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男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银子,放声狂笑:“就这点钱,还不够徐大人去兰桂坊消遣呢,这算什么啊?”
“也罢也罢,我们输了便输了,只是这屋子里的姑娘们陪咱们玩了一整日,一点好处还没捞着,叶公子向来懂得怜香惜玉,不该表现表现?”
矮胖男意犹未尽,“应该的应该的。”
徐鸿志满意一笑,“姑娘们,你们都听清楚了,还不快谢谢叶公子。”
“多谢叶公子,叶公子你人真好。”原本跟懒猫似的女人来了劲头,眼巴巴看着矮胖男。ωωω.χΙυΜЬ.Cǒm
“你不过去?”陆尧看着叽叽喳喳的女人,眼神无波。
柳画眉听着跟前人的话,摇摇头:“钱财乃身外物,要再多又有何用?画眉只要待在公子身边,我就知足了。”
“……”
矮胖男从钱堆里抓起一大把,女人兴高采烈围到他左右,看着金灿灿的钱币,跃跃欲试。
谁知矮胖男突然停住动作,“哎,这单纯的给银子,多无趣啊,这跟施舍路边的乞丐有何分别?”
“啊?叶公子想反悔不成?”
“说话不算话,真是无趣。”
“就是就是,害得我们白高兴一场了。”
几个女人顿时怨声载道。
“姑娘们先别急,听听叶公子怎么说。”徐鸿志笑容在嘴边,饶有兴致看着:“那你想怎么做?”
“徐公子,还是你最懂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矮胖男看了看身边这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随手捞了一个看地最顺眼的,抓了一大把银子塞进她的衣领里。
春喜慌乱避开视线,“小姐,他们太荒唐了。”
荒唐?
李知愚扫了一眼,“躲什么?看多几次,你会习惯的。”
“啊?”春喜别扭地转过身子,朝那边看去。
女人被冰凉的银子冷得颤了颤,埋怨地看向男人:“公子……”
男人色眯眯的看着,“给你们每人一分的时间,用嘴吃到几个银子,那银子便是你们的。顺子,给姑娘们数着时辰。”
女人恍然大悟,“原是这样。”
被塞钱的女人不满搂住姓叶的脖子,“公子,那我呢?她们都来吃我身上的银子,那我吃什么?我一个镚儿都没有,奴家可不依。”
矮胖男挑起她的下巴,暧昧笑道:“别急,等到了夜里,你吃我的不就成了?”
女人娇羞一笑,“公子讨厌……”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先到先得,赶紧抢啊。”
徐鸿志一说完,女人蜂拥而上,把矮胖男身边的女人压倒在地,用嘴撕扯开她的衣,场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看着这疯狂场面,不禁一笑,纷纷朝矮胖男投来佩服五体投地的眼神。
春喜两眼呆滞,打了个机灵,不得不感叹一句:“好有钱啊。”
李知愚看着那群被当成宠物一般的女人,眼神逐渐冷漠麻木:“别看他现在笑这么开心,过几天有他哭的时候。”
哭?
春喜晃头不解,“小姐,我瞧着这叶公子赢钱不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哭呢?”
李知愚看着徐鸿志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正用眼神交流打配合,而姓叶的光顾着赢钱高兴,其他的全程被蒙在鼓里。
“这场赌局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他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哭,一切都在徐鸿志的计划之中。”
计划之中?
“小姐,莫非这其中有诈?”春喜绞尽脑汁。
“嗯。”李知愚轻轻点头,只是不知道这陆尧是什么角色?
他是跟徐鸿志蛇鼠一窝呢?
还是下一条肥鱼?
这一点,她就不得而知了。
李知愚眼神悠悠地看向陆尧,只看到男人的部分棱角,他正顾着下赌注,无暇顾及身边。
所以,柳画眉扭着婀娜的步子走了过来。
“少夫人一个人待在此处想必闷得慌,画眉过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可好?”
“请坐。”
认识这么多天,李知愚这才正眼看柳画眉。她长得很漂亮,身材、样貌放在当代,能上内娱一线的水平,可偏偏在这里,却困在小小兰桂坊里,任人玩乐。
自贱者人必贱之。
“你不好好留在我夫君身边,来我这做什么?”李知愚开门见山。
柳画眉盯着李知愚,眼里带着一点艳羡,又有些憎恨,“看见自家夫君这般,少夫人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难受?
李知愚抬眼看她,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可怜可叹。
“画眉姑娘,你想说什么?”
柳画眉莞尔一笑,“少夫人和公子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少夫人若听我一句劝,还是早些远离为好,陆公子并非寻常男人,不是轻易能拿捏的。离了他,你会过得更好。”
李知愚忍不住笑,“你这么劝我,你自己呢?”
“我?”柳画眉看向窗外,眼神迷茫,自嘲一笑:“我乃不得已而为之。”
“我看着你们卿卿我我,尚且没说什么。你倒先发制人,先倒打一耙?我要是不呢?”李知愚笑道。
不?
对于这个答案,柳画眉识人无数,没有意外。
只是她看着李知愚的反应,不似其他夫人那般暴跳如雷、大为震怒,显得格外平静,平静到有些异常。
这个女人眼里一直带着笑意,就像一片水雾蒙住似的,有时觉得痴傻,有时又觉得自己看错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愣是看不真切。
“既然少夫人执意如此,那画眉便不好再说什么。”
“小姐,前几日我还觉得这个画眉姑娘是好人,现在一看,真真是讨厌极了。她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怎敢要小姐走人?小姐走了,她就能坐上正妻之位不成?”春喜狠狠盯着柳画眉离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一个女人成天只想争风吃醋,为男人要死要活的,那她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李知愚听着那群男人的嬉笑声,头开始翁嗡嗡地疼,有了想离开的念头,只是外面的雨水比刚才还要猛烈,寸步难行。
她不得不打消离开的想法,呆呆地看着窗外景色,山雨、大雾、绿野、江畔,视线所到之处都美到极致,倒是亭子里那个文弱画生仍旧纹丝不动坐在那里,一心沉溺在山山水水中无法自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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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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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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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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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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