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天北行省,上野城内!
整个城市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国君宁元宪举巨债做军费,御驾亲征。
几十里的防线上,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
每一天的金币,如同水一样泼洒出去。
但是宁元宪丝毫不心疼,只要渡过了这次危机,区区几百万金币的债务又算得了什么?
精致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败家。
或许是因为金币的刺激,又因为国君在,天北防线上的越国大军士气冲天。
大决战的气息越来越浓。
甚至越国军队还几次主动出击,打了好几场小型战役。
三王子宁岐性格虽然有点冷爆,但在战场上是真厉害,天生的猛将。
几战皆胜。
不仅如此,这位三王子每天都在叫嚣。
“吴王小儿,敢过来与我一战吗?”
“吴王小儿,乳臭未干,还不配与我父王一战!”
这些喊话还是正常的,忽然三王子身边猛地出现了一声爆裂巨吼,如同雷鸣一般。
“吴王小儿,过来舔爷爷的大鸟!”
顿时,所有人朝着此人望去。
简直就是张飞在世,樊哙重生。
此人名叫蓝暴!
同样是二十年前那一场惊天大决战的战争难民。
大炎帝国和姜离帝主的那一场世界大决战后,至少诞生了几百万的战争难民,逃往四面八方。
苦头欢是战争难民,这个蓝暴也是。
此人先被种氏家族领养,因为脾气特别暴烈,所以先取名为种暴!
进入种氏家族后,此人因为血脉天赋惊人,瞬间崛起。
他个人武道谈不上非常高明,但是战场武道简直逆天。
平时寡言少语,可一旦上了战场,简直就成为了疯子,残忍嗜杀,被人取了外号混世魔王。
不过此人杀性太重了,种尧侯爵就把他姓氏拿掉,不让他姓种了。
十几岁后,他跟着兰道大师习武,于是改名兰爆。
但二十八岁的时候,他被兰道大师逐出了师门,因为杀性实在太重了。
这个兰也不许姓了,就改为蓝暴!
“吴王小儿,你给我过来,老子要日爆你!”
“吴王小儿,老子要捏爆你的卵蛋,撕掉你的腚,哈哈哈!”
这个超级猛将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隔着好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年轻吴王面不改色。
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是心腹的宦官却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手指骨节已经凸起,心中已经非常生气了。
“陛下,越王又增兵了。”大将军吴直道。
吴王道:“还增兵?宁元宪疯了吗?越国还能从哪里调兵?”
大将军吴直道:“艳州。”
吴王倒吸一口凉气:“艳州十万大军,已经被他调来大半了,还要从卞逍哪里调兵?他彻底疯了。”
吴直道:“最近越王大军每日都在挑衅,尤其是那个蓝暴,几次率军出击。”
吴王目光一寒道:“稳住,稳住!”
宁元宪疯了,他可没有疯!
这一次他的战略目标很简单,接着苏难谋反的天赐良机,夺取雷洲群岛,甚至进一步夺取金山岛。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一把利剑顶在越国的肚子上。
一旦完成了这个战略目标,接下来就随机应变了。
苏羌大军若横扫整个天西行省,直接杀到越国国都脚下,那宁元宪后方大乱,所谓的御驾亲征就成为彻底的笑话。
到那个时候,才是他吴王南下雪耻的时候,之前割让的九郡全部都要夺回来。
而那个时候,越国至少有丢掉三分之一的国土,彻底沦为二流的王国。
吴国一跃而上,取而代之成为南方霸主。
大将军吴直道:“陛下,宁元宪如此疯狂,我怕他有一天会忍不住,直接和我们决战。而我们若没有准备充分,恐怕会吃大亏。”
吴王皱眉。
他率军南下本是演戏,是为了夺取雷洲群岛而做的战略掩饰。
没有想到竟然直接触怒了宁元宪这个疯子,竟然御驾亲征,一副要决战的架势。
吴王无奈,也只能不断增兵。
但吴国毕竟二十几年前经历了艳州之变后,实力大损,国力和越国有差距,总兵马不如越国。
“再曾兵两万!”吴王道:“越王在城,我们在野,一定要保持兵力优势。”
大将军吴直道:“我们也无兵可调了。”
吴王道:“从西边调,艳州守军已经不足四万,我们大军也不必囤积在那里这么多。”
此时,一名黑甲武士走了进来,此人是吴国黑水台的一名千户。
“陛下,仇嚎已经正式投降我国,夺取怒潮城,夺取雷洲群岛机会已来!”
