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咸阳城内。
原本应该是寂静无声的三更半夜,此时却突然被杂乱的马蹄声打乱了这片寂静。
无数百姓听到这不似寻常马匹的蹄声,连忙将家门完全封闭起来,将自己的耳朵埋在衣服被子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如此时间又是如此特殊的马蹄,不可能是寻常人家。
听着蹄声,必然是一匹军马,向着咸阳宫送去了最新的情报。
而且这个时间送来的加急情报,大概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寂静的咸阳城内看不见一丝灯火、听不到任何声响。
传令兵坐在马上,伴随着战马的颠簸,身体起起伏伏。
在那深邃的黑夜之中,依稀可以看到马背上似乎渗出了星星点点暗色的粘稠液体。
但是无论是传令兵还是他胯下的马匹,似乎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传令兵盯着咸阳宫的方向,眼神坚定却也透着一丝麻木。
战马喘气的声音,宛如破旧而漏风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是一阵刺耳的拉锯之声。
最终,经历了不知多久的奔驰,一人一马终于来到了咸阳宫之前。
守卫宫门的士兵看到靠近却丝毫没有减速迹象的传令兵和战马,立即开启了警报,召唤来了大批的禁卫。
原本,他们看这一人一马,以为只是伪装成了大秦士兵的反贼,想要穿着一身大秦的战甲强闯宫门。
虽然表面上,禁卫们排列出了阵型、对这一人一马严阵以待。
但是实际上,不少人都在心中嘲笑,哪怕反贼的武功再高,敢这么一人一马就冲击大秦的咸阳宫,确实太自不量力了一点。
等到他们将之擒住,必然要看看这是哪国的铁憨憨。
然而当那一人一马到达咸阳宫门口、即将和严阵以待的禁军们交锋时,那冲关士兵胯下的战马突然一软,直接跌倒在了咸阳宫门前。
就连马背上的士兵,在这一刻也没有了动静。
禁卫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小队走上前去,试图辨明眼前这人的身份。
片刻之后,被传令兵藏在怀里的军令等物品就被禁军们搜了出来。
“将军,是来自上郡大营的传令兵!”
“而且,已经累死了!”
禁卫将军一听,顿时感觉大事不妙:
“马上带着尸体,去见陛下……不,将他携带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去见陛下!”
“是,将军!”
在禁军将军的命令下,禁卫们上前将已经死去的传令兵和战马抬到了咸阳宫之内。
当他们接触到战马的时候,发现这匹马的体温已经高到了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程度。
而马背上那星星点点的深色液体,在火光的照耀下,显现出了一种猩红色。
抬着那具渐渐变得冰冷的传令兵的尸体,禁卫们在咸阳宫前,留下了一道越来越淡的血迹。
大概一刻钟之后,或者时间更短,咸阳宫内,一阵钟声突然传出。
“噹——噹——噹——噹——”
原本沉睡的咸阳百姓们,几乎全都被这钟声惊醒。
有些年轻人想要出门去看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敲钟玩,却被家里的老人死死拉住。
不仅如此,老人们甚至还将家里完全封闭了起来。
不仅仅是咸阳百姓,原本已经休息,或准备休息的百官们,在听到这钟声之后,一个个都大惊。
蒙毅、李斯、冯去疾等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便出了门急急忙忙地朝着咸阳宫赶了过去。
就连平日里没事不上朝的王翦,以及早就隐退在家的蒙武,都久违地穿上了自己的铠甲,朝着咸阳宫的方向赶了过去。
在咸阳宫门口,不少年轻的官员碰到了李斯蒙毅等人,都忍不住会问一句。
甚至有些人看到王翦和蒙武,也想去套套近乎,结果被两个老将军骇人的眼神所喝退。
而年轻官员们问出的问题,无非就是:
“蒙大人,敢问这钟声究竟是何意思?”
“李大人,为何这钟声一响,我们这些官员就要来到这咸阳宫?”
“是啊,明明早朝应该是明天!”
