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
闫文秀一脸肃然高喊一声,抽出随身朴刀,斩杀冲上来的鞑子。
“死战”
“死战”
······
寨墙之上,血狼士卒齐声高喊,一时间战意高昂杀气滔天。
鞑子如潮水般涌来,银月弯刀发出的光芒遮蔽了寨墙上的阳光,很快,银色转变成红色,猩红的血色。
“邪头,挡不住了。”
随着一军士的喊叫,寨墙右侧再无站立着的血狼士卒,入眼全是鞑子灰秃秃的毛毡顶。
“邪头,我来。”
一直守在闫文秀身边的上官陆立即喊道,带着姜愧便提枪杀了过去。
“死!”
上官陆挥动长枪,崩势、炮势接连出击,几个冲杀过来的鞑子瞬间身死,瞬间便破开鞑子对右寨墙的封堵。
“姜叔!”
寨墙之上已经被源源不断的鞑子所填满,拥挤的寨墙上并不适有双刃枪,上官陆趁着这个空挡,快速将枪转变为刀。
“都给我去死吧!”
霸刀,自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无敌之态,以上官陆的一流武者的实力,这些普通鞑子青壮怎会是他的敌手,更何况五神双刃刀乃慎氏慎洪所锻神兵,上官陆更是如虎添翼。
刀起刀落,便是命丧当场魂归黄泉,上官陆完全就是一尊杀神,杀戮、碾压,以鞑子的鲜血冲刷出一条通往北门东寨墙的通道。
“爽快,再来。”
上官陆持刀触地怒目圆睁,看着前方层层叠叠的鞑子兵战意盎然,姜愧紧随上官陆身后,不声不响仿似影子守护上官陆安危。
上官陆、姜愧两人联手,若人形凶兽横行无忌,完全就是横扫眼前鞑子敌兵,寒光闪过,一颗颗头颅不断飞起,滚烫的鲜血遍地飘洒。
强横的鞑子被杀得胆寒,在四名百夫长接连战死后,再无一人敢于出刀,其他几位百夫长也不得不在帐下青壮的掩护下跳下寨墙得以活命。
“呜呜、呜、呜、呜”
鞑子的牛角再度响起,寨墙上的鞑子纷纷跳下寨墙撤离。
“江旗总勇武!”
“江旗总勇武!”
······
眼见此次危机解除,也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北寨墙上存活下来的血狼士卒齐齐呼喊,喊出心中的胆怯,喊出活下去的希望。
鞑子只是暂时退兵,可并非败走,寨墙上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休养心神恢复体力。
“江旗总,军典大人书信所说,你乃是国学府全学学子,可有良策。”就在这时,武镇武典卒满身鲜血步履蹒跚走来,在上官陆的耳边轻声问道,两眼期许的看着上官陆。
“武典,你这······”上官陆看着武镇,左臂齐肩而断,腿上有寸长的刀口,鲜血滴滴答答的流着。
“武典,来人为武典疗伤。”上官陆对站在下方的医卒喊道。
“且慢,江旗总,今日血狼恐难渡此劫,若有良策,还望不吝赐教。”武镇转头呵斥住医卒,哀求道。
“武典,为何大人认定职下必有良策。”上官陆满是疑惑,看着武镇不明白这位血狼军所的典卒究竟是什么意思。
武镇猛提一口气,稳了稳晃动不已的身子,不再言语,只是期许的目光更盛,武镇也是有苦难言,难不成告诉上官陆是自己病急乱投医吗?青狼因为灰熊的缘故,对血狼军所日日攻打,血狼军所是苦不堪言,所内士卒折损的厉害,没有奇策,仅仅只是依寨而守,血狼军所的结果可想而知。
“武典大人,职下尽力而为。”面对这位自进入军所后多有照拂的军典,上官陆无法拒绝,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好、好”得到上官陆的回应,典卒武镇再也支撑不住。
甲、乙两旗兵力折损严重,闫文秀不得不下令丙旗、庚旗增援北门,而刚刚登上寨墙的丙旗士卒对上官陆那是敬若神明,眼神又岂是崇拜二字可以描述的。
既然已经向武典应承下来,上官陆自不会食言,但所学与所用还是有区别的,毕竟自进入血狼所之后,所见所闻足以让上官陆警醒。
于二山、邱保忠、刘仁珐、王柯,这四个现在对他信服有加忠心不二的老边军便是上官陆得以印证的最佳人选。
“邪头,我有想法,不知如何。”上官陆和于二山四人彼此商议之后,想法渐渐成型,找到邪头轻声说道。
大战之后的闫文秀满身鲜血,臂膀被箭矢射中,只是并未伤及要害,可眼下局势容不得他顾及自身伤势,因此只是将体外的箭杆折断,因失血过多面色显得极其苍白。
“有话说,有屁放,卖什么关子。”闫文秀抬起眼皮看了看是上官陆,又闭了眼,轻轻的说道。
“我需要桐油、百名身具神力的军士,百名箭术高超的军士。”上官陆快速说道。
闫文秀艰难睁开双眼,确定上官陆并非玩笑,缓了口气轻声道:“几成?”
