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惊叫道:“你还用洗澡?”你一个灵体,不沾灰不沾尘的,用得着洗着?
南离九威胁意味十足地盯着龙池,问:“你去不去?”
龙池轻哼一声,起身,把门关上,拴上门栓,扭头看向南离九。
南离九使了个眼神,让龙池过来推轮椅。
龙池半眯着眼看向南离九,想要拔剑戳死她!成天就知道把她当丫环使唤,这都住进屋子里了,还要让她推轮椅。她的视线落在沾满灰的轮子上,挑眉,看向南离九:“你一个鬼……的椅子,居然还能脏?哈!”她的话音刚落,一道金光飞过来,龙池灵巧地闪开,正要得意,就见到南离九的掌中浮现起一个八卦形的阵图,她顿时收起了笑意,过去推着南离九的轮椅,到了浴桶旁。
南离九的双臂撑在轮椅的扶手上,起身,对龙池说:“扶我进去。”
龙池的视线在南离九的轮椅上扫过,又落在南离九身上穿的衣服上,然后扶着南离九,把南离九放进去。
南离九坐起浴桶里后,身上的衣服慢慢地消失,露出雪白的肩膀,水浸过胸口,胸前的沟在水波荡漾中若隐若现。
龙池又瞄了眼南离九的轮椅,再看看南离九,问:“你……那个……”
南离九:“替我擦背。”
龙池伸手就去拿放在轮椅上的分水剑。
分水剑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无论龙池怎么使劲,都没能拿起来。
南离九清冷的声音响起:“轮椅是本命法宝变的,属于天星盘阵盘的一部分。我的衣服同样是用天星盘的力量‘变’出来的。她说完,胳膊从水里伸出来,伸向身后,落在轮椅上,那轮椅化成淡淡的金光飞向她的掌中,消失了。
分水剑落在地上,发现落地声响。
她冷声说:“渡过雷劫重塑肉躯,你骂我死城妖,我无法可说。”
龙池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一路你都在裸奔。”她的视线落在南离九的手臂上,不由得晃了晃神。虽然南离九冷冰冰的,性格还贼讨厌,唯一可取的就是长得好看了,皮肤嘛,吃了尸犼都还这么细嫩光滑,没变成尸犼那丑样子。真的,南离九的皮肤比脸还长得好,比羊脂玉更白更软更滑,比玉更有光泽,又没有那么冰冷。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她抬指在南离九的手臂上戳了戳,还挺有弹性。
南离九扭头,看向龙池正在戳的手臂。
龙池:“好吧,你都脱衣服证明你有身体,经过亲自证实,我信了。”她拿起澡巾给南离九擦背,不知死活地继续说:“可你还是死城妖。”
南离九突然伸手,一把揪住龙池的衣襟,她的力气极大,而龙池压根儿没想过有人洗澡脱光了还会动手打人的,于是,毫无防备之下,被揪得整个儿翻了个个,头朝下地栽进了浴桶中,溅起大量水花。
她从水里钻出来,抹掉脸上的水就骂:“南离九你有病……”迎着南离九冷冰冰的目光,气愤地坐回去,把澡巾摔南离九脸上。
南离九揭下脸上的澡巾,冷冷地看了眼龙池,自己擦着自己的胳膊,她头也不抬地回:“你是不是挨揍挨上瘾了?”
