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蓝念哭了,粉丝们也哭了。
——被他们的爱情感动哭。
市中心,地标性建筑物对面,是蓝家的公司。
老者坐在窗边,一眼望过去便能在最佳的角度看到自己孙子跟孙媳妇的照片。
一个晚上,他唇边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所言必定是感叹自己的孙子终于做出了点人事。
手边举着手机,咔擦咔擦就是对着那边的大屏一阵狂拍,发了朋友圈,又发了微博。
他就是要向全世界炫耀他有个非常满意且优秀的孙媳妇,让那些老头好好看一看。
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两下,助理从门外进来,“蓝总,查到了,大屏是几个企业联合起来共同买的,只买了三天。”
“嗯?”老者闻言,微微蹙眉。
“竟然不是矜北买的?”心里不禁开始暗骂这个人的不懂事。
自己的媳妇都比别人更不上心,没救了。
“不是。”助理回应。
老者眉间的神色更沉,“真是一点都不会做事,你刚才说什么?才买了三天?”
“对。”助理出声。
老者轻哼,交代,“三天算什么,你继续安排续费下去,就……先来个两年吧。”Χiυmъ.cοΜ
现在只是订婚,等两年之后就该改为是结婚。
助理应好,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又被老者叫住,“等等,你别说是我做的,等合同签下来之后复制一份寄到小蓝那边去,就说是矜北安排的。”
没办法,睡觉他那个孙子实在是太不会做事了,所以这些事情只能他亲自来。
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他做的。
那他便只能当个好人,顺水推舟,送给孙媳妇的礼物。
助理一顿,随后笑了笑,“蓝总您对孙子是真的很好。”
“呵。”老者闻言,拍了拍桌表示自己的不满,“矜北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这件事上太不开窍,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个面对异性就浑身发软的毛病,不给他强硬加点什么,我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看到他结婚?”
助理察觉到异样,“蓝总您知道他社恐?”
“这件事情谁不知道?”老者轻哼,“他对谁都是那个死样子,但是对小蓝除外。”
他活了那么大岁数,什么看不透。
所以才会更加珍惜那姑娘,他孙子不会做的,他都替他完成。
总得好好对人家才好拐跑人家。
……
除此之外,蓝矜北也接收到消息了。
他刚结束一个活动,就从温情的表情中读懂一切。
看见热搜上内容的时候心情更郁闷:……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这都能被拖下水?
“矜哥你也看到了吧,大屏上你们两个人的相处是真的甜。”温情在旁边笑嘻嘻,时不时朝蓝矜北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蓝矜北:……
他懒得说话。
温情也不在意,继续出声,“新闻上说是念姐的闺蜜为了庆祝念姐订婚所以才买的,没想到啊,念姐那么穷,竟然还有那么有钱的闺蜜。”
蓝矜北轻哼,放下手机,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念姐闺蜜为什么会突然间帮念姐买大屏?”温情的笑容逐渐猖狂,“矜哥你说,念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所以在她闺蜜面前炫耀啦?没想到啊,念姐表面看起来那么不情不愿的样子,实际上一直在暗悄悄的开心。”
温情越说越激动,仿佛当事人就是他自己。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得到的蓝矜北的回应——
“呵,接近我的把戏罢了。”
“?”
“???”
温情愣了好片刻,迟迟难以相信这是在蓝矜北口中说出来的话。
“矜哥,我就是开开玩笑,你怎么就上天了?”温情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觉得念姐对你有意思吧?”
蓝矜北:?
侧头与温情对视。
他缓缓开口:“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温情毫不犹豫。
虽然方才分析归分析,但真的让蓝矜北蹬鼻子上脸了,他就开始为柳蓝念感觉不值。
蓝矜北:……
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的经纪人?”
“你的。”温情回应,“但不妨碍我是念姐的粉丝。”
“……”
蓝矜北想宰人。
那个柳蓝念到底有什么魔力,蛊惑了爷爷不说,还蛊惑了温情。
下一步不会打算蛊惑他吧?
还有今天晚上的这么一出,就是她的意思?为了想接近他?
……呵,看来还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他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心动了。
温情并不知道蓝矜北都在想些什么,此刻的他也懒得管他,默默侧过头继续看着实时的大屏直播,沉浸在那种虚假的糖分中。
不得不说,念姐的闺蜜是真的会玩。
大屏上……还有念姐扑倒矜哥的照片。
芜湖,真让人小鹿乱撞。
……
晚上,柳蓝念因为社恐而早早的躲进被窝中睡觉。
确实很快睡着了。
但她渐渐的开始做梦。
梦中是一群人围着她唱着一首歌。
她们正在唱什么来着——
“祝你订婚快乐,祝你订婚快乐,祝你订婚快乐呀,祝你订婚快乐!”
而梦里的她就站在人群中央,惊慌失措的盯着周围一圈的人。
别唱了,救命……
呜!