“那你为什么来了?”
“家父在听到这钟声之后,就直接将我轰出来了,还说要我尽快赶来。”
“可是我问家父这钟声是什么意思,他却没有回答。”
“我也是!当时我睡觉的时候还问了一句哪个XXX的大半夜敲钟,结果直接被我爹一拐杖敲到了脑袋上,硬生生把我从被窝里削出来了!”
“这钟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按理说这么大动静,百姓们也至少也应该探出头来看看。”Χiυmъ.cοΜ
“可实际上,整个咸阳好像就咱们出门了!”
“你觉得呢,张大人?”
“我?
我知道的也和你们也差不多。
不过我父亲说,这钟声代表的是紧急事态,文武百官在听到钟声之后,必须要尽快上朝!”
“咱们这些瓜官员还是太年轻,知道的太少了!”
“不错,你们这些人年龄还小,没有经历过当年,自然不知晓这钟声的含义。”
“看来包大人知道,那不如给我们讲一讲?”
“这种事,还是让丞相大人来讲最合适。”
众人都看向正在整理自己衣物的李斯。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身为百官之首的李斯也并没有装什么样子,而是干脆利落地说道:
“这钟声,代表着我大秦,正在面临生死危机。”
李斯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直接将文武百官们的议论之声完全压住了。
不少官员都张大了嘴巴,似乎感觉相当惊异。
如今大秦已经一统天下,始皇帝不死六国贵族也不敢造次,怎么会出现这种危机?
“李……李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斯斜了那官员一眼,看的那官员胆战心惊。
“这种事情,我难道会对你们开玩笑吗?”
李斯的话,让文武百官们彻底失态了。
“怎么回事?
我大秦怎么会突然面临生死困境?”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
“会不会其实是哪个皇子,觉得好玩敲响了钟?”
“不可能!那钟由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驱动,没有皇帝的印玺根本启动不起来,怎么可能被皇子敲响?”
“不错,而且那钟既然代表着大秦的绝境危机,周围必然会被无数禁军看管,无论是妃嫔还是皇子,恐怕连见到那钟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敲了。”
“这么说,我大秦真的遭遇了巨大的危机、甚至陷入了绝境?”
“不错。”
“这一点,恐怕王老将军最有话语权。”
“我记得上一次这钟被敲响,还是六国合围大秦、兵临函谷关的时候。”
“你是说,这一次同样是六国……”
“不可能,那六国早就被大秦打断了脊梁,现在有几个敢造反?”
“就算有贵族敢造反,现在应该也拉不起多少兵力。”
“如果他们胆敢围攻咸阳,不消半日,就能让他们所有人人头落地,不管有多少人!”
“那不是六国贵族,能是哪里?”
“难不成是南方的百越、或者北方的匈奴?”
“笑死!怎么可能是百越匈奴?”
“不错,这两处虽然牵制了大秦不少兵力,但那也只是因为大秦经历了太久的战斗、暂时不想冲开争端罢了。”
“一旦大秦下定决心要剿灭他们,百越和匈奴的反抗就像是萤烛之光一般,挥手即灭!”
“杨将军说得对!区区莹烛,安敢于太虚之火争辉!”
“算了,我们在这里猜的天花乱坠,也不清楚真实的情况!”
“各位大人,我们还是早些入宫去吧!”
“万一这一次真的是当年六国围攻函谷关那般紧急情况,我们在宫门口这般拖延下去,到时候我们可全都是大秦的罪人!”
“不错不错,赶快入宫!”