事情成了!
吴王兴奋地站起!
越王宁元宪对雷洲群岛,对怒潮城不重视,但是他重视啊。琇書網
因为雷洲群岛距离越国近,一旦拿下来,就等于堵住了越国的东大门。
宁元宪已经老了,只关注陆地,不关注海洋。然而吴王却知道,如今海上贸易越来越繁荣,夺取海上贸易有多么重要。
“命令大军登舰,顺流而下,先在天风城集结,汇合仇嚎大军,南下攻打怒潮城,夺取雷州群岛!”
“遵旨!”
吴王旨意一下,吴国两万多大军,登上各式各样的舰船,浩浩荡荡南下。
夺取怒潮城,夺取雷州群岛正式开启!
………………
越王宁元宪眉头紧皱。
外面猛将蓝暴的雷霆一般的怒骂声就算隔着那么远,还一直钻进他的耳朵。
太粗俗了。
简直把吴王的妻子,父母,包括吴王自己全部日过了一遍。
宁元宪是精致人,最见不得这种粗俗之话。
但蓝暴毕竟是自己一方的超级猛将,最近这段时间频频出击,小规模战斗几乎战无不胜。
但一般情形下,此人宁元宪是不敢用的。
嗜杀无度就不说了,关键是毫无军纪,而且粗俗不堪,宁元宪很不喜欢。
所以上一次边境会猎,宁元宪就把他排除在外,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后悔。
“陛下,威武公那边问,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宁元宪皱起眉头!
按说现在是动手的好机会了,因为整个天下都相信宁元宪要和吴王决战。
为了演这一场大戏,宁元宪御驾亲征,把所有名将都调来不说,而且直接向隐元会借贷了二百多万金币作为军费。
艳州防线上的吴军,已经比较空虚了。
“不,还不到时候!”宁元宪道:“敌人在什么时候最放松,甚至毫无戒备?”
黎隼大宦官道:“在我们越国最危险的时刻。”
宁元宪道:“苏难谋反的那一刻是我越国最危险的时候,也是吴国最放松的时候。那时才是卞逍疯狂出击之时,打一场震惊天下的激烈大战,杀吴国人头滚滚,杀得周围诸国心惊胆寒,杀得楚国缩回头去!”
“命令郑陀继续示弱,关闭白夜关,不要表现出任何南下的意思!”
“是!”
黎隼大宦官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也觉得国君疯了,这一场豪赌太大了。
完全是踩在钢丝上跳舞,一旦掉下去,下面就是无数利刃!
“但愿张翀和沈浪这条小毒蛇不要让寡人失望啊!”宁元宪道:“希望这两个人加上郑陀,能够将苏难叛军堵在白夜郡内!”
黎隼不敢说话,但是太难了!
张翀手头就三千人,沈浪手中就几百人,就算有郑陀大军策应。想要堵住苏难叛军,真是千难万难。
其实国君比任何人都急。
白夜郡完全是苏难的地盘,沈浪和张翀完全是深入虎穴,九死一生。
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沈浪别的本事没有,但祸害人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
白夜郡的局势究竟怎么样了?
沈浪,张翀你们千万不要让寡人失望呀。
此时,小黎公公飞快冲了进来道:“陛下,白夜郡急报!”
宁元宪猛地站起。
甚至不等黎隼经手,他直接就一把抢了过来。
看完这封密信之后。
宁元宪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一根根都要竖起来了。
我……我……日啊!
