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册拿到手,刘监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疼,那紧皱的双眉都快拧成一团了,山岳、长林、飞羽三旗士卒倒还好,密切配合相互协作,虽说伤亡不少但真正当场战死却寥寥无几,更是力疲之下被鞑子所伤。
真正令程典与刘监心痛的是铁蹄旗的战损,一个满制骑兵旗整整两百余骑,最终返回军寨却不到六十骑,四位军头战死、一位军头是返回军寨了却因被箭射中要害重伤不治死在医房,就连旗总薛德炳也是身受重伤,躺在医房昏迷不醒。
血狼铁蹄骑,此战杀敌千余,却也付出惨痛的代价,卫正上官陆与旗总薛德炳因伤势过重而不省人事,五个军头伤亡殆尽,就连返回卫寨五十余骑最终依旧能够返回铁蹄的也不知能有几人?
刘监长出一口气艰难说道:“程典,这铁蹄、铁蹄算是···”
程典点头:“折损八成,已无再战之力,关键的是卫寨积攒近十年的四百余匹黄骠战马死伤殆尽!”
“哎,算了。北门暂且无碍,程典,你我一道去医房看看江头吧,卫寨风雨飘摇之际,江头身为军卫之首,可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血狼卫寨,医房。
昏睡中的上官陆在被医师清除过箭簇之后便被抬到卫寨医房由一名医师亲自看护,看到卫寨典务与监事两位属官的联袂而至,慌忙起身见礼。
刚以跨入房门,程典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卫正大人伤势如何?可否苏醒?”
医师:“禀二位大人,卫正大人已经苏醒一次,听闻血狼军寨无危,复又沉睡,尚未醒转。”
“好、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程典与刘监在这位医师的引领下来到上官陆床前,看着依旧沉睡不醒的上官陆,面色不再苍白有了些许血色,一颗悬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叮嘱医师一番后便离开医房。
不知是幸运还是歪打正着,再或者是鞑子当真被上官陆杀得胆怯了。
千夫长,四去其二,还有一位千夫长更是身受重伤,关键是被上官陆所杀千夫长中有一人正是此次打垛的为首者,当日鞑子青壮折损更是超过两千余骑,鞑子是一个怎样的民族,信奉强者为尊崇尚弱肉强食,所以在当夜的鞑子营地中,发生的可不是太过温馨的画面,留守营地的千夫长连同受伤的千夫长果断斩杀仍旧效忠于死去两位千夫长的小帐主,瓜分了他二人帐下的青壮、奴隶、战马以及随军羊群。
常言道: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既然能够成为千夫长,哪个不是修成千年的狐狸,何况其中一个还身受重伤,相互戒备提防,因此无人愿出寨攻打血狼卫寨。
鞑子当夜的杀戮与清洗血狼卫寨自然无法知晓,毕竟自鞑子来临之后,游骑已经将整个卫寨包裹得严严实实,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是探查军情的斥候,不清楚归不清楚,但第二日、第三日、甚至之后的许多明日,整个卫寨风平浪静,除了那惹人恼的鞑子游骑外,并未见任何鞑子攻打卫寨的迹象。
上官陆的昏迷断断续续,清醒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多,再加上最贴心的姜愧不在卫寨中,寨中一应军情在程典和刘监有心封锁下,上官陆并不知情,当然,程典与刘监自不是玩什么过河拆桥抢夺军功的那一套,而是为他们的卫正大人着想。
因为,他们不愿让上官陆如同他二人一般,承受这种煎熬。
鞑子没来攻寨,但二人丝毫不敢放松,不仅是没日没夜守在北寨墙,连日紧绷着神经让他们精神状态糟糕到极点,面容枯槁不说,眼球中全是血丝,干裂的嘴唇比那干旱龟裂的土地还要严重。
血狼卫寨,北寨墙。
程典拎起刘监脚边的水囊子,小口小口嘬着,然后双唇紧抿滋润干裂的双唇:“斥候连日夜间出寨查探,尽管不知鞑子为何按兵不动,却探查出江头领铁蹄出寨袭杀那一战,鞑子折损至少两千五百余。”
同样抿着双唇的刘监接过程典递来的军册,查看之后脸上未见喜色却是满布皱纹,用他那比程典好不到哪的公鸭嗓音问道。
“两千五百余?斥候所探是否有误?”
