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出面了。
孙涛极力回避刘牧樵的资格证问题,他第一强调赵一霖是主任医师,它可以开展颅内血肿穿刺;第二强调病人病情太重。
“我们只问你,那个刘牧樵是不是实习生!”
“你回答我,刘牧樵有没有资格证和执照!”
“……”
孙涛避重就轻,实在搪塞不下去了,只好说:“谁说刘牧樵是主刀?咹!谁说的?”
“他自己说的!”
他自己说的?
这就麻烦了。
“我们有录音!”
那就更麻烦了。
更麻烦的还在后头。
刘忠全溜在人群中,他在人群中兴风作浪。
“你们就是要闹!这所医院,不闹不给钱,闹大了才会给钱的!”刘忠全说。
“你是谁?”
“我?我是患者家属的朋友。告诉你们,那个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医师资格证,更没有执业证书,他完全是非法行医,就揪住这一条,你们准赢!”
“我还告诉你们,那个孙涛副院长,对付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字,狠!两个字,打他!三个字,打狠些!”
人,就是怕煽动,一旦有人煽动,情绪就最容易激动,一激动,就有人倒霉了。
倒霉的人是打刘牧樵的人。
一群人没敢对孙涛下手,孙涛身边有一群保安,他们都带了电棍和狼牙棒,他们软禁了刘牧樵。
“打他!狠狠地打他!”
外围有人喊。
站在刘牧樵身边的人动手了。
可是,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打他的三个人,都被刘牧樵打翻了。
“讲理,我可以奉陪!你们不讲理,我没有太大意见,你们闹,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们打我,对不起,嘿嘿,我这人不会吃眼前亏的。”
刘牧樵学会了五禽戏中的虎戏和鹿戏,总共四招,区区几个人,真还不是他的对手。
刘牧樵用鹿抵、虎举、虎扑几招,把打他的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拍了拍手,转身走了。
软禁?
软禁得我住?
惹毛了我,连软禁的机会都不给你们了。
刘牧樵走了。
谁也不敢冲上去抓他,三个被他打得鼻肿眼青的汉子就是榜样,谁还敢去惹他?
他和赵一霖汇合了。
他们就在医院职工家开的小茶吧里喝着茶。
纠纷,有孙涛挡着。
孙涛也并不是很亏理,他有人支持。
卫健局的李科长是医政科的,他对法律很精通。
他对患者家属说:“认定资质问题是我们的事。可以明确地说,实习生在带教老师的指导下,可以开展手术和治疗,要不,实习生怎么成长?再说,脑干出血,13毫升,那是极大量出血,这种患者,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一生都没有,十死零生才对。”
李科长的话,铿锵有力,特别是他说,这种病人本来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你们怎么还和医院闹?
由于李科长说的话硬朗,不含糊,渐渐,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了,准备要求医院陪3、5万了事。
可是,有个人在背后煽动。
刘忠全躲在暗处在出点子。
“千万不能退!刘牧樵无证行医,你们根本就不需要走医学鉴定途径,告法院。对,威胁告法院,他们就会软的。先要他们赔钱,至少100万,然后再告刘牧樵非法行医,到法院告,你们准赢。”
刘忠全的点子有些断子绝孙,他要让刘牧樵不能行医。
事情的进展越来越困难,患者家属揪住一点,刘牧樵没有医师资格,他非法行医,医院要承担责任,赔偿100万,他们说,这是一个很友好的数字了,要是这条件不满足,也不走什么医学鉴定途径了,直接走法律诉讼。ωωω.χΙυΜЬ.Cǒm
孙涛打了一个冷噤。
李科长也皱了皱眉头。
这是背后有高手啊。
刘牧樵是一个天才,医术高明,可是,就是过不了法律这道坎。
现在问题出了,绝对不能走法律诉讼途径,一旦法律上做出不利判决,刘牧樵今后就真的不能做医生至少是考取资格证之前不能做医生,这个损失就太大了。
很多人会因为得不到刘牧樵的救治而丧命。
得和患者家属讲道理。
“刘牧樵确实是实习生,没错,我们不否认。但是,刘牧樵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开展了脑干穿刺,已经救活了13个病人,唯一一例没救活的就是你们这一例。你们想想,如果他不开展脑干手术,你们这个患者肯定也救不活,而其他可以救活的病人,我们能白白让他们去死吗?”
“道理很简单对不对?我们不能要求刘牧樵每一例都成功,也做不到,你们不会因为这个患者死了,就不让他去救别人吧?”
……
道理很容易懂。
有些家属、亲友接受这个观点,准备妥协。
刘忠全急了。
“你们不行啊!你们太懦弱了!人家治不治病与你们有关吗?你们只需要讨回你们的公道就行了!刘牧樵拿你们家病人练手,你们有必要同情吗?”
他一煽动,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患者的侄子嚷嚷着,“不谈了,不谈了,上法院去告!”
孙涛也怒了。
“上法院就上法院!我们救死扶伤难道会有错吗!告!你们告去!”
患者的侄子一听,没讹成,慌了手脚。
刘忠全嘿嘿一笑,“坚持,快胜利了,你们就是坚持告法院,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很快就会软下来的。”
刘忠全这一招真的奏效了,孙涛见患者家属坚持去法院告,提出再协商。
孙涛准备妥协。
他的底线是20万。
他和李科长商量,20万之内私了算了。
……
此时,刘牧樵和赵一霖也没闲着,他们也在研究对策。
叶厂长被赵一霖请过来了。
“我已经派人打进他们之中去了,很快就会掌握他们的狗头军师是谁。”叶厂长说。
赵一霖紧皱着眉头:“我估计啊,对手一定是内行人,把这个人逮着了就好办。”
赵一霖是行家,是人精,他与各种各类的人都打过交道,纠纷问题是家常便饭,他和刘牧樵比,有很大的优势。
刘牧樵一来自己还是一个少年,社会经历非常有限,二来,他还没有真正和患者及家属打交道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多的是听赵一霖的。
他也没具体了解赵一霖做了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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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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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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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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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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