他是国君,所以很多话要说得光面堂皇,所以口口声声说让张翀和沈浪去白夜郡稳住苏难,不要让他谋反。
有好些话他不能说,只能给一道旨意,便宜行事。
他心中知道,沈浪肯定会明白他的潜台词。
搅乱白夜郡,不断地给苏难制造难题,让他不得安稳。
但是看完这个密信后,宁元宪还是被沈浪的手段给惊到了。
沈浪,你这是疯了吧?
你这是杀了多少人啊?
直接杀的,间接杀的,起码好几万吧!
整个白夜郡被你沈浪祸害死的人,起码有几分之一了?
你这何止是胆大包天?
西域商人在白夜郡积累了几十年的财富,瞬间被你洗劫一空了。
密信中只提到沈浪裹挟了几万民众,疯狂劫掠,把整个白夜郡全部抢劫一空。
苏全大军正在疯狂追杀这几万民众。
最终的结局,密信还来不及细说,因为还没有发生。
但是宁元宪已经看出来了,沈浪打算把这几万劫掠者都当成牺牲品。
此子是真的狠毒。
寡人觉得你能干,觉得你很会祸害。
但没有想到会祸害到这个地步,凭借一己之力,简直将整个白夜郡搅得天翻地覆。
胆大包天!
国君把密信递给黎隼,咧嘴道:“从今以后,沈浪在白夜郡名声要小儿止啼了,寡人在白夜郡也要臭不可闻了。他就是一个疯子啊,在国都的时候,寡人说的每一句话他听得都认认真真,别提多乖巧了,一到白夜郡就把寡人的话扔到九天云外去了,这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是被他玩得淋漓尽致。”
黎隼宦官看过之后,也一阵阵毛骨悚然。
这,这还是那个光着屁股和宁焱公主睡在一个被窝的小白脸吗?这还是那个乖巧赖皮的小东西吗?
这不到半个月时间,整个白夜郡被他洗得干干净净,有好几个城市几乎被他杀空了吧。所有西域商人,西域武士,苏氏的走狗官僚,被杀得干干净净。
白夜郡几乎所有城市,现在都处于无官府状态了。
宁元宪道:“人人都说我宁元宪杀多,我那比得上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
“下旨叱责沈浪,胆大包天,抽他十鞭子。”
“下旨斥责张翀,他是怎么管的属下,这般行径岂不是寒了白夜郡万民之心吗?”
国君心中又是震惊,又是狂喜。
真没有想到,这个小东西能干到这个地步,只不过这胆子也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苏难要提前动手,要提前谋反了!”
“他大概等不到和羌国会师了!”
黎隼道:“沈浪真有这么厉害?”
国君道:“真有那么厉害,直接把苏难逼到悬崖边上了。苏难这样的狠毒之人,也只有沈浪更毒之人才能克他。”
黎隼道:“不过这小贼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可见他是真没有野心,就是报仇去的。”
国君斥道:“你这条老狗,用不着旁敲侧击为他说好话,有没有野心,寡人还是看得出来的。”
黎隼躬身道:“圣明无过于陛下。”
国君站起身来,激动得浑身燥热,道:“去通知卞逍,准备动手,惊天一击的时刻就要来了!”
然后,他走到大营外面,拥抱外面的大风。
真是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局马上就要开启。
我宁元宪有卞逍,有种尧,有闫闯,有祝弘主,有张翀这些豪杰大才在,何愁不渡过危机?
嗯!
再算上沈浪这条小毒蛇。
大戏要开启了。
寡人亲自为你们垫场,亲自为你们擂鼓。
卞逍,张翀,沈浪,你们三人好好演!
……………………
白夜郡主城!
苏全从城头上落下。
紧接着,苦难头陀落下,班若大宗师落下。
十几名高手也纷纷落下。
只不过有几个人是被杀了之后,尸体落下。
顶级高手,讲究一击必杀。
错过了一次机会,就不会再有了!
苏全一阵阵爆吼!
“啊……啊……啊……”
真是不甘心!
他亲自出手了,而且还请来了班若大宗师,却依旧杀不掉张翀和沈浪。
那个中年丑男究竟是谁啊?
竟然如此厉害!