由不得刘监不怀疑,不说血狼便是军关与鞑子的战事也未见如此彪悍的战绩,两百余骑一番冲杀竟斩杀骑战无双的鞑子两千余,再说斥候只能夜间偷摸越过那密布如织的鞑子游骑,于鞑子巡骑巡守范围之外探查鞑子大营,军情精准性的确是要打个问号。
程典见着刘监的表情,正如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份斥候军情的表情一模一样,摇摇头:“斥候探查无误,就算有所出入也在百人左右。”
刘监:“斥候可曾查探到鞑子按兵不动的原因?”
程典一脸沮丧,摆手道:“斥候可趁夜突破鞑子游骑的封锁,却绝难以破开鞑子巡骑的巡守,实在难以探查!”
“江头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过些时日相信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尽管不知鞑子为何按兵不动但对血狼而言却是好事,至此军卫风雨飘摇之际,江头才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其实也怪不得刘监有这番感慨,确实是自上官陆于医房医治疗养这段时间,刘监才体会到身为卫正的不易,晦暗不明的军情,诡异莫测的敌军,损伤惨重军械匮乏的卫寨,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时时折磨着他本就紧绷着的神经。
刘监有这样的感慨,程典同样是心有戚戚焉。
短暂的沉寂之后,刘监这才开口说道:“老程,这几日我忙于军务,江头那边就多劳烦了。”wWW.ΧìǔΜЬ.CǒΜ
程典摆手道:“都是老弟兄呢,何必如此见外,如今江头重伤,你是重任在肩既要忙着操训又要时时提防鞑子,我典房事务清闲,理当如此!”
“江头很快就恢复了!”
“是啊,很快、很快···”
“呵呵···”
程典与刘监彼此相视一笑,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涩,再或是一种坦然,也或是兼而有之。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与其说是至理名言,不若说是一种魔咒,刘监与程典为何会在上官陆受伤之后提心吊胆,便是因为此语,如今应验了。
“驾、驾、驾!”
就在上官陆受伤十余日后,自血狼卫寨北门东侧有十余骑疾驰而来,对截击围杀他们的鞑子游骑是不理不睬,一门心思直奔军寨北门而来。
“三旗登墙,竖盾、持矛、张弓搭箭!”
因刘监有军务而返回监事房,被他委以重任的值守长张秦唐立即示警下令,寨墙下正操训的三旗士卒立即登上寨墙,顷刻间便各就位戒备起来。
“戒备!”
“嘚嘚、嘚嘚···”
“墙上何人,我乃血狼军卫知卫魏鹏、血狼军卫知卫魏鹏快打开寨门!”
“下马、下马,快!”
自东而来的骑兵在进入箭楼硬弓手射程之后便扯着嗓子对寨墙高喊,只是声音过于沙哑,就算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也就与平时说话相当,意识到声音问题当即对着身后几人喊叫起来。
“五羊边军血狼卫军寨,来者何人、下马止步!”
追击而来的鞑子因箭楼硬弓手的羽箭而止步于射程之外,张秦唐手持盾牌神色严肃看着寨墙下衣衫褴褛满身血污比之乞丐还要不如的十余人喊道。
“张值守长、张值守长,我是血狼军卫知卫魏鹏、知卫魏鹏!”
“知卫魏鹏···”
这下子,张值守是听到了,但实在是无法将寨下这位蓬头垢面神色萎靡的人与那位神采飞扬的知卫大人联系到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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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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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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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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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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