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没心没肺小七七。
又叫对她好便恨不得掏心挪肝的傻七七。
诸如此等的名字,多的数不胜数。
墨柒这会就有点往深了想的意思,深呼吸好长时间,再开口:“我可以不订婚吗?我其实不是那么喜欢你给我安排的这个订婚对象。”
“那你喜欢谁?这不是你眼巴巴去求来的吗?”
墨柒噎了噎,下意识反驳:“我没求,是你上赶着给我找来的!着急忙慌的连一天都等不了。”
说完闭了嘴,多了点委屈,眼泪吧啦吧啦的往下掉。
她吸了吸鼻子,想忍住,却没忍住,因为虞郎白把电话挂了。
她瞧着黑屏了的手机,抹了抹眼泪,觉得算了,是自己多想了,虞郎白是不容人碰他的东西,虽然俩人没什么关系了,但从前的东西在他的眼底大约也算他的东西。
并不是说有点喜欢自己,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墨柒想着,呜咽呜咽的一个劲的哭。
觉得无所谓,本来就是一定要定的,瞎折腾什么玩意,就这么一别两宽特别好。
毕竟虞郎白在俩人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去找了别人,还给买包,这是铁定的事实。
脑袋被扒拉了下。
墨柒抬脸。
脸皮被带了点茧子的手罩住,随后往下秃噜,将墨柒脸上的泪花抹干净,在她唇上狠狠的搓了下。
有点泛白的唇多了点血色。
虞郎白收回手,没什么情绪:“起来,带你去吃饭。”
墨柒没动,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刚才说的,你还没给我答案。”
“心脏不要了?”
墨柒仰头看他:“要。”
她当然要,费尽心思拿来的东西,凭什么不要,她只是试探下罢了,毕竟虞郎白多的是手段又把心脏给她,还不用她以后成二婚。
墨柒转念一想,又觉得人不能太贪心。
西瓜和芝麻都想要,这怎么得了,必须得牢牢的抱着西瓜,剩下的芝麻丢了便算了。
她长出口气,没再提,抬脚下床。
高烧褪去带起腿脚的一片酸软,墨柒软绵绵的往地上倒。
虞郎白单手环住她,凝眉看着她被搓红的唇又变成了白。
心里烦闷蹙起。
他皱眉,狠狠的又搓了把墨柒的唇。
墨柒吃痛,娇气的颦了眉,嘀嘀咕咕的说疼。
这幅画面很久没见。
最起码从俩人挑明了心脏的事,岂止至今,一次都没有。
虞郎白低头,揽着她的腰,细细的吻她,吻的全是逐渐熏腾的欲望。
墨柒呼吸急促,眼睛盯着虞郎白的鼻梁瞧。
以前没事的时候经常听不着四六的女人说男人的鼻子。
说鼻子越大、越高,便越猛。
墨柒心跳无端的快了很多,觉得说的真是太对了。
虞郎白的鼻子不算大,但是很高,眉峰微颦的时候,眉骨和鼻骨成了一道尖锐的线。
看着很凶,但是眉眼舒展开的时候又带了点违和的贵气和清隽。
凶的时候居多,清隽少之甚少,却有幸被墨柒见到过一次。
在去墨家叩门的那天,抬眼看去的瞬间。
阳光沿着对面别墅的交线折射而至他的眉眼,晕染开的,除了冷漠,便全是高贵。
墨柒嫌少自卑,她为自己长于福利院而骄傲,却头一次在看着他的方向自卑了起来。
因为有人总会想欺负她,却似乎绝对没有人敢欺负这个男人。
这个名为-虞郎白的,生而高贵的男人。
虞郎白折腾了一回便抽了身,因为墨柒不太对劲。
懒懒散散的,眉眼无光,带着点乏。
他冲了澡,掀她的被子:“起来。”xiumb.com
墨柒唇不白了,红艳艳的,但脸色看着还是不好。
她蔫了吧唧的开口:“去哪?”
声音哑的很。
虞郎白颦眉:“起来吃饭。”
墨柒哦了一声起来,下一秒又病怏怏的倒了下去,眼睛合着。
虞郎白推她:“起来。”
墨柒没动,长发缠绕着半身,看着死气沉沉的。
虞郎白慢半拍凑近,伸手探了探鼻息。
是活着的。
他贴了下她的额头,没有烧,相反,还带着冷津津的汗。
虞郎白有点心烦意乱,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扯了被子把人裹严实,只剩个孔出气,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家庭医生电话打进去的时候正在墨家。
是墨帧叫来的,因为从昨晚开始便联系不上温梓先,心口郁结,肠胃全是胀气。
看医生嘴里喊着虞爷,眉眼微挑。
医生挂了电话后,她问什么事。
墨帧和虞郎白复婚是板上钉钉的,深海无人不知。
专门受聘于虞家的医生自然更清楚,不然也不会一个电话便登了墨家的门。
他老实的交代:“虞爷让我赶紧过去一趟。”
墨帧起身凝眉:“怎么了?哪不舒服?”
“不清楚,只是说让我赶紧过去。”
墨帧勉强爬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医生为难:“大小姐,虞爷让我去香樟路。”
墨帧微怔,接着平淡的笑笑:“那我更得去了,毕竟我的好妹妹现在住在那,孤男寡女的,又是这种关系,我不去,传出去我妹妹还要不要嫁人了。”
说完将人请出去,默默的换衣服。
犹豫半响,将化妆台上为数不多的一点点香水全数喷了。
她给温梓先又打了个电话,对面还是没人接。
她没再打,抬脚出去,没开车,跟着医生的车去了香樟路。
在门口的时候驻足。
香樟路这栋别墅她熟的很。
沈雪十八岁时,第一次被虞郎白带回家,家里不待见,将人赶出去,虞郎白就是把人安置在这,据说是他没花家里一分钱,自己买的,墨帧最开始对把墨柒安置在这还挺无所谓的,反正都是肮脏,在哪没什么区别。
医生的手机又在响,这一路上,不说多,也不说少。
二十分钟的路程,虞郎白催了她妈的不下余三次,像是医生晚一步,香樟路现在养着的这个就会断了气。
自己亲哥死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上心。
她嗤笑一声,还是不怎么后悔同意将人安置在这,反正安置在哪,虞郎白这个孤魂野鬼的心她都捂不出半寸。
手机翻找出沈雪的手机号,对着香樟路拍了一张,然后点了发送。
半响后又发了一条:“猜猜这里继你之后,现在养着的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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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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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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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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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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