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存生所需之物算是筹措完毕,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上官陆只能交给旗下军头,因此在血狼所中,唯一能够信任与指使的也只有他们了。
“于狐狸。”于狐狸也就是于二山,丙旗军头于二山。
“江头。”
听到上官陆喊叫,于二山连忙一路小跑下了寨墙,来到上官陆近前躬身道。
“鞑子可有异动?”
看出上官陆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于二山便笑嘻嘻的回道:“江头,鞑子还能有什么情况,上午让您给杀怕了,此刻正埋锅造饭呢,邪头也吩咐火头给弟兄们准备吃食,鞑子就算有什么动静,估计也要到申时之后了吧。”
“那就好,还有时间。狐狸,去丙旗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弟兄,用皮囊子将这些东西拍成粉末,记住啊,必须是手脚利索心灵手巧的那种,不然把皮囊子先给拍烂了,可就功亏一篑。”上官陆将装着火金草草叶的包囊递给于二山,慎重的嘱咐道。
“不是,江头,这···”于二山从上官陆轻松的语气中听出那么一点味道,神色收敛缓声问道。
“事关重大,届时自会知晓,按我吩咐行事吧。”上官陆笑了笑沉声说道。
返回北营校场,上官陆仔细查看过后,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神力军士蛮力不足难以达到上官陆所要求的抛掷距离,弓箭手在规定距离更是无法做到百发百中,命中率始终维持在六七成。
“姜叔,抛掷距离还是太近,鞑子骑兵冲锋的分散距离为三十丈,他们抛掷距离在三十丈之外,否则对鞑子造成的杀伤会大打折扣,而弓箭手必须做到百发百中,否则一切布置皆为泡影。”上官陆看向姜愧,忧心忡忡的说道,毕竟留给血狼所、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主子,他们毕竟是残障人士里边挑出来的佼佼者,底子在那摆着,没办法啊。”面对上官陆的忧虑姜愧却是一脸坦然,他自信纵然寨破,依旧能够护的主子安然脱身。
上官陆感觉到了姜愧的想法,摇摇头却什么也没说,而是看向校场内众人厉声呵斥道:“你们皆是从血狼所挑选出来的佼佼者,什么神力、什么神射,难道就这点本事吗?”
“怪不得军寨屡遭鞑子攻寨皆岌岌可危,纵然如今正值军寨生死存亡之际,你们依旧敷衍了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怎么军寨被破,鞑子的弯刀不会划过你们的脖颈,鞑子的铁蹄不会从尔等身上踏过,还是定要尔等刀斧加身丧命之际方知悔恨。”
言毕,上官陆对校场上众人的恼怒与气愤毫不理会,寒着脸高声说道:“姜叔,给他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无法达标者给我哪来回哪去,这地方,今天属于宰杀鞑子的英雄,而不是废物。”
就在这时,所正邪头亲兵狗头找到上官陆,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江头,军所四位大人有请。”
随后,环视四周后又附耳小声透露道:“估计是有关此次之事。”
跟随狗头前往血狼所军议厅的路上,上官陆内心同样忐忑不安,既担心敌情战事发生新的变化,也忧心那些神力、神社最终能够达到他的要求。
“职下,见过三位大人。”
进入军议厅,上官陆行之以军礼道。
环视厅内,发现除却所正邪头、知所胡贺宇、监事潘威盛外,还有三人,只是并不相识,抱拳行礼并不多言。
“江旗总,你先坐下。”知所胡贺宇轻摆右手缓声说道。
“没有了吗?”
良久之后,邪头艰难睁开双眼,用极其沙哑的嗓音轻声问道。
厅内众人,除却上官陆这位嘎嘎新的丙旗旗总外,其余几人则是一脸悲切,上官陆一时间没有明白邪头为何如此说,但他们明白。xǐυmь.℃òm
今日一战,血狼连同上官陆在内的九位旗总,还能够进入这军议厅的,只有四位了。
“好了,这位是血狼丙旗旗总江军,这会儿也算是正式认识一下。”所正闫文秀喘着粗气艰难抬起手臂指着上官陆缓声说道。
“邪头!”
坐在闫文秀身旁的知所胡贺宇看到他嘴角溢出的血丝大声惊呼,立即示意狗子将其搀扶下去疗伤。
“都给我坐下。”闫文秀一声厉呵,立时让几人呆立原地。
“来,你说。”闫文秀将目光转向胡贺宇,轻声道,然后便再度闭上双眼。
胡贺宇一脸苦涩与悲切,摇摇头看向几位旗总朗声道:“诸位,方才一战,血狼九位旗总,阵亡四位,重伤昏迷一位,都说说吧。”
“胡头,日升时分鞑子的攻势太过猛烈,若非有丙旗江头及时救援,北门怕是早已失守,现在我们是有了喘息之机,可日厌之后鞑子再度进攻,我们又该如何应对,何老倔是死得真爽利,一了百了。”胡知所话音方落,一身高马大的汉子声如轰雷般喊道。
“二雷子,都他妈听得见,别在那竖着大嗓门瞎嚷嚷,甲乙两旗乃是血狼战力最强的两旗,如今何老倔战死,两旗暂由你领着。”胡知所骂过之后沉声道。
“冯阴鬼、时喇叭,抽调其他三门兵力支援北门,兵力不足小心戒备谨防鞑子骤然进攻三门。”胡知所骂过之后,转头看向其他两人,轻声叮嘱道。
此时,上官陆结合于二山告知于他的信息,算是知道厅内坐着的其他三人身份,那位说话如同打雷般的壮汉应该是乙旗旗总杨旭,丹凤眼的那位应该是壬旗旗总祝冯然,至于大耳朵是便是戊旗旗总时冉昱。
“好了,丙旗江头江学子有破敌之策,都听听吧。”胡知所将目光转向上官陆朗声道。
一时间,厅内众人纷纷将炙热的目光全投在上官陆脸上,寨墙之上大杀四方,一己之力将北门东寨墙自鞑子手中夺回,上官陆的威名与出身早已在血狼所传来,此时的他们,与其说是相信上官陆,倒不如说是相信上官陆国学学子的身份,相信作为夏族根基存在的国学。
这,并非生死关头的无奈之举,也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他们对国学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与崇拜,似乎国学学子本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这源自残血夜后,国学学子用无数奇迹证明的事实。
面对厅内众人热切的目光,上官陆一时间竟有些失神,醒转过来后眼神中充满自信笑着看向几人,朗声说道:“胡头,却之不恭,不过却需三位旗总鼎力相助。”
此前,因战情不明,担心鞑子杀一个回马枪,因此为上官陆所挑神力、神射士卒说是在全所内挑选,却并未涉及守卫四门的几旗,而据于狐狸所言,血狼最精锐的士卒恰恰就在这几旗。
“江头,只要你能够击溃鞑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俺二雷子也给弄来。”乙旗旗总杨旭立刻高声许诺道。
“多谢杨头!”
上官陆看向杨旭点头致谢后,这才又缓声说道。
“鞑子不管是皮甲还是头盔,皆是用兽皮以特殊手法腌制而成的皮毡子,不仅轻便防御力也相当不俗,但却惧火。”
“当然,普通火箭无可奈何难以奏效,然,我有一法,可使鞑子皮毡盔甲瞬间燃烧而鞑子却无可奈何。”
“只是,此法若想奏效,需神力与神射配合,不然对鞑子杀伤极其有限更会暴露此法的存在,待鞑子有了防备再度进攻,我也无计可施。”
上官陆自信的神情与含糊不详的言语,让厅内几人陷入沉思,上官陆不再多言,静静等待,给众人一点时间作出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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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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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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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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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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