清离落也全都傻了眼。
这是发生什么了?王妃竟然气成这样!
“娆儿,你到底气什么?你把门开开,我跟你好好解释。”君墨染继续拍门板。
君墨染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花娆月就彻底炸了:“还有什么好讲的,你明知道我失忆了,却什么都不跟我说,别的事也就算了,连你娘的是你都不说,还有那个侧妃,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小妾是我不知道的。”
原来是为了燕太妃和竹侧妃。
离清离落齐刷刷地朝自家王爷投去了个同情的眼神,然后便各自隐到了暗处。
小两口吵架的话他们还是别听了,这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倒霉的还是他们。
君墨染猜到她是因为这事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想瞒你,可也没有找到正式的机会跟你说,再说咱们之前根本也没有提到这事啊。”
君墨染也觉得有些委屈,他也不是有意要瞒她的,本来想着若是回燕王府,那便正式给她和母妃介绍,谁知道母妃会突然进宫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君墨染的解释,花娆月直接嗤之以鼻:“什么没机会,这一路到京都咱们走了一个月,一个月你都没时间跟我提这件事吗?你到底是不重视你母妃,还是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君墨染更加无辜了,他怎么就不重视母妃了,怎么又心里没她了。
母妃一早便知道他娶了她了,他没必要特意去替母妃介绍她。至于跟她说起母妃的事,他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他也不知道她不知道有母妃的存在。
至于竹侧妃,他觉得更别必要特意在她面前提,实在是他真的没把竹侧妃当成自己的女人,而是只把她当妹妹。
“对不起,我忘了你失忆了,你先开门,咱们好好谈。”君墨染对着门板真诚道。
不管这事是不是他的错,他都权当自己错了,他真诚跟她道歉。
花娆月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他说话:“我没什么跟你好谈的,你去找你的竹侧妃谈吧。”
花娆月说到底就是吃醋了,而且是吃了不只一斤的醋。
见自己道歉都没用,君墨染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啊!”
还没等花娆月说话,君墨染就猛地一掌劈开了房门。
“啪!”一声,花娆月呆呆地看着那断掉的门栓,瞬间更是气得不轻:“君墨染……”
“谁让你不开门。”君墨染推着轮椅进屋。
“好,你非要进来是吧,那我出去。”花娆月气得一眼也不想看他,绕过她就想出去,却被君墨染一把扯到怀里。
花娆月顿时拼命挣扎起来:“君墨染,你个王八蛋,负心汉,你放开我!”
君墨染听着她骂人的话,突然觉得格外亲切,忍不住笑起来:“我不会放你,这辈子都不会!”
君墨染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圈得更紧了,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
花娆月挣扎了半晌,挣扎不开,突然委屈得红了眼,“君墨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你的妻子?你的王妃?还是只是你一时寂寥的某个安慰?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她的一声声控诉,好像铁拳砸在他心上,看着她眼里的泪光,他更是心疼如刀绞。
他垂首爱怜地轻吻上她的唇角,却被她生气地撇开。
君墨染心口一窒,大掌强硬地托着她的脑袋,霸道地覆上她的唇。
花娆月原本就生气着,他竟然还强迫着吻她,花娆月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在他霸道地缠上来的时候,她张口咬了他。
君墨染眸色倏地一黯,那霸道的气息瞬间便如狂风暴雨般将她整个席卷。
嘴里满是腥甜,他却依旧拼命缠着她。
她到底是不舍得咬他了,松开他的瞬间,他便得意地扬起唇角,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没一会儿,花娆月便如一滩春水一样,无力地软在了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执起她的手,抚到他心口。
“你说我的心里没有你,可你却不知道这里满满都是你,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你若是不信,拿刀剖开来看看。”嘶哑的声音混着那炙热的喘,息传到她耳里,让她心神一荡,身子越发绵软起来。
掌心下他有力的心跳,让她脸红,她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看着不准她动。
她气恼地嗔他一眼:“就会说这些来哄我,那个竹侧妃,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哄她的?”
听着她酸溜溜的话,君墨染忍不住笑起来,垂首再次亲了亲她的红唇:“我尝尝到底是喝了几斤醋,这么酸。”
“醋你妹!”花娆月又气到了,生气得推开他。
“好了,别闹了。”君墨染紧紧将她搂到怀里,认真道:“竹儿真的是妹妹,我从未把她当成过我的侧妃,所以之前也就没跟你说过她。”
花娆月不相信地哼了一声:“竹儿竹儿叫得真是亲热,还妹妹?有娶自己妹妹当侧妃的吗?你这些鬼话骗谁呢!”
真当她傻吗?表哥表妹的,最容易攀扯不清,君青煜跟花娆月不就是这样?
君墨染又是笑,抱着她继续哄:“我从没想过要纳她做侧妃,当时太后为了控制我,把母妃扣留在京中,她看母妃没人照顾,便自愿留在王府照顾母妃。是后来母妃来信说她一直留着燕王府耽误了年纪和名声,所以便让我请旨册封她为侧妃的。”
当时他也是觉得既然她过了出嫁的年纪,又是为了母妃耽误的,那给个名分便给了,反正府里也不只她一个侧妃侍妾,比起其他女人,她还算是安分。既然母妃喜欢她,那就让她一直伺候母妃好了。
花娆月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竹侧妃原来不是当了侧妃才去照顾燕太妃的,而是先照顾了燕太妃,才被册封了侧妃的。
她果然是没有看错,这女人果然是好心计,旁人都从君墨染那里下功夫,她却是从燕太妃那里下功夫。既得到了燕太妃的欢心,也得了君墨染的另眼相看。
若是以后君墨染顾念着她的好,给她一个孩子,府里再有燕太妃护着她,就算是这府里的王妃,怕是也得让她三分吧。
花娆月想着越发酸涩起来,噘嘴委屈地瞪他:“什么梅兰竹菊,你倒是好雅兴啊!这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你忙得过来吗?”
君墨染又被她酸得哭笑不得,搂着她亲了又亲:“小醋坛子,你是要酸到什么时候,那些个女人,我一个也没有碰过,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统统赶出去。”
花娆月不相信地斜睨着他:“那个竹儿妹妹也能赶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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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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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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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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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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