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是知道的,姨父跟我说过。”阿诺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话说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阿诺说了半天的为什么,但就是不说下文,易彧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那什么,让我想想措辞。自从我记事以来,因为姨妈的关系,易家和姨父之间的联系很少,易家的那位老太太在过年都不曾想着见见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也不许易家的其他人与姨父有什么联系,为什么现在你不单单代替他去机场接我,还会因为怕我饿死这儿给我做饭?”
“哦,这事啊。其实是我跟家里闹掰了,只能来找小叔的,不然我是无处可去的。”易彧耸了耸肩。
“跟家里闹掰了,就能来找姨父啊,那你人缘还挺差的。”阿诺看向易黎,“那阿黎呢?你临走的时候还把你妹妹拐了出来?”
“瞎说什么呢你,我人缘好着呢,朋友遍天下,我昨天给你送过来之后,也没留下来啊。只是想着老住在朋友家有那么一些打扰,朋友没意见,朋友的父母也会有意见,所以我才来找小叔的。至于阿黎嘛,她是偷偷跑出来找我的,爸妈太忙了,她算是我带大的,本来想让她回去的,可是她抱着我,说她要给我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谁忍心啊。”易彧看着易黎。
“这样啊。”阿诺也看向易黎,易黎正专心致志地练着易彧新教她的术法,阿诺看了一会儿,发现那比自己所学过的要难上好多,“阿黎这么小,就练这么难的,你是不是太严格了点儿啊?”
“难吗?这些都是基础啊。”易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了一本笔记,翻开笔记,“我现在教阿黎的,都是根据我小时候的学习步骤来的,看看这进度的话,还需要再教些,才能跟我当时一样。”
“是,是吗?”阿诺挠了挠头,她印象之中这些术法都很难学,起初怎么练也不行,后来才能掌握一些简单的术法,“这难道是什么种族天赋嘛?”
“说起来,你们使用魔法是需要魔杖的,是吧?”易彧有些期待地看着阿诺,“把你魔杖拿出来给我看看呗?可以吗,可以吗?”
阿诺掏出魔杖,递给易彧,“呐,这是我的魔杖。”
易彧接过阿诺递过来的魔杖,“哇,长得这么像筷子啊,这样的长度的话,吃火锅正正好啊,你们平时是不是只要一挥就好。”易彧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中的魔杖,“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需要念咒啊。”阿诺扶额,有些无奈地说道,“光挥当然没用啊。”
“这样啊,那你们咒语都是什么样的?”易彧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想想啊,说个什么好,飘浮咒吧。”阿诺才说出口,易彧就迫不及待地挥动了魔杖,“哎,等会儿,魔杖是。。。”没等阿诺反应,易彧就已经念完了咒语,易彧本意是使地上的树叶飘起来,不过现在却是他自己飘在了空中。
“因为材质,内芯,长度的原因,每一支魔杖都是独特的,如果说,你使用的不是属于你的魔杖,魔法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像你这样,一般来说,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大概是因为你从没练习过魔法吧,不过从你能驱动魔杖这一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阿诺从易彧的手里拿过魔杖,将易彧放了下来。
“完了!”阿诺将魔杖收了起来之后,才想起来未成年巫师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一旦被魔法部发现,她就要面临被霍格沃茨开除的风险,“玩脱了。”
看着阿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儿,易彧有点担心,“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嘛?”
“未成年巫师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说不准会被开除。”阿诺声音越说越小,仿佛下一秒就有猫头鹰带着警告书飞到她的面前,随后就会又来一只猫头鹰带着霍格沃茨的开除通知书赶来。
易彧朝着周围看了看,“连这里也会被监视到嘛,你人在中国也会被发现嘛?”
“未成年巫师身上会带有踪丝,不管人在哪里都是会被发现的。”阿诺坐在屋子门前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巴。
易彧在阿诺身边坐下,“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让你把魔杖拿出来,也不会这样,就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了吗?阿诺,你别不说话啊,阿诺。”看着阿诺一直不说话,易彧伸手在阿诺眼前晃了晃,“阿诺?”www.xiumb.com
阿诺也不说话,就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一小块土地,一动也不动,易彧也一动不动地看着阿诺,易黎停止了术法练习,看向了坐着不动的阿诺和易彧,她朝着自家哥哥走去,“哥哥,阿诺姐姐,你们这是怎么啦?是在玩木头人吗?阿黎也想玩。”
易彧示意着易黎不要说话,摸了摸易黎的头,“阿黎乖,你先自己去玩一会儿昂。”随后,又看向阿诺,“要是向他们说明情况,他们应该会谅解吧,不会这么不讲情面的吧,是吧?”
“欸嘿。”阿诺突然笑了一下,随后看着易彧,易彧紧皱着眉,看着阿诺,伸手摸了摸阿诺的额头,“阿诺,你是不是发烧了,烧糊涂了?”
“没有没有,我现在好极了。”阿诺拿开易彧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不不不,我看你是有些不清醒了。”阿诺越说自己没事,易彧越觉得阿诺现在是不清醒的。
“真的没事的。”阿诺站起身,走进屋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那盒子,里面放着一块闪着奇异光芒的石头,“我刚刚才想起来,我伟大的哥哥有一个伟大的发明,魔法屏蔽器,可以使其范围内的魔法气息不被察觉,也可以使未成年巫师身上的踪丝暂时性失效。”
“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这事吓得发烧,然后烧糊涂了。”易彧松了一口气,“刚刚你也一直不说话。”
“这怎么可能嘛,虽然说是有些担心的,不过,也不至于被吓得发烧。”阿诺重新坐在了石阶上,“至于没说话嘛,我刚刚在脑子里面排练了一遍如何和他们扯谎,有些投入。”
“总之,没事就好,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准备准备午餐,随便点,冰箱里有不少食材。”易彧起身,理了理衣服。
“我想想,嗯,阿黎,中午想吃什么啊?”阿诺看向一旁玩着的易黎,易黎蹦蹦跳跳地朝着阿诺走过去,一下子抱住阿诺,“阿黎想吃糖葫芦。”
阿诺蹲下,替易黎理了理衣服,“阿黎,糖葫芦不能算是午餐哦,不能当饭吃,不但会饿还会有蛀牙哦。”
“那,阿黎想吃鱼。”易黎低着头,想了一会儿。
“那你就主要弄鱼吧,我没什么想吃的。”阿诺看向易彧,随后拉起易黎的手,“我带着阿黎出去买糖葫芦,要不要帮你带些什么?”
易彧想了一会儿,“那么,就给我带一只玫瑰花吧。”
“睡美人啊你。”阿诺有些无语,“不要,我就不带了。我们走吧,阿黎。”阿诺朝着易彧翻了一个白眼,就拉着易黎出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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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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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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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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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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