有这么一个顶级高手护在张翀身边,从武道上解决张翀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
更别说张翀自己的武功也很高。
也就是此时张翀暴露在外面了,若是他藏在几千军队之中。
就算大宗师也不可能对他进行刺杀。
不过,他苏全剑上已经抹毒了,张翀已经被他刺中了伤口,希望能死!
但是他想多了!
张翀刚刚中间。
沈浪直接道:“大壮,把张大人伤口上的血全部吸出来!”
大傻是个变态,虽然谈不上百毒不侵,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大傻上前,直接把张翀伤口血液全部吸出。
顿时间,张翀几乎都要战栗了。
因为……这一口吸掉的血,都快有小半斤了。
别说毒血了,就算正常的好血也被吸了许多。
“呸!”
大傻一口吐出,真的足足一百多毫升。
然后,沈浪拿出小刀,飞快将张翀伤口上的肉全部切掉,接着用针线缝合,敷上伤药。
动作飞快!
就算苏全剑上有毒,也已经无碍了。
接下来,沈浪会开几个方子,让张翀每日服药,拔除余毒。
他观察地上的血液。
果然没有猜错,苏全剑上抹了毒,而且是一种毒蛇的毒!
“无碍了。”沈浪道:“这种蛇毒虽然惊人,但是还来不及进入张大人体内,接下来吃几服药阻止发炎便可。”
张翀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足足有三寸长。
这苏全武功真高,比起苏难也只差了一点。
两个人都没有说感谢。
之前沈浪救了张翀一命。
而这一次,张翀为沈浪挡了一剑,算是还了。
但马上沈浪又出手施救!
所以这种救命之恩,已经纠缠不清了。
沈浪朝着那个中年丑男道:“宁不硬长公主,之后大战中,请您带着黑水台的高手时时刻刻都保护在张翀大人身边,不要给苏难任何可乘之机。”
事实上对于宁洁长公主的存在沈浪都不知道,国君还真是阴险。
宁不硬?
所有人顿时朝沈浪望来?
这……这是什么外号?
沈浪赶紧闭嘴,真是不好意思,说顺口了。
宁洁长公主朝着沈浪瞟来一眼,她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对男人的龌蹉心思却完全懂。
沈浪给她的这个外号她秒懂。
但是,她只是冷冷瞥了沈浪一眼,再也没有理会。
沈浪笑道:“张公,我们这第一步大功告成了!接下来,苏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不到和羌国会师,他就要谋反了。”
张翀道:“沈公子厉害。”
对于这一场大战,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
切割苏羌,不让两支大军会师!
苏难想要一箭三雕,而沈浪又何尝不是用一根胡萝卜吊着苏难的胃口。
如今,直接将他逼到悬崖上。
“苏难一箭三雕的计策很好,也狠毒,但就是……太贪心了。”
张翀同意。
利益动人心。
沈浪厉害的一点就是视钱财如同粪,视权势如粪土。
在怒潮城一战中,沈浪把这一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夺怒潮城,为了吸引仇天危,金山岛说扔出去就扔出去,几十上百万的金币,说扔出去就扔出去。
而如今也是这样!
他带领着几万人劫掠了多少金币?
天文数字。
但是他丝毫不放在眼里,就是用来勾引苏难大军。
几万个暴民带着天文数字的金币,这在苏难眼中完全是一块超级大肥肉,轻而易举就吃到嘴里了,唯一想要的就是吃得完整,别让肥肉跑了。
就这样,沈浪用这块大肥肉一直勾引,把苏氏大军勾引到了悬崖边上。
然后,他自己猛地一闪,把几万劫掠者坑死了一大半。
把苏全大军就晾在这悬崖顶上。
对于天文数字的金币,沈浪不动心。
对于几万劫掠者,他也半点不动心。
如果放在其他枭雄眼中,这几万劫掠者可是几万大军啊,用好了是何等惊人的力量,何等惊人的权势?但是沈浪没有,转身就扔掉了,把他们推下悬崖。
苏难太聪明了,他想要得太多了。
所以这一场对决。
他几乎什么都没有捞到,一箭三雕全部落空!
