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被子里确实是小黑,只不过,在小黑的臂弯里还缩着一个人。
还是个女人!
女人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长相。
但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火红火红的红肚兜,底下穿着同款的丝绸亵裤,露在外面的手臂白得跟剥掉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
杨华明的眼睛当即就亮了,这个女人的身段儿虽谈不上咋样的好,可架不住这皮肤白嫩滑腻啊,一看就是个年轻的妹子。
只是这个妹子瞎了眼,竟然缩在小黑怀里睡觉,娘希匹的,你哪怕缩在一头猪的怀里睡觉也比这好啊!
正在杨华明这么想着的时候,杨华忠重新捡起了被子盖到床上的二人身上。
小黑依旧睡得像猪醒不来,而那个女人却被冻醒了。
睁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杨华忠和杨华明时,那年轻女人吓得扯过被子蒙住脸,在被子底下发出惊恐的尖叫,同时用力去推去打小黑。
杨华明站在床前嘿嘿直乐,抖着肩膀跟杨华忠说:“三哥,看不出小黑这小子傻人有傻福,睡的这个女人还不赖啊!”
杨华忠狠狠瞪了杨华明一眼,“有点长辈样儿!”
杨华忠心里懊恼死了,早晓得小黑床上还有女人,他这个三舅打死都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了也会拦着杨华忠去掀被子。
想想都烦躁,两个外甥,甭管是大白还是小黑,他这个三舅都看过外甥媳妇的身子,咋那么晦气!
那个红梅,当初在县城的天香楼后院脱光了衣服跑进骆风棠的屋子里试图勾引,结果那天夜里是杨华忠睡在那屋,阴差阳错被他撞了个正着。
没想到今天又换成了小黑的这个……
就算这个年轻女人不是小黑的媳妇儿,可都睡到一块儿了,多少都得对人家女人有个交待吧?
小黑终于被徐巧红给踹醒了。
当他睁开眼看到站在床前的两个舅舅,先是楞了下,接着闹着脑袋一脸的不高兴。
“三舅,四舅,你们咋跟这站着呢,我正做梦呢,梦里都是大鸡腿,老好吃啦……”
杨华明上来一巴掌拍在小黑脑袋上,“你个臭小子,都啥时候还想着吃?这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wWW.ΧìǔΜЬ.CǒΜ
怀里搂着这样娇俏的姑娘,还净想着吃,能有点出息不?
杨华忠也沉着脸呵斥小黑:“把衣裳穿好,来院子里!”
“啊?可我还没睡醒啊三舅……”
“你个混账东西是想死不?”杨华明瞪起眼,再次抡起大巴掌要打小黑。
小黑吓得赶紧抱住脑袋,像只鸵鸟那样把身体往被子里埋。
但被子里还躲着徐巧红,徐巧红尖叫着拼了命的把小黑往外面推。
杨华忠看不下去,对小黑说:“快些出来!”
然后他拉着杨华明径直出了屋子。
谷</span>院子里,徐莽和三叔公还有老马小马他们都听到了东屋的动静,除了三叔公,其他人都很尴尬。
三叔公对黑着脸的杨华忠说:“刚少说一句话,那屋里有惊喜。”
杨华忠苦笑,摇摇头,蹲在水井边上沉默的抽起了旱烟。
男人就是这点好,甭管是尴尬,郁闷,孤独,失落,高兴……掏出旱烟杆子逃出来怼几口,都能缓缓心情。
杨华明则跟杨华忠不同,他很幸福,来到杨华忠身旁蹲下身小声说:“三哥,看不出咱小黑还有点本事啊,原先我以为他是注定娶不到媳妇儿的,没想到这不声不响都给睡上啦!”
杨华忠吐出一口烟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都是冷的。
“这算啥本事?这压根就不是人干的事儿,徐家的闺女是嫁了人的,他这是在勾搭有夫之妇!”
杨华明哑了哑,“哎,这倒也是,要是这徐家的闺女还没出嫁就好了。”
杨华忠气得差点一烟杆子敲在杨华明脑门子上。
“睡了人家黄花大闺女那更可怕!是没德没品没担当的男人做的事!不仅老王家要被人戳脊梁骨,就连咱老杨家都要被人骂!”杨华忠说。
杨华明满脸难色,“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可这事儿都发生了,还能咋整呢?烂摊子总得要收拾吧?”
杨华忠沉下脸,“这个烂摊子,仅是咱这边怕是收拾不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小黑带回去,再打发那个女子回她该回的地方,再给徐元明那边捎个信。”
“且这事儿先不要惊动那女子的夫家人,咱先跟徐元明那沟通沟通该咋整!”
杨华明点点头,起身过去跟徐莽那说了几句话。
徐莽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
三叔公端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廊下,手里托着一只紫砂小茶壶,仰起头嘴巴对着壶嘴美滋滋的喝着茶,眼睛却看着这边的好戏。
他的小院子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啦!
杨华忠看着徐莽离开的身影,知道他这是出去给徐元明那边放消息去了。
徐元明他们也悄悄来了县城找闺女,估计做梦都猜不到他们的闺女不在婆家,却跟小黑一起躲在这里吧?
待会他们赶到,杨华忠都不晓得该怎么跟人家交待。
就算是一只巴掌拍不响,可自己这边终究是男人,这种事终究是男人的责任要大一些。
杨华忠不停的朝着小黑那屋张望,心里骂着小黑磨磨唧唧,穿个衣服都穿那么久。
同时他又忍不住去看院门那里,既希望徐元明快些过来好把他闺女带走,同时又希望他来晚一些,好让他这边先跟小黑那问问情况,以面对徐元明的时候心里有个准备。
然而,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搞笑,当你怕什么就非得来什么。
这不,当东屋的屋门终于吱嘎一声被拉开,小黑揉着堆满了眼屎的眼睛磨磨蹭蹭着出来的时候,院子门口,徐莽也大步迈进了院子。
在徐莽身后,跟着徐元明,还有徐元明的婆娘,以及徐元明的小儿子。
看这一家子风风火火的样子,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尤其是徐元明婆娘的发髻都是个乱的,眼睛红肿如桃,显然这一家子昨夜都没合眼,都在为徐巧红的事折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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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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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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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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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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