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就是。
只是用脚趾头盖也知道虞郎白打的什么主意,左不过是像那回在豪庭顶楼里在江寻面前做的,再到虞堂桓面前做一遍,彻底将她的小心思掐灭到骨头缝里。
她气的全身都在哆嗦,电话没挂断便开始砸车窗,砰砰砰的:“开门!我不去了。”
虞郎白似乎在那边轻笑了一声,“墨柒,你想死吗?”
墨柒不想死,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凭什么要去死。
但他是在掐灭十四活下去的希望,他是让十四去死。
于是恶言恶语:“你把虞堂桓也带过去,不如现在直接弄死我!这辈子我都不用再出现在你们叔侄俩面前!”
都说野性难训,顾向远这会大约有些明白了。
他打小就跟着虞郎白。
他身边来往的妞他数都数不清。
但都没有墨柒这么野的,而且怎么教训都没用。
就算丢进狼窝里也是,出来后照样口齿伶俐,不怕死不怕怂的在虞郎白的底线蹦跶。
虞郎白年轻时的性子出名的残,最长久的一段就是温柔似水无比深爱他的虞欢的亲妈。
接着就是墨柒。
她不像他喜欢的性子,因为和虞欢的亲妈是天差地别。
但顾向远总是在虞郎白素来无情绪的眼睛里找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例如,烦……
还有……妥协。
顾向远手指在方向盘叩了叩,他在心里寻思,他家的爷这次会不会再妥协。
像唐海山的事,也像墨帧的事,没将她丢了,反倒默默的妥协了。
顾向远挑眉,不得不正视眼墨柒。
因为虞郎白将电话挂了,这算是变相的妥协吗?
他撇嘴,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后视镜中怒火未消的墨柒。
长的的确好看,但也只是好看,不温柔,不小意,没什么意思。
他车开的飞快,将人带到豪庭。
看她气哄哄的上去,给虞郎白回了个电话:“堂桓还要去接吗?”
“滚!”
顾向远啧啧两声,直接打道回府。
墨柒到常去的房间里等,等了半天也没看见虞郎白。
她拿手机给虞郎白打电话。
对面没接。
她发了个信息,“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没大会,房门被敲了敲。
墨柒从猫眼看过去,是个保洁阿姨。
她开了个门缝,“有事吗?”
“虞爷让你换了衣服去七楼找他。”
七楼是打牌的地界,虞郎白的几个牌友她都见过,不三不四的,嘴混的很。
墨柒不怎么想去,却还是将衣服拎进来换了。
随后去了七楼。
到了七楼,被迎进了最里面的包厢。
墨柒进去便被熏腾的烟气熏了眼睛。
虞郎白坐在东门,扫见她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的摸麻将。
墨柒走过去,忍气吞声的在他身后站着。
旁边几个人扫见墨柒,眼底闪过好奇:“还是这个妞啊,虞爷这回够长情。”
有人打趣:“你懂什么,这叫刺激。”
说完暧昧的笑了笑。
虞郎白轻微的皱了眉:“闭嘴。”
说完将手里麻将放倒,手指在台面叩了叩:“给钱。”
几人笑笑,将手边的筹码推过去,随后挑眉:“你这边来人了,现在散不散。”xǐυmь.℃òm
虞郎白没说话,将麻将推进去,看向墨柒:“打不打?”
墨柒微怔,没懂虞郎白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便被他扯进了怀里。
虞郎白单手揽着她,手不干不净的去撩她的裙子。
墨柒实在摆不出好脸。
她还记得虞郎白说让她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就要弄死她。
现在又是闹哪样,她眼底暗沉沉的骂了句,真贱。
虞郎白挑眉看她:“来一把?”
墨柒按着他不着四六的手,冷眉冷眼:“你起开。”
墨柒从前是真的不敢这么和虞郎白说话,大多时候都是极尽谄媚,各种乖巧的柔顺。
虞郎白定定的看了她半响,蓦地眼底戾气丛生。
伸手就扯她的裙子。
墨柒死死的按着,“当着他们的面吗?”
几人面面相觑,隐约是知道虞郎白和他养的玩意闹脾气了。
他们一边感叹这姑娘真是胆子大,一边笑哈哈的起身:“你们俩慢慢谈,别伤了大脾气。”
坐在墨柒左边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你可不能仗着俺们虞爷这些年脾气好了点就蹬鼻子上脸,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墨柒火烧火燎的火气熄了些。
因为他说的对,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几人出去,贴心的将门关了。
关了的瞬间,虞郎白便单手将她掀到了桌面。
软椅砰的一声倒在了地面。
虞郎白的手很凉,墨柒拼命忍,忍的眼底全是泪花。
她扭头看沉着脸的虞郎白,语气哽咽:“这一次后,是不是你就不会碰十四了。”
虞郎白蓦地退出来,将她抱着坐起来,挑眉打量她:“我什么时候碰过孩子?”
墨柒不舒服,有些腿软的坐不住。
她手撑着桌子看他:“随便你怎么说,总之咱俩说清楚,这一次后,你是不是不会再插手十四的事。”
虞郎白扣皮带,脚勾着凳子摆正,坐了过去:“墨柒,我有没有说过,离虞堂桓远一点。”
墨柒尖叫了一句:“咱俩已经没关系了!你亲口说的不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虞郎白点了根烟:“那是因为你是个婊子。”
一口烟雾喷到了墨柒的脸上,说不清是被熏的眼圈通红,还是伤的,半响后眼底全是恶意:“我是个婊子,你却还是接二连三的碰我,虞郎白,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虞郎白皱了眉起身,拿手背扇她的脸,力道不重,墨柒偏了脸,红了眼,回头死死的瞪着他:“你放一万个心,你太太的位子我坐不了,虞堂桓太太的位子我更不会去高攀,所以……我不会碰他,我这个婊子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墨柒长了心,亲耳听着虞郎白骂出三回婊子,即便面上不说什么,心底也像被把刀捅了一样。
她深呼吸几口气,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你应该知道我勾人的手段,所以作为交换,我不碰他,你别碰十四,如何?”
虞郎白默默的看了她几眼,将烟丢了,随后打开门,语气很淡:“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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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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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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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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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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