龙池气哼哼地“哼”了声,扭头不看南离九,也不搭理她。
南离九看着龙池那气哼哼的样子,嘴角微微挑了挑,继续慢悠悠地洗澡,在心里轻哼声:“幼稚。”龙池和她结了灵契,她多少能感应到一些龙池的情绪。她腿残,但眼不瞎,也看得出来,龙池是故意找茬招惹她,每次挨了揍气得半死,但半点没往心里去,不记恨也不恼,过会儿又来。淘气孩子想引起家长注意,常用这一招。
她与龙池相处这么久,打过的架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龙池的底细本事也都摸得透透的。
赫连令臣根本没把龙王宗掌派大弟子的本事传给龙池,龙池脖子上挂了块鱼龙符,也不过是挂了件没有丝毫用处的装饰物而已。赫连令臣这些年根本就是在放养龙池,给口饭,传一套龙王宗内门弟子都学的剑法,一些入门的符箓和小术法本事,再教点做人的道理,不让人走到歪门邪路上去,也就这样了。门派辛秘,龙王宗的绝学神通,鱼龙符的秘密法诀,那是半点没教,核心弟子能接触到的东西,龙池半点都不知道。
她不信龙池没感觉出来,可似乎,龙池除了爱找她麻烦以外,并没太放在心上。
参王府少主子,身后有一个马上就要飞升上界的爷爷,还有一个准仙奶奶,不管是回大松山还是到仙云宗,都只有被人捧着的份,结果,餐风露宿过得比乞丐还要狼狈地跟着她。
不图财,不图名,不图利,她看龙池的行为,对于大义,止步于“无愧于心、量力而为”八个字上,所以,跟着她,是图人?
她朝龙池看去,就见龙池浑身湿漉漉地从浴桶里爬出去,转过身背对着她,把湿衣服脱下来,光着屁股去拿干净衣服。
少女体型,身子倒是长开了。龙池不算高,但是腿长腰细,少女气息十足。
南离九忽然就想起龙池嫌她是老女人。
二十七岁的她,和十七岁的龙池,可不算是老女人。
她的生命定格在二十七岁,龙池的外貌似乎也定形了下来,这几年都没见到她再有变化。
南离九又想起大阴山那三年。
大阴山的生灵都死绝了,多少人想要杀她想要灭了她,只有这只龙池,不管不顾地跑来找她,跟着她。
南离九想不明白龙池:图什么呀?
她这会儿脱光了,还把龙池揪浴桶里了,结果没多看一眼,气哼哼地爬出去了。
南离九想:也是,奶娃儿一个,估计还生不出什么非份之想。她又朝已经穿好肚兜,正在穿弯腰穿裤子的龙池望去,心想:“奶娃儿也不是这形体。龙池能化形成这模样,心智是成年了的。”
她问:“你对秦州城就没点想法?”
龙池问:“有什么想法?”
南离九说:“守城或不守城。”
龙池说:“轮不到我来操心。”她这点本事,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的那点见识,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例如,南离九。
南离九洗完澡,用双臂撑着浴桶起身,将轮椅显化出来。
龙池听到水响声,回头,便见南离九用手撑着浴桶,想往轮椅挪。她不良于行,腿动不了,只能靠上半身先过去,多少显得有点狼狈。她过去,揽住南离九的腰,将南离九连搂带抱地弄出来,扶南离九在轮椅上坐下。
南离九坐下时,衣服浮现在身上。
龙池轻哧声:“这是打算又裸奔吧。”她问:“你的腿,没知觉吗?”说话间,去挠南离九大腿内侧的痒痒,问:“痒不痒?”