“十成不敢,八成有余。”上官陆看了看远方的鞑子兵肯定的说道。
“去找武镇。”
“武典大人,伤势严重,恐有bu'dai。”
“狗子,过来。”闫文秀喊过一个熊一般的汉子,是他的亲兵,指派给上官陆,方便上官陆行事。
生死危亡之际,一切都从快处事,不消一刻钟,上官陆所需之物,尽皆备齐,桐油没有,却有前些时日在君山山脉猎杀兽类而熬制的兽油,神力军士符合上官陆要求的只有五十余人,弓箭手更少,仅有二十余人,虽没有达到上官陆的要求,却也了胜于无,并不影响行事,只是效果可能会打个折扣。
“狗子,所中可有五象以上的硬弓吗?”上官陆此行并未携带强弓,这几日在军所内也并未看到三象以上的强弓,怀着一丝希望问道。
“这个···”
狗子扭头看了看周边无人,这才悄悄的说道;“五象没有,三象硬弓有一把,不过那是邪头自己带到军所,家传的,虽是三象,射程却可达四十丈。”
“不过,邪头从不让人动那把弓,包括他自己。”狗子佝偻着身子面色为难。
上官陆将自己所有盘算一五一十全交代给姜愧,由他先行整训几人,他自己则是快步返回寨墙。
“邪头、邪头,我听说你有把神弓,借来让我用用吧。”上官陆开始逐渐尝试血狼所的说话处事习惯、方式,不再拘谨。
“好小子,真有点血狼的样子。”闫文秀伤势严重,身为一所所正不得不坚守寨墙之上,伤口的剧痛让这铁一般的边军汉子也皱起双眉,不过此刻看着上官陆却是满脸笑意。
“用就用吧。”看着北方马嘶人嚎的鞑子闫文秀语气中带有一抹凄凉。
“上官小子,若寨破,你尽量多代谢弟兄活下去。”闫文秀说完便紧闭双眼垂头不语。
上官陆看着邪头闫文秀的样子,心里堵得不是滋味,蹲下身来轻声说道:“邪头,我定保鞑子有来无回。”
不顾身后闫文秀惊诧的目光,上官陆转身离去。
顺利借到所正邪头的硬弓,上官陆也就不再耽搁,下了寨墙回到选调士卒所在之地,查看姜愧整训情况。
“现下军所危如累卵,各旗抽调尔等,只为解军所燃眉之急,各军听我吩咐,不得违令。”上官陆硬弓挂肩,手持五神双刃枪,朝前方的几十人喊道。
“遵江头令。”对于上官陆,血狼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一己之力击溃整个东寨墙鞑子,六十余神力、二十余神射军士眼神中充满心腹齐声高喊。
上官陆安排狗子带着这百人按照之前说好的加以训练,自己则是去找军所医卒查看武典伤情。
“武头,怎么样了?”上官陆来到医房,见武镇沉沉睡去,向一旁医卒询问道。
“江头,武典情况不妙,断臂还好,也只是肢残罢了,但腿上刀伤因鞑子弯刀缘故,特殊的弧度让伤口更长也更深,最要命的便是伤及大腿经脉,以后这腿也就废了。”医卒小声给上官陆解释道,对武镇的境况很是担忧。
“江头是来找武典大人的吗?”医卒见上官陆还不曾离去就问道。
“孔医卒,我是来找你的,有事相求。”上官陆对着满脸疑惑的孔医卒躬身行礼,请求道。
“但说无妨,江头到医房除了看望弟兄们,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医房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说吧。”医卒快速说道。
“孔医卒为边军医卒,可知火金沙。”上官陆说出自己的目的。
“火金沙,那是专伺疗治伤口脓疮,但迫不得已从不使用啊,江旗总何以问及此物。”孔医卒虽然对上官陆熟悉医务很是吃惊,但还是如实道出。
“火金草摘取之时,可否带回叶片。”上官陆闻听孔医卒熟知火金沙药理,急切的说出真正的目的。火金沙是疗伤之物,取自火金草茎秆,但火金草的叶片对上官陆此次筹划至关重要。Χiυmъ.cοΜ
“叶片,容老卒想想。”孔医卒年岁稍大,有百岁外,唤过医房的一个帮手问过以后,这才对上官陆再次说道,“叶片都是顺手摘取放在水面,用以遮挡光线,保持火金沙的药性。”
“孔医卒,叶片有多少,不知可否取用。”上官陆一听有火金草叶片顿时双眼放光,抓着孔医卒的手臂急切问道。
“军所战事连连,火金沙存量很多,叶片也有不少。”孔医卒还没说完呢,就被上官陆拉着去取火金草的叶片。
上官陆取得足足几百两的叶片,欢喜不已,满脸笑容,不断看着手中的叶片,心里那点担忧烟消云散。
“今日危局,解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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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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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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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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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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