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这艘登陆艇在越靠近夔门江域关口摇晃的程度就越是激烈,甲板上持枪的正统的战士都不得不单手死死缠住船舷边上的绳索才能避免忽然被一个大浪给掀进江里去。如果把登陆艇换作《加勒比海盗》里的四帆船,现在估计都能看到掌舵的船长把船舵转得跟风车一样了...
12级风力,风速相当于汽车时速120公里,能把大树连根拔起,越靠近夔门关口风力越是离谱,甚至船舱内贴近舷窗的恺撒等人还看见了数道贯穿天与地的白蛇出现在了江面上,上端与雷雨云相接,下端直接延伸到水面,在呜咽咆哮中无序地移动着。
“这可真是末日之景的。”酒德亚纪手贴住舷窗看着那两三道龙吸水纵横在江面上,在撞击礁石与岛屿时发出了水声炸裂的轰鸣。
“真正的勇敢者从来不畏风暴,他们信奉‘用铁一般坚硬的步伐去踏遍地狱’。”恺撒扭头看向船长室的舱门,周正刚好从里面出来,他开口问,“我们就这么一路航行到潜水的区域吗?”
“先去临时港口,我跟船长沟通过了,这艘登陆艇的排水量不足以让他挺进夔门中心地带的风暴,我们现在只是在关口边缘就已经很吃力了。”周正摇头说,“况且你们之前不是说有着决定性的东西还在从芝加哥空运过来吗?这也需要一定的等待时间,虽然这点时间不会让大坝决堤,但我也希望我们的等待是值得的。”
“当然值得,你总不能让我的学生们空手下潜,正在空运过来的是装备部为这次屠龙战役准备的风暴鱼雷和水下成功试爆的新式炼金武器!意义重大!”曼施坦因点头。
“早就听说你们秘党很热衷于研究这些玩意儿,鱼雷我可以理解,但新式炼金武器有什么说法?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炼金武器可以对龙王造成伤害。”周正问。
曼施坦因扫了一眼周围的学生们,觉得这些情报透露了问题也不大,也干脆对这个盟友透了一点底,“装备部在撒哈拉沙漠试验新式炼金武器,装配炼银外壳的炼金炸弹,配合炼汞、从维苏威火山灰中精制的硝、圣婴之血,产生的爆炸可以令中心区域的龙类受到致命毒杀。”
“很有创造力,搞军备竞赛还是你们美国人在行一些。”周正愣了一下,然后对曼施坦因竖起大拇指。
“我是德国人。”曼施坦因面无表情地说,“请不要把我们跟装备部那群疯子混为一谈,你看见的这些孩子都只是学生,而不是所谓的混血种组织之间用来角力的工具,我更希望你称我们我们为卡塞尔学院,而非是秘党...起码我的学生很不喜欢这种说法。”
靠船舱的林年轻轻耸了耸肩,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这席话还是引来了周正甚至是恺撒和楚子航的思索。
“看起来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周正转头回来对曼施坦因的这席话表示了敬意。
登陆艇在夔门的关口徘徊了两圈后,被那愈来愈可怖的风暴逼退了,他们选择了绕行过向了一块地势颇高在水淹三峡之际还能保持大半露出江面的凹形峡谷,在来回地迂回和躲避暗礁后,有了山体作为天然的避风港,风力肉眼可见地下降到了只有七八级左右,在外界终于不用大声吼就能听见彼此说话的声音。
一行人离开了船舱回到了大雨依旧瓢泼的甲板上,望着船舷外那三山夹岸的一片谷底,这大概算是夔门一带最高的地势了,临时的港口就设立在这处避风港内,被三面夹山包裹着余出水面的陆地大概有着原本已经被淹没的江心洲一半大小,被上涨的水位淹没成了半锥形,仿佛河流出山口形成的冲积扇。
“有风暴时,任何一个港口都是好的。”周正双手抓住船舷看向远处灯火明亮的港口说。
“正统最后的兵力全都在这里了吗?”林年走到了周正身旁问。
“最后的兵力?不如说是最后的幸存者吧。”周正望着那片最后的灯火说,“正统还是太过小觑龙王了,可就算重视又能如何呢?这片地方实在太过敏感了,如果是外部海域发现龙王的踪影,说不定战术导弹都已经全弹发射了...”
