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东城门,不少百姓排着长队有序地入城。
负责值守城门的守卫紧盯着入城的人群,一旦发现有油水可捞的,便会唤出人群进行盘查。
比如一些行商,或是运送货物的马车等等之类。
通常,为了不被刁难,被盘查之人皆会不露声色“孝敬”一点钱,要不然,得罪了这帮守卫,麻烦可就大了。
“你,出来!”
一个守卫冲着人群里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女人喝道。
那女人身着一身粗布衣衫,挎着一个粗布包裹,一看就像是穷苦人家的女人。
通常情况下,守卫很少去盘查这类人,毕竟没啥油水,懒的浪费那时间,除非是遇上城里发生大案要案,需要严密盘查所有人。
不过,这女人虽然一身粗布衫,肤色或许因为长年做农活呈现一种小麦色。
但是,五官却很清秀,眼睛水汪汪的,而且身段高挑,曲线玲珑,颇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成熟风情。
“喂,叫你呢,听不见?”
守卫又冲着那女人吼了一声。
“啊?”
女人愣了愣,一脸惊慌,下意识拉了拉前面那个男人的衣袖。看样子,二人应该是夫妻。
男人回过神来,赶紧拉着妻子走到那守卫面前,点头哈腰道:“小人给官爷请安。”
守卫却懒的理那男人,冲着女人问:“你叫什么?哪里人氏,到城里做什么?”
男人抢着回答:“官爷,她是小人的贱内卓氏……”
“啪!”结果,守卫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谁让你废话的?我在问她,没问你。”
“阿柱……”
眼见丈夫挨打,卓氏不由吓得惊叫一声。
阿柱抚着脸,又不敢发作,只能冲着守卫应了一声:“是是是,小人多嘴……”
守卫又冲着卓氏问:“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卓氏怯怯回道:“民妇卓氏,清风村人,到城里走亲戚。”
“包裹里是什么?”
“是……是一些换洗的衣服……”
“打开看看。”
“是……”
卓氏哪敢不听?只能将肩上的包裹取下来放到地上,然后解开让守卫检查。
这时,又有另外两个守卫走了过来,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
“顺子,可要好好检查,听说最近有个女飞贼猖狂的紧,偷了不少大户人家……”
“知道,这不正在检查么?”
三人一唱一和,翻了下包裹,的确只是一些换洗的衣物,没啥可疑的。
当然,他们的用意肯定不是包裹,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果然不出所料,检查完包裹,三人竟然还要检查卓氏的身上是否藏有凶器之类的东西。
卓氏急得直流眼泪,苦苦哀求:“官爷,求求你们放过民妇……”
“废话少说!”
三个守卫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卓氏动手动脚。
“放开她!”
阿柱哪里还忍得住?大吼着冲上前来将妻子拉到背后,怒视着那三个守卫。
“混帐东西,你敢阻扰我们盘查?”
“砰!”
三个守卫不约而同怒骂出声,另有一个更是一脚将阿柱踢翻在地。
“阿柱!”
卓氏泣声奔到丈夫身边。
一众百姓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没人敢吱声。
“你们竟敢公然反抗,一定有问题,带回去好好审。”
正当三个守卫如虎似狼走向夫妇二人之际,一个书生突然走上前来大喝了一声:“住手!”
三个守卫愣了愣,齐齐瞟了过去。
书生继续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以莫须有的罪名欺压百姓,简直目无王法!”
“说的好!”
人群中,有百姓听得热血沸腾,竟大声附和了一句。
“你小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居中的那个守卫骂骂咧咧走到书生面前,手一搭……看样子是想扭住书生的手臂。
“咔!”
现场响起了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
随之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一众百姓目瞪口呆。
因为,受伤的并不是那个书生,而是那个杀气腾腾的守卫,一只手臂明显已经断裂了……
“反了反了!”
“找死!”