“等等胡大人,你的鞋穿反了……”
众多大臣们一边交谈着,一边走进宫门。
距离平日里他们上朝的麒麟殿越近,大臣们交谈的声音也越小。
最终在麒麟殿门口,众多大臣们基集体闭言。
而一路上,老将们,尤其是王翦蒙武两位,几乎没有和任何人交谈。
无论是自己的后辈、子嗣,还是平级的同事,他们谁都没有搭理。
等到众人到达麒麟殿之时,他们发现,麒麟殿内,灯火通明。
而始皇帝嬴政,此时已经坐在了最高的王座之上,手里捧着一面从上郡大营送来的急报。
在众多大臣站定、准备行礼的时候,始皇帝突然说道:
“众卿免礼。
今夜召集汝等,只是因为事态紧急。”
看着严肃的始皇帝嬴政,没等李斯发话,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朝堂内的蒙武突然站了出来问道:
“不知陛下究竟收到了什么情报,竟然如此焦急,连那口钟都被敲响了。”
“臣记得,上一次敲响这钟,还是陛下政六年,赵将庞暖指挥联军攻入函谷关的时候。”
“难道这一次,我大秦再度遭遇了这般绝境危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敲响了象征绝境的大钟之后,始皇帝给群臣答案却是:
“不,我大秦尚未面临那般生死绝境。”
听着始皇帝的回答,大臣们面面相觑。
不过始皇也没有兴趣在众大臣面前当谜语人,随即便接着说道:
“但是一旦处理不好,便会给我大秦留下一个千年难治的巨大祸患。”
“将来有一天,这个祸患发展成为大秦、甚至是整个中原的生死危机,也说不定。”
众多大臣并没有将始皇帝的话当成危言耸听。
不过大臣们还是相当好奇,皇帝口中的祸患究竟指什么指哪里。
之后,李斯轻声问了一句:
“陛下值指的,可是匈奴?”
始皇点点头,说道:
“不错,正是匈奴。”
听着皇帝的话,王翦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说道:
“陛下,我记得,此时蒙恬上将军和无双公子,应该都在上郡抗击匈奴才是。”
“而且不久之前,上郡大营还传来了不少好消息,我们甚至还向大秦的百姓们宣传了一波。”
“按照之前传来的消息,无双公子应该是在准备进攻匈奴王庭。”
“而上郡大营也应该在准备和匈奴决战。”
“解决了大营内的瘟疫问题,又有无双公子带去的十万兵马进行支援,蒙恬上将军不应该有任何问题才对。”
“可为何仅仅几天过去,上郡的情势就变得需要陛下深夜敲钟召集群臣了?”
始皇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手里一直在观看的绢布递给了身边伺候的小太监:
“你们自己看吧。”
顺着始皇的意思,小太监颤巍巍地,将手里的绢布递给了王翦。
王翦抖开这卷由蒙恬亲手所写的承载情报的绢布,仅仅是瞥了一眼,眉头便皱得更深了一些。
“无双公子、胡亥下落不明?”
“草原战事前路不明朗?”
“要增兵?”
看着蒙恬写在绢布上的内容,王翦忍不住念了出来。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也让周围几个听到的文武官员变了脸色。
王翦看完之后,将绢布在手里猛地一攥。
抬头看看始皇帝的脸色,又看了看周围的文武百官。
然后,直接将绢布塞到了李斯手里。
李斯同样抬头看了看始皇帝的脸色,得到了皇帝的默许之后,他才将绢布展开,并且小声地念了出来,让周围的文武百官们都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些。
“无双公子率领三万人马……轻骑快马深入草原,屠戮诸多匈奴部落。”
“后找到匈奴王庭踪迹,但在传递了准备进攻匈奴王庭的消息、以及送来了匈奴王庭的地图之后,便与上郡大营失联……”
“上郡郡守陈方旭,率领五万大军前往匈奴王庭,支援无双公子……作战,但在到达匈奴王庭区域之后,与上郡大营失联……”
“胡亥公子伪装成士兵……混入陈方旭带领的队伍之中,与上郡大营失联……”
“匈奴冒顿单于虽然……依旧陈兵边境,但是也存在撤军的可能……”
“需慎防匈奴远遁草原,因此……需要兵力截断匈奴退路……”
“……请求支援兵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大秦:窃听心声,三年登上皇位!更新,第二百三十九章 朝堂惊变!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