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张值守长带着大队值守士卒来到此处,不待伍头禀报便亲自贴耳倾听,仔细听过之后同样也是大惊失色,急速道:“来人,速去禀报卫正大人,鞑子在军卫寨墙东北角挖凿通道,不足半个时辰便可挖通。”
“来人,通知其他巡查各伍,仔细探听军寨各寨墙动静,是否有挖凿敲击之声,特别是西北、西南、东南两寨墙连接之处。”很快,张秦唐便再次下令道。
“是大人。”领命的寨墙值守快速离去。
仔细听过片刻后,起身后的张秦唐不假思索急声下令:“留下三伍值守,准备好火油,其他人给我提水过来,越多越好,再去一伍通报知卫魏大人,从军卫军库领三才尖刺过来,快、快···”
得到值守士卒军情禀报时,上官陆依旧还伫立于南寨墙出神,尽管心中早有所料,但真当听到还是感到意外,前往事发地同时快速传下军令。
“娃娃,速去通报三位知所血狼时冉昱、血滴董程旭、血甲秦龚,即刻令各所士卒登上寨墙,确保军卫南、西、东三寨墙无虞,提高警惕,防止鞑子趁乱入寨。”
“通报知卫魏鹏及军卫各旗,即刻登上北寨墙谨防鞑子趁乱攻打。”
张值守长见到上官陆到来,快速上前见礼,“大人,当前仅发现这一处,其他方向尚未有异响传来,依挖掘敲击声响来看,应该是不用半个时辰鞑子便可挖通。”
“半个时辰,鞑子还真会选地方,北寨墙、东寨墙连接之处,不管是两个方向哪个方向战兵道之上都无法发现。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沙砾之地,挖掘通道不易,这些时日,他们搜集不到多少木料,两条通道也就差不多了。”上官陆也不得不佩服鞑子选取得位置,若不是自己心有担忧,寨墙值守将巡查精力放在各向寨墙,说不定还真让鞑子得逞。
“这事是不是有些太赶巧了呢?”上官陆说完自言自语道。
“大人,我已令值守前去提水,还有三才尖刺,火油已准备好了,只要发现有土破的迹象,绝对保证鞑子是有进无出。”张值守长颇为自信的说道。
“嗯,鞑子此举重在出其不意,既然已经被发现,鞑子若想借此攻入军寨,痴心妄想。”上官陆见巡查值守能够及时发现,张值守长防御有方,也就安下心来。
“咚咚、咚咚”的声响越来越大,就算是不特意将耳朵紧贴在寨墙上,也依旧能够听到,不用上官陆及张值守长特意安排,早就准备好的血狼寨墙值守纷纷各自行事,拎着水桶准备倒水的、提着蔑框准备倾倒三才尖刺的、抱着火油管子准备砸进去的。
“嘭”距寨墙有一丈左右的一处地方泥土顷刻间掉落坑洞,地表洞口周遭的沙石也开始流向坑洞,上官陆众人已经能够清晰听到洞内鞑子急切而又兴奋的喊叫声。
“火油、火油,倒进去,快!”
“三才尖刺,都扔进去、快!”
“火把、火把,点火,快!”
“水桶,倒水,不能停顿中断,快!”
随着张秦唐的军令,抱在怀中的火油罐被投入坑洞,蔑框瞬间翻转将框内所有三才尖刺倾倒入洞内,火油被点燃的瞬间,拎着水桶的值守士卒争先恐后将自己水桶内的水快速倒入坑洞内。
同时,更有尖锐的枪矛、锋利的长刀守在坑洞四周,每一人脸上充满期待,期待着鞑子的出现,为他们增添军功。
“啊,被发现了,他们早有准备。”
“退、快退、快退。”
洞内传来鞑子惊恐的喊叫之声,乱糟糟急切切,可对于血狼众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美妙之音。
点燃火油漂浮在浑浊污水表面,熊熊燃烧,水流向前流动,火势借着水流逐渐堆积并顺着密道流向寨外。
“大人,弟兄们在寨墙西北、西南、东南均听到挖凿敲击之声,已经安排弟兄在看守,火油、水还有三才尖刺都弄过去了。”寨墙值守的一名伍头跑过来禀报道。
“看来鞑子是早有准备,四个方向全都选择战兵道巡查士卒无法看到的地方,只是鞑子究竟是如何将人隐藏起来,挖凿通道,这可是需要不少人手呢,挖掘密道,需要木料支撑,而且所需甚多,他们是从哪弄来这么多的木料呢?实在是匪夷所思。”张值守看着上官陆低声说道。Χiυmъ.cοΜ
“既然鞑子今年狩猎打垛的目的并非普通劫掠,不管究竟目的为何,那么必然需要攻破我五羊各戍边军寨,每日攻打军寨留下百余人还是很轻松的,鞑子人数众多,消失几百人藏身尸身堆里,我们也无法发现,至于木料,应该是从其他三寨得来,将近十余日,快马疾驰,也足够几个来回了。现在已经被我们发现,所有谋划不过是镜花水月耳,注定徒劳无功。”上官陆也是乐呵呵的说道。
“卫正大人,你说寨外鞑子准备攻打军寨的敌兵是何心情,十日时间,几百人,耗费多少心血才挖通,却被我们几桶火油、几筐三才刺、还有水给击破,不知那鞑子的萧王爷作何感想,是否会气的吐血啊。”张值守长也是难得的轻松,开起玩笑道。
上官陆听到张值守所说,尽管心里牵挂担忧姜愧与那对鞑子遭遇,但面色之上却丝毫不显,与张值守长在这儿欢声笑语的聊起天来,魏鹏与三位知所就惨了,带着血狼士卒严守军卫各寨墙,唯恐鞑子趁乱偷袭,孟冬的深夜,气温非常的低,寨墙上的每一人都不断在跺脚,宽大的军衣是一紧再紧,可依旧无法抵挡凛冽的北风。
同是在血狼军寨,其寨墙战兵道上血狼军卒忍受着酷寒差点被冻成冰棍,而寨墙地下却是另一番景象,实实在在的冰火两重天。
鞑子拥挤在密道内,难以转身腾挪,位于寨内的洞口有早就安排好的血狼军卒看守,鞑子根本就冲不出去,火油、三才、水进入密道之后,鞑子便已经明白,密道之奇、之密已然不复存在,纷纷招呼开始撤离密道。
血狼卫寨四角,四条密道,火油漂浮于水面之上,熊熊燃烧的大火顺着水流逐渐引燃密道内的木料,不过火势终有燃尽之时,却也算完成使命,失去木料支撑,密道陆续出现塌陷的迹象。
鞑子惊恐不安,顾不得粘黏甲胄上的火油,顾不得被水浸透带来刺骨的寒痛,更顾不得头顶落下的沙石,甚至扎在身上的三才尖刺都来不及取下,拼了命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爬去,争取活命的那一线生机。
杀人者人恒杀之,鞑子欲以密道杀入寨内,却被血狼提前察觉,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坑了自己,最终逃脱出去得以活命的寥寥无几,大多数都败给了老天,冻成人棍。
而就在此时,处于血狼、鞑子营地中间位置有两支骑兵队伍,西北约有五百余骑,乃是血狼姜愧所统领前去袭营的兵马,东北位置约有五千骑,便是鞑子青狼部落萧王爷准备趁乱攻寨的人马,阴错阳差双方都选择在同一时间夜袭,不管方式如何,都希望可以解决敌手。
一战而决,胜负待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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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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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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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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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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