林年对此没有表态,战术导弹对于龙王有没有用这是个未知数,就像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将核弹头在龙类头顶引爆过一样,世界上不存在浣熊市,也不存在泯灭人性的保护伞公司,龙族也从来都不是没脑子的尸体,大当量的武器永远没有机会落在他们身上,所以屠龙的永远都是混血种本身。
“正统以前也有过人才辈出的大好时代,但现在的正统已经不是以前的正统了,千金万财富不过三代,正统又何止在象箸玉杯、日食万钱中富了三代?”周正仿佛看出了林年的所想,在风雨中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递给林年烟盒被婉拒后淡淡地说,
“如果是以前的正统结局必然不可能是今天这样的,龙王固然可怕,但也还没有到完全无力招架的程度。时代已经变了,正统也已经变了,再多的底蕴也都被他们消耗在了改朝换代中,他们还没有等到焕发新生、更替血液的时候,危机就已经紧迫关头了,在腐朽之际遇见大难,有什么是比这还要更无奈,更真实的呢?”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林年摇头。
“你应该是中国本土出生,然后被秘党...被卡塞尔学院的人挖掘出来的?”周正看向林年问。
林年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周正想了想咬着烟却又摇了摇头,“也不能说是坏事,站在你的立场上倒是一件好事吧,你这样的混血种如果抢先一步被正统的人发现了,可能之后情况会坏上很多。”
“怎么说?”
“你认得那块汉八方的剑鞘,你见过李获月,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现在大家都是盟友就不说太多坏话了。”周正吐了口烟立刻又被暴雨打散,“不过你们秘党那边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看你表现出来的态度我大概就能猜到了。毕竟人一旦群聚形成了利益的团体内部必然腐化,可能他们曾经心怀过钢铁般的意志,但就算是钢铁也是会生锈蛀空的。”
林年对此不可置否,“那你们呢?跟正统又有什么区别?”
“我来自襄阳周家,宗祖在早些年与正统的那些家祖意见分歧严重,在一次不小的内乱后就选择了分家,正统的家族网内彻底剔除我们周家,很多事情我们都不再干预,我们只负责我们应该做的事。”
“袖手旁观和中立有些时候是一个意思。”林年指出。
“时势所逼,有些时候你只能选择中立,左手是尸山血海,右手是岁月静好,站在这个关口你总得选,我们不愿意看见血流漂橹,觉得还不到时候亮剑改革,所以就选择退一步。”周正将烟雾吸入肺部感受冰冷暴风雨下那股滚烫的辛辣,“我自认为我们还没有迈入腐朽,因为家族内还有一个三观不错的老祖宗坐镇,她有些孩子气,我们都尊称她为叫‘娲主’,不得不承认在利益前孩子气才是最能令人心悦诚服的。”
“这是在炫耀你们的内部结构稳固吗?”林年问,“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招安了?”
“有这个想法,按照‘娲主’的意思来讲,如果遇见了秘党的‘S’级,只要是中国人性格不错,就看看能不能挖过来。你是混血种的战争英雄,没人不想拉拢你。”周正毫不避讳地地说,“只可惜当初你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你,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我们家族都有成员在帮助那些苏醒了血统又饱受其苦的人...可能你身上也有着这种气质,所以之前第一次见你我才会觉得你眼熟吧?”