如今,苏全大军兵临城下。
这块肥肉只吃到一小块。
能怎么办?
退兵?
不可能,这对士气是何等打击?
人家还以为你一万多大军竟然被张翀的几千大军吓退了。
不退兵,那就围城?
也不好!
因为张翀已经拿下了白夜郡主城,而且得到了天文数字的金币,他可以不断征召城民壮入伍。
只要给张翀时间,他的军队可以一天天壮大。
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将错就错,立刻攻城。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趁着张翀立足未稳,立刻大军攻城!
但这样一来就算是提前谋反自立了,也等不到苏羌大军会师了。
所以张翀说第一步大功告成!
逼迫苏难提前谋反,割裂苏羌大军会师。
………………
沈浪道:“最晚三天之内,苏难就要宣布起兵反越自立,届时他的一万多大军就会疯狂攻击白夜郡城。到那个时候,您就会承受无以伦比的压力了。”
可不是吗?
张翀手中就只有三四千军队,要抵御四倍左右的敌人。
这一场守城战注定惨烈之极。
张翀道:“我只能说竭尽全力!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国君定的底线!
把苏难的叛乱堵在白夜郡内,至少一两个月时间。
在这个时间内白夜郡主城沦陷,那沈浪和张翀都算是输了。
沈浪开好了药方,交给了张翀。
“张公,短短会面后,又要分别了,趁着苏全大军还没有合围,我要走了。”
宁洁公主一愕。
沈浪竟然不留下来守城吗?你又要去哪里?
张翀道:“这一战的关键在于羌国大军!一旦让羌国和苏氏会师,那我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必输无疑,凭借我们几千人根本挡不住苏羌几万大军。”
宁洁长公主道:“可是陛下的旨意仅仅只是让你们拦住苏难叛军一两个月,等到北边战局明朗,主力大军南下,和苏难决战天西行省,将他一举灭之!”
张翀道:“可是沈公子不想等陛下的主力大军,想要依靠我们两个人,将苏氏家族斩尽杀绝。”
宁洁长公主瞬间头皮发麻。
“你们疯了?这怎么可能?”宁洁低声道:“你们两个人手中军队加起来充其量不过四千,能够拖延苏难叛军一个月,就算是巨大胜利,想要灭掉苏羌几万大军,完全是痴人说梦。陛下的旨意说得清清楚楚,让你们和郑陀大将军联手,牵制苏难一两个月时间,为他北边的战局争取时间!”
沈浪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接着,沈浪朝着张翀拱手道:“张公,告辞了!请你务必要撑住,至少坚守一个月!届时我一定率领大军前来,和内外夹击,将苏难叛军斩尽杀绝。”
张翀道:“沈公子保重,我只能说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然后,然后沈浪骑上战马,带领着二百人,一人两骑,飞快离去。
趁着白夜郡城还没有被敌人合围,从东边城门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宁洁长公主望着沈浪消失的身影,低声道:“他去做什么?”
张翀道:“消灭羌国主力大军。”
宁洁道:“就,就凭借他二百人,要消灭阿鲁太四五万大军?”
张翀道:“而且要在半个月内完成!”
宁洁长公主整个人都要疯了。
羌国主力四五万大军,你沈浪二百多人而已,而且你还手无缚鸡之力。
二百多人想要灭四五万?
做梦吗?
宁洁忍不住道:“张大人,沈浪是疯子,难道您也是疯子吗?陛下的旨意清清楚楚,牵制苏难叛军一两个月时间,不是歼灭啊!”
张翀道:“公主殿下,您觉得我能挡住沈公子吗?他早就说过要报仇雪恨,要将苏氏家族杀得干干净净的。”
宁洁道:“他和苏难有什么仇?”
张翀道:“大概是之前苏氏家族对金氏家族落井下石,而且苏剑亭割了他岳母背后一剑吧。”
宁洁长公主齿冷。
就……就这点仇恨?我还以为是杀父杀母之仇呢。
就因为岳母苏佩佩后背被割了一剑,你沈浪就要杀苏氏全族?
