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帐外有人呼唤自己,这声音高览听过,知道乃是曹操心腹许济。
于是高览从帐内走出,见到许济后,便是拱手:“伯雅先生,怎的来寻末将?”
许济见此,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开口:“济发现将军入营帐之后,便很少于营中行走,今日不妨与济一起,于这营中到处看看如何?”
“好。”高览没有拒绝,直接同许济在营内行走了起来。
两人漫步在曹军营内,那高览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与许济出得营帐后,就一直保持沉默,慢慢跟在许济身后,不发一言。
“敬志将军是河间人?”许济背着双手走在前方,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只见高览低声轻应。
“哦?看来将军与张郃乃是同乡。”许济之前便于战场之上见张郃高览二人关系莫逆,随即便猜测过,这二人可能同出一地,如今果不其然。
“不错,末将同隽乂却是同乡。”高览对于许济的相问,没有一丝隐瞒,俱是从实回答。
“那将军家人呢?是在河间还是鄄城?”
许济突如其然的提问,一时间让高览的脸色变得黯淡,过了良久,高览才开口叹道:“末将父母,都在河间,而妻小,却是在鄄城。”
“那将军归降我主,可曾想过那袁绍会如何对待将军家人?”许济回身望着高览,想从高览脸上看看其所言真假。
“想过,”高览又是一叹:“这些年,览为大将军出生入死,料想大将军应该不会伤害览的家小,何况还有隽乂在一旁照顾,家中老幼安危应当无事。”
“哦,难道将军就不曾想过,将家小接至我主治地?”
“这……能成行吗?”高览倒是也想过把家小接至兖州,只是怕袁绍不放,如今听得许济之言,似乎倒是有机会将家人接来。
许济仔细观察着高览,见其脸色,是要真心将家小接至兖州,于是脸上露出笑意:“事在人为,不过在济看来,让将军家小来至兖州,却不是难事。”
高览露出一脸欣喜之色,朝着许济拱手:“还请先生帮览之家小接至兖州。”
虽然高览知晓,有张郃在,保住自家一家人的安危倒不是难事,但家人在自己身旁,毕竟会安心一些。
“好,将军放心,济一定想办法让将军一家团聚。”许济说完,心中已经开始谋算,如何去同那沮授开口,让其回去同袁绍相言,让其答应,放高览家小来至兖州。
“多谢伯雅先生。”只见高览深深一躬,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向之前那般困苦,脸上渐渐多了一份笑意。
许济笑着点头,接着又开口笑道:“将军觉得,这袁绍与我主相比如何?”
“这……末将只是一介武夫,对于这些明主庸主,却是不清楚。”高览虽然也知晓那袁绍的诸多缺点,但却不愿再许济面前说袁绍的坏话。
许济闻言却是一笑,若不是听主公亲卫将高览同沮授二人的对话听进,可还真被这眼前浓眉大眼,一脸武将之气的高览所骗。
“哦,既然如此,那济还想问将军,那袁绍麾下众多谋士,其人又是如何?”
高览在沉思片刻后,这才开口:“沮授、田丰、许攸,皆乃智计之士,乃当世大才,为大将军之谋;而审配、逢纪,尽乃忠贞之臣,大将军每于征战在外,则由这二人由内任其事。”
“除了这五位,那荀谌、郭图、辛评三人又如何,毕竟济曾闻过,这大将军麾下,可是有八大谋士。”
“荀友若于内极少言事,末将也未曾见过几面,但其人才名着著,末将料想,此人当是世之大才。”高览说完荀谌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至于郭图、辛评,亦是智谋之士,皆是大将军肱骨。”
许济同高览此时,一边漫步,一边谈话,如今听得高览评价袁绍的诸多谋臣,许济便是停下脚步,开口一笑,朝着高览言道:“敬志将军,也不尽然吧,若袁绍麾下谋士皆如将军之言,那天下早就是其囊中之物,至少在济眼中,这袁绍麾下谋士,唯有二人可虑。”
“这……”虽然这八大谋士中,郭图、辛评等人有些浪得虚名,但田丰、沮授、许攸、审配、逢纪皆是有名的天下谋士,此时许济言只看重二人,顿时心中疑惑,于是对着许济拱手问道:“先生可虑者乃是何人?”
“那田丰其人虽是袁绍礼贤下士而求,但其性格却是刚毅木讷,极易犯上,若是日久,袁绍对其厌烦,此人难得善终;
至于许攸,则是贪而不治,其人自私自利,若是不关己事,此人还好,倒不会落井下石,但若是事关其身利益,此人任何事情都能做出;
还有那审配、逢纪,一人专权无谋,一人果而自用,若是让这二人辅佐袁绍,只怕其自乱将不久矣。”
听着许济评价袁绍的诸多谋士,高览脸上已是震惊之色,自己与这些人相处良久,却都未发现这些人的缺点,而远在兖州的许济,却精准分析到了这些人的不足。
高览心中更是喃喃:“许伯雅,其才智,真乃鬼神也。”
许济撇了一眼高览,又继续说道:“还有那郭图、辛评,皆乃小人尔,此二人于那袁绍身旁,除了忠贞之外,再无他才。”
纵观郭图、辛评这二人一生,郭图尚被袁绍看重,而辛评却从未被君主重用。
二人未曾提出过什么优良的计谋,相反不好的谋略倒是提出了不少。
虽然后期二人遵循立长为君,但却挑拨谭尚二人关系,使其相互攻伐,由此来看,只有他二人的忠义值得歌颂。
历史上这二人誓死保袁,忠心天地可见,可没有足够的能力作为支撑,忠心显得苍白无力。
单单就于这个时期,郭图、辛评二人,就是别人眼中的反面表率。
刘表和曹丕就都将这二人当成反面教材,于大庭广众之下宣讲。
虽然二人缺点无数,但二人却有一番忠贞之心,正所谓“河北义士多忠骨,虽无良谋也秉贞。”
如今的袁绍八大谋士已被许济评其六,只剩下荀谌、沮授,高览已知,许济所忌惮之人,应当就是这二人。
于是高览开口:“先生所虑,便是这沮公与同那荀友若?”
许济将头轻轻一点,脸上凝重道:“那沮授虽刚直有才多似田丰,但此人与田丰不同,其人行事小心,为人要瑾实不少;
至于荀友若,此人之才,恐不再其弟荀文若之下。”ωωω.χΙυΜЬ.Cǒm
对于许济如此夸赞沮授,高览倒能接受,只是那荀谌于冀州之时,一般袁绍不问,其人几乎从不开口,从自己归服袁绍之后,就几乎没见过其人献计。
于是高览开口询道:“先生赞沮公与之言,末将到也赞同,其人之才,却是冠绝河北,只是这荀友若,末将于河北之时,却极少见其为大将军献计献策,对其之才,虽有耳闻,却从未见其显露过。”
其实刚刚高览夸赞荀谌,不过是因为其才名显著,但对于荀谌在袁绍处的表现,还是让高览对其轻看了一眼。
而许济见此,则是摇头失笑,然后对着高览轻声笑道:“那荀谌不显其才,乃是因为他已看穿了袁绍本性,懂得明哲保身;
而这种人也是最可怕,当别人不曾防备,他才会真正露出獠牙,在济眼中,荀谌才是那个智冠河北之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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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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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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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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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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