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麻烦跟上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大g。”
的士师傅一看就是个老手,“好嘞,您坐好。”
麻溜的打着方向盘在前边调了个头跟了上去,连追了两个红绿灯终于把人追上了。
滴车师傅从后视镜看着盛夏眉头紧锁的模样,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了。
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外边有人了,在这尾随抓奸呢。
盛夏低着头打字,没有注意到司机递过来同情的眼神。
[在a市还顺利吗?]
宋青煜那边没有动静,盛夏又发了一条,[忙完了给我回个消息哦。]
然后摁掉了手机,目光紧紧的盯着前边的车。
须臾,那辆大g缓缓的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酒店迎宾员很快上前帮忙开车门,
一个身形挺拔如松的男人下了车,绕道后边绅士的开了车门,
下来的那个女人戴着墨镜和棒球帽,掩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
似乎不想被人看到真面目,但是婀娜的身姿依旧很惹眼。
不知道和宋青煜说了什么,万年冰块脸的宋青煜居然笑了起来,
还用手指摸了一下鼻尖,这是他害羞或者心虚时会有的小动作。
紧随其后下车的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约莫有三岁,
穿着淡紫色的蓬蓬裙,像一个骄傲的小公主,蹦蹦跳跳的下来。
宋青煜还格外体贴的扶了一下小姑娘的手。
离得远,盛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个小姑娘向宋青煜张开了手臂,
嘟了嘟嘴,似乎是在撒娇求抱抱。
向来不喜欢小孩儿的宋青煜竟真顺从的蹲下来,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抱得那叫一个熟练。
小姑娘很开心的抱着宋青煜的脸啵唧了一口,盛夏这个角度看过去,
那个女人边给小姑娘整理裙摆,边和宋青煜攀谈,
而宋青煜侧着头,眼神专注的盯着那个女人,两人相谈甚欢。
紧接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走进了酒店大门。
这时,盛夏的微信叮的响了起来。
是宋青煜的回复:[刚刚在开会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然后还附上了一个视频,盛夏点开看,视频里几个人倒是在很认真的开会。
盛夏看着宋青煜的回复觉得讽刺极了,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那你好好忙,我不打扰你了。]
然后退出了聊天框,不再看宋青煜发来的消息。
熄灭手机屏幕后,盛夏脱力的往后一靠,用手盖住了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师傅麻烦你往回开,谢谢了。”
滴车师傅同情的抽了几张纸递给盛夏。“姑娘要纸不?”
“不用了,谢谢您。”
滴车司机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一路上也没有打扰盛夏,默默的放了一首阳光总在风雨后。
盛夏怔怔的望着窗外,脑袋里回荡着刚刚的那一幕,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住,狠狠的捏了一把。
所以自己又一次被宋青煜欺骗了吗?
可是他图什么呢?
想起那个软萌的小姑娘,盛夏想起了这几天宋青煜照顾崽崽娴熟的模样。琇書蛧
本以为是宋青煜偷偷背后恶补功课,还曾暗暗感动过,谁曾想竟是熟能生巧。
分开八年,盛夏不是没想过宋青煜身边会有其他女孩儿,
但是重逢后,宋青煜虽然屡次三番对自己耍狠,恶言相向。
但的确没有出现过陈思思以外的女人,而今天这一幕像一记闷棍一样重重的向她袭来。
她疼得心尖都在发颤。
想过那可能是宋青煜的姊妹,可是如果是姊妹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对自己撒谎?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瞒着自己。
至于瞒着自己的原因可想而知。
盛夏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一打开门,崽崽在哇哇大哭,哭得满脸通红。
姚婧也在哇哇假哭,是崩溃的模样。
“太阳啊,你怎么才回来啊,救命啊,他怎么一直哭?”
盛夏走上前抱住了崽崽,盯着怀里泪眼婆娑的崽崽,眼泪吧嗒的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珍珠,砸在了崽崽的衣服上,晕开一个个圈。
姚婧慌了,“不是,你怎么也哭了?”
盛夏抬手,擦了擦眼泪发现怎么也擦不干,怔怔道,
“我怎么也哭了呢?”
最后盛夏随便胡诌了个理由把姚婧糊弄掉了,
她今天有点心累,连倾诉的欲望了没有了。
送走姚婧没多久,盛夏接到了舅舅的来电。
接电话前,盛夏努力扯了扯嘴角,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点了接听。
“夏夏,最近还好吗?”
“还好还好,怎么了舅舅?”
“诶,看你这么久没来电话,就有点担心你在外边是不是受委屈了,
这月底就是你爸妈忌日了,还是照旧?”
“嗯跟往年一样。”
“行,那舅舅跟往常一样帮你提前张罗着,对了山上的油桃熟了,舅舅过两天给你邮一些,让你尝个鲜。”
一如往常的贴心和周到,盛夏听得心里一暖。
忽而想起前几天碰到的盛志,盛夏难免有些担心,于是开口询问。
“舅舅,我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啊?”
“盛志最近在干吗啊?是不是来申城玩了?我前几天好像看到他了。”
电话那边倏地,传来盘子坠地的声音,咣当一声,掩盖盛启有些飘忽的语调。
“啊,你看错了吧,盛志这小子大半年了一直在厂里老实的上班,没去过申城啊。”
盛夏蹙了下眉,“是吗舅舅,盛志现在在家吗?”
“在啊,我让他跟你说几句话?”
说完盛夏就听到舅舅在呼唤盛志的名字。
“诶这孩子,刚刚还在,这一转眼不见了,你看这。”
盛夏压抑住内心的疑问,不再深究,她决定待会打电话给那个老师傅问问。
“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在盛启即将要挂电话时,盛夏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话,
“舅舅,当年我爸妈出事那晚,你们在路上有遇见过什么人吗?”
盛启那边顿了一下,半晌没声音,只有细微的电流声,让盛夏确定电话没被挂断,
过了一下,盛启,“喂”了几声。
“夏夏刚刚信号不稳定你在说什么啊?”
盛夏又重复了一遍刚刚问题,然后盛启很肯定的说,“没有啊,怎么了?”
“我随口问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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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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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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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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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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