“...血之哀?”林年问。
“你们是这样称呼的吗?倒是挺贴切的,来源于血脉的悲哀。”周正缓缓点头,“算是吧,我能看出你的特殊,虽然你是以秘党的一方前来的,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和考虑。有没有想过回国?周家对于你们这种人才有特别的照顾方法。”
“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林年轻轻摇头,“在秘党那边我还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情。”
“还是留了太多羁绊啊...在意的人和事情放不下么?”周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这个年龄的混血种人生阅历比林年丰富太多,就算没有林年那般大风大雨,人情世故却也是熟络于心的。
“那我们就说一些有用的,有关现在的。”周正把烟蒂在船舷上的积水里杵熄然后揣进了雨衣的兜里,看向船舱角落倚靠着的古老青铜匣,“你准备带着那套炼金刀剑组合潜下去宰了龙王?”
问得很直接,但林年也是直接点头了。
“即使看了正统发给你的狙击战的视频后,你也有这个信心和觉悟吗?”周正继续问,盯住林年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太多的男孩。
林年没有开口回答,只用眼神告诉了周正自己的答案。
周正顿了几秒突然侧开了视线问,“你今年多大?”
“18。”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周正摸出烟盒,“我今年四十五岁,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儿。”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林年视线缓缓挪开了,“不吉利。”
“只是提一句。她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现在还在北京读高中,她也是混血种,但由于我的爱人是普通人的缘故,她的血统并不算优秀,所以我不准备让她知道龙族的这些事情。”周正咬上了一只新的烟。
“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林年看着背靠着船舷的他。
周正摸着打火机打量着林年说,“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想说,你们年纪差不多,却一个站在屠龙的战场上,一个坐在高中的课堂里,这是很不公平的事情。就算她的血统足够优秀,如果有人想借此让她上战场,我会第一时间把枪拔出来塞进那个狗娘养的喉咙里让他滚蛋。”
“个人的选择而已。”林年望向越来越近的避风港淡淡地说道。
“或许吧...”周正视线从林年脸上挪开,应了一声后低头挡风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抬头呼出烟圈,“如果确定由你和你的搭档下潜,一定要当心一些,这一次你要面对的龙王和正常情况下的龙类复苏很不一样,作战计划十有八九不会顺利。”
“你知道些什么?”林年看向周正,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
“你愿意听吗?”周正看向他。
“为什么不愿意?”
“我以为‘S’级混血种这种东西都是相当自负的。”周正笑了一下,“在我预料中你会回答我一句不会有什么意外,然后就自顾自地下潜了。”
片刻后,看着林年认真的表情,周正也收了收笑意,转头看向雷暴的乌云说,“你有没有听说过‘青乌术’?”
“青乌术?”
“老祖宗留下来的一门玄术,换个叫法你应该就不陌生了‘风水·堪舆’。”周正说道,“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是一种研究环境与宇宙规律的玄学。”
“了解过。”林年一下就想起了‘夔门计划’时的随行教授江佩玖,那‘指天仪’和堪舆定位的功绩能在整个计划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种猜想,不一定对。”周正看着这逐渐被江水吞没的河山沉声说,“风水的核心思想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即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主要目的是观察、发现自然的规则的秘密,再按照这些规则进行一些顺天意的事情从中获利,比如下葬,比如乔迁。真正的风水师可以通过更改一些细微的风水,达到易改天地自然规则的目的,从而让一片风水宝地成为生人勿进的凶地。”xǐυmь.℃òm
说到凶地时,周正毫不避讳眼神投向如今风暴云集的夔门,“正统内有一支分家,自古便是研究‘风水’的好手,我曾经遇见过那一分支的后人,他们也给我演示过易改风水的手段,只要准备充分甚至可以让干旱的谷底进入为期数天的暴雨之中...我最初以为这是通过‘言灵’做到的壮举,但之后他们给我解释了这里面的道理,不是依靠言灵而是依靠另一种手法,他们称为‘阵法’。”
“阵法?”林年顿了一下,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巨型的炼金矩阵?”
