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你们只是交易婚姻,迟早会离婚的,未来我们两会结婚,所以,你最好离问……南娇远一点。”
“交易婚姻?”霍时深的脸黑得像锅底,“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他真是没想到,他只是一天没回家,他那个法律上的妻子就跑去跟人过夜了,真是好得很!
“是啊,我们无话不谈,可亲密了。”白津墨笑着说完一句,便冷道:“好了,南娇叫我了,先不聊了。”
听着那边的嘟嘟声,霍时深满脸阴戾。
白津墨这边,把电话挂断后就删除了通讯记录,然后笑吟吟地等着顾南娇回来。
“还不休息?你不累?”顾南娇帮他把饭盒装回保温袋里。
白津墨虚弱地笑笑,“是有点累了,我们休息吧。”
顾南娇点点头,看了眼后头,幸好白祁墨给白津墨交的是vip病房,有一张沙发可以屈就。
顾南娇躺上去,盖着张薄被,又打开了手机。
手机依旧安安静静,一通来电都没有。
她心情一时有些郁结,按掉手机,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白祁墨竟然过来了,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气息乖张跋扈。
他一进来就坐在沙发上,一副打算跟白津墨谈谈的架势。
顾南娇看懂了,拿起自己的手机就出去。
“南娇。”白津墨出声叫住她,“你等下还来吗?”
顾南娇回头,“来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晚点在过来。”
既然他都那么要求了,她总要来的,这件意外是因为她,她得负起这个责任。
白津墨浅浅一笑,“好,我等你。”
等顾南娇出去了,白祁墨才挑了挑眉,“我真是小看你了。”
白津墨坐了起来,面容谦恭。
在这位大哥前面,他一直是顺从的模样,低眉顺眼的说:“我也是运气好才碰见她的。”
“你们认识多久了?”
白津墨斟酌着,“不到三天。”他没说实话。
但白祁墨并没有怀疑,双目阴沉沉地,“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吧?”
白津墨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哀伤,“大哥,其实,我娶了她,不就好了么?”
白祁墨冷笑,“你娶了她就好了?那我呢?”
“大哥,我不会跟你争的,我们才是血亲,我不会伤害你,你才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我和她都会辅佐你。”
“是吗?”白祁墨有些怀疑。
白津墨声音温和,“大哥,这些年我有做过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情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白祁墨阴冷的视线看在他脸上,没错,这个弟弟向来以他马首是瞻,从来没背叛过他。
“那要是你娶不到呢?”白祁墨眼神阴森。
“不会的,只要大哥替我瞒着那边,在多一些时日,我就可以办到。”他助她事业青云,又拿命给她挡玻璃,他不信自己会输。
白祁墨沉思良久,站了起来,挺拔的背影里充满了凛冽之意,“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这一边,顾南娇回到霍家。
家里依旧静悄悄的,只有佣人在有条不紊地打扫房子。
顾南娇最后看一眼这个房子,轻声吩咐佣人,“丽姐,麻烦你帮我找几个纸箱。”
“好,少奶奶稍等。”
听到这个称呼,顾南娇有些恍惚,随后摇摇头,上了二楼收拾东西。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她把自己的书和东西整理好,放在床上。
跟前几次不同,前几次是只带了行李,而这次,是带走她所有的东西……
霍时深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佣人从储物房里搬出纸箱。
“少爷。”佣人们搬着纸箱跟他打招呼。
霍时深淡淡颔首,“搬纸箱做什么?”
“少奶奶要的。”
“她回来了?”
“嗯。”
霍时深看了眼楼上,整张脸都是冷的。
出去跟男人过夜还有脸回来?
霍时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带着满身寒意,砰一声重重踢开了门。
顾南娇正把抽屉里那个粘了一半的杯子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她在考虑要不要带走这个杯子,门就被霍时深踹开了。Χiυmъ.cοΜ
他阴着脸走进来,唇角有浅浅的弧度。
笑着的男人,远比他冷着脸看起来要可怖得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晕染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顾南娇吓得睫毛颤抖了一下。
“还回来做什么?”他的视线落在她床上那堆东西,有书,有杯子,还有许多杂物。
看来她一跟白津墨上完床,就打定主意要走。
霍时深走过去,眼睛在那堆东西扫了一眼,讥讽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顾南娇神色一变,辩驳道:“婆婆给我买的东西我都没有拿!”
“你没资格喊她婆婆!”
这句话让顾南娇心口一震,是啊,她是没资格,他马上就要娶徐卿儿了,她有什么资格呢?
想到这,她冷着脸说:“你不信就搜。”
霍时深还真走了过去。
顾南娇心里那根弦忽然绷断了,堂堂霍氏的继承人,既然怀疑她偷他们家的东西,真是可笑!
霍时深随手将床上那堆东西挥到了地上,满地的书本衣物。
顾南娇有些生气,“你看就看,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扔到地上?”
“这里是我家,我想扔就扔。”霍时深一字一顿,眉眼间都是轻视,刻薄得让顾南娇心头滴血。
“随你。”冷冷两个字,砸回去。
顾南娇蹲下身子,沉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霍时深俯视着她,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看她要走,又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东西吗?”
顾南娇身子一僵,他走到她跟前,一米八八的身高颇有压迫感。
顾南娇咬着唇,眼睛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什么别的东西?霍时深,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羞辱一次不够?还要羞辱第二次?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们家的东西藏在身上带出去?”
顾南娇眼眶都红了,“我没拿!”
“拿没拿,搜一搜不就知道了?”他居高临下俯视她,气势咄咄逼人,偏生那张脸特别的好看。
顾南娇瞪着他,觉得他无耻得可以!
没想到霍时深竟是这样的人!
“那你就搜!”她气得发抖,张开了双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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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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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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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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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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