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压多久?”
黑暗中两人贴在一起,男人身上清洌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低沉磁性的声音令人耳根发痒。
月黑风高夜,恶向胆边生。
苏悦向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
她果断地低下头,在黑暗中捧住萧三郎的脸,精准的印了上去。琇書網
“么,么,么!”
响亮有力的三连亲。
“苏悦!”
萧三郎的声音多了两分气恼。
“唔,意外,一切都是意外。”苏悦干笑两声,连忙起身站了起来,顺带拉了萧三郎一把。
“你觉得我会信?”萧三郎冷哼,甩开她的手。
意外还能那么精准地捧住他的脸?对准他的嘴?
他会信她才有鬼。
萧三郎蹒跚着走向门口去检查院门。
黑暗中,苏悦敏锐地察觉他的脚似乎比白日里跛得厉害,莫非刚才撞到了?
她摸了摸下巴,点了油灯去厨房查看。
一地的瓷碗碎片,碗柜被打开了,里面的米面油等调味料被翻得乱七八糟,却没少什么。
还好她出来得及时,锅里的骨头汤没有被破坏。
“应该是来偷野猪肉的。”
萧三郎站在厨房门口的暗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声音有些冷,估计是还在气恼刚才的事情。
“唔。”苏悦嗯了一声,“东西没少,放心吧。”
她将肉都放在了空间里。
萧三郎眉头微皱。
苏悦怕他追问肉放在了哪里,连忙道:“我收拾就好了,你先去睡吧。”
萧三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苏悦注意到他眉心微拢,情绪似乎有些压抑不住的烦躁,以为他还在气恼自己刚才的行为。
萧三郎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房。
她悄悄松了口气,将骨头汤盛在盆里,又将厨房收拾干净才出来。
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赶紧回房钻进被窝里,重新进了空间。
兰草上果然挂着三滴晶莹剔透的兰草露。
白虎和长右正围着兰草欢呼雀跃,仿若饿了多日的人突然间看到了饕餮美味一般。
“主人,吃肉肉!”
“我看你们长的就像肉。”苏悦肉疼,这三滴兰草露来之不易啊。
有了前次拉肚子的经验,她决定将兰草露兑水服用。
不知道该兑多少水,她先打了一大桶水,滴了一滴兰草露进去,分出去一半的水给白虎和长右泡肉吃。
俩货有了兰草露浸泡的肉,心满意足地抱肉狂啃去了。
苏悦喝了两碗兑了兰草露的水,出了空间,静静的观察着身体变化。
这一次没有放屁,也没有拉肚子,但她却感觉到全身的毛孔好像都长开了,从毛孔里不停地往外流东西。
半个时辰过去,苏悦出了一身汗,一摸身上发现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油脂。
看起来像是排毒减肥,她感觉整个身体更加轻盈,甚至能做几个拉伸动作了。
苏悦十分满意。
她等汗消了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洗了个澡,觉得浑身舒畅极了。
“扑通!"
萧三郎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上前敲了敲门,“三郎,你怎么了?”
门内没有人回应。
苏悦眉头微皱,侧耳细听,门内隐约传来痛苦的低吟声。
她抬脚一踢,房门轰然而倒,宣告阵亡。
苏悦:“.......”
她力气这么大了么?
意外,都是意外!
萧三郎躺在地上,抱着腿蜷缩在一起,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五官都有些狰狞。
苏悦陡然想起,萧三郎的右腿当年受得伤极重,不但瘸了,一遇上阴天下雨,整条腿就疼痛难受,几乎每次都疼晕过去。
门被她踢倒了,冷冽的风猛然灌进来,萧三郎疼得更厉害了。
苏悦上前将他抱回自己的房间,又回去将睡得不省人事的煜哥儿也抱过来。
萧三郎疼得几乎没有了意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发抖。
苏悦想给他喝兰草露水,又怕勾兑之后的水止疼效果不好。
她咬咬牙,当机立断喂他服用了一滴纯兰草露。
萧三郎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泛着殷红的血色,倒让他整个人多了一分昳丽之色。
“给你喂了一滴兰草露,你得还给我。”
苏悦一本正经的喃喃,低头在萧三郎嘴唇上亲了一下。
她可不是个吃亏的人,反正萧三郎现在不能反抗。
一滴兰草露喂下去不到五分钟,苏悦明显感觉到他的疼痛感降低了,他整个人渐渐松开腿,不再抖成一团。
苏悦趁机检查了他的腿,应该是接骨的大夫医术不到位,骨头有些错位,才导致他瘸了。
倒也不难医治,但需要重新正骨,过程有些痛苦。
比较麻烦的是手,他的手筋应该是被人挑断过,虽然接好了,但不能灵活活动,也拿不得重物,当然,也不能提笔写字。
萧三郎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气涌向他的膝盖,让他饱受折磨的右腿从骨缝里都能察觉到温热舒服,那种从膝盖一直疼到脚心的疼痛感渐渐褪去。
他睁开眼,苏悦坐在床边,面色沉静地帮他揉着腿。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中她的面色有些朦胧,看起来静谧而美好!
萧三郎眨了眨眼,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将这两个词同苏悦联系在一起。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苏悦发现他醒过来,揉着膝盖的动作并没有停。
萧三郎认真感受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讶异。
他从未感觉到如此舒服过,尤其这样的阴冷天气时。
此刻他的右手,右腿处都有一股热气环绕着,温暖着他,赶走了一直以来困扰他的疼痛。
苏悦....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犹豫了下,到底没问出口。
“我怎么在你房间里?”
苏悦摸了摸鼻尖,眸光闪了闪,“唔,照顾起来方便。”
萧三郎坐起身来,犹豫一瞬,“我好多了......嗯,多谢你。”
他准备回自己房间。
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萧三郎转头看过来,眼中并没有以前的冰冷嫌弃,只有不解。
苏悦干笑,“你的房间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为什么?”
“嗯....房门它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不想让你回去吧。”
萧三郎不解的挑眉,什么叫房门有自己的想法?
苏悦呵呵,“就.....字面上的意思。”
萧三郎下床弯腰穿鞋,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却在这时发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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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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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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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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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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