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鼠最令人恐惧或者说绝望的便是,一旦有嗜血鼠鼠毛进入体内,只能眼睁睁等死,不仅无法施救更不能施救,先天以下武者只能等死,特别是自鼠毛刺破皮肉进入血道的那一刻起,鼠毛开始变硬,鼠毛上携带毒素会让你有抓心挠肝般的瘙痒,进入心脏瞬间绷直而对心脏产生撕裂所产生的疼痛,堪比摘胆剜心。
因为极致的瘙痒,会让神经失常,只会用双手不断在身上抓挠,抓破皮肉露出白骨,直至死亡,凄惨的死亡没有人不心惊胆寒。
就算知晓嗜血鼠鼠毛,上官陆并无太大慌乱反而是满脸欣喜,在他看来,孙山猴他们藤筐中的三十粒银色霹雳弹,只是用来对付鞑子骑兵的大杀器,心神大定静待姜愧带着血甲所军情回来。
姜愧迟迟未归,铁蹄接连围杀鞑子两队游骑,距离血甲所寨已不足五十里,上官陆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失误,依靠血甲主动里应外合击溃鞑子,是他想的过于简单了,有血狼所那三位的态度便可推测一二了。
想明白其中关键,上官陆并未声,若就此返回血狼寨多有不甘,就在围杀鞑子第三支游骑的沙丘暂做修整,他则带着时喇叭避开鞑子游骑前去鞑子营地查看敌情与地势。
上官陆与时喇叭二人顺利摸进一土丘北侧,鞑子营地就在他们左前方三里左右,毡皮篷帐随意安置,看起来就是个不规则圆形,营地外并无任何用作防御的存在,留在营地内的探骑完全成为放牧者,驱赶着大量的羊群就在营地东北方向那一小片谷底放牧。
南方,依稀能够听到战马高亢嘶鸣,还有激烈厮杀下彼此高声呼喊的声音,显然营中鞑子已是倾巢而出全力围攻血甲所寨。
“江头,这鞑子当真如此肆无忌惮,营地竟无留守兵力啊。”时喇叭瞪大双眼,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时喇叭的诧异,上官陆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鞑子与五羊边军这几百年来都是前者主动进攻,后者被动防御,似乎已经形成一种惯例,鞑子入冬之前各部便会轮番南下狩猎打垛,尤其是边军各军寨,忙活一年便是为了能够抵挡鞑子这近一月的攻击,待冬雪一来气温骤降,鞑子自会离去。m.xiumb.com
所以也就在鞑子意识中形成五羊边军包括军关与军寨从来不会出动进攻他们观念,既如此,又何必浪费精力与兵力防守营地。
时间已是申时初,上官陆与时喇叭盯着鞑子营地及周遭整整半个时辰,这才悄然离去。
返回铁蹄修整沙丘,上官陆也将所有想法逐一完善,看着跃跃欲试的时喇叭和盘托出自己的盘算。
“喇叭,鞑子疏忽大意营地无人防守,而作为他们吃食的羊群只有区区六支巡骑,我决定先行袭杀鞑子营地大量宰杀牛羊牲畜,毕竟现在这天气,肉食绝对放不过两天,到时鞑子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干脆撤兵、要么背水一战全力攻打血甲所寨。”
“江头,鞑子羊群你也看到了,数目可不少,鞑子营地距血甲寨快马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弟兄能少多少啊。”
“喇叭,你急什么啊,我不是还没说完呢嘛。”
上官陆没好气瞪了身旁一脸尴尬的时喇叭一眼,这才又继续说道。
“袭杀鞑子营地、宰杀牲畜,乃是为了引起鞑子的怒火,引得恼羞成怒的鞑子主动来攻,只要我们能够将鞑子引至方才那道土丘,就将百变旗的那份大礼送给鞑子。”
“当着,这种其中袭杀鞑子营地时机最为重要,必须是鞑子巡骑驱赶羊群返回营帐之后,鞑子围攻血甲寨战事结束之际。”
······
详细听过上官陆的详细计划,时冉昱尽管非常了解嗜血鼠鼠毛的变态程度,但对百变旗新鲜出炉的银色霹雳弹依旧持有怀疑,尽管内心泛着嘀咕犹豫不定,只是因为相信上官陆便选择遵从他的意愿。
百余骑,走的依旧是此前上官陆与时喇叭探查鞑子营地的路线,至于鞑子四支游骑被围杀,是否有行踪败露的风险,上官陆并不担忧,种种迹象表明,围攻血甲寨的这支鞑子千人队,似乎从未有过五羊边军会主动出寨袭杀他们的顾虑,所谓的游骑、巡骑不过是千夫长经年累月战阵经历后的下意识反应,不然早在第一支游骑被围杀之后,鞑子便该做出反应。