“依靠这种‘阵法’,他们可以做到开辟出‘领域’,在这个‘领域’内他们几乎可以拥有媲美纯血龙类的作战能力。在古代的中国这些人都被称为‘堪舆师’和‘青囊人’,是为皇帝家族的座上宾。”周正缓缓说,“而这项技术你应该也不难猜到自然也是从龙类的文化中传承下来的。”
林年也看向了夔门的风暴,知道了周正的意有所指,而周正也抽完了第二支烟深呼口白雾说,“‘阵法’或者你所说的‘炼金矩阵’就是‘领域’的核心引擎,这种‘领域’我们这边成为‘小天地’,你们那边我没记错应该是叫做‘尼伯龙根’,在进入这片暴风雨后你就算是半只脚踏入其中了。”
林年想了想,忽然扭头看向了船舱的方向,在那里穿着小款黑色雨衣的零正站在雨幕之后静静地看着甲板上暴雨摔碎的白花,路明非正蹲在零身后角落的一个桶前继续晕船。
“在‘小天地’和‘尼伯龙根’中主导着阵法的龙类掌控着这片小世界的规则——记住,越是离阵法近,他们对规则的掌控越是容易,也越难战胜,那是他们的主场,就像法师的法师塔,恶魔的地下城,谁也不知道里面有着多么丧心病狂,超出常理的布置。”
“所以这一次的屠龙和我之前那一次大相庭径?”
“我不太清楚康斯坦丁战役的细节,秘党没有透露过半分,我们只知道有一位龙王死在了你们手里,死在了你的手里。”周正说,“康斯坦丁在神话中是诺顿的弟弟,你杀死了他的弟弟,他选择回归故土张开了这片尼伯龙根,他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在踏入尼伯龙根之前你最好思考一下该以什么形式面对龙王的雷霆之怒。”
“或许是一次近距离的烛龙?”林年考虑着说道。
“我不知道,但古往今来的屠龙战役,永远都是大片的混血种冲向尼伯龙根,破开‘大门’埋出一片又一片骸骨之地来。”周正摇头,“龙王为何总是死在王座之上?不是因为他自视甚高不愿挪步和逃亡,而是因为在王座之上才是他最强的鼎盛时刻。”
“那现在他已经坐在了王座上了,等待着我们敲开他的大门。”林年转头看向黑色的江水,“白帝城...那里应该就是炼金矩阵的核心。”
“毕竟那里可是‘龙穴’啊。”周正低声说,“只要明白一些风水的人都应该清楚‘龙穴’意味着什么。我有种预感,一旦你踏入了青铜城,战斗的胜负会在一瞬间分晓,我们给他准备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那看起来正统想要炸掉青铜城的主意还真没出错。”林年忽然说。
“还是错了,想要炸掉炼金矩阵的核心就必然需要觐见龙王,现在我们在江面上不过是在‘小天地’的外部,一旦深入水下,直到那座青铜城,才是真正进入了‘小天地’的内部,内部的空间九曲通幽,就算往里面塞战术核弹也不一定能真正影响到龙王。”周正摇头,“就算想要炸掉青铜城,也必须由你把炸弹塞到龙王的巢穴里面去...”
林年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回头看向远处,“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时间刚刚好。”
登陆艇即将抵挡港口,在他们头顶有螺旋桨的巨大声响掠过,甲板上的两人抬头,船舱里的恺撒等人也冒头出来看,在登陆艇上空一架重型运载机在雷光下空掉这一块巨大的阴影掠过,直直奔向三山夹岸的避风港。
比林年等人提前四个小时触发的风暴鱼雷正好在这时抵达战场,所有的后勤需要,武器装备已然抵达前线,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动身的时刻了。
仰头的周正垂首下来看向林年伸手,“那么...祝你好运。”
林年握住了他的手点了点头,走向了船舱内的路明非,曼施坦因等人也在等待着他们,下潜小组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随时可以开始任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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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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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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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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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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