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开始传来羊群的惨叫声。
心急如焚似乎脸上表情只剩下惊诧的鞑子依旧未能自上官陆枪下越过前往营地,抢救那些羊群,血液与战意的加持、刺激下,他们已经忘却了一切,呼喊中举起弯刀一次次冲杀。
鞑子营地内,解决了那些缺胳膊断腿的鞑子残兵,铁蹄旗士卒开始纵马在羊群中肆意挥刀,很快,浓郁到极致的羊膻味让士卒们纵然用布条遮掩口鼻也难以忍受,所有人不约而同不再挥刀,只是将身子紧紧趴伏在马背上,放任战马随意冲撞。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因为营帐损毁,帐内尚未熄灭的篝火瞬间点燃皮毡子,毡皮燃烧后的焦糊味,竟生生压过了羊膻味,一时间,血狼士卒开始有样学样,有意冲撞鞑子营帐,再之后演变成有秩序的冲撞,甚至是用兵刃挑起燃烧着的皮毡远远掷入慌乱的羊群中,达到宰杀羊群的目的。
鞑子巡骑在被上官陆完全解决之后,鞑子整个营地也燃起大火。
上官陆驻马看着眼前浓烟灰灰,膻味、焦糊味、腥臭味交织的鞑子营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依照他此前所定,百变旗需要以车架组成一个简单的防御体系,再与回援的鞑子大军厮杀一番,然后佯装不敌,向土丘后撤,以他们为饵引得鞑子追击,可现在一切算计都已陷入大火之中。
“咚咚咚···”
“江头,鞑子回来了。”
随着南方传来大量骑兵奔行的声响,满脸焦黑的时喇叭高声喊道。
“喇叭,看你们干的好事,告诉弟兄们,抓羊去吧。”
“什么?抓羊?”
“还真他娘的抓啊,不耽误点时间,怎么让鞑子去土丘。”
上官陆看着用手一撮脸颊瞬间变得干干净净一根毛都没有的时喇叭,终于还是忍不住笑骂道,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鞑子对牲畜的重要性上,只要鞑子心生怒火,那一切都尚有转机。
铁蹄旗有意拖延,鞑子全力狂奔,尽管突然意外,但总算还是进入正轨。
随着鞑子将近五百骑快速靠近,血狼士卒立即丢下马背上的肥羊,张弓搭箭的同时玩命向土丘逃离,上官陆还不时看向身后,确认鞑子是否追击。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闻着刺鼻的味道,面色铁青,因为极度愤怒而导致两眼血红的鞑子千夫长毫无迟疑直直向铁蹄旗追去。
“江头,鞑子骑兵当真不容小觑。”
土丘上,时喇叭不停揉搓着已经烧焦的头发,看着前方呼啸而至的鞑子骑兵,尽管满腔怒火却依旧不显慌乱,在千夫长的指挥下,五百余人井然有序分作三列向土丘压过来,轻声感慨道。
“放”
千夫长亲领百余骑速度最快已经开始冲爬土丘,时喇叭抓住时机,立即用羽箭进行压制,确保鞑子三列进入银色霹雳弹范围时间一致。
怒不可遏的千夫长丝毫不顾及马速减缓所带来的伤亡,对那些胆敢宰杀他羊群牲畜的夏人是恨之入骨,一门心思冲上土丘亲手劈杀了对方以解心头之恨。
也无怪乎鞑子千夫长如此恼怒,近乎丧失理智,毕竟鞑子与夏人生活方式不同,羊群既是牲畜也是他们的食粮,更是属于他个人的财物,此次打垛被勒令攻打血甲寨不仅毫无收获,帐下青壮更是损伤大半,现在竟然连营地与羊群都陷入火海,怎能心平气和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其中是否有诈呢。
看着渐渐脱离身后众骑,奋力冲爬的鞑子千夫长,上官陆暗自欣喜,就算他对奇异的银色霹雳弹充满希望,但毕竟尚未使用,趁此良机先行宰杀这千夫长,鞑子群龙无首,就算银色霹雳弹不堪一用,稍后的厮杀中,铁蹄旗也能大大减少伤亡。
右脚用力一踩,将有些虚浮的沙土踏出一个深坑,上官陆借力高高跃起,五神双刃枪笔直带着他的身体笔直向下冲去。
“噗嗤。”
枪尖刺穿鞑子千夫长脖颈,上官陆顺势胯坐在对方战马上,长枪已向后抛起,被挂在枪尖上的鞑子千夫长尸身滑落枪尖,砸进一鞑子怀里。
鞑子千夫长脖颈汩汩冒血,脸上仍旧挂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帐主的身死让剩下这些鞑子骑兵更加愤怒,纷纷开始拍打战马。
“孙山猴···”
两翼百余骑已经快要越过土丘,上官陆一边鞭打胯下坐骑,一边高声呼喊。
“嘭、嘭···”
有异于羽箭射出时的声响,改装过后专门用来发射银色霹雳弹的弩机所发声响更像爆裂声,而非弓弦颤动的声音。
“嘭、······”
孙山猴指挥着百变旗士卒分别向土丘背面,以及两侧持续不断射出银色霹雳弹。
银色霹雳弹落地,依旧如寻常霹雳弹一般,冒着黄烟,鞑子经过瞬间慌乱之后便恢复正常,毕竟常规霹雳弹杀伤力真的是让人无语,除非直接在人身体上爆裂,鞑子与五羊边军交战几千年,对于边军各种手段极其军械甚至比上官陆还要熟悉,见到一股股冒起的黄烟,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向上官陆他们冲去。
很快,鞑子便再度为他们所遵循的习惯买单。
随着霹雳弹的爆裂,嗜血鼠鼠毛编制而成的外皮立即分裂,一根根鼠毛漂浮在黄烟中,剧烈奔跑的战马,怒火熊熊的鞑子,此刻,不管是人还是马,可都是气血沸腾的状态,嗜血鼠鼠毛最细的便是气血,越旺盛越喜。
柔软的鼠毛开始刺破皮肉进入血道,得到热血滋养的同时毒素也开始在血液中扩散,战马不再奔跑,不断哀鸣的同时疯狂踢跳。
鞑子双手变作铁耙子,用力在身上抓挠,盔甲被抓破,皮肉被挠烂,就算是指甲抓没了依旧机械似的在血肉里抓挠,甚至是身体被战马踩踏的没了人样,依旧还在抓挠。
最后一刻舍弃坐骑跳上土丘的上官陆和铁蹄旗士卒听着对面凄惨的哀嚎声,根本不敢越过土丘查看,一个个脸色发白,双手无力的紧握兵刃,无神的双眼紧盯着头顶上方,时刻警惕鞑子冲过土丘,但直到所有声响停歇,甚至连鞑子的呻、、吟声都没有了,也不见一个鞑子冲杀过来。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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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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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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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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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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