城门口的一众守卫回过神来,纷纷拔刀冲了过来。
“砰、砰!”
冲在最前的两个直接被书生一挥衣袖弹得吐血而飞。
另外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结果,书生头也不回,一反手,像拎小鸡一般掐住守卫的脖子,令之双脚悬空,徒劳地挣扎着。
“松手!”
“你好大的胆子!”
一众守卫团团将书生围住,不过却没人敢上前了,他们被书生的身手吓到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着铠甲的头领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跑了过来。
“龙将军!”
一众守卫赶紧拱手见礼。
那叫龙将军的喉咙里应了一声,随之眼神冰冷瞟向书生,喝问道:“你到底是谁?可知打伤守卫乃是杀头之罪?”
“你是他们的头?”书生反问了一句。
“不错!”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你这帮手下的作派,恐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胆,竟敢羞辱龙将军!”
站在龙将军身侧的一个侍卫怒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便冲到书生面前,一拳轰了过来。
他的身手可比之前那些守卫高太多了,就凭这速度,恐怕就很少有人能避得开。
结果……
“砰!”
也没见那书生怎么动,便见那侍卫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
“放肆!来人,给我围起来!”
龙将军眼见书生如此大胆,当着他的面还敢伤人,不由怒声下令。
一众百姓吓得远远避开,也有人趁着守卫不注意溜进了城内……
“谁敢妄动!”
这时,书生将手中拎着的守卫扔到地上,从腰间取出一个腰牌。
一见腰牌,龙将军不由脸色一惊:“这……你是……”
毕竟是将军级别的人物,岂能不识货?这明显就是御赐腰牌,就凭这腰牌,对方的身份与地位便远远超过他。
“本侯乃靖安侯!”
一听此名号,一众守卫不由吓了一大跳。谷
果然……
龙将军脸色变幻了一番,随之上前见礼:“末将不知靖安侯驾到,多有得罪,还请靖安侯大人大量,多多原谅。”
“行了,不知者不为罪……”
周羽也懒的与这些小喽啰计较,淡淡回了一句。
“多谢靖安侯。”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卓氏夫妇二人泪流满面,远远道谢了一声,随后匆匆入城。
“龙将军,烦请带路,本侯初到滇明府,理应登门拜访一下镇南王爷。”
“是!来人,备马!”
“不用,就步行好了,本侯也正好领略一下滇明府的风土人情。”
“是是是,侯爷请!”
龙将军头前带路,一众手下紧随其后向着城里走去。
……
镇南王府。
镇南王正与几个手下议事。
这时,府中一个下人匆匆来报:“禀王爷,靖安侯周羽求见!”
“靖安侯?”
镇南王一脸惊讶。
“王爷,靖安侯怎么突然到咱们滇明府来了?”
“对啊,他来做什么?”
“难不成朝廷方面……不对啊,靖安侯又没在朝廷任职,他到底来做什么?”
几个手下也很惊讶。
“呵呵,管他来做什么,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不久后,镇南王来到前厅。
“哈哈哈,不知靖安侯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
“王爷言重,周某只是小小侯爵,怎敢劳驾王爷亲迎?”
“谦虚了不是?坐坐坐……”
彼此客套了几句之后,镇南王试探道:“不知靖安侯这次到滇明府来有何贵干?”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出来游玩一番,路经宝地,自然要来拜访一下王爷。”
“靖安侯有心了……”
闲谈了一阵,周羽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赵得柱。
“对了王爷,之前周某路经辉县,无意中救下了一个意欲轻生的女子。
一问,方知她经历了一场曲折的经历……”
周羽将阿娟的遭遇大略讲了一番,又道:“显然,这是辉县的县令收了伍大海的银子,所以极力包庇……”
说到这里时,周羽顿了下来,观察着镇南王的反应。
不出所料,镇国王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声问道:“不知靖安侯讲这件事给本王听是何用意?”