她被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耳旁似乎还在继续循环播放着这首歌。
如梦魇般。
柳蓝念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逼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做了噩梦,而是这种场景竟然成了她的噩梦。
呜呜呜果然订婚害她不浅。
爬起身倒了杯热水喝,之后又直接倒头呼呼大睡,这回她在睡梦中跟着大家一起唱“订婚快乐”,倒不再是梦魇了。
在接下来的几日时间内,柳蓝念都持续泡在训练室内,除了自己的队员们,其他人她能不见就不见。
——她现在是个社恐。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柳蓝念重新将四位队友拎了回来,重新给她们安排训练计划。
这回也不担心她们会跑了,于是她不断的增加训练强度,折磨死她们。
同时也带着点个人恩怨。
在这种魔鬼训练之下,她们的舞台准备总算步上正轨,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总算能看了。
一公的日期临近,整个训练营都显得特别忙碌。
临近的那几日连普通课程都停了,给她们足够的时间准备舞台。
第一次公演采用的是pk制,一公20支队伍,抽签两两之间进行pk,只有胜利的队伍可以全员留下,输的队伍将会淘汰分班成绩最末的两个人。
至于柳蓝念这一组,只有她一个人是a班的,其他人的初试成绩惨不忍睹,所以这次她基本可以放心,不会有淘汰的风险。
但如果有机会能赢的话,谁会希望失败呢?
……虽然她觉得她们并没有赢的希望。
公演舞台前一天,有个赛前采访,同样采用全程直播的形式进行。
以同队伍的五个人为一个小组,采访内容有关于她们的舞台准备情况,这段时间以来的感想,以及对舞台的期待以及展望,先由主持人提问,再由队员间互相提问。
但是节目组又有规定不能提前泄露表演内容,所以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问的问题。
主持人的提问稍微正常一些——
主持人:“你们这段时间以来的磨合怎么样?”
巴辛布勒:“有过分歧,不过我们都协调好了。”
柳蓝念:“一般般,也就是越磨越合的程度。”
“……”
主持人:“请问你们这个舞台c位的人是谁?”
巴辛布勒:“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柳蓝念:“最中间的人,就是c位。”
“……”
主持人:“你们对接下来的舞台有什么希望吗?”
巴辛布勒:“希望能赢。”
柳蓝念:“我希望我是个八爪鱼,这样的话就可以一次性扇八个傻杯。”
“???”
主持人憨憨一笑,果然结束了这个环节。
紧接着是队员互相提问。
起初还算是正常,偶尔穿插点不太正常的东西。
但是渐渐的,这群人的本性暴露,一切都开始不正常了起来。
主持人神情错愕,不知所措。
因为鬼知道她都听到了些什么——
“如果猪肾虚,那它的腰子还能补吗?”
“肚子饿吃健胃消食片能吃饱吗?”
“为什么陨石总是能够刚好的落在陨石坑里?”
“为什么冰箱是柜子,冰柜却是箱子?”
听着这一个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主持人已经凌乱了。
为什么这里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她到底是落入了个什么样的圈子?
这几个人……简直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切。
赶忙出声制止:“那个,我们这是采访环节。”
“我知道,怎么了呢?”柳蓝念反问。
主持人一时间懵了个大逼,“现在在直播。”
“我问你,采访难道不就是问问题以及回答问题吗?”巴辛布勒接过话。
主持人一时间忘记控场,呆滞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问问题吗?”
主持人摇摇头。
“又没有规定一定要问什么问题,所以我们这又有什么错呢?”
“……”主持人一时间语塞。
而那头,采访仍然在继续,“所以诸葛亮会背诵出师表吗?”
“……???”主持人突然间露出了好奇的面容。
“所以会吗?”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巴辛布勒扫了她一眼,“你会背诵自己的高考作文吗?”
主持人恍然大悟。
下一个问题:“安眠药跟泻药一起吃会拉在床上吗?”
主持人:“???所以会吗?”
答:“不会,会拉在裤子上。”
“……”
问:“普通狗看见警犬会知道它是警察吗?”
答:“不,普通狗看见警犬只会认为是制服诱惑。”
“……”
主持人竟然出奇的能跟这群人打成一片。
整个采访室内极其和谐,甚至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就连弹幕也同样懵逼,但又不可遏的沉浸在其中,只觉着上头。
只是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采访时间有限制,很快就结束,完成工作的几人二话不说切换好状态。
只是观众仍然意犹未尽。
包括主持人。
以至于主持人在采访下一组学员的时候张口就来:
“被门挤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
对方:???
柳蓝念结束采访后内心毫无波澜,准备回训练室最后再加练加练。
不过还没过去,就先收到了不知道从哪寄过来的快递。
拆开,上边是一份文件。
看见上边内容的她的心情:???
蓝矜北???竟然续费了地标性建筑的大屏??
他是不是有什么猫饼?
难以置信的她立刻发了消息过去质问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你吃了被门夹过的核桃了?】
但是等了好一会,都没能等到对方的回应。
气冲冲的她又发送了下一条信息:【心虚了?怎么不回我?噢我懂,厂里掏手机罚200是不?有种你永远都不回我!】
将手机无情丢到一侧,她埋头就开始训练,化悲愤为力量。
另一边,蓝矜北刚从琴房出来,就看到了这么两条奇奇怪怪的信息。
很莫名其妙,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有种永远都不回她?’
这活简单!
他还真的不回她了,准备让她知道,他可是个最有种的男人。
但手机迟迟没有放下,他已经打开了好多遍信息界面,想看看对方有没有给他发新消息。
毕竟突然被骂的感觉糟糕透了,他总得搞清楚为什么。
但是,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消息了!
他来回看了很多遍,煎熬的等待了许久,消息列表还是空空如也。
她真的没有再发新消息。
摆明了要逼他是不……还真是诡计多端。
蓝矜北心情很不爽,将手机扔到旁边,并不打算再过多关注。
但没过一分钟,他就灰溜溜的将手机捡了回来,重新打开消息界面。
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在对话框上留下自己没有种的证明。
蓝矜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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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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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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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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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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