南离九:“……”她眸光微眯,冷恻恻地睨着龙池。
龙池说:“有知觉就起来走,没知觉就想办法再治。为你好。”说完,继续去穿衣服。
南离九冷声说:“有知觉,不会走。”
龙池回头望去。
南离九说:“二十年没迈过腿,已经忘了怎么迈腿走路了。”她说话间,滚动轮椅,往门外去。
她用丝线拉动轮椅翻过门坎,去到院子里坐着。
不多时,来了个侍女,“表小姐,大老爷说等有空,请您去厅堂。”
南离九微微点头,轻轻挥挥手,让那丫环下去。她等龙池穿好衣服,抱着剑出来,这才领着龙也往厅堂去。她到厅堂的时候,她外公正在待客,厅里三男两女,长相在三四十岁左右,但从他们的眼睛和一身功力来看,年龄远不止此。
他们见到南离九过来,纷纷起身,一个个激动地唤道:“宫主。”全都跪倒在地,更有忍不住哽咽哭出声来的。
南离九静静地看着他们,眼里没有半点情绪。她明白他们的感受,但灭宫多年,在暗无天日的地宫住了这么多年,再多的情感和情绪也都快磨没了。只是,难得,玄女宫还能剩下他们,还有他们忠心耿耿的守在这里,还能年年给她送药材养着她这个废物。
清冷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这些年苦了你们。”
五人连声说:“不苦不苦。”
南离九说:“起来说话。”
五人这才起身,他们低着头,为免显得不尊敬,没敢直视南离九,只盯着南离九的鞋子。
南离九说:“坐吧。”她又朝封建元望去,喊了声:“外公。”
封建元把南离九的反应全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他唯一的血脉后人,亲外孙女,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玄女宫被灭后,担心连累封家,连封书信都不敢去,有什么还得通过济世堂。想要亲近,自然是亲近不起来的。况且,南离九经过这么多的磨难,想让她长成八面玲珑的热络性子,也太强人所难。封建元也不是个热络性情,暗自感慨一声,便绕到正题上,先给南离九介绍了下堂上的几个人,一位是堂主,手底下有两千人马,目前挂的是大房护卫统领的名头,那两千人马,明面上是封建元的私兵。一名大掌柜,打理生意产业,赚的钱除了养手下的人马,就全给南离九买药材了。还有三人,玄女宫内门弟子出身,论辈份是南离九的师叔,三人都是丹顶境修为,在秦州城也是排得上号的高手。堂主,加上三位玄女宫的内门弟子,四位丹顶境的高手在,再加上有封家出力,这才保下这些产业和人手。
五人坐得端端正正的,心情仍旧激荡不已。
这些年,宫主的消息不断,无论哪一件不是轰动天下。
天下人都说玄女宫灭门了,千年基业没有了。可玄女宫的宫主还在,数千年的传承还在,无论死多少弟子,折多少钱财,只要天星盘还在宫主手里,为宫主手执掌,玄女宫就没灭。
初代宫主以一己之力创建了玄女宫,建成了无妄城,飞升上界成仙成圣,他们现在的宫主,不比当年的老祖宗差,谁敢说他们玄女宫灭门了!
五人坐下后,抬起头看向南离九的那目光,把龙池麻得打个了哆嗦。
龙池都得怀疑,这会儿南离九如果要让他们几个去死,是不是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朝南离九看去,见到的是那张雷打不动的冷脸。她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热脸贴冷屁股。
龙池的心头微动,喊了声:“死城妖。”
她的话音刚落,厅里的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望过来,那目光锋利如刀。
南离九淡淡地扫了眼龙池,问:“又想挨揍?有话就说。”
龙池:“没,就是喊一下你。”
马堂主慢悠悠地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没往龙池身上招呼暗器:忍住,那是参王府的小主子,一路上鞍前马后地照顾我们宫主。
手执折扇的玉公子“哗”地一声展开折扇,微笑:宫主没说要弄死她,我先观望观望。
大掌柜瞟瞟龙池:这就是欠揍!
