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闻言,将头轻点,那五千战马同四万石粮草,眼下袁绍营中,便可以凑齐,根本耗费不了时间,让袁绍从冀州运送补充。
毕竟曹操也知晓,若是将袁绍敲竹杠敲的太狠,那只能使得公孙瓒等人得利。
曹操现在所求,是要那河北诸多势力成为均势,没有一家独大的可能,这样才能给予曹操足够的时间,发展麾下地盘与势力。
“主公,那沮授还想要见高览一面,不知主公让不让这二人相见?”这时郭嘉开口,将沮授所求说出。
而曹操闻言后,则是沉思片刻,然后将头一点:“可以让他二人见面,不过先让人去告知一番高览,问一下他的意见。”
曹操说完,就让亲卫去告知高览,那沮授欲见他之事。
待那亲卫领命而去,曹操又朝着另一位亲卫喊道:“汝去那高览的营帐之外躲好,莫要让人发现,替操好好听一听,这二人都谈些什么,记住,给操听仔细些。”
“诺”。
曹操此举,在许济三人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拦,其多疑秉性,在三人面前已是暴露无遗。
只是这三人对于曹操性格,已是早知,没有任何不适,毕竟相处这般久,曹操知晓三人,而许济三人亦然。
另一边,沮授终于还是见到了高览,而见面以后,沮授便是第一时间朝高览躬身行礼:“苦了将军了。”
本来高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沮授,毕竟自己已经降曹,二人已属不同阵营。
当曹操命人告知时,高览也一时不知所措,但作为武将的脾性,让他没有退避的打算,即使答应去见沮授,可能使得曹操生疑,但高览依旧答应了同沮授的会面,因为高览,想同之前那个袁将的自己,做一个彻底告别。
而此时见得沮授刚一见面,这沮授就行大礼,于是高览赶紧上前,将沮授扶起,同时口中疑惑道:“先生这是何意?”
沮授被扶起之后,先是环视一圈,又出帐看了一眼,见其无人,这才又返身同高览说道:“主公新败,大军已无军心,军卒都盼能早回河北,而这次授前来,就是主公想让将军能一同回返冀州。”
高览苦笑的摇了摇头:“先生,某如今已经归降了司空,且如今司空帐下,有七八万河北军卒,若是某归去,那何人能来看顾他们?”
见得高览已有拒绝之意,只见沮授一旁苦叹说道:“冀州离不开将军啊,主公此番战败,那公孙瓒、张燕等人定会趁机发难,这河北之地,只怕未来数年,都将陷入战乱之中,若是将军能重回冀州,定能让主公如虎添翼,早日定了这河北之地。”
高览继续轻轻摇头,苦笑开口:“如今某已背弃袁公,已是不忠不义,若是再背弃司空,那高览就成了真正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沮授见劝不得高览,又想了另外一个点子,对着高览问道:“将军之意,授已知晓,只是主公对将军的知遇之恩,将军可曾忘记?”
“虽然大将军待览甚厚,但这些年来,览也为大将军东征西讨,立下无数功劳,早已报了大将军的知遇之恩。”
自从上次袁绍轻信郭图之言时,高览就已经看穿了袁绍的真实为人,虽然对于投靠曹操而对袁绍有些内疚,但也明白,袁绍并未明主,至少不如曹操那般雄才大略,能听的进别人正确建议。
“汝怎可……如此……如此的不知恩义!”沮授实未想到,高览会如此之说,一时竟被有些气到。
而高览也不反驳,反而是同沮授说起袁绍来:“先生,大将军并非明主,其人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先生在大将军麾下,日后还需小心郭图、辛评等一众小人才是。”
只是沮授并未听得下去,对于高览说袁绍的不是,沮授心中只有愤怒,本来沮授还准备以多出一些粮草战马,将高览换回,如今见得高览不愿再回袁绍麾下,沮授便准备直接离开。
沮授先是怒视了一番高览,随即便是冷冷哼了一声,口中冷道:“忘恩负义之辈,某羞与汝相识。”
沮授说完,便随即甩袖离开,而高览听完沮授之言后,脸色通红,不知该发何言。
但作为昔日同僚,虽然沮授口中乃是侮言,但高览还是知礼,见沮授要走,便亲自送其出帐外。
而出得帐外的沮授突然见得阴影之处,有一曹兵鬼鬼祟祟,沮授心知,此人定是曹操派人过来监视的。
沮授心中顿生一计,脸上表情也随之一变,变得和睦春风,转身朝着高览便是拱手一礼:“将军勿送,授还要去拜见曹司空,就此离去,还望将军于此,多多珍重。”
高览为沮授的态度转换,一时也是一头雾水,虽不知沮授为何态度突变,但仍是拱手回礼:“先生,莫忘在下之言,还需小心郭图、辛评等人才是。”
只见沮授笑着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开,而这一幕也被曹操派来的亲卫看的一清二楚。
此时沮授一边行走,一边暗暗撇向那曹兵所在,见其已经离开,沮授嘴角渐渐咧起,口中喃道:“高览阿高览,那曹操多疑,今日见得你我这一幕,不知其还重用你否?”
这边那曹操亲卫已经回营,先是将帐内所听之言告诉给了曹操,接着又说出离别之时,那沮授态度突变,二人似是关系非常,离别之时,还互相珍重。
曹操闻此言,脸上表情却是已变,若是听这亲卫汇报之言,那高览似是真心归降自己。
可最后这二人离别之时,却是二人互相惜惜而别,曹操此时开口询道:“他们所言,汝没有遗漏?”
那亲卫在脑中细细想了一遍,这才拱手道:“从沮授入帐后,属下便在帐外仔细听这二人对话,属下所言,确实没有遗漏,但属下在沮授确定要离开之时,怕为其发现,便离开高览将军营帐,那时只有须弥功夫,属下不知,这二人可有其他话说过。”
曹操摸着下颚胡须,仔细思索了起来,心中已经生了疑心,开始想道:“不过须弥功夫,这沮授的态度怎的会如此大变,难道这沮授发现操命人跟踪于他,于帐内同那高览所言,乃是为让高览能骗得操的信任?”
而此时许济三人还在帐内,见得曹操脸色阴沉,对高览之事似是颇为看重,这时郭嘉开口:“主公,或许是那沮授出营之后,发现主公派人监视,所以才在出营之时,对那高览突然改变态度,用来离间主公同高览的关系?”
“倒是有这个可能。”曹操闻言将头一点,随即便又是朝着亲卫问道:“汝于暗处观察时,确定未被那沮授发觉?”
不管有没有被沮授发觉,至少亲卫口中不会承认自己被发现,于是只见其开口:“主公放心,属下可以保证,那沮授绝未发现属下。”m.χIùmЬ.CǒM
这下曹操心中疑惑更甚,就在此时,许济从一旁开口:“主公既然疑惑,不如让济去探探高览口风。”
“好,伯雅且去,看看这高览,是否真心降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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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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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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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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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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