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猛然想起包厢内对她低俗的揣测,她眼眸一紧,万般嫌恶的看向央亟。
他竟然也觉得她怀孕了。
池鱼被央亟当下的龌龊心思所惹笑,就算她现如今怀了别人的孩子,又跟他这段前尘孽缘有什么关系呢?”
“央总,你突然跑来,又将我堵在这里,不会是特意来问的吧?”
池鱼眼眸一转,故意恶心他,“怎么,央总这是为我吃醋了?”
眼前人故意挑衅,央亟看在眼里,神色沉了沉,却是冷笑,“你算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池鱼斜睨了他一眼,勾唇笑了下,漫不经心道,“当然是可以让你和褚小姐当众不高兴,甚至是下不来的东西。”
她现如今是没什么价值了。
既是大龄单亲母亲,工作又惨遭滑铁卢,本该春风得意的人生也宕到谷底。
烂泥一摊的,连平静的活着都成了极大的奢望。
但她也算有本事,一出场,就能让褚颜坐立不安,从头到尾的对她满眼警惕。
谁让她偷了别人的人生而心虚呢?
对方怕的,不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她会将央亟前妻的身份坐实。
若是一朝掀起前尘旧恨,招惹非议的也只会是他们这对狗男女。
她早被江城的上流圈踢出来了,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那些面子、风评、良好形象对她而言毫无用处。
就像她今夜被人欺辱还在强耐的那般,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这个人金钱为上,早没什么骨气了。
眼瞧着央亟愈加阴沉的脸色,池鱼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他的耐心几乎消耗殆尽。
但他这个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定然是死不罢休,分外难缠。
一味的僵持在这里,也只是浪费她的时间罢了。
池鱼不想跟央亟一味地僵持在逼仄的环境下,不想浪费时间,她拧了拧眉头,从包里翻出一包卫生棉。
池鱼不耐道,“看清楚。”
眼瞧着央亟眉头似是舒展了些,池鱼冷哼一声,将东西放回了包里。
转身欲走时,却被央亟拦腰堵了回去。
他将她圈在角落里,眉宇间是化不去的寒霜。
“小鱼儿。”
央亟垂眸望着她,面无表情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故意惹我生气呢?”
这就是在数落池鱼不作为,非要兜圈子。
池鱼肩膀一颤,却觉得央亟这番话说的分外可笑。
什么叫她故意惹他生气,难道不是他们这些渣滓变着法的侮辱她吗?
怎么到头来,她还是个罪人了?
池鱼深知话不投机半句多,走也走不出去,只能盼着央亟觉得烦了自己离开。
她索性缩在角落里,咬着唇不吭声。
眼里满是警惕。
央亟冷眼瞧着她,看够了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恨意,他就觉得分外刺眼。
曾几何时,彼此说着天荒地老的人,竟然也会走到两看生厌的下场。
央亟扯了扯嘴角,突然有些想笑。
可他无比讨厌池鱼用这种嫌恶的目光看着他,好似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般令人难堪。
就算他真的丧尽天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些,也不该是池鱼跑来对他指手画脚。
池家的人,本就不配!
央亟心下有股无名火,他眯了下眼睛,朝前逼近一步,惹得池鱼眼皮子一跳。
“你要干什么?”
池鱼察觉到危机,可央亟根本不给她声张的机会,他将她抵在角落。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看我?”
央亟一把擒着池鱼的下巴,他分外厌恶她这样的目光,抬手揉搓着池鱼的眼皮。
“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
央亟逼着她看向自己,“只要你肯求求我,只要你肯跟我服个软,只要你肯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好好对你的。”
可是池鱼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逃五年,甚至是向陆振明那个老匹夫低头,宁愿被烂人占便宜,也绝不肯向他求饶讨好。
他都将台阶亲手递给她,只要她低低头,朝下走,他如今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可她为什么不知好歹,偏要跟他顶风作对呢!
央亟心下有股无名火
央亟心下有股烧得正旺的无名火,瞧着池鱼被陆振明摸过的地方,他眯了眯眼睛,竟然俯下身,狠狠的吻住了她的红唇。m.xiumb.com
准确的来说,是恶狠狠的咬着对方。
没有半分温情,央亟不顾池鱼的挣扎,一手扣着她的腰,厮磨之际,竟像是要堵住她所有的恨意。
生吞活剥般的,想要将池鱼拆之入腹了才算痛快。
池鱼挣扎未果,被圈禁在他的怀中,一双眼都红了起来。
狂风暴雨时,“啪”的一声脆响,打的央亟稍稍恢复了些理智。
他挨了巴掌的侧脸隐隐作痛,松开了池鱼,对方竟是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池鱼泪眼凄楚,却是厉声质问,“求你,然后再让你向过去那般,变着法子的践踏我,是吗?”
“央亟,这打一巴掌给个枣的本事,究竟是谁教你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遂了你的愿,如了你的意,向你彻彻底底的臣服的。”
“你这种烂人,渣滓,早晚有人会收拾你,早晚会有人报复你!”
池鱼声色俱厉,浓郁的恨意竟然是逼得央亟心下一颤。
她真的是将他恨之入骨了。
央亟蹙了下眉头,瞧着池鱼泪流满面的,竟是抬起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
然而池鱼眼眸一紧,如临大敌般的避开身子,竟是恶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腕。
她下足了力气,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肉才算解恨。
她恨他,她真的是恨透了他!
池鱼像是炸了毛般的想要将心中的委屈宣泄出来,央亟也不还手,任由痛意蔓延,他就硬生生的挨着,平静的看着她发狠。
好似任她咬,任她疯,任她恨似的,什么都随便她。
直至池鱼嘴里弥漫着一股腥甜,她一时间恶心不已,猛地推开央亟,整个人朝身后蹲下去,冲着马桶作呕不停。
她是真的恶心央亟。
池鱼吐得泪眼模糊的,央亟眼睁睁的看着她软了力气,似是不耐般的蹙了下眉头,弯下身子伸手去捞她,却被池鱼一把推开。
“不需要你假好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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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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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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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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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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