南离九喊:“林掌柜。”
林大掌柜略微躬身,听令,心说:“宫主,你发话,我立即揍她丫一顿。”
南离九说:“你安排人替龙池制上几十套衣服,不要裙装,要方便打斗的长袍,颜色挑好看些的,料子挑耐磨防水防火的,再找几样能隔阻阴气的防御首饰。”
林大掌柜愣了下,应道:“是,是是。”一头雾水的坐下,不揍,还给做衣服?还做法宝衣服,一做好几十件。这……虽然这几年不用给宫主买药,省下不少银子,可都拿来壮大实力以图东山再起了,缺银子了。不管,宫主亲口吩咐的第一件事,一定要办好。可惜参王府的产业都迁走了,不然可以找上门去划弄划弄。
南离九的视线又落到马堂主身上,说:“马堂主,你去趟城主府,问清楚秦州城是守是弃,让他们拿上章程来。”
马堂主应下。
南离九的视线又落在其他三人身上,“三位师叔,你们是玄女宫仅剩下的三位内门弟子,炼器、炼丹、符箓的传承在三位身上,玄女宫的传承不能断在我们手中。”
三人同时起身,抱拳:“请宫主吩咐。”
南离九说:“幽冥鬼界入侵,秦州是危城,无论是守城还是弃城,你们都不能留。我守在这里,能给你们争取从容撤离的时间,路上如果遇到有好苗子,收进门下,把道统传下去。”
年龄稍长的炼丹长老说:“宫主,无妄城没了,我们再离开秦州城,天大地大,又有哪里可以容身。”
南离九说:“我回头让参王府的少主子给翠仙姑去封信。大松山的精怪们不擅炼丹,但擅长种植药材,你们可以和大松山做生意买卖。”
炼丹长老有疑虑:“咱们这是和仙云宗抢生意。”
南离九淡声说:“天下玄门之首就得有玄门之首的样子。秦州城要是丢了,我南离九找他们要几座山头,几块地,他们还是得给的。”她的声音一顿,说:“我们和大松山是老交情,理当互帮互惠,大松山失了基业,总不能就真成了他们的附属品。参王府有老参仙和翠仙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仙云宗干预。”
三位长老一起领命。Χiυmъ.cοΜ
南离九对封建元说:“外公,封家如果有难处,可挑选些人和他们一起走。”
封建元点点头,应下,问:“九儿,你给外公透个底儿,如果让你守秦州城,你能……”
南离九说:“我连自己的无妄城都没守住。我玄女宫还有灭门之仇没报,我无妄城还有被天下背弃的债没追。”她扭头看向封建元,说:“这些年,封家对我不弃,所以我来了。如果你们要守城,我会帮你们守,陪你们守到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如果你们要退,我替你们断后。”
封建元叹道:“今天弃一座城,明天弃一座城,天下,又有多少城可以弃!弃城而逃的这些人,又有哪里可以容身。封家千年基业在这里,攻来的是鬼,是幽冥鬼界,我们退了,百姓们流离失所,而我们,弃了养育了我们世代的土地。享受了什么样的富贵,就得担起什么样的担子。封家,守城!愿与秦州城共存亡!那些没成年的孩子,没战斗力的妇孺老弱……”他起身,长长地向玄女宫的三位长老,南离九和龙池作揖:“就拜托诸位了。”
马堂主闻言,说:“宫主,我们堂的人留下。”
南离九说:“聚丹境以下的,二十岁以下的,担负着传承之责的,都走,没必要都葬送在这里,留下骨血和希望才有将来。路上,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多救些人,多杀些恶鬼。”
马堂主抱拳领命。
南离九交待完,让他们忙事情去,她对封建元说:“外公,我不喜喧闹应酬,烦你多担待。”
封建元说:“那我与父亲说,晚上的家宴也免了。”
南离九点头,说:“多事之仇,一切从简。”她向封建元告辞后,与龙池回住处。
她进门后,便找龙池算账,“刚才我可没惹你,为什么又喊我死城妖?”
龙池:“没什么,试试你几个手下的反应。”
南离九冷哼一声:“无聊!”又扫向龙池头顶上的参苗,去取笔墨,准备画个图样,让人照着样子给龙池打个头冠,把头上的参叶罩起来。龙池的头发梳整齐了,那参苗说有多显眼就有多显眼,想不招人觊觎都难。不梳理好,戴着花环遮掩,又难登大雅之堂。
她把图样画好,叫来守在院子里的丫环,让她给她外公送去,请他托人打头冠。
至于给龙池做这些东西要花多少钱,全不在她考虑范围里。以她的战斗力来守城,还没廉价到连几身衣服都换不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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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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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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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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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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