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也对她或调笑或正经的求过婚,很多次,一次比一次真。xiumb.com
他是真的彻底豁出去了,甚至是连顾家都想要一并赠予他,只为求个好结果。
池鱼知道顾扬分外真心,可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到顾父的耳中,估计要气急败坏的打掉他的一条腿。
她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至于被顾扬这样捧着护着?
若是换做别人,估计早被顾扬十几年如一日的情深义重感动到彻底投降。
就算心中没爱,被人小心翼翼的爱着也是好的。
可是她不行。
池鱼拧了下眉头,只叹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她不配。
总不能耽误了顾扬的好前程,祸害了他的后半生。
池鱼挖空心思的想要拒绝顾扬,余光瞥见先前搭话的姑娘迎面走来,深知彼此是相亲对象,生怕对方会错了意,池鱼连忙挣脱开顾扬的手。
无所谓无声胜有声,顾扬立刻会意了池鱼的意思。
这一刻,顾扬觉得心上被刺了下,疼的他皱起了眉头。
他忍不住自嘲着自己好歹也是江城名声响亮的顾家大少,镶着金边的身份,令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偏偏池鱼不肯正眼瞧他。
他对她生生折了腰不说,看上去,跟个舔狗似的求她垂爱。
真他妈邪门啊。
顾扬有些烦躁,想从兜里摸根烟点上,只听池鱼咳嗽了两声,他终究是忍了。
他忍不住想,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就跟池鱼这样低三下四的吧,换做别人……
顾扬眸色一暗,心思却是沉了下去。
他从来都没对旁人这样过,唯有池鱼。
想着,顾扬收拾了下破烂情绪,撞了下池鱼的肩膀,有些抱怨,“死池池。”
他似是不耐道,“你这是什么德行,我还配不上你了?”
池鱼怔了下,可是听上去,顾扬语气轻缓了几分。
说到底,他哪里肯舍得气池鱼呢?
“是我配不上你。”
见迎面来人,池鱼不想当众闹得顾扬彻底没了面子,她顺着对方的脾气调笑着。
停顿了下,池鱼朝一侧扬了下眉头,示意道,“我觉得姑娘不错,你别太挑剔。”
准确的说,她是相信顾家老爷子慧眼识英雄,亲自挑选的姑娘定然为人优秀。
只听高跟鞋愈加靠近,顾扬眼底划过一抹落寞,片刻后却是笑了。
他朝池鱼身侧站了站,故意道,“跟我在这儿吃醋是不是?”
池鱼想说自己吃哪门子的醋,未曾开口,先前置身寒风中的姑娘自己寻了过来。
几步之遥,姑娘在顾扬的面前落了脚。
见二人距离稍近,姑娘面不改色,仍旧笑意得体,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池小姐。”
姑娘主动开了口,“好久不见。”
池鱼怔了下,不明白自己哪儿来这么大的名气,竟然让个世家小姐记得自己。
明明彼此毫无交集啊?
似是看穿了池鱼的诧异,姑娘淡笑道,“我叫桑枝,你我高中时同校不同届。”
池鱼那时是校内出了名的风云人物,家世背景好,人美心又善,是很多男生仰望的暗恋对象。
更多的是,她颇有能耐的令央亟和顾扬两大校草保驾护航。
不过,池家一朝没落了这些年,外界都在谣传池家的小姑娘或死或逃。
她刚刚离远了看,还以为是认错了人。
没想到人还好好的活着,甚至是颇有胆量的在有着央亟的江城呆着。
对方自报家门,池鱼却是愣了下,忍不住想起前些日送她回家的桑榆。
都姓桑,该不会是一家人吧?
正想着,大堂内突然扬起“妈妈”的稚嫩童音。
池鱼抬眼看去,就见跟着顾家司机一并前来的阿粤,像只鸟似的飞扑进她的怀中。
阿粤抱了个满怀,仰了仰头,看着池鱼笑眯眯的撒娇,“我好想你呀,妈妈。”
池鱼心下一软,抬手揉了揉阿粤的脑袋,“我也想你呀。”
顾扬将折断的香烟丢进衣兜里,想要捏捏阿粤的脸蛋,又怕烟气沾到孩子的身上。
他犹豫了下,终究是缩回了手。
“小没良心的。”
顾扬抱着肩膀,眉眼含笑道,“光想你妈,不想我啊?”
阿粤深知谁才是金主,他扯着池鱼的手,分外狗腿道,“我也很想你的,顾爸爸。”
脆生生的讨好惹得顾扬笑眯了眼,可站在一旁的桑枝却是怔了下。
她望着宛若一家三口似的人,有些惊愕他们之间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央亟怎么办,这些年岂不是白等了?
瞧着桑枝的目光落在了阿粤的身上,若有所思的,令顾扬微微有些不悦。
他同搞水利的桑家不熟,更瞧不上桑家背后上杆子巴结央亟的狗腿德行。
只笑桑家过往也是书香门第,如今竟然也被铜臭脏了一身清。
顾扬说不清老爷子为什么要指着桑家的姑娘给他介绍,但他瞧着桑枝不请自来的向池鱼示好,他摸不清对方什么路子,只当桑家跟央亟都是一丘之貉。
“桑小姐。”
顾扬冷脸示意道,“我儿子过生日,时间不早了,你请便。”
这就是直截了当的催她离开了。
桑枝知道顾扬瞧不上自己,准确的来说,她打心底也不同意与顾家的相亲安排。
任江城上流圈内谁人不知顾家大少的心里藏了个人?
她要是不自量力的扑上去,就是自讨苦吃去了。
顾扬是哪儿哪儿都好,但她还没活的那么贱。
更何况,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是有约要赴,不是特意来找顾扬的。
她没那么闲。
虽然顾扬毫不客气,但桑枝不往心里去,反倒是笑了笑。
她依旧得体道,“我和朋友约在里面,先走了。”
说着,临别时,桑枝不忘对池鱼含笑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从容不迫,令池鱼看在眼中,对桑枝颇有好感。
一看就是家教甚严的世家小姐。
望着桑枝离开的方向,池鱼颇有不满的怼了下顾扬的胳膊,“你对人家太凶了。”
挺好个姑娘,可惜顾扬是个眼瞎的。
顾扬知道池鱼藏的什么心思,也不理她,反倒是弯下腰,将阿粤抱在怀里。
“走喽。”
他眉飞色舞道,“陪阿粤过生日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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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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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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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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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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