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陆当即便吩咐已经成为血狼卫正亲卫军头姜愧弄了一条桌案进来,他和魏鹏一人一个。
起初,上官陆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既有问题,也有解决问题的设想,更有这其中可能会牵连出来的其他问题,当然也会附上解决之道,不过是一个中午,便已经写满整整三个册本,再之后便是将这三个册本摊开,逐个问题前做标记,然后便是添补或是删该,最后才是誊写。
上官陆如此,魏鹏同样如此,只是这专注上比上官陆就差得远了。
“陆哥,先用午食吧,不急这一时半刻。”姜愧已经是第四次将又热了一次的午食端来了,魏鹏不好意思的用手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轻声提醒道。
“行,先放那吧,你先用,我马上就好。”上官陆随口回了一句,便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魏鹏抓起桌案上的面饼一口下去直接咬下一半,嘴里塞得是鼓鼓囊囊,也不咀嚼伴着大口凉水便吞了下去,左手捧着碗,右手抓着面饼当勺子,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大碗肉羹和六个脸盘那么大的面饼吃进肚中。
直至酉时,上官陆这才算是彻底弄完,顾不得整理册本,一手捏着面饼、一手抓着碗便是狼吞虎咽。
“嗝,真他娘的比我,嗝,锻炼,嗝,武势还,嗝,累。”许是吃的太急,饱嗝是一个接一个,连话都说不囫囵。
一旁,魏鹏早在上官陆吃饭之时便已经趴在桌案上看上官陆做誊写的册本,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欣喜。
“嗝,姜叔,去,嗝,请程典和,嗝,刘监去,嗝,军,嗝,议厅。”看着收拾碗筷的姜愧,上官陆轻声吩咐道。
“姜叔,等等。”听到上官陆的吩咐,魏鹏立即出言阻止,看向上官陆轻声道:“陆哥,是不是应该找程典和刘监单独谈过之后再说,直接在军议厅是不是···”
上官陆明白魏鹏的意思,先单独找他二人商谈,试探他二人态度的同时也能知晓其中的利益纠结,特别是涉及军制一事中那些旗总、军头的调整,有程典和刘监两位相助,无疑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阻力,看向魏鹏本想解释,可一想到接连不断的饱嗝也只能放弃,用手点了点他桌案上的册本,摇摇头表示不用,又指向宋头和史头留下的簿册,点点头表示程典和刘监可信,然后才示意姜愧去请程典和刘监去。
姜愧出去后,上官陆便示意魏鹏尽快与他将这册本再誊写一份出来,待整理好之后,上官陆这才与魏鹏快步赶往军议厅,却依旧还是晚了,程典和刘监已在军议厅等候多时。
“见过江头、魏知卫。”见到疾步进入军议厅的二人,程典和刘监当即起身,因身在军议厅,并未携带兵器,只是双手握拳,拳心置于胸前施以武礼。
“见过程典、刘监,劳驾您两位老大哥至此,毕竟我与知卫初来乍到,军务千头万绪无从下手,特请两位老哥指点。”上官陆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言辞虔诚恭敬给予两位老属官充分的尊重,更是亲自引着两人安坐后这才在首位坐下。xiumb.com
上官陆的热情和殷勤让程典和刘监有了一丝迟疑,毕竟对于上官陆他们还是有所了解,为人聪慧直爽行事果敢大胆,可眼前的上官陆却与他们所了解的那个有些出入,二人非常隐晦的彼此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程典先开口。
“江头、魏知卫,还请直言,我与刘监虽在卫寨时间也不足十年,指点不敢当,毕竟宋头与史头临走之前有过交代,我与刘监全力配合江头行事,旦有吩咐必鼎力相助。”
上官陆依旧是一脸笑意看着程典和刘监二人,眼神却始终未曾移开半分,听着程典的表态,他是既忧心又欢喜,忧心的是卫寨的事情二人会全力相助,但一切还是需要他自己来筹谋,欢喜的是二人对他是相当的支持,而且在其中并无利益牵连。
“果然,边军终究还是边军啊。”
上官陆没来由在心中一顿感慨,也为自己内心的那点阴暗感到不耻,向两位拱手致歉后这才道明目的。
“程典、刘监,既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可否将您二位职下内的问题先说一说。”
上官陆莫名其妙的一个拱手,然后话风突变,让程典和刘监两位老边军也有些应接不暇,呆愣几息才跟上上官陆的节奏。
相比宋头和史头,程典和刘监所提出的问题就显得更具体一些,但归根结底还是宋头临走之前交代的那些问题,卫寨修葺、军制、私募士卒等,随着二人逐渐进入状态,所提出的问题也更加尖锐、急迫,上官陆仔细对照自己册本上的内容之后,对于轻重缓急也有了一个定论。
待程典与刘监两人说完,已是口干舌燥,上官陆极其应景的让姜愧端来茶汤,然后这才看着两人缓声说道:“程典、刘监,也就是说当务之急乃是私募士卒,刻不容缓的便是修葺卫寨,是吗?”
“江头,正是如此。”脾气有些急躁的刘监似是没看到程典给他的眼神,立即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盏,疾声回道。
上官陆看向刘监缓缓点了点头,这才又看向程典问道:“程典,宋头曾言他为卫寨筹措到一批木料,就放在卫寨军库中。”
“江头,那批木料确实存放在军库中。”
“既如此那便这般,卫寨优先解决士卒和修葺一事,至于军制之事暂且押后,寨内一切事务遵规守旧,宋头与史头在是怎样如今便怎样,但两位老大哥毕竟在血狼多年,对于血狼的情况定然比我与知卫要熟悉很多,您看是不是在这几日将改制一事的一些设想撰写成册,以供我与知卫学习呢?”上官陆制止了魏鹏将册本递交给程典和刘监的举动,言辞切切的恳求道。
“理当如此,江头何须如此客气。”依旧还是急脾气的刘监率先表态,程典见刘监如此,不得不紧随其后回道:“江头客气,自该如此。”
“好,那我就暂时先不与卫寨内旗总和军头见面了,待一切尘埃落定再说,不过程典,是不是带我先去军库中看看那批木料如何?”经此一看,上官陆对卫寨内典务和监事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典务程松伟确如宋头所言,秉性温和良善却又心细如发,监事刘兴奎性子耿直属于直肠子急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从无遮掩的那种,上官陆很庆幸,卫寨内典务和监事两名属官确实是一心为公从无杂念之人,不然他还真的是有些抓瞎,幸好,得上苍眷顾,不是自己担忧的那种人。
不着急与卫寨内旗总和军头相见,上官陆自有他的考量,因为他太清楚先入为主的可怕与恐怖,不着急便是杜绝这种情况发生,而程典与刘监所撰写的册本恰好又能够弥补他对卫寨内这些人不甚了解的短板。
想要尽快融入血狼卫寨,尽快适应一卫卫正的职责,上官陆必须成为血狼的一份子,更必须得到卫寨内大多数的认可,只有认可、只有信服、只有遵从才能够让之后很多问题迎刃而解,而修葺寨墙便是上官陆心中那块最完美的敲门砖。
见礼之后四人各自离去,上官陆、魏鹏随着程典前往军库详细查看那批木料如何,刘监则是前往监事房,安抚卫寨内那些心思浮动的旗总和军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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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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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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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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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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