顺利抵达土丘北面,时冉昱以及其他铁蹄旗士卒纷纷更换马匹,保证冲杀之际胯下战马有足够体力。
孙山猴遵照上官陆的军令,带领百变旗其他九人,开始围绕土丘进行布置。
一切准备就绪,看着逐渐摇摇欲坠的夕阳,听着远方逐渐稀疏沉闷的喊杀声,上官陆紧握五神双刃枪,看着身后的铁蹄士卒沉声喊道:“杀鞑子,血仇唯有血解。”
“哒哒···”
“嘚嘚···”
九十骑铁蹄旗士卒、三骑军所斥候,连同旗总时冉昱与上官陆,统共也就九十五骑,以至于赶着羊群返回营帐的鞑子巡骑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只以为是萨尔草原上流窜过来伺机截杀夏人辎重军的孤狼。
近了、更近了。
“杀”
上官陆身后铁蹄旗士卒全力催动马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鞑子营地。
听到来自营帐后方的喊杀声,隶属于巡骑的鞑子竟然有瞬间的呆滞,皮毡子下那令人心神压抑的暗红色军服、寒芒闪现的长枪与身姿挺拔的长刀,无一不诉说着:“夏人袭营”
片刻的迟滞,便是更短的距离。
鞑子立即翻身上马,软弓、弯刀始终都存放在马背上,六十骑自动分作两侧向上官陆他们两侧奔袭。
“嗖····”
根本无需旗总时喇叭下令,随着鞑子骑兵逐渐接近,身后的铁蹄旗士卒已然搭弓便射,伴随着弓弦的嗡鸣声,一支支羽箭化作流光一闪即逝。
鞑子,当真不愧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纵然铁蹄旗士卒胯下是与他们相同的长飙马,且鞑子的仓促上马迎战,片刻间,鞑子马速已然比他们快上那么一线,战马全速狂奔之时依旧能够在马背上腾挪闪动,躲避羽箭的同时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且动作行云流水充斥着一种极致的美感。
三支骑兵交错而逝,但空中彼此交织的羽箭却从未停歇。
对于身后的鞑子骑兵,上官陆丝毫不做理会,拨动马首让开位置,时喇叭与铁蹄旗立即呼啸而过,直扑鞑子营地。
错愕
已经调转方向,正欲发起攻击的鞑子巡骑,看着前方持枪冲杀的单骑,满脸错愕,直到上官陆躲开纷杂的箭矢,一枪挑起前方鞑子一名骑长,鞑子才算是醒悟过来。
但,为时已晚。
这些巡骑鞑子,不过是普通青壮,怎会是上官陆的对手,一个冲击下来,鞑子仅剩下四十余骑。
“嘚嘚嘚···”
龙马骤然发力,就在鞑子尚未完全转身之际,上官陆已经持枪逼近。
挑、扫、挑、扫···
极其简单的武势,甚至武势之间也无玄妙的术,只是因为枪尖、枪身得以内劲辅助,变得无比锐利,当然也极其沉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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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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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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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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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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