“呵呵,是这样,周某听闻辉县的县令以前本是王府的一个马夫,所以想求证一下,也免得闹出一些误会。”
“哦?有这样的事?王府下人众多,本王哪里记得了这么多……师爷!”
“王爷!”
站在门口的师爷走了进来。
“咱们王府以前是不是有个马夫叫什么赵得柱?”
“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好像认识了什么贵人,后来没干了。再后来,听闻他当上了一县之令……”
“原来是这样……”
听到二人的对话,周羽不由暗自冷笑,如此劣拙的把戏亏他们也演的出来。
“侯爷,你也听到了,那家伙早就没在王府干了,他是怎么当上县令的,本王可不清楚,毕竟任命县官乃是吏部的事。”
周羽点了点头:“既然他与王府无关,那周某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哦?听侯爷的意思,是想替那个女人出头?”
“也不是出头,只是正好碰上,所以就上书朝廷参了那狗官一本,想来朝廷会派人彻查那狗官的底细。”
“是是是,这种狗官的确该查……”
镇南王附和了一句,但眼神却有些冰冷。
又聊了一会儿,周羽起身告辞。
镇南王盛情挽留,可是周羽却推辞说要尽快赶回辉县,将这案子处理完了,也免得心里牵挂着一件事。
等到周羽一走,镇南王当即唤来一个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手下得令而去。
不久后,周羽出现在城外。
白敏儿从林中走了出来,笑着问道:“夫君,事情办妥了?”
周羽点了点头:“嗯,接下来,镇南王多半会有所行动,总之赵得柱他肯定是不会留的了。”
“这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我们要找到炼毒尸的窝点。”
“放心吧,我已经传讯了,想来燕大侠、知秋他们收到传讯之后都会赶来帮忙。”
“嗯,我也通知了师父……”
关于毒尸一事,周羽可不敢大意。如果镇南王在暗中大量培育毒尸,仅凭他与白敏儿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应付的过来。
同时,周羽还给孙礼写了一封密信……
果然不出所料,两日后,赵得柱在寻欢作乐之时突然失控,一发不可收拾……结果,马上风而亡。
这是一种极不体面的死法,所以县衙一方也没有大肆宣场,免得有损官府的声名。
但是,坊间早就传了一个遍,一众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甚至还有人放鞭炮庆祝。
按传统规矩,县令出现意外时,一般由县丞暂时代理全县大小事务。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莫景中及时派人将伍大海抓捕归案。
伍大海当然不会承认,咬死狡辩。
但是,他低估了莫景中的能力。
首先,莫景中已经将师爷控制了,这家伙以前乃是赵得柱的忠实走狗。
赵得柱一死,师爷心知不妙想要逃走,结果被莫景中派的人给关押起来。
接下来,莫景中派人去将伍大海的家里抄了个底朝天,搜出了不少证物。
再一上刑,伍大海终于乖乖招供了一切。
如此一来,铁证如山,抄家斩首是免不了的了。
阿娟大仇得仇,自然感激涕零。
这件事,普通百姓倒没有往深处想,但对于滇黔一带的官员来说,却无疑于一次地震。
他们心里有数,赵得柱的死恐怕并非意外,只是一枚弃子罢了。
接下来会轮到谁?
同时,周羽来到滇黔的事情也传开了,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他的来意,众说纷纭。
不过自打周羽在滇明府露了一面之后,又不见了人影……Χiυmъ.cοΜ
深夜,镇南王府。
后院一间厢房里,镇南王召集了几个心腹手下密议要事。
“王爷,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属下绝不相信那姓周的借口,说什么游山玩水,我看他就是冲着王爷来的。”
“可是,那靖安侯与王爷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针对王爷?况且,他不过就是一个侯爵,在朝廷无权无职,拿什么与王爷斗?”
“不管他是什么来意,总之我认为一切小心为上。”
“王爷,属下认为应该多派人手监控他的动向,只要发现不对劲,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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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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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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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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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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