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亟眸色一紧,起身下车,将车门摔的“砰”的震响。
“池鱼!”
央亟只有气疯了眼,才会用这种不耐烦的憎恶语气喊着她的名字。
又是气急败坏的不甘心。
池鱼听在耳中,想了想,掀起眼皮子回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衬得央亟眉眼狭长,眸中似有阴郁,随着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
顾扬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池鱼拦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漠然的看向央亟。
“你有证据吗?”
池鱼面无表情的看着央亟,“如果你真的有证据的话,麻烦你直接拿出来。”
而不是当着她的面儿故意拿捏着池家的惨痛经历,在这儿兜圈子,吊人胃口。
她心中有恨,但不想回忆过去了。
可是显而易见,央亟并没有证据,才会因为她一句分外理智的话而停下了脚步。
“关于曾经的事情,谁的话我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池鱼扯了扯嘴角,麻木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过去板上钉钉的事情做文章,但如果真的有隐情,如果你想替自己洗刷清白的话,那就麻烦你直接拿出证据给我看,又或者……”
她语气一顿,眯了下眼睛,冷漠道,“让我父亲活过来。”
即便是池家的事情另有隐情,但央亟逼死了她的亲人,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可是让死去的人活过来,这本就是件痴心妄想的泡影。
央亟看的出来,池鱼是看他有心交代过去,所以拿这件事情故意刁难他。
猛然想起池父的死,央亟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整个人僵滞在昏黄的路灯下,背离着身后的浓雾夜色,光线笼的他影影绰绰。
相比较下,倒显得一旁的顾扬云淡风轻了些。
央亟见不得顾扬得意,也见不得池鱼同他亲近,他几乎要将背后的事情讲出来。
可顾扬似是来了主意似的回望着他,他打心底料定,央亟这会儿空口无凭。
否则按照央亟杀伐果断的性子,才不会容忍自己在这里浪费了半天无用唇舌。
有那个人从中阻挠,不管是五年,还是十五年,央亟都不会有翻身嫁祸的证据。
别想染指顾家的清白,而他这个名副其实的真凶,也休想拉着别人一起去死。
这么一想,顾扬扬眉而视,面对央亟时,眼底多了抹不屑一顾的冷冽。
“看来你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证据了。”
见他沉默,池鱼拧了下眉头,掀了掀眼皮子,突然开口道,“既然这样的话……”
“央先生。”
她故意这样叫他,“你这么晚还不回去,就不怕让家里的褚小姐久等吗?”
就别在这儿装好人似的胡搅蛮缠,没完没了的胡说八道了,特没劲。
池鱼神色漠然,可央亟就是听出来,她在故意刺他,羞辱他。
“别闹了。”
池鱼回避掉央亟凝视而来的目光,她偏过身子,垂下眼眸时,语气平静道,“很晚了,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说着,她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将央亟丢弃于寒风中,不肯在看他一眼。
但只一眼,只要她肯回头看央亟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欲言又止,就能看清他的无可奈何。
但她没有,只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着急寻求个踏实的港湾。
无关乎于所谓的真相,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央亟打交道。
就算有隐情也好,可央亟也是其中的刽子手之一,既然骨子里都不干净,她就不想跟他在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至于央亟突然提及的真相言论,希望不是空穴来风的随意赚吆喝。琇書網
她看的出顾扬有瞬间的僵滞,那么有关于父亲的事情,她会自己去查。
事关池家清白,那她就谁也不信。
而央亟呢?
他就像是被丢弃于寒风中的野狗,无家可归的置身于夜色下,孤零零的看着池鱼一步一脚印的踩在雪地上,同着其他男人并肩前行。
她竟然连半个眼神都不肯怜悯他。
央亟置身于冷冽的寒风中,唇线紧绷,冷着脸,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眼看着池鱼的身影将要被无边无际的黑夜所吞噬,央亟似是突然回了神,猛地朝着车上回去。
他一脚油门下去,轮胎在雪地上发出刺耳的剐蹭嘶声,却轻而易举的追了上去。
池鱼被突然疾驰而来的车子吓了一跳,还以为央亟又要来死缠烂打的找麻烦。
顾扬眼疾手快的将池鱼朝怀里一捞,车子却突然急刹车似的缓了速度。
望着二人紧贴着的身影,央亟眸色一沉,却深深的斜睨了池鱼一眼。
“你啊。”
央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哂笑,“轻信他人,不知教训,活该你被骗。”
“呵。”
央亟收回视线,车窗上摇的功夫,他嗤声道,“有你哭着回来求我的时候。”
说着,他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发出极大的轰鸣声,朝着前方飞驰而过。
不动声色的来,莫名其妙的走,池鱼愣在原地,久久都未曾回神。
当脚步声落在昏暗狭窄的楼道里,池鱼跟在顾扬的身后,二人一路无话。
顾扬拧了下眉头,停在斑驳的门前,像是酝酿了好久,才看向默不作声的池鱼。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不……”
顾扬欲言又止的沉默,池鱼想了下,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没解释,没反驳?”
顾扬怔了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缓声道,“我在赌,你会不会信我。”
他在赌自己在池鱼心中的分量,他在试央亟在池鱼心中的地位。
池鱼蹙了下眉头,只是不动声色的笑笑,“别胡思乱想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顾扬知道她这一天累的厉害,“嗯”了一声,随手替她关了门。
只是关门的那一刻,池鱼站在玄关处,嘴角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了几分。
任凭她如何安慰自己,都无法忘记央亟直指顾扬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凌厉。
那是被旁人洞穿心思后,恼羞成怒下的直接表现。
顾扬有事瞒她,而这件事,同池家有关。
回想起那通牵扯着央、顾二人的号码,池鱼犹豫了片刻,从衣兜摸出了手机。
不曾犹豫的,给对方拨通了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殃及池鱼更新,094又止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