你,你这心眼也太小了。
张翀道:“而且,在国都苏难利用何妧妧一案谋害沈公子,试图将他置于死地。”
宁洁长公主望着张翀良久道:“张大人,你真了不起呀。”
这意思非常清楚。
张翀大人你和沈浪在怒江郡绝对是生死大仇吧。
甚至你们交手的次数,远远超过苏难。
结果沈浪对苏难不死不休,对你张翀倒是一副忘年交知己的样子。
张翀道:“我和沈公子没有私仇。”
宁洁长公主道:“沈浪就带着二百多人,要去灭羌国主力大军,他打算怎么做?”
张翀道:“我不知道。”
宁洁道:“你不知道,你还相信他?还用性命相托?”
张翀道:“臣别无选择!这次陛下派我和沈公子二人来白夜郡,表面上是我为主,他为辅,但是沈公子不甘人后,我们总不能内讧吧,所以就他为主我为辅好了。”
宁洁道:“那你觉得沈浪凭借二百多人,能够灭掉羌国主力吗?”
“不知道。”张翀道:“大概……能吧!”
宁洁道:“疯了,你们都疯了!这件事情我一定要禀报陛下的,陛下的旨意很清楚,是牵制苏难大军,不是歼灭,不是歼灭!”
张翀道:“公主殿下请便,但是苏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苏全进行了最后的清点!
两万劫掠者,被杀了八千,剩下一万多趁着夜色逃出去了。
而且全部是沿着城墙逃跑的,如同兔子一样,钻入田野树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收缴了三十万金币,剩下的都……不见了!”
“劫掠最多的五千人,被沈浪放进了城内,然后杀光了,这批金币被张翀拿到了,大概会成为军费。”
苏难真的要炸了。
合着我一万多大军,辛苦了这么久,临到最终,肥肉被别人叼走了。
我白忙活一场?
一箭三雕的计划,全部失败。
金币没得到,沈浪也跑了,白夜郡主城也没拿下。
而且,还给张翀送了几十万金币的军费?
苏全道:“这一次大概损失了多少金币?”
“大概百万以上,西域商人好几年的积蓄,全部被洗劫一空”
苏全眼前一阵阵昏眩。
主公还想要一箭三雕,结果全部落空。
真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立刻攻城吗?
那就是提前谋反了。
羌国大军还没有来会师!
但是退兵?
不可能,对士气伤害太大了。
围而不打?
也不行,张翀此时立足未翁,越早打越好。
而就在此时,一个斥候来报!
“大人,沈浪率领二百武士从东门离开白夜郡主城消失了!”
苏全颤抖。
这条小毒蛇又要干嘛?
他好好的城内不呆,又要去哪里啊?
很快,他明白了!
沈浪的目标或许在羌国,或许是羌国的主力大军。
“苦难大师!”
没有等到苏全的话,大劫寺的苦难头陀立刻带领两千僧兵飞驰而下追杀沈浪。
现在沈浪和大劫寺已经仇深似海了。
紧接着,楚国大宗师班若也狂奔而去。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剑王李千秋。
苏全道:“苏庸,把这个噩耗去禀报主公吧,接下来该怎么办?由主公决断!”
“是!”苏庸翻身上马,朝着镇远侯爵府驰骋而去!
………………
次日正午,镇远侯爵府内!
苏难拿着苏全的密信,浑身一阵阵颤抖,双手彻底冰凉。
仿佛完全不敢置信。
一箭三雕的计划,可谓是妙计安天下。
虽然谈不上万无一失。
但也绝对是有八九成把握的。
能够得到天文数字的金币,能够名正言顺进驻白夜郡主城,还能够杀掉沈浪。
结果呢?
一样都没有成功。
沈浪这小贼又跑了。
白夜郡主城也被张翀占了。
那一百多万金币,几乎全部丢了,一半落在张翀手里,成为了他的军费。
他和沈浪这一次对决,可谓是颜面全失。
被沈浪噼里啪啦地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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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醋笨笨的万币